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衣服……哈……别……”
“别管……”
青年眸光微闪,低哑的声音压了下去……
……
次日夜里,宴会现场。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有侍者走过来,附在祈越耳边低语:“祈先生,陛下在隔壁等您。”
祈越看了眼侍者,起身,要迈开步子前,又折回来,搂着池愿的腰,将人带着一起。
吃一堑长一智,他不想池愿再遇到什么死缠烂打的人。
女帝所在的房间其实就在宴会厅后,几道屏风、一条走廊的距离。
祈越打开门,女帝早就在等着,见他进来,关切地问:“小越啊,最近怎么样?”
他们坐在一面单向玻璃后,从这一边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外面众人的神情举动。
也能看见门外等着的漂亮的omega,他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路过的小型机器人,逗蚂蚁似的,逗得机器人团团转圈。
祈越点头,眼神不自觉柔和。
女帝看了会,说:“这位小姐……看上去不像跟你同龄。”
“二十一岁。”祈越淡淡回答,态度不卑不亢。
三年前,池愿离开前不久,他亲自做的蛋糕。
“嗯。”女帝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成年了。
但她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对劲了。
这女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就像是几年前,那个池家的孩子。
女帝过目不忘,即使没有见过池愿真人,但照片看过很多,此刻见到门外的人,心头猛地一跳,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计范围。
她沉默了一会,犹豫着开口:“这女孩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她缓慢说话,仔细看着祈越的表情。
作为上位者,女帝事务繁忙,很少关心家人,但对于祈越,她是愧疚的。
她像每个怕被嫌弃的长辈一样,观察小辈的情绪,尤其是知道祈越过去的经历,更是怕自己哪句话会碰到他的伤口。
祈越神色未变,“嗯,就是他。”
女帝:???
女帝:!!!
啊?
她想了一会,才回过神:“你的意思是……这女孩子,就是池愿?”
“是。”
女帝沉吟片刻,对女官道:“……把人叫进来。”
祈越刚要开口,女帝已经先抬了下手,“祈越,你先出去。”
池愿进门时,有点紧张,还有点绝望。
女帝是祈越的长辈,这可是见家长啊!他没精心准备点什么就算了,竟然还穿着女装来了!这得给人家留下多诡异的印象啊!
“池愿?”还是女帝先开口,喊了一声。
池愿立刻站直身体,立正似的,表情严肃:“您说。”
“不用这么紧张,先坐。”女帝笑笑,指了下椅子。
池愿坐下,表面镇定,实则手指已经把裙子快抓破了。
“比照片更好看呢。”女帝夸赞道。
“谢谢,您也很美。”池愿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
“三年前,池家找到朕,说祈越带着你自杀,说是殉情,其实朕知道,他们认为你被祈越杀了。”女帝缓慢地说,“但现在,你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可以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吗?”
好犀利的问题。
池愿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件事,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您,我现在和祈越住在一起。三年前我失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女帝点点头,二人又闲聊几句,她终于把话绕到了自己最关心的地方:“你们住在一起,祈越……他……胁迫你了吗?”
池愿原本还挺奇怪女帝怎么突然见自己,现在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害怕祈越背地里非法囚禁他……
虽然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池愿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现在还不想回家。”
女帝不再过问,佣人端来茶,请池愿品尝。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
池愿小口喝着,看了眼玻璃墙外。
祈越正低头处理公务,微微低头,侧脸弧度矜贵冷清。他时不时分散注意力瞟一眼门口,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女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柔和了面部表情,说:“祈越这孩子,过去的经历实在太苦了,可我看得出,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甜的。”
女帝招了招手,女官立刻捧着黑檀木的碟子递了过来。
碟子上,黑色丝绒礼盒低调。
女帝伸手取过盒子,打开,黄色锦缎上卧着一条珠串,珠子漆黑,泛着柔光。
“这是空觉大师亲自开光的手串,望你平安。”
空觉大师是皇恩寺的住持,德高望重,只有重大祭祀才会出面,女帝为池愿准备这样的礼物,可见确实重视。
她低头给池愿戴上,神色温柔:“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朕不过问,你回来这件事,也会替你保密。但姨妈希望你们好好的,好不好?”
她自称姨妈,显然已经认可了自己和祈越的关系,池愿心中触动,点了点头。
女帝垂眸,眼里泛着泪光:“三年前,祈越快疯了,可为了你,又重新站了起来。”
池愿心一下子就慌了:“他……他怎么了?他受伤了吗?”
“也是他自己作孽,从海里捞起来的时候,快死了。”女帝没好气地说。
女帝没有继续说,这种话,说多了就像道德绑架似的,她知道祈越好强,肯定没有和池愿提起过,因此只是点到为止。
半小时后,池愿走了出来。
祈越听到关门的动静,转过头来,却被人扑了个满怀。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池愿踮起脚堵住嘴。
来势汹汹,不得不应。
祈越一边安抚地回着,一边抽空扫了眼身后的单向玻璃,又被人不满地拽了回去。
“别走神……”
池愿勾着他的脖子,又一次挤了过来。
就像是迫不及待要确定他的存在。
他们身后,女帝掩面,抬手关闭了玻璃的单向功能,“现在的年轻人……”
女官掩着唇笑:“陛下年轻时也曾轻狂过,读着书呢就翻墙出去见人……”
“好好好,快别说了。”女帝佯怒,“快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媒体,朕可不想明天在头条看见祈越。”
“是。”
担心,池愿不是没有,可他现在已经完全沉溺在唇齿间的温柔里。
气息纠缠,分不清是谁的味道。
这一刻,池愿没有思考其他的事情,没有思考任务和责任,只是用力回应就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
想一直这样……缠绕、沉沦,坠入深渊也不足为惧。
分开时,他们喘着气,在彼此眼里看见爱意。
池愿捧着祈越的脸,额头相抵,眼神晦暗地喊他的名字,还想进一步……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惊异颤抖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第136章 吃完了说我没良心
池愿转头,顿时头皮发麻。
刚才的声音,是唐研发出来的。
但更令池愿惊恐的是——唐研身后还站着沈知晚!
祈越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将池愿护在怀里,冷冷看向两人,“有事?”
唐研指着两人的手都在发抖,“祈越,你、你、你……”
他气得不轻,“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祈越一个眼神也没给,直接护着池愿离开,搭在他腰间的手,还轻轻捏了一下,激得怀里人一阵腿软。
唐研瞪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心中郁闷,对沈知晚说:“我就和你说别来吧,祈越现在简直是负心汉的典型。”
沈知晚脸色惨白一片,被唐研扶着在休息间坐了好一会,才扶着头,问:“研哥,那个人……是谁?”
“这我也不知道,祈越把人看得紧,我姐姐都打听不出来。”说起这个,唐研也有点颓然。
沈知晚弯腰,把头埋进膝盖,声音闷闷响起:“……研哥,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次,之前上课你和我哥互相测量过身高体重数据吧?”
“是啊,怎么了?”唐研有点懵,“在我以前的笔记本里,你要吗?”
沈知晚想到刚才短暂的一瞥,低声问:“你觉得刚才那个女生,和我哥的数据比起来,差别大吗?”
唐研愣了三秒,立刻出声谴责:“不是吧,祈越也太过分了,找长得像的就算了,各方面还要那么像!简直……简直……他把人家当什么了!”
“陆朝那个混蛋说得没错!alpha果然都是混蛋!”
沈知晚:“……”
手机震动,沈知晚和唐研打了个手势,走到外面的走廊接电话。
“晚晚,什么时候回家?现在都快十点钟了。”电话那头传来池老太太的声音,苍老里带着担忧,“快回来,记得千万别和陌生人说话,alpha之类的更是别搭理!”
沈知晚点头,乖巧应答:“我知道了,奶奶。”
池老太太得了肯定的答复,还是不太放心,继续叮嘱:“千万不要离开保镖的视线,早些回来,明天带你去庙里。”她低落地说,“我前几天病了都没去见你哥哥,他肯定想我们了……”
“奶奶……”
沈知晚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起来似的,心口处青一块紫一块,是对亲人的思念落下的伤痕。
挂断电话后,沈知晚没回去,他站在夜风中,不由自主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女孩低下头的弧度,和哥哥那么像……
脑子里浮现出的可怕的可能性,沈知晚头疼欲裂,他揉了揉额角,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西装口袋。
摸出来一个烟盒,但里面空了。
沈知晚捏扁烟盒,丢进垃圾桶。
刚弯下腰,就听见旁边传来温和从容的笑声:“几年不见,知晚也长成大人了。”
沈知晚顿了一下,起身看向眼前人,“莫笙哥。”
莫笙笑笑,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递过去,“今天的特权,下次没有了。”
“谢谢。”沈知晚接过,熟练地点燃。
“最近在公司怎么样?听说你把几个老油条管得服服帖帖,我真是没想到。”莫笙也点了一根烟,笑着说,“我们知晚长大了,你哥哥看到也会很高兴的。”
沈知晚“嗯”了一声,咬着烟,目光飘向长廊,任由面容被烟雾模糊。
他从小经常被同学欺负,在家里也没有存在感,除了不怀好意的alpha,没人愿意接近他。
那时候,沈知晚经常一个人看电影,看到很多影像上omega被高大俊美的alpha拯救,也幻想自己的人生可以因为爱情找到新的救赎。
有一天晚上,他和池愿一起看爱情电影,又一次陷入幻想。
池愿突然扶着他的肩膀,一脸严肃:“知晚,答应哥,以后千万别被alpha三言两语骗走,尤其是那种烂黄瓜!爱情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
沈知晚懵懵懂懂地答应,后来池愿带着他去了一趟赵家,帮赵诗宁当上家主,又短时间内复制了x风投的辉煌。
他才知道,原来omega的人生不一定是狭窄的闺房,还有更宽阔的天地。
只可惜,告诉他这个道理的人,现在已经不在身边。
*
回去的路上,池愿有些心不在焉。
祈越自然敏锐地感知到这一点,在他第二次轻微叹气时,凑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后悔了?”
后悔留在他身边了吗?
“没有。”池愿哼哼唧唧。
祈越眯了眯眼,池愿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想他们啊……别咬我锁骨啊痛痛痛……”
池愿推着身上压过来的人,但被他轻而易举按着。
祈越摸着他心口的地方,轻哼。
痛?他根本没用力。
要真是痛能让他长记性,那就好了。
黑眸中,浓重的占有欲深不见底。
他的动作带着吃味的力道,顺着锁骨往下。
池愿呜咽一声,把头埋在臂弯间。
……
“没良心。”低哑的嗓音落在耳畔,带着一片温热。
脸颊被人捏了一下,池愿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吃完了说我没良心,谁过分。”
满足后的眉眼间流露出点点媚意,犹如盛开的红玫瑰,祈越看着,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回到家后,池愿不满意刚才的局势,一把跨坐上祈越的腰。
但还没来得及动作,祈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林盛有些焦虑:“有人报案,说发现了和上次一样的死尸,疑似又是邪教那伙人,但……这次的方式,不太一样。”
祈越沉吟片刻,道:“法医呢?今晚出报告,明天开会处理。”他起身走向书房,“简单汇报一下情况。”
“……”
林盛沉默几秒,才继续开口。
“死的人,是那天的渔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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