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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拒绝，却总忍不住回想杨卓的话。如果杨卓知道自己推拒了这样一大笔财产，肯定会骂他“不中用”吧？
纠结着，杨烨干脆一声不吭，等待黎修明反悔。
但黎修明只是笑了笑：“我们快清理一下吧，等会别让你儿子发现了。”
“居然七点多了！我、我还没做饭……”
杨烨强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现在两个穴都还肿痛着，他后悔自己纵欲过度，可能有得必有失吧。
床上的花被拂到垃圾桶里，扎起袋口，黎修明把杨烨裹在被子里：“我去拿毛巾，再叫个外卖，你就乖乖躺在这。”
终于手忙脚乱地把身体和房间勉强清理干净，外卖也到了。圆形纸质餐盒叠得像个蛋糕，包装也颇讲究，不知是从什么店送来的。杨烨走出房间，发现杨卓的门还关着，心里一阵心虚。
他们刚刚做得太过分了，小卓不会发现了吧？毕竟……他之前看过垃圾桶的避孕套。
把先前丢在门口的塑料袋里的食物放进冰箱，在餐桌摆放好外卖，杨烨犹豫片刻，还是上前敲了敲杨卓的门。
门开了，杨卓从里出现，面色阴沉。
不过他本来也一直不给好脸色，但杨烨还是胆怯，小声说：“该吃饭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杨卓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像要将他撕碎似的。
被人用直勾勾的目光注视的感觉并不好受，杨烨愈发怀疑杨烨有所觉察，背上冷汗涔涔。
“小卓……”
“哦，我是挺饿的，写作业太累了。”杨卓突然变脸，心情很好一般地笑笑，与杨烨对视，“爸爸，有什么好吃的吗？”
杨烨吐一口气，觉得自己总算和杨卓拉近了一点距离，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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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几件小概率事件，比如幸运地得到一大笔助学金，比如有钱的资助人竟是亲爹的男朋友，比如意外发现亲爹是个双性人。
这些事情，全都被我给遇上了。
一开始，从监控中看见杨烨的那个小穴，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毕竟他们结合得很紧密，而且黎修明遮挡了大部分镜头，我看不太清楚。
结果做第二次的时候，黎修明把玫瑰塞进那个肉洞里，然后干他的屁眼。
不知道是应该震惊于自己的亲爹长了一个逼，还是该震惊于他和男朋友私底下玩得真大，又或者震惊于杨烨居然真的这么快就捞到了房子，还是整整八套。
我掐了掐自己的腿，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如果不是视频真真切切地保存在我的手机里（我已经把它下载下来了），我都要怀疑我是在做梦。
我以为，在经历亲爹是同性恋和亲爹的男朋友超级有钱这些事的洗礼后，我已经培养出了波澜不惊的心理素质，但是我错了。
杨烨……杨烨下面为什么会长出那种东西啊！
他是人妖，做过变形手术？
他……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应该叫他爸爸，还是妈妈？
我上网搜索“为什么男人下体会有女性器官”，得到的结果是：他可能拥有两性畸形，包括子宫。
此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双性人。想不到我那平平无奇的父亲，居然很大可能就是双性！
猛然想起杨烨身上的内衣，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是一个双性人，所以有女性的胸部，要穿内衣遮掩。
黎修明……是因为杨烨的特殊，所以才喜欢他的吗？
他们的视频，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性爱的激烈程度，花样的猎奇程度，就连专业的色情片也自愧不如。何况主角之一的杨烨，还是个罕见的双性人。
杨烨在性爱中竟然是那种表情，眉心似蹙非蹙，混杂愉悦与痛苦的脸，令人兽性大发、激起施虐欲望；又让人想拥抱爱抚，将他捧在手心细细怜惜。一抹酡红攀上眼皮，眼尾舒展，衬得微咪的泪眼尤为魅惑。
他和我的相貌那么相像，唯有此时，我不想承认我们的血缘关系，也不觉得那张欢愉的脸像我。
我是不可能露出那种表情的。
那个在男人身下发出婉转娇吟、扭腰承欢的狐狸精，和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父亲……简直不像同一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实际看见时，却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好骚。
居然真的有人像杨烨这样，下床是一副模样，上床又是另一副模样。一丝不悦的情绪窜上心头：杨烨把最差劲的那副模样给了我，却在黎修明的身下开花。
我极力把这个男人与杨烨区分开，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对着视频撸管；我又不停告诉自己被我意淫的男人是我亲生父亲，在自慰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高潮。
我对着杨烨冲了一次又一次，把精液射在手机屏幕上。
这样勾人的婊子，怪道黎修明对他念念不忘。
他就应该被干得下不了床，腿间灌满精液；应该被狠狠地欺负，在身上留下虐待的痕迹。
视频上的黎修明，也卸下一贯的从容，呼吸急促，眼神如兽，打桩机一样地飞速操干着杨烨，将他的两个穴都撑得合不拢。偶尔，他们换成侧对着我的姿势时，杨烨的小腹被顶出一个弧度。
那个位置的疤痕便显得尤为刺眼。
第一次看视频的时候，我没有在意，毕竟那只是一道疤而已。
但在射精后的倦怠期，我又对着视频琢磨，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截了许多张杨烨赤裸着正对镜头的图片，放大。像是刀疤，却整齐地横在肚子上，这个位置……很难不令人多想。
一个古怪的念头产生，难言的恐惧感和荒诞感攥住了我，使我不敢深思下去，思绪却飞速流转。
杨烨是双性人，杨烨可能有子宫，杨烨肚子上有疤，家里从来没有母亲的照片，杨烨也从来不愿意提起母亲的任何信息……
生下我的那个人，莫非是……
我似乎隐隐触碰到了真相，但它实在骇人听闻，我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
杨烨……杨烨也有男性器官，他也可能做一个“父亲”的啊。
但我又想到杨烨告诉我：他是个同性恋。
所以，那个被我当成十几年的“爸”，居然可能是生下我的“母亲”？那……那让他怀孕的那个人，又是谁？
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男人都能生孩子了，这个世界究竟还有没有天理了！
但无论我怎么看，还去网上查找了伤疤的图片作比较，那个疤痕真真切切的就是剖腹产的疤。
如果他是“父亲”，我尚可认为他是个不负责任、到处乱搞的渣男，但如果……他是个“母亲”……
那个射大了他的肚子，又对他始乱终弃的混蛋，究竟是谁？
杨烨也是个混蛋，他从来不肯把这些告诉我，无言地发泄对我的憎恨，令我一无所知地受到伤害。
他凭什么不告诉我？他对他唯一的亲人也充满戒备吗？凭什么？凭什么黎修明就可以知道他的秘密？凭什么黎修明就可以得到全部的他？
凭什么？
那一刻，我真想大哭。
呈现在脸上，却是咧开嘴角的表情。
看看杨烨在视频里面百依百顺的样子吧！黎修明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就连我都听得出有多少水分。可就是这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情话，却能把杨烨哄得服服帖帖，让他献出身心。
如果只是普通的肉体交易，我都不会看不起他，可他在被进入后心满意足的表情、高潮时眼里溢出的迷离欢喜、事后身体相拥的紧搂不放，全都在向我告知一个事实：杨烨他爱上黎修明了。
凭什么啊？
我以为杨烨不爱我，是因为他冷漠刻薄。可现在我却知道，他也有爱人的能力，只是不屑于对我用。
我和杨烨相处了那么久，我才是他的儿子，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却是别人。而且那个人没有使用什么手段，勾勾手指，杨烨便搭上去了。
就像店里的非卖品，且不说你是否想买，它便已断绝购买的所有念想。直到有一天，你却发现它被卖了出去。
虽然也可能是黎修明给的实在太多了，但不仅仅因为价格太高——他喜欢的是黎修明这个人，而不是对方的钱，我能感觉出来。
他为什么这么喜欢黎修明呢？
还有疑似是他生下我的事情，那个射大了杨烨肚子的家伙，又是谁？
高中同学——摊牌的那一天，黎修明是这么对我说的吧？
杨烨怀我的年龄，似乎也正好在上高中。
我不知道杨烨的过去，但我可以从黎修明入手，他的人生轨迹占据那么大一个网页，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高中时就读于滨城二中。
滨城，距姜州市一千多公里，很难想象杨烨曾生活在那么远的地方。
杨烨和黎修明的故乡，他们互相认识的地方，杨烨遇到我生父的地方，杨烨怀我的地方。
一切的线索、一切的秘密，似乎都连成了一条线，环绕成一个圆，如一条贪婪的食尾蛇。因果报应，天理循环。一颗种子被种下，只能收获对应的果实。春去秋来，一切的故事从开头就已注定，一切的结局都在朝着无法改变的方向流淌向前。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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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节体育课，黎修明撞见杨烨孤身一人，藏在操场角落抽烟。不合身的宽大校服，脏兮兮地挂在身上，远看像一只巨大的布袋。
想到上次在杨烨和程方林面前吃瘪，黎修明便觉得面上挂不住。
程方林倒也罢了，毕竟老师都已经放弃管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若非仗着家境优渥，早就应该被开除。黎修明打不过他，和他起冲突是自找难堪。
可杨烨不一样，瘦瘦弱弱的婊子，既没能力也不合群。仗着程方林作靠山，两腿一张便可以无法无天。何况抽烟是违反校规的事情，黎修明怀着一股无名火，朝杨烨走去。
走到近前时，杨烨终于抬起头来，黑色玻璃珠一样眼球占据了黎修明的整个视线。
他注视着杨烨的脸：没有违纪被抓的惶恐神情，也没有程方林那种挑衅般的猖狂，反而像是无所谓一般的面无表情，眼神穿透黎修明落在后方的操场，似乎他只是一团空气。
“校内不准抽烟，你不知道的吗？”黎修明面色不爽。杨烨衣服上有很大一块污迹，脏兮兮的，好恶心。
杨烨的眼睛睁大了些：“啊……哦。”然后把烟在身侧的花坛边沿按灭，烟头掉进腥黑的泥土里。
黎修明见杨烨如此顺从，也愣了愣。
他还以为对方会无视他，或是嘲讽几句，继续抽烟。
看来，杨烨和程方林，还是不一样的。
似乎可以试着劝一劝。
“你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见杨烨要低着头走开，黎修明拦住他，“上次，你们为什么要在学校的厕所里做……那种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破坏公共良俗？”
“……哦。”
杨烨依然这样回复，黎修明几乎要以为这人是个傻子。
下一秒，杨烨的话令他傻了眼。
“你要做吗？”
时间似乎凝固了，黎修明表情僵硬地开口：“……什么？”
杨烨垂下眼，“做爱，你要做吗？”
在厕所里硬起来的记忆灌进脑海，程方林的嘲讽似乎就在耳边。像被人生生揭下面皮，看穿到内心最深处一般，黎修明恼羞成怒起来：“我不做那种事！”
杨烨的声音淡淡的：“可以给你打折。”
不是价钱的问题！黎修明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几乎都在抽搐了，吼道：“你就这么喜欢做这种事情吗？！”
杨烨似乎被吓到了，呆若木鸡地瞪着他。
“你不知道什么叫自爱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赚钱，特别得意啊？”黎修明渐渐激动起来，上前抓住杨烨的衣领，“你现在不读书，你以为将来能吃这碗饭一辈子吗？而且你……你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违法的吗？你现在还没成年就做这种事，将来就彻底完蛋了知不知道？！”
他还想说下去，甚至准备讲述一个失足少女误入歧途、年纪轻轻就病死的例子。杨烨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雾，把眼睛里的光都遮住了。
黎修明慌张起来，把杨烨松开了。
难道是说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可是……我只是为他好。如果杨烨这点告诫也不听，那他也懒得理会了。人各有志。
“那你会帮我出学费和生活费吗？”良久，杨烨问他，带着点鼻音，挠得人心里痒丝丝的。
“你家里人呢？”黎修明下意识反问。
杨烨咬住嘴唇，黎修明以为他不愿回答，想再次抓住他追问。他却突然朝黎修明的方向撞来，两腿噔噔地迈着跑开了。远远看去，像一只警惕的兔子。
黎修明懊恼：他是不是把杨烨吓跑了？
他一整天都心事重重。
为什么提到“家人”后，杨烨就突然逃跑？难道说，他的家人对他很不好，甚至不给他多少钱，所以杨烨才卖身赚钱吗？
还是有些无法想象。
毕竟黎修明生活幸福，父母恩爱，家里也有点资产。作为祖上三代的一根独苗，别人家的孩子，他似乎生来就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做一颗璀璨明星，光宗耀祖。自然也难以理解污泥的感受。
但心里那股难受劲儿挥之不去，黎修明太想找杨烨追根问底。可对方要么无踪无迹，要么就是和程方林腻在一块。
去放学回家的路上，黎修明远远注视那群嘻嘻哈哈的小团体从前方走过，杨烨被一个男生搂在怀里，低垂着头，但搂他的人不是程方林。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脑海里形成：杨烨和他们所有人都做过。
身边的好友搭上黎修明的肩，“喂，看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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