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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陶最伸出的手，周方弘眼圈一红，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心吧陶总，有您这句话，我们一定会……”
“把一分一文都花得物超所值！所以您看，这钱什么时候……”王达发一把抓住陶最和周方弘握在一起的手，两眼放光地看着陶最。
陶最：“大概月底吧，到时候我会把演员也带过来，让二位过目，顺便也提前熟悉一下剧组环境。”
“月底好！月底好啊！那就拜托您了！”王达发没想到钱能这么快到帐，笑得眼睛都眯成两条缝了，抓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就是一阵猛摇。
又聊了几句合作相关事宜，交换过微信后，陶最坐上出租车离去，周方弘和王达发一直站在门口目送，哪怕尾气都看不到了也没动弹。
“嘿你说这事，说骗一个来摄影棚，还真骗到了五千万……”好一会后，周方弘喃喃道。
“合作共赢的事，怎么能说是骗？”王达发不满道，“不过五千万真的够吗？”
周方弘眸色一暗：“……凑合着用吧，之后再想办法。”
王达发有些急：“还能有什么办法？你房车都卖了，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周家又是那个德性，上哪找钱去？”
周方弘转身上了高尔夫球车：“走一步算一步吧。”
王达发无奈，跟着他上了车：“你说那位周扒皮到底在想什么，你压根就没想过和他挣啊！”
周方弘嗤笑一声，启动车子：“谁知道呢，他可能觉得，我拍电影就是为了在老头子面前露脸吧。”
“吃饱了撑得，说得好像谁稀罕一样……没有好电影，院线再厉害能挣钱吗？一天天的，心思都花在宅斗上了，难怪老爷子不喜欢他……”
随着王达发嘀嘀咕咕的声音，高尔夫球车驶入园区大门，很快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
达成意向合作后，陶最便订了最近的班机返回北市，刚落地又收到一个好消息：《大理寺探案集》已确定立项。
电话里，姚强的声音有些失真，却难掩语气中的欣喜：“我是导演，剧组也交给我组建，就是钱有点少，比B级剧强点有限吧。”
陶最夹着手机拦下一辆出租车，笑道：“小成本也没什么不好，片酬低没大咖，也不会有人作妖。”
“还是你懂我！估计公司也是这样想的，塞了个新人当男主，不过女主男二我还是有话语权的，你赶紧把资料递过来，我看看行不行。”
“我的人，当然行。不过这么着急吗？我以为至少要六月底去了。”陶最戴上蓝牙耳机，点开微信给章铃发了个消息，让她把苏寄秋的资料发给姚强。
“六月底开机，我当然要早点把演员都定下，服化道我都不打算费太多心思，拉到横市影视城一条龙搞定，多留点钱在后期制作和宣传上。”
想想《大理寺探案集》的背景设置，陶最应了一声：“资料一会就发给你，事情定下来我请你喝酒。”
姚强：“好，没选上我请你喝酒。”
陶最：“那不能够。”
姚强：“……你这自信心到底哪来的？”
那当然是原著剧情给的。
和姚强插科打诨了几句，陶最挂断电话，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这大概就是否极泰来吧？虽然《往生》要投资五千万，《大理寺探案集》从A级剧降级成B级剧，但至少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而且《往生》和《大理寺探案集》都需要配乐吧？也许能让三个小的也从中分一杯羹？
自从剧情走歪后，陶最感觉自己的思路也跟着开阔起来，不再拘泥于原著发展，能逮着机会就绝不放过。
再说了，三个小的姻缘有一半是内部解决，还有一个辰星是成名后上综艺和素人喜结良缘，不管他怎么折腾都不会断。
就是顾南和苏寄秋……脑海里闪过周方弘怼到眼前的那张纸，陶最心脏微微一紧。
那熟悉的眉眼让他有种冥冥中自有天定的感觉，即便是丢了骨仔，这个世界依然会为它的男主角献上一切。
资源是这样，姻缘也一样。
陶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忽然涌现的失落，将注意力集中到之后要做的事上。
投资合同、演出合同的协商，还要带顾南去一趟青市。另外苏寄秋那边应该会比顾南更早进组，自己肯定要陪着一起，但之后还是要交给别人，毕竟《往生》投了那么多钱，必须盯着。
如果是顾南，他完全可以给他聘一个临时助理就拍拍屁股不管了，可如果是苏寄秋……说真的他不放心。
无论是个人阅历还是心智成熟度方面，顾南都比苏寄秋强得多，把苏寄秋这种从小在象牙塔长大、唯一一次叛逆还能遇到大爹型室友的人独自扔到横市，就像把小白兔扔进狼窝，哪怕姚强是他的朋友，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最好的办法是给苏寄秋找一位执行经纪，贴身跟着，帮他和剧组沟通，并安排生活起居。
章铃其实是最佳人选，但北市还有三个小的要人照顾，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坐镇公司……
看来必须得招人了，就是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能不能招到靠谱的……
陶最揉了揉额角，提着手提袋下车，此时已过深夜十二点，小区里一片漆黑，只有感应灯一路明明灭灭照亮着前面的路。
走在这种氛围里，胆子稍微小点腿都会软，好在陶最心里琢磨着事，压根没留意这些，回家后也没开灯，摸黑就往自己房间走。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段诡异的音乐声——音调单一、零落，既像是啼鸣的夜莺，又像是女人的啜泣，在黑暗中隐隐绰绰地响起，营造出数倍于闪烁灯光的恐怖氛围。
陶最被这音乐声搞得毛骨悚然，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开始蹦跶，本能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这音乐声是从……顾南房间里传来的？！
不知为何，刚才还两股战战的恐惧感忽然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心。
思索两秒，陶最放下手提袋，走到顾南门前，抬手抓住门把手，试探性地轻轻往下一压……
居然开了？！
陶最心中倏然一惊，紧接着就感到肾上腺素急冲大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既然你没关门，那我可不得好好查个寝啊？
房间内，顾南趴在枕头上，眼睛盯着平板电脑，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主躲在床底，被飘忽的歌声吓得涕泪横流。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看了好几部香岛恐怖片，大概能猜到下一个镜头是什么。本来他就不怕这些东西，现在又猜到了后续剧情，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快来了，这次是哪种？从床上倒垂人头，还是女鬼由远及近四肢着地爬过来……
下一秒，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头倒垂着出现在画面上，还没等顾南心里闪过“果然”二字，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在干嘛~”
这声音幽深、飘忽，仿佛从远处传来，却又近在耳边，平板电脑上的女鬼咧嘴一笑，躲在床底的女人表情空白，顾南脑子里嗡的一声，身体无法控制地狠狠一抖，和视频里的女人同时张开了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22章 冲动
顾南惊魂未定地歪倒在床上，看着陶最站在床边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太好笑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你居然怕鬼！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南几乎是反射性地否认道：“我不怕！”
“是是是，你不怕，那你刚才叫什么？”陶最促狭地挑起眉，“真可惜没把你刚才尖叫的样子拍下来，你叫得比女主角还大声~”
顾南：“谁让你故意吓我？！”
陶最：“我就很普通地问你在干嘛，这叫故意吗？”
顾南：“我……”
见顾南语塞，陶最愈发地得意：“怕鬼很正常，我能理解，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就是吧，你刚才那个叫声可太……噗！”
顾南疯狂跳动的小心脏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被陶最这刻意的喷笑声刺激，顿时狂飙三百码，激得他一个弹跳起身，揽住陶最的脖子就把人撂倒在床上。
在他的想象中，这应该是一个帅气的擒拿手，将这可恶的、嘲笑他的男人放倒，然后恶狠狠地压住对方的脖子严刑拷打。
但公司提供的柔软床垫在遭遇了两个男人的体重压制后，发挥了它不该有的柔韧和弹性，将他俩狠狠地反弹回去，彻底打乱了顾南的动作，原本应该形成的压制荡然无存，两个人一下子在床上滚成一团。
“卧槽！”陶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顾南压在了身下，扑腾着想起身吧却哪哪都找不到着力点。
顾南更惨，刚压到陶最身上他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体温和气味，从小到大没有和任何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的青年顿时慌了，刚想撑住床起身，却因为身下人的挣扎，一把撑到了对方的胸口，被迫感受了一把胸前薄肌的柔软触感。
下一秒，还在试图起身的陶最整个人一僵，顾南更是触电般仅凭腰力就弹了起来。这时，苏寄秋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南哥我刚才听到尖叫声，你没……怎么了这是？陶爸？”
苏寄秋看看仰躺在顾南床上的陶最，又看看不知为何在墙角面壁思过的顾南，一头雾水。
陶最轻咳一声，讪笑着起身：“没什么，我刚和顾南开了个玩笑…咳，可能吓到他了……快回去睡吧，你明天应该有课吧？”
苏寄秋哦了一声，看了眼依然背对他俩的顾南，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找不到头绪，只好说了句“没事就好，那我回去了”便转身离开。
等苏寄秋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氛更尴尬了。陶最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看看顾南一副自闭到死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两人还怎么相处？过几天还要一起去青市……
夭寿哦！自己刚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要吓人啊！
“咳，”陶最清清喉咙，故作潇洒道，“没事没事……年轻人嘛，容易冲动我理解……”
九敏！我在说什么！！！
控制住想捂脸的冲动，陶最头皮发麻硬逼着自己继续往下说：“那个…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刚才吓你是我不对…明、明天我请你吃好吃的啊！你想吃什么？回锅肉还是水煮牛肉？或者叫外卖也行，开封菜还是金拱门都行……”
“闭嘴。出去。”实在是不想听到陶最的声音，顾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词四个字，恨不得此时此刻能天降陨石，砸死他也顺便带走自己。
听到这话，陶最就像得到了免死金牌，抬腿就往门外走：“好好好，我马上走！”
走到门口他正要关门，瞄到头抵墙角的顾南背影，脑子一抽嘴一秃噜：“小孩发育还挺好……”
“滚呐！”
“好嘞！”
房门一关，门内门外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脚下一软，蹲在了地上。一个满心懊恼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一个满脸通红也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顾南&陶最：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顾南：就算GAY了，也不能蹭一下就冲动吧？以后拍戏可怎么办？
陶最：其实也不能怪我，小孩发育得是真好……吃什么长那么大啊？
顾南转身扑倒在床上，一把拿起不断发出各种尖叫声的平板电脑，死盯着屏幕上血腥恐怖的画面，想遗忘掉之前满手柔软的触感，却不知为何在看到女鬼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后，又回想起了曾经见过的莹润雪白……于是某个部位愈发的精神抖擞，配合着鬼片惊悚的画面，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变态。
陶最倒是在尴尬欲死的情绪过后，很快便收拾好心情返回房间整理行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自己也有过青春期特别敏感易冲动的时候，知道男生在这个阶段其实很容易被外界刺激产生反应，并没有将这件事联系到自己身上。而且顾南本身就是主角攻，天生的GAY，对男人身体产生性趣很正常。
说白了，冲动容易产生，兴趣才是感情的基础。今天晚上和疑似被他大脑加工过的那一晚完全不同，没有暧昧的前情，也没有情绪的转换，就仅仅是打闹间擦枪走火而已。
陶最站在淋浴喷头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相比上次意识到自己做梦加工记忆后的失落，这一次他感觉没那么鲜明，却更加复杂。
最终他叹了口气，苦笑着下了个结论：
“毕竟是别人家的大白菜啊……”
第二天一大早，陶最非常痛苦地爬了起来，就为了赶着和顾南他们一起吃早餐。倒不是他突然决定发奋图强，而是担心如果不趁着大家都在赶紧破冰，自己和顾南之间会越来越尴尬，要是就此生分了，他还怎么抱大腿？
好在他起床的时机拿捏得十分到位，刚好是顾南和苏寄秋都去了三个小的房间，正在准备早餐但还未开饭的时候，既避免了单独和顾南碰面的尴尬，又能借用三个小的打破沉默。
谁知看到他出现，三个小的跟见鬼一样。
“陶爸？！”正坐在餐桌前等饭的第五邹看见陶最，笑意还未达眼底整个人突然一激灵，“等等，几点了？我手机呢？！”
曾以诺着急忙慌地摸出手机，一看时间顿时松了口气：“还没到七点，不慌。”
已经抓起书包起身的辰星松了口气，默默又坐了回去。
陶最瞄了眼侧坐在餐桌旁，自从他进门就死盯着桌面一动不动的顾南，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咳，你们三个几个意思啊？我早起有那么难得吗？”
三个小的同时点头，第五邹更是狠插一刀：“你搬过来快两个月了，有在早上九点前起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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