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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穿暗恋指南(穿越重生)——词弈

时间:2023-12-31 14:52:57  作者:词弈
  他拎着垃圾袋下楼,拉开门的时候冲段安北点点头:“可以了,谢谢。”
  经过垃圾桶,陈念南目不斜视,继续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直到走到了那棵老榆木下。
  他的指甲是刚剪的,圆润短小到才扒了一下土,就开始渗血外翻,陈念南抬起手看了下,没什么反应,继续漠然地翻土。
  猫罐头的铁皮慢慢露出来,陈念南捞了一个,冲旁边的小橘招了招手。
  但他指甲处渗出的血还没止住,小橘盯着他,尾巴尖都竖了起来,弓着背,犹犹豫豫地没敢过来。
  陈念南笑了,把手重重地垂下:“有吃的也不来......挺吓人的是不是?”
  陈念南看着小橘,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但血擦不干净,刚抹去又渗出,陈念南叹口气,放弃了。
  他把猫罐头拆了,慢慢放到墙根处,自己就蹲在榆树下看着小橘。
  血腥味儿淡了点,小橘小心翼翼地踩着猫步过去,闷头开始吃。陈念南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去拿塑料袋,碎纸片从里面洋洋洒洒地飘出来,刚撒到一半,陈念南突然眼前一黑。
  陈念南坐在寝室里的时候,心里就两个字——
  完了。
  他今天的情绪起伏太大,完全忘了时间。
  完了。彻底完了。陈念南猛地起身,却又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踉跄往外跑,诡谲多变的天气忽的就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拍在陈念南的头上、肩上、背上,他拼命想甩掉那些黏腻泛滥的水渍,可水流进他的眼睛,混淆他的视线。
  在一片模糊中,他看见了同样湿透了的段安北。
  段安北一左一右安坐着两只猫,因为下雨,猫毛也湿了个精光,白猫脊背上的陈年旧疤浸泡在雨水里,与段安北目光凝滞处、陈念南身体指尖模糊的血肉遥相呼应。
  段安北放下手,用掌心一下一下地抚着白猫的脊背,又低头安静地看着面前被拼凑起来的辩论指导书封面。
  陈念南没敢走过去,远远地喊他:“段安北。”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段安北抬起头:“你来了。”
  “你听我解释......”陈念南慢慢走过去,“我可以解释。”
  段安北点点头,把碎片都推回了小土坑里。
  “我......懒得退了。”陈念南说,“很浪费时间。”
  段安北叹了口气。
  陈念南被这声叹息弄得更加手足无措:“我......我真的只是懒得退......”
  段安北低头,一点一点地捡掉指甲里的草石木屑,声音很轻又很落寞:“我好疼啊陈念南。”
  陈念南慌了:“我去给你买药。”
  他说着就要往围墙上冲,段安北伸手拉住他:“陈念南,这是我的身体,不能翻墙,会刮破......我真的很怕疼。”
  陈念南立刻止住了脚步。
  “我们可以走大门。”段安北说。
  陈念南点点头:“你回寝室,我去买药。”
  -
  淋了雨,段安北一回去就洗了个澡。
  指甲处的伤痕其实不深,沾着水也没那么疼,段安北不是娇气的人,但他刚刚除了拿陈念南对他的喜欢来做筹码,引着他一步步爱惜身体,没别的办法。
  雾气氤氲了整间浴室,段安北没再像以前那样囫囵地洗个澡,而是擦了擦玻璃上的水雾,一点一点地观察起陈念南的身体。
  陈念南身上的疤比段安北想象中的要少,大多集中在背部和手腕上,看着都是打架打出来的,割伤划伤钻伤的都有。
  他极力辨认着陈念南身体上的各种疤痕,想看看他是否有自残倾向。当目光划过陈念南的背,段安北皱了皱眉。
  这年头打架......会挠背吗?
  段安北觉得这个背后的抓痕太奇怪了,一左一右很对称,他试着演示,却发现这样的抓痕,除非是从前边儿以拥抱的姿态留下,否则不可能形成这样的疤。
  打架......会用上这样的姿势吗......?
  还没等段安北想明白,手边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两人这次互穿的太突然,都没记起要换手机。
  号码没备注,但很熟悉。段安北没接,由着它自己挂断,却复又响起。
  记起来了,这不依不饶的劲儿,是上次喊陈念南“南念”的人。
  段安北就更不可能接这个电话了,他把手机放到一边,伸手去拿毛巾,却脚下一滑,手往旁边的洗漱台上一搭,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惯性往右一滑。
  “陈南念?”
  段安北差点一哆嗦把电话又挂了。
  他站稳了,却没说话,就盯着那串号码,不断祈祷陈念南抓紧回来。
  “陈南念。”那边不再是个年迈男人的声音,变成了个年轻女性的声音,“是陈南念吗?”
  段安北没出声。
  那边轻轻传来一声叹息:“陈南念,我是王翠,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用这个号码打来是想告诉你,王院长去世了,他生前最后的愿望是你能参加他的葬礼,明天是他的出殡日,你能来么?”
  段安北愣愣地听着,听懂了大概。
  王院长应该是陈念南从前待过的福利院的院长,但陈念南不待见他,也不愿意搭理他。
  但死生大事,段安北猜不出陈念南究竟愿不愿意,就由着王翠继续往下说:
  “这是他最后的愿望了。”王翠说,“明早七点,遗棺会从福利院门口被送去殡仪馆,来看看吧。”
  说完,电话就挂了。
  “嘟嘟嘟”声音传出来的那一瞬,寝室门被打开,段安北慌忙地擦干水穿了衣服走出去。
  陈念南看见他,手胡乱地往脸上一抹:“药在这里我先洗澡不然你的身体会感冒。”
  一连串没停顿,段安北刚要跟他说电话的事,陈念南就把药往他怀里一塞,抱着衣服就进了浴室。
  等陈念南出来,段安北已经在一点一点地往自己手上捈碘伏,他走过去拿了棉签,蹲下身替段安北上药。
  少年的睫毛落在眼下,段安北无端想伸手替他摘了。
  他之前只觉得灵魂互穿这件事诡谲又莫名,但也不算很糟,很奇妙的体验,但现在他静静打量着自己那张脸,从未想过这样阳光活泼的脸也是能绷紧下颚紧锁眉头的。
  陈念南没注意到段安北的目光。段安北一句疼他心能麻半截儿,跑去药店的路上腿都是打颤的,他不知道雨天的药店人怎么能那么多,身上沉甸甸的雨水滴答滴答弄湿了药店的地板,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前后的人都跟他隔了半臂的距离。
  他站在人群里,站在队伍中,站在不漏雨不漏风的店里,却好像独身置冰窖,只身处寒流。
  可他只是想给喜欢的人买个药。
  “还疼么?”陈念南问。
  段安北犹豫了下,又“嗯”了声。
  陈念南的动作顿了顿,举着段安北的手,放到嘴边吹了吹:“好点了么?”
  段安北都愣了:“哪儿学来的啊?”
  陈念南换了根新棉签:“福利院,以前有小孩儿摔伤擦伤,那些志愿者都这么干。”
  “那你得是被‘呼呼’最多的人。”段安北开玩笑。
  陈念南沉默下去,直到碘伏浸满了棉签:“我没有。”
  他并不太想解释为什么自己没有,迅速给最后一个小拇指上完药,刚要起身丢垃圾,段安北突然拉住他:“我刚不小心接了个你的电话。”
  陈念南动作一点儿没滞,应了声:“没事。”
  “福利院的。”
  陈念南“嗯”了声,还是没多介意:“说什么了?”
  段安北把电话内容说了,陈念南一边拧碘酒盖儿一边说:“不用管,我不去。”
  他换了块纱布,一点一点地裹住段安北的手指:“这样可以写字么?”
  段安北弯曲几下,没问题了,陈念南才转身去写题。
  寝室的灯照旧亮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段安北正打算上床,却瞥见旁边的人比他蹿上去得更早。
  段安北不明就里。陈念南太疯了,做什么都是,他可以凌晨三点睡五点起,陀螺似的。
  “你......今天很累?”段安北问。
  陈念南不是别扭的人,没什么好瞒的,他合上被子:“熬夜伤身体。”
  而这是段安北的身体。
  似乎是怕段安北觉得自己为了他的身体连学习都不要了太奇怪,陈念南补了一句:“但我定了凌晨三点的闹钟。”
  段安北爬楼梯的脚差点一滑。
 
 
第14章 山川路杳杳
  陈念南真的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起来了,而且是一连几天。
  段安北那几声“疼”是真的喊到了他的心里——
  夜不熬了,架不打了,高空作业不往中间跑了,连撸猫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猫挠着自己,狂犬病疫苗的针很疼。
  而大榆树下的猫罐头也越来越多,陈念南知道这是段安北塞的,却从不跟段安北提这件事,这种两个人心照不宣养着同一只猫的感觉实在太好,没法儿叫人硬着心肠打破。
  陈念南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了,除了读书就是读书,连辩论赛讨论时不得不扮演段安北去找立论点的痛苦都不算什么了。
  以至于他看见校门口的横幅时甚至恍惚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他还是泥里的草,烂命一条。
  他捏紧了手里刚买回来的糯米饭——
  这是他刚刚经过段安北位置时,听见他对董力说想吃这个。
  陈念南绕过横幅,把糯米饭放到保安室,才缓缓走到举着横幅的女人面前:“王翠。”
  王翠瞪着他:“你终于出现了?”
  陈念南笑了,瞥了眼横幅,一字一句地念出来:“陈南念——”
  他念得不疾不徐,好像在读一篇稀松寻常的课文,但语气里的嘲讽和不屑怎么都盖不住,漫到眼底成了压抑的疯狂:“不忠,不孝,罔顾恩情,使抚养其十三年的福利院院长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陈念南眨眨眼:“王翠,你写的啊?”
  王翠咽了口口水,哪怕已经过去四年,陈念南身上的偏执一点儿没变,笑容、声音都令人畏惧。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王翠梗着脖子,“王院长生前最后的遗愿就是你能去送送他!”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陈念南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淡:“我今天不打人,你自己滚。”
  横幅被另两个年轻男子用两根木杆子撑着举着,王翠一手指着他,一手捂心脏:“你狼心狗肺!”
  陈念南听见这话,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旁边的男人:“你们自己放手,还是我来扯?”
  他的手掌依旧自然垂在裤缝边儿,但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根根暴起,压抑程度可见一斑。
  男人哆嗦两下,没松手。
  陈念南没再多废话,伸手就要扯掉横幅。
  横幅的两端是打了死结缠在两边的木杆子上的,陈念南看见两人搭在木杆子上的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伸手弹了弹:“这个木棍子打下去,手会断吗?”
  木杆子歪了,那两个男人下意识松了松手。
  他歪头一笑:“怕什么,我不随便断人手的。”
  话音一出口,木杆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横幅迎风飞了一会儿,又鼓着风落下,罩在王翠两千的帆布鞋上。
  “打人啦!”王翠突然大喊,“杀人啦!清杭二中的学生要杀人啦!”
  陈念南目光彻底沉了下来,手里的拳头刚要挥出去,余光就瞥见个人影朝他飞奔过来,冲得比闻声赶来的学校保安还快。
  “陈念南!”段安北边喊边跑。
  这段是个下坡路,段安北越跑越快即将刹不住车,陈念南下意识转身伸手想拦一拦,却又极力避免段安北撞进他怀里,脚下的步伐左移右移,可段安北也跟着左移右移,最后还是像炮弹一样撞进了陈念南的怀里。
  陈念南愣住了,段安北也愣住了。
  陈念南下意识收了收手臂,抱了两秒,忽的回过神,猛地松开手:“抱歉。”
  他方才那些游刃有余和病态嗜血的样子荡然无存,耳尖红的能滴血,眼神四处飘散却不敢看段安北。
  “受伤了么?”段安北问他。
  陈念南刚要说话,后面的保安就冲了上来。
  不得不说,王翠是会挑地儿的。清杭二中地基高,在坡上,而他们在坡下举横幅,这既是所有学生来来往往的必经之地,也是学校保安的视野盲区。
  即使如现在一样,因为人潮聚集而把保安招过来,导致闹事中止,可王翠想宣传这件事儿的目的也达到了。
  三人见着保安,木杆子也不要了,横幅也大喇喇摊地上,拔腿就跑。
  段安北紧张兮兮地拉着陈念南:“你要追么?”
  “不追。”陈念南垂眼看他,刚刚抱着段安北的那点儿劲还没缓过来,陈念南没工夫搭理他们。
  段安北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他蹲下去去卷横幅,陈念南拉住他:“没必要。”
  “有的。”段安北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陈念南愣了下,笑了,很简单的一个笑:“你怎么知道是造谣?”
  段安北把横幅卷起来,扔进垃圾桶:“他们印错了你的名字。”
  陈念南沉默一瞬:“其实......”
  “其实我好饿。”段安北说,“我想吃城西的糯米饭了,想了一早上了,午休时间还没过,你陪我去买?”
  -
  两人坐在摊边的小马扎上等饭团,段安北扭头问他:“为什么他们叫你陈南念?”
  陈念南沉默下:“我当你不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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