天生巨力?特殊武器?
这人居然这么猛吗?
或许是因为关注者对方,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贺辞洲还想过去补几拳的动作。
“贺辞洲!”
他连忙出声制止。
这要再来几拳,人还能活吗?!
“安安!”
成功被伴侣制止,刚才还一脸戾气的贺辞洲瞬间回过了头。
他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声音委屈得都要溢出水了:“你护着他?”
“不是。”谢祈安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杀人犯法。”
“哦。”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贺辞洲这才委委屈屈地作罢。
不过……祂侧头看向几乎嵌到墙里的尚泊阳,
黑色的瞳孔中划过一丝暗芒。
乖乖巧巧地随着谢祈安的拉扯回到位置上坐下,祂悄悄地放出了自己的触足。
那一刻,在众人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板、墙壁之下,却有无数漆黑触手如无数海藻一般,疯狂地窜动起来。
“你……咳咳咳……”
头晕目眩地躺在地上,向泊阳满脸都是血,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都断了几根。
刚刚那一拳,重得和泰山压顶似的。
他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从那边飞过来的,也无法理解一个正常人类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力气。
是他被桌子绊倒了?还是对方做了什么手脚?
他不信邪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到几根滑腻冰冷的异物倏然缠上他的四肢。
——什么鬼东西?!
他忍不住骇然,心头疯狂拉响警报,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喊求救。
但是一团不知名的黏软物体不知何时已经钻进他的口腔,让他只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却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更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忽然摇晃起来,然后带着破风声,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
“你说怎么回事啊?尚泊阳今天未免太倒霉了……”
酒吧里的人全被经理赔着笑送出来,但没一个人舍得离开。
都聚在门口,睁大眼看着救护车冲进去,然后从里面抬出一个浑身散发着尿骚味的人。
“我去。”
很是嫌弃的捏着鼻子,娄明泽忍不住‘啧啧’称奇:“好端端一个吊灯怎么会突然砸下来,好在只是砸到旁边,但这家伙居然吓尿了……”
“丢人,太丢人了!我看他恐怕以后都不敢再来暗夜了吧?”
“……可能吧。”
从酒吧里出来后,谢祈安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瞥了一眼旁边一脸乖巧的贺辞洲,他微微眯了眯眼,只觉得有些莫名熟悉。
这种违和感十足的事,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
嘴角也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谢祈安随口道:“说不定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被对方暗中教训了呢?”
“哈,什么人啊,能这么厉害!”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娄明泽忍不住抱拳做了个‘佩服’的手势:“这要是真的,还是不是人?”
“谁知道呢。”
微微沉默了几秒钟,谢祈安这才轻飘飘的收回目光,朝着外面停车的地方走去,“先回吧,回头我网上和你说。”
道别之后,娄明泽留在原地等代驾,谢祈安则带着贺辞洲来到停车场。
他很习惯地坐到副驾驶位,看着贺辞洲满脸慎重地把两只手搭到方向盘上,每转一圈前都得先思考一下方向,不由好笑起来。
都已经暴露了这么多,现在才想起来伪装?
“说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来的时候,为什么你的方向盘和实际方向不一致?”
谢祈安两只被酒精晕红的眼半眯着,好整以暇地望向身边满口谎言的骗子。
之前他总觉得是自己研究畸形物入魔了,看谁都像异形,反倒是今晚被酒精一激,才终于意识到对方在他面前有多肆无忌惮。
…
贺辞洲最好祈祷自己能想出足够合理的理由,不然……
谢祈安狠狠磨了磨牙。
“安安……”
声音变弱,像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呜咽,贺辞洲侧过头,用小狗般的眼神望着他,试图蒙混过关。
但谢祈安只是冷笑一声:“怎么?想不出来解释吗?”
“不、不是……”贺辞洲心头一跳,意识到伴侣可能真的生气了,顿时正襟危坐。
抿了抿唇,祂谨慎地说出自己在酒吧里思考出的答案,“这个车子的方向系统好像有点失灵,有时候需要反着操作。”
“哦?”
谢祈安一挑眉头:“这个失灵还是随机的?”
“对。”贺辞洲干巴巴的点了点头。
“哇~”谢祈安惊叹地张了张嘴,忍不住给他鼓掌,“既然是随机的,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准确地在失灵的时候反着操作啊?”
那双被酒浸过愈发明亮的眸子斜觑向主驾驶座上的人,毫不意外地捕捉到对方鬓角滚落的冷汗。
“我、那个……”
贺辞洲被他问得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勉强扯出一个理由。
“就是运气好……也、也不是一直失灵……”他说。
“噢——运气好,你是运气挺不错的。”
抚了抚手掌心,谢祈安做出恍然大悟状,直到把贺辞洲盯得人皮都要颤抖起来,这才冷笑一声,把视线转回前方,“赶紧开,我累了,想回去睡觉。”
“嗯嗯!好!马上开回去!”
贺辞洲顿时如蒙大赦,连忙抖了抖身子,努力开起车来。
为了不再暴露异常,祂总算把代替车轱辘滚动的触手都收回来,连总要暗戳戳盘到谢祈安座位底下的触角都乖乖地缩回身体里,不敢再暴露任何异常。
……祂对隐瞒身份这件事,还是做得太粗糙了。
贺辞洲终于发现自己之前做得有多明目张胆。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安安发现,到时候安安只是生气还好,要是吓出什么问题可怎么办?
祂必须加强学习了!
…
第11章
因为不够习惯汽车的正经操作,贺辞洲的车开得比平时更慢,几乎每到一个拐角都要停顿一下。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一进门就径直去厨房冰箱拿了两瓶水出来,谢祈安在路过餐厅的时候,看到了上面摆放的饭菜。明显早就做好,已经没了一点热气。
“你做了饭?”
拧开水喝了两口,谢祈安拉开椅子坐下去:“怎么不说。”
“已经凉了。”
看到谢祈安似乎已经消气,贺辞洲连忙缀上,默默在对面坐下。祂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原本准备向谢祈安邀功的,现在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垂下头,准备把菜都收走。
“……做了一天呢。”
小怪物委委屈屈地嘟囔。
谢祈安瞥他一眼,目光落回桌子上称得上丰盛的饭菜,心中忍不住轻叹一声,然后拦住贺辞洲,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来。
“我尝尝。”
“别——”
眼睁睁地看着伴侣开始用餐,贺辞洲顿时急眼了。
祂伸手抓住对方的筷子,急吼吼地说道:“凉了、不好吃了。我重新做!”
怎么能给伴侣吃这种凉了的次品菜!
“我觉得正好。”
眼皮微抬,谢祈安挣脱开他的手,一边给自己夹菜一边语气淡淡道:“刚喝了酒,感觉有点热。”
“这么多饭菜,也别浪费了。”
这话一出,贺辞洲也不好再阻止了。
祂眼巴巴地望着伴侣,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吃下自己做的饭,一点不适或者讨厌的表情都没出现。
看来祂这次做得不错,能够满足伴侣的需求了!
顿时,一种自豪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好不好吃?”祂忍不住小声询问。
本来属于人类贺辞洲的精明双眼被他用得好像狗狗一样单纯。
“挺好。”
谢祈安毫不吝啬地给予最高评价:“我很喜欢。”
“真的吗?!我、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得到了明确的肯定,贺辞洲顿时眼睛一亮,几乎要‘汪’的一声叫出来。
几根小小的触足不由自主地从脚底下冒出来,仗着谢祈安看不到,在桌下欣喜地狂舞。
伴侣……
伴侣喜欢吃祂做的饭!
-
向泊阳出门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可回来的时候却成了狼狈不堪,需要人搀扶的状态。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向泊阳躺在床上,和闻讯而来的向父交代了原因。
“谢家居然敢这么针对你,简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居高临下的看着凄惨无比的儿子,向父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也是没出息,这么容易就被打回来!真是丢尽我们向家的脸!”
向泊阳是他唯一的儿子,又是老来得子,所以才会宠成这样。
比起上面的几个姐姐,这个儿子又废又没脑子,实在有点不够看。
可因为他年纪最小,向父到底是偏爱一些。
“我没有!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一提起刚刚的事向泊阳就有点发怵,他梗起脖子忍不住嚷嚷:“你都不知道那个贺辞洲有多邪门!随便打了一拳就将我打飞在地!当时我都以为自己快死了!”
就在父亲来之前,家庭医生刚刚看过。
说是肋骨断了几根,需要好好静养。
所以他才躺在床上,天知道不过只是一拳而已!
“只有一拳?”
视线将向泊阳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被包扎的额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和擦伤,都惨到不忍再看第二眼。
怎么可能只有一拳就能做到?
“真的!”
极力想证明自己,向泊阳也顾不得其它了。
他把自己的所见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诡不诡异全都说了出来。
“我当时很想爬起来,但四肢被什么死死拽着,嘴也被堵上了!”
有些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向泊阳一脸心有余悸:“后来我还看到贺辞洲脚底下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阴影在蠕动!而我身上的东西,也在他离开之后消失了!我怀疑他身上有鬼!”
有鬼?!
他看不见得。
眼眸微眯敛去精光,向父垂眸质问:“你没看清楚是什么吗?”
“没有。”
摇了摇头,向泊阳老实道:“我当时没敢细看。”
“出息!”
就知道指望不住,但这也太废物了,向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现在你就好好养伤吧!谢家那边不用你管。”
想了想,他还不放心的叮嘱一句:“从现在开始你少给我招惹谢祈安他们,听见没?!”
“爸!”
这怎么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向泊阳有些委屈了。
本以为告完状,自己就能得到家里的支持,更加理所当然的去折腾谢家和谢祈安。
谁想父亲却是这个态度,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呢!
“闭嘴!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一眼就看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向父憋了又憋还是憋不住了。
“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东西都能被别人截胡!上次你和我怎么保证的?!说一定能拿下谢祈安,结果这才过去多久,人家就已经结婚了!你还好意思和我告状!”
还真是越说越气,向父没忍住一巴掌扇过去,恨铁不成钢。
“计划都因为你泡汤了,你现在就给我老实呆在家,不许再找谢祈安!”
“呜……是。”
冷不伶仃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向泊阳察觉到了向父是真的生气了,捂着脸一句反抗话也不敢说。
而在教训完儿子后,向父这才一挥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卧室。
他必须去找谢老头要个说法,虽然这件事明显是谢祈安在捣鬼,但他向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老大不行的话,那就老二!
反正他谢家也不止一个儿子!
-
嗡嗡嗡——
当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谢坤揉了揉眉心拿起一看。
上面熟悉的名字正是他最不想接的人,就知道向泊阳那小子嘴里没个把门,才一天就被家里知道了。
“老向啊~”谢坤无奈接了起来。
“谢老头,谢祈安那事是不是做的有点不地道?!”电话那边气势汹汹的质问声宣泄而出:“说好的把老大嫁给我儿子呢?!怎么食言了。”
“哎呀~”
就知道是这事,谢坤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还不都是我这儿子自己擅自做主!你放心,小孩子过家家,无媒无聘的,算不得正经结婚,等他们受了挫,就知道还是要听家里的话了……”
“哼,不必了。”
向父冷哼一声,老神在在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你也没必要太苛刻。只是我们上次说的事,可能暂时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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