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
[不用送。]
看到这两条简短的回复,周助自己也脑补出了所有缘由。
行吧,自己果然是他们夫夫play的一环。
公司内部的吃瓜群里今天也依旧热闹。
周助没事儿看了两眼,就看到了无比炸裂的内容。
[不是吧!傅总出轨了?!]
[真的假的?]
[不知道啊,就光说昨晚傅总去了酒店找人,然后是今天吃完午饭才走的!而且,去的时候穿的昨天来公司那套西装,离开的时候穿的卫衣!]
[(图片)]
照片上是被人偷拍到的傅琢祈,浅蓝粉色的套头兜帽卫衣,一看就不是傅琢祈的穿衣风格。
[我前几天就听说,傅总最近这一个月一直在酒店里养着一个人,天天往那边送花送礼物。我之前还以为是假的!]
[不过傅总要养人的话,干嘛养在酒店里啊?那家酒店一晚就得一千多呢,这一个月可是三万啊!我记得傅总有很多闲置房产吧?]
[可能是因为还没离婚?房产夫人应该都清楚,怕夫人去捉奸?]
[啊!夫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天天坚持不懈往公司寄离婚协议书啊?]
[天啊,没想到傅总竟然还是个渣男!都有别人了,还拖着夫人不离婚干嘛!]
眼看着傅总的名声要完,周助赶紧在群里辟谣:[都是假的,傅总没有出轨!]
[周助来了!周助又有什么一手消息,透透?]
[哦对,我记得傅总有叫周助去那家酒店送过东西哎,那周助肯定见过那个人咯?]
[不是出轨的话,是什么人啊?让咱们傅总那么上心!]
周助想了想,傅总跟夫人闹矛盾说起来总比傅总出轨要好,于是回复。
[是夫人。夫人跟傅总在闹矛盾,所以不肯回家,一直住在酒店里。]
[???]
[啊?!所以傅总这一个月一直在送礼物哄夫人?]
[草,又给我嗑到了。]
[所以周助知道夫人跟傅总为啥闹矛盾吗?还闹这么久。]
[不知道,我也好奇呢。]
周助想,按这两夫夫现在的行为来看,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晚傅总去找了夫人一夜未归,今天又请假,说不定已经哄好了呢。
公司吃瓜群里有周助辟谣,但瑾城的八卦群里可没人辟谣。
云婷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好他一个傅琢祈!出轨就算了,还去跟小三在酒店厮混一夜,大摇大摆穿着小三的衣服离开,这简直就是在打花重锦的脸啊!
“改签,我要改签,今天就回!”
杨玉玉赶紧拉住她:“你不是跟阿锦约好了这周末见面吗?你提前回去,要是阿锦知道了,肯定要自责。”
“是啊!”蒋月明也劝,“到时候阿锦肯定要觉得,又是他耽误了你出来旅行。”
云婷冷静了点儿,觉得也是,但转念一想,又很气。
“真没想到傅琢祈是这样的人!他要是不喜欢,又何必来招惹阿锦!”
傅琢祈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难道小狐狸又在背后骂自己了?还是又在日记里写一整页“狗男人”了?可自己跟他吃完午饭后,就听话离开了,不至于还在骂吧?
昨晚小狐狸的试探也好,后面埋在自己颈侧那溢出的泪也罢,都在说着,他也喜欢自己,喜欢到了走不出的程度。
在小狐狸恶狠狠喊着自己名字,咬在自己肩头,又瘫软在自己身上后,傅琢祈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如果你觉得承认喜欢我,会让你输掉什么,那么你也可以不用承认。就像现在这样,让我单方面地喜欢你、追求你。你也可以像现在一样,继续给我寄离婚协议书,收下我的礼物随意挥霍,一边说着不喜欢一边跟我做这样的事……就算哪天真的分开了,你从没喜欢过我,所以,你也并不会失去什么。”
花重锦看着客房服务带走了换下来的床单被罩,躺在床上,捏着眉心。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傅琢祈昨晚那番话。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仔细想想,却满是漏洞。
但,他竟然心动了。
他承认,他对傅琢祈有着许多本不该存在的旖旎念头,也有着自己以前几乎没怎么出现过的欲望。
如果不需要付出真心,也可以拥有那些,或许真是件不错的买卖。
可冷静下来,花重锦知道,傅琢祈那番话不过是诡辩,是诱惑自己陷入深渊的谎言。
“不用承认”这个说法本身就很狡猾。
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承认,那又有什么区别?
最后,花重锦总结,自己是脑子进了水。
就好像昨晚,自己跨坐在他身上,简直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做着那些令人羞恼的事,如果不是脑子进水,怎么可能这么做!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既没逼着让傅琢祈答应睡完就签字,也没让他答应下来一觉斩情根,无所图的亏本买卖,他却还是做了。到头来,收获的只有一场让人疲累又亢奋的X事。
跑腿小哥刚刚取走了今日份的离婚协议书。
原本花重锦是让傅琢祈自己带走的,但傅琢祈却说,自己要是想寄,就继续寄,他是不会主动接受的。
于是,花重锦又寄出去一封,就是不知道傅琢祈今天还会不会回公司。
*
周助接到前台电话,说夫人又寄了信封来,今天傅总不在,要不要送上去。
不等周助回答,就听前台又说:“哦,不用了,傅总来了,自己拿上去了。”
傅琢祈回家换了套衣服,才又来的公司,没想到刚好碰到小狐狸叫的跑腿。
带着离婚协议书上楼,傅琢祈拆开,在把打印纸塞进碎纸机前,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抽出钢笔,在小狐狸预留给自己签名的位置上龙飞凤舞写上三个字,傅琢祈拍照发给了花重锦。
好期待他看到之后的反应啊。傅琢祈听着碎纸机工作的声音想。
第67章
照片没点开之前,花重锦真以为傅琢祈签字了。
毕竟昨晚自己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傅琢祈也该放下那份执念。
这是好事。
只是在照片发过来的时候,花重锦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冒出了一丝不悦。
——他竟然真的跟自己睡了之后就签了!狗男人!
点开照片放大签字的位置后,花重锦看着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脸黑了,心情却不自觉地明朗了几分。
在自己签名的下面,傅琢祈潇洒地写着:不可能。
“狗男人。”花重锦小声嘀咕,语调却是无比轻松。
就连本来有些卡壳的论文,也写得流畅了起来。
*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晚的主动给了傅琢祈错觉,晚上,花重锦听到门铃打开门,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外卖员,而是回家换了衣服的傅琢祈。
“……你又来做什么?”
“就让我站在门外吗?”傅琢祈没有回答,反而先反问。
花重锦寸步不让:“有事说事,没事请回。”
听到隔壁房间开门声,傅琢祈微微一笑开口:“昨晚我们才刚……”
花重锦也听到了开门声,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没有拦,就这么抱胸看他继续往下说。
见他没上当,傅琢祈也就不再继续说。
毕竟他也没有那种会把床事拿出来说的癖好,尤其是在对方有意想要探听的情况下。
只是见昨天的时候,小狐狸很厌恶隔壁那个人,会直接把自己拉进门去,傅琢祈才打算故技重施。
可惜小狐狸太聪明,已然察觉了自己的意图。
“说啊,怎么不说了?”花重锦反过来冲他挑眉。
隔壁那大哥果然走了过来,只不过这次目标不是花重锦,而是傅琢祈。
“您是傅总吧?!昨天看您就觉得眼熟,回去查了一下,还真是您!傅总您好,我是……”
“抱歉,如果是工作的事,请联系商务部;如果是私事,请联系秘书。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不谈其他事。”就连拒绝的话,傅琢祈也总能用温和的语气说出来。
大概是语气太温和,隔壁大哥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着。
“不多占用您的时间,就说几句话,傅总!我看过您之前在瑾城财经日报专访里说……”
花重锦一脸不悦地打断他:“听不到他说现在是私人时间吗?还是你觉得,不发脾气就是默许你可以无视别人的拒绝?”
不知道隔壁大哥把他当成了什么人,此刻倒是不太怯他,反道:“我是找傅总说话,又不是找你。”
脸皮厚的人花重锦也没少见,以前都碍于人设当面忍让,只能背后再耍手段,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不需要再那么折腾。
伸出手指,勾住傅琢祈的领带,花重锦看向那人:“可他是来找我的。我最讨厌,我的东西被别人盯。”
说完,花重锦勾着领带的手指微微用力。
傅琢祈好笑地看着他,还是顺着他进了房间。
哐当。
门再次在眼前被关上,隔壁那人愣了片刻,心里直犯嘀咕。
也没听说过傅琢祈是这样轻浮的人啊!为了闝个鸭子,连生意的事儿都可以不理了?
门内,傅琢祈笑着看小狐狸关门后迅速松开了自己。
“你的东西?”
“你不是不肯签字吗?”花重锦抽出一张湿巾,边擦手边说,“那从法律上来说,你现在姑且还算是我的。”
闻言,傅琢祈低低笑起来,却收到一个来自小狐狸不解的白眼。
自己说他是“东西”,他还倒开心上了?花重锦心想,这要是给外面那群人知道,傅琢祈背地里竟然这么一副“不值钱”的样儿,不得给他们气死啊。
“不是不想让我进来吗?把我关在外面不是刚好?”傅琢祈就站在门口,倒是没有往里走。
“那你现在出去吧。”花重锦手按在门把上,就要按下去,却被傅琢祈一把抓住。
“知道你是替我解围。”傅琢祈一手按住他的手,另一手环住他的腰,低头在他耳后小痣上亲了一下。
花重锦顿时如过电一般,甩开手背上的手,又赶紧推开傅琢祈整个人。
“你恩将仇报?!”
“大恩大德,自当以身相许。”傅琢祈丝毫没有被推开的尴尬,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所以,今晚可以让我请你吃顿饭吗?”
花重锦想也不想:“不可以。”
“那……可以给我一个陪你吃晚饭的机会吗?”
“……不可以。”
最后,傅琢祈还是死皮赖脸地留下,跟花重锦一起吃了晚饭。
花重锦黑着脸看着那个来坐在沙发上的人:“……傅琢祈,你的那些迷弟迷妹们,知道你脸皮这么厚吗?”
“他们没机会知道。”成功赖下的傅琢祈心情大好。
“你到底打算赖到几点?”
傅琢祈没有回答,门铃响了。
“你又叫人送什么来了?”花重锦瞪着沙发上的人,“自己去开门!开了门就带着你的东西一起走。”
“没什么。”这么说着,傅琢祈起身去开了门,“都拿来了?进来吧。”
花重锦就看着外面进来的几个人,一进门就直奔自己衣柜而去,把一套套正装挂进了衣柜空着的位置里。
“我说了,我不需要。”花重锦抱胸看着傅琢祈,嗤笑,“你的眼光那么老气,不是我的风格。”
“不是给你的。”傅琢祈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笑着说,“我叫他们送的,是我的衣服。”
花重锦:???
“你还想一直赖在我这?!”
怎么会有如此蹬鼻子上脸的人!花重锦后悔了,他昨晚就不该冲动扑倒傅琢祈的!
看着那些还没离开的人,花重锦说:“把这些都拿走,我这儿不许放!”
正在挂衣服的人面露难色地看向傅琢祈。
花重锦本以为他会继续耍赖说些什么,却见傅琢祈只是从那些人点点头,那些人又把衣服拿出来,走了。
咦?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花重锦不可置信地看了傅琢祈一眼,却见傅琢祈笑得老神在在。
他又在搞什么?可那些人确确实实是离开了。
花重锦一直盯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盯出点什么意图才行。
傅琢祈走到他面前站住,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阿锦,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会让我误会,你在邀请我吻你。”
当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花重锦的鼻尖已然与他的碰在了一起。
在唇上多出另一个人的温度时,他想,傅琢祈这人,好不讲道理。
但花重锦却没有推开。
他也有点……喜欢跟傅琢祈接吻的感觉。
“今晚,让我留下,可以吗?”亲吻的间隙,傅琢祈沉声问。
花重锦想,他果然狡猾,竟然挑这种时间问自己这种问题。
他没有回答,全做默认。
傅琢祈遂心地留下,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把人圈在怀里,安稳睡了一夜。
可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头,第二天,花重锦打开房门,傅琢祈又来了。
“我在国外投资的酒庄新出的酒,尝尝?”傅琢祈拿着酒瓶在他眼前晃了下。
花重锦依旧和昨天一样挡在门口:“我不喝酒,你自己回去喝吧。”
然而傅琢祈却说:“你明天不是要去见云小姐吗?或许你需要点酒精,暂时麻痹一下神经。”
“你又查我?”花重锦还是让开了门口位置,放他进来。
他或许确实需要点儿酒精来麻痹一下今夜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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