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越的脚步顿了一下,“叫不醒你。”
池愿:“……”
奇怪了,他明明很浅眠啊,怎么会跟个猪似的一觉睡到九点?
他们顺着两个小弟离开的方向,很快找到他们。
解决两个人是很轻松的事情,但丛林很大,找起来花了不少时间。
池愿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是中午,他担心抑制剂药效,赶紧催促祈越。
回到丛林中心,隔着数十米,就看见祁阳和王子庆正站在原地等着。
王子庆见人来了,连忙护在祁阳面前,张口就是道德绑架:“祈越,你伙同别人来打你哥,你……”
池愿赶时间,也没空啰嗦,不等人说完,直接掏出枪崩了王子庆。
王子庆倒下的时候,眼睛还瞪得老大。
祁阳连忙开枪,但他没什么经验,子弹越打越少,却没有一发打中。
子弹耗尽时,二人距离他只有两三米的距离。
祁阳没料到他们俩竟然这么强,往后缩了一下,朝着一旁看热闹的池愿高声道:“池愿,你现在跟老子一起还来得及,别忘了你池家和祈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祈同学,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池愿笑眯眯的,“家族的事情是长辈们决定的,军事演习是我们小辈学业上的事情,我们只不过按照学校的规定互相切磋而已,相信长辈们不会怪罪。”
“祈同学你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两个家族决裂吧?这也太儿戏了。”
他阴阳怪气的,把祁阳气得不轻,怒吼道:“你他妈的少在这里给我装什么乖学生!”
他又扭头看向祈越,咬牙道:“祈越,老子知道我们之间问题是很多,但他池愿算什么东西,也参合我们家的事情?我他妈怎么说也是你哥!”
“你不是。”
一直沉默着的祈越突然开口。
第13章 信息素失控
池愿抬起头,正好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嘲讽。
祁阳又怒了:“老子不是你哥难道是你弟?你和老子都是祈万山的种你装什么逼啊?!”
他骂骂咧咧的,像是大街上的地痞流氓。
池愿简直震惊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祈越的爸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养出一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地方相似的兄弟?
祈越似乎烦了,直接将枪对准他的心口。
然而就在扳机按下的一瞬间,祁阳突然暴起,从背后掏出一把刀,直直往祈越身上插!
不是,你们带刀还组团的啊!
池愿想冲上前,但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先一步落在脸上,池愿没有伸手去摸,却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祈越的血。
血腥味混合着淡淡的清酒味,这一滴若有似无的味道,像是墨汁滴入水面,瞬间散开,搅乱一池清水。
池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他看见祈越的子弹飞了出去,将祁阳放倒。
他听见祁阳发疯一样的嘶吼,但具体的内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离开,模糊不清。
祈越似乎也受了伤,摇晃了一下身体后,半跪在地上。
池愿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转头就走,才能避免被信息素控制。
但鬼使神差,他缓缓走向祈越。
脑子里已经神志不清了。
整个世界都模糊不清,只有祈越是唯一的色彩。
他蹲在祈越身旁,忍不住靠近。
……
此时此刻,池愿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他像每一个易感期的omega一样,臣服于信息素的控制。
他伸出手,颤抖地抓住祈越的衣角。
他已经没有力气,也不敢去想此时此刻的自己是用怎样卑微的表情在祈求。
清酒信息素缓缓铺开。
想……
“祈越……”
少年干净的杏眸里闪动着水光,他声音很轻,也很模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帮我……”
话音刚落,池愿的视线陷入一片黑暗。
祈越单手托住倒下的少年,视线落在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上。
细白的指尖像是上好的白玉雕琢,指甲盖泛着健康漂亮的粉色。
淡淡的玫瑰气息萦绕在鼻尖,令他有些烦躁。
腺体隐隐作痛。
在他的视线之下,池愿无意识颤抖了一下身子,他咬紧唇瓣,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打湿栗色碎发,看上去在极力忍耐什么。
唇瓣被咬后像玫瑰花瓣一般红,祈越盯着那一抹艳色,眸色渐深。
池愿的喉咙里发出细碎又模糊的音节,祈越凑近,却发现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祈越……”
“我好难受……”
他的指节屈了起来,攥紧祈越的衣角,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祈越紧紧盯着池愿的脸,呼吸在浓郁的玫瑰味道中渐渐加速,他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强硬地扣住了池愿的后颈。
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紧。
呼吸交错,灼热的温度洒在彼此面上。
祈越盯着少年的脸,这样近的距离,只要他微微低头,就可以……
再然后……
“轰隆隆……”
头顶上响起直升飞机的盘旋声,打断祈越的思绪。
教官的声音在上空中喊着:“祈越,池愿,演习结束,请到空地集合登机!”
祈越:“……”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又听见教官吼似的重复。
被喇叭放大的粗壮声音吵得人心烦,池愿嘤咛一声,眉头微皱。
祈越垂下眼睑,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管被去除了标签的药剂,缓缓注入池愿的手臂。
几分钟后,池愿的呼吸渐渐平稳。
祈越将自己的背包捡起来,单手扛着池愿朝着集合地走去。
*
池愿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架小型直升飞机内。
从窗户看去。他们已经距离海岛有一段距离了。
教官一边开直升飞机一边嚷嚷:“池愿你醒了?体质不行啊,都搞晕了,还是祈越把你扛过来的。”
池愿:???
啊???
祈越把他抗过来的?
他脑子里最后的画面,好像是自己抓住了祈越的衣角,然后就两眼一黑……
该死的,这omega的易感期也太脆弱了吧!
他在心里吐槽,下一秒瞳孔微缩。
等一下,他现在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像平常正常的时候一样???
不是,祈越没发现什么吧?
自己现在的情况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池愿越想越害怕,僵硬地转过头。
反派坐在他旁边,垂着眼,安静地喝电解质水。
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有几分乖。
池愿内心颤抖地更厉害了。
“呃……我晕倒的时候……没做什么事情吧?”池愿试探着问。
“没有。”
见他神色如常,池愿在心里松了口气,觉得他应该是没听见什么。
又有点不放心,状似无意般说:“我好像易感期到了,但现在没什么事情,怎么回事?”
“我给你注射了抑制剂。”
池愿闻言,躺了回去:“哦。”
下一刻,他一下子弹射起身。
啊???
“什么!”池愿瞪大眼睛,“你、你给我注射了……”
他的指尖都在颤抖。
“抑制剂。”祈越补了剩下的三个字。
轻飘飘的三个字,快把池愿击碎了。
他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颤抖:“你、你、你从哪弄的抑制剂?”
不是,大反派到底为什么身上会有omega的抑制剂!!!
他不会知道自己是omega了吧?!
第14章 都是兄弟,至于这么冷吗?
池愿紧张得都磕磕巴巴了,屏住呼吸盯着祈越。
祈越眨了一下眼睛,面不改色地说:“从别的alpha那里捡来的。”
原来如此。
池愿点了点头。
没想到alpha抑制剂对自己这个omega也有用啊。
“谢啦兄弟。”池愿又坐回座位,美滋滋喝着奶茶,还不忘维持一下人设,“本少爷看你也是个不错的家伙,这样吧,以后允许你跟着我混!”
嗯,以后都是兄弟了,他就不自称“本少爷”了,老实说一直觉得挺中二的。
不过原主以前经常犯中二病,人设得慢慢改才行。
这奶茶真好喝,回去多买点。
池愿愉快地靠在座位上,照例查看了一下祈越的黑化值。
下一秒,他差点没把奶茶吐出来。
我靠!
68%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才?
看来获得胜利果然有用,池愿有点酸酸的,比他哼哧哼哧包扎伤口管用多了。
他脸色变幻莫测,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正盯着自己。
唇边浮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又瞬间消失。
军事演习的成绩很快就公布了,但军事理论考试的成绩和期末考试的成绩还要等三天再公布,池愿打算待到成绩出来后再回家。
池家父母这段时间出国谈事情,原主的哥哥和姐姐也因为工作原因出门,这倒是给池愿省了不少麻烦。
军事演习次日,池愿为了吃一顿大餐起了个大早。
正盘算着在暑假做点什么让祈越黑化值下降,却见他正在门口穿鞋。
见他似乎是准备出门,池愿有点奇怪:“你不是申请了暑假留校,还去哪?”
圣德林在假期时间是可以申请留校的,祈越的母亲去世得早,祈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一般都是申请留校。
祈越系好鞋带才回答:“兼职。”
“哦。”池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反派一直是那种勤工俭学的类型。
虽然圣德林的奖学金维持他平常的生活和暑假是没问题的,但祈越除了期末周以外,每周都会去兼职。
祈越走后没多久,门被敲响了。
池愿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上次在军事演习和祈越打架的大块头alpha。
他见开门的是池愿,微微一愣,问:“祈越不在吗?”
“他去兼职了。”
大块头:“啊?他还真去了?”
池愿点头:“你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他借一下笔记,假期在家学习学习。”大块头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尖,“不过我也有点唐突了,其实我只和祈越说过三次话,他应该不会借我。”
池愿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块头,觉得他看上去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很阳光。
池愿当即决定,要撮合他和祈越做朋友!
要知道,能在圣德林找到一个不对祈越吐口水的人是多么难得!
而且祈越每天独来独往一个人胡思乱想,也没个好兄弟可以说说话啥的,肯定黑化啊!
这个大块头……
“你叫什么来着?”池愿问。
大块头颇有些无语:“杨钢。”
池愿:“哦哦。”
他更满意了。
人如其名,很阳刚。
杨钢没找到祈越,就打算回去。
一转身,又听见池愿问:“对了,祈越有和你说他在哪兼职吗?”
“他没和你说?”杨钢有点意外,“就那个king酒吧啊。”
池愿:???
啊???
酒吧?!
他现在还在读书去什么破酒吧兼职啊!
鬼知道这个ABO世界的酒吧是什么样子啊!
池愿吓得连门都没关,直接就冲出宿舍。
主人不在,杨钢也打算离开。
他正要关上门,却瞥见祈越房间里的垃圾桶边散着几张草稿纸,窗子开着一条小缝,应该是被风吹落的。
杨钢走上前,将草稿纸捡起,目光随意一瞥,突然顿住。
他凑近垃圾桶,奇怪地眯起眼。
“奇怪,祈越房间里怎么有omega抑制剂的包装袋?这小子……谈朋友了?”
*
king酒吧。
灯光绚丽,喧闹的电子音乐敲打耳膜,不同的躯体在舞池放肆扭动,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各种不同的香水味道为这样的场景更添几分放肆摇曳的气息。
吧台前,一名穿着掐腰短裙的omega拦下一名身体挺拔修养的服务生:“给我一杯龙舌兰。”
服务生将托盘上的酒递过去,他微微垂着头,声音低醇如美酒:“三百。”
omega原本没什么心情,但听到他声音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凑过来看了看他的脸,笑意简直遮不住,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指尖点了点托盘:“小哥,这么帅,怎么来做服务生?”
祈越向后退了一步,还没回答,就听后面传来不满的嚷嚷:“哎,干嘛呢?”
清脆的少年音夹杂着抱怨的含糊,与酒吧格格不入。
池愿从后面一把抓住祈越的手臂,瞪着他:“你刚才干嘛呢?”
祈越:“上班。”
池愿:……
他不高兴了,他累死累活的给人解决黑化值,把他往正道上引,这小子倒好,跑到这种酒吧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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