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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结同心/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穿越重生)——禅梵生

时间:2023-12-31 15:28:26  作者:禅梵生
  安连奚指尖微蜷。
  少顷,他点了下头,以为只是帮忙。
  不过到底是安连奚想得太少,实际上,远不止这些。
  安连奚中途在瞥见薛时野发红的眼睛,以及似乎还覆了一层朦胧的凤眸时一顿。
  颈间落下一滴热泪,一直烫到了安连奚心尖尖。
  及至此时,安连奚什么也不想了,任薛时野抱着他开始发疯。
  再然后,他迷迷糊糊,脑子也开始不清楚了。
  安连奚只记得,薛时野弄到了很晚,他好像隐约从床幔的缝隙中看见了一丝透过窗棂照进屋子里的光亮,接着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连奚知道,薛时野是真的怕了,便也没有阻止。
  他也怕,似乎只有当两个人完全嵌在一起才能抵消心底残留的恐慌。
  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
  薛时野老是弄得很里面。
  安连奚累死了。
  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亮堂堂的,薛时野不知道上哪去了。他看一眼屋子,发现床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成了大红色。
  安连奚低了低眼。
  不仅是床幔,连被子都是,似乎和当初他被送到王府时的差不多样式,只是更为华丽,锦缎也更为柔顺。
  安连奚摸了摸,连他身上的里衣都是红色的,尤其喜庆。
  外面,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旋即是脚步声,不是薛时野,安连奚看过去,见到温木端着水走来,“少爷,你醒了!”
  安连奚张了张嘴,“太子呢?”
  这一开口,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安连奚想捂脸。
  温木也脸红了一瞬,“太子殿下很快过来,我来为少爷您梳洗。”
  安连奚想说自己可以,等他洗漱完,温木却捧着一套大红衣袍上前,“这是……”
  这时,外间又传来了动静,温木放下喜袍就出去了。
  安连奚看过去,便见薛时野身着一袭大红长袍,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初次在太子府中见面的时候。
  “你……”怎么穿着喜袍啊,安连奚话没说完,薛时野就走过来,把榻边的另一套拿起,走向他。
  “小乖,穿衣。”
  薛时野说。
  安连奚:“这是喜袍。”
  薛时野:“是。”
  安连奚心头微动,撩起眼,和薛时野四目相对。
  “今日,我想与小乖拜堂。”
  安连奚‘啊’了一声。
  薛时野轻笑着上前为他把喜袍穿上,安连奚看着他在自己跟前半蹲下去,为他套上鞋袜。
  只是在此之前,薛时野望着手中透着粉,微微蜷缩起来的脚趾,心中瞬间被可爱到,禁不住俯身一亲。
  绕是安连奚已经习惯了,也还是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举动给弄懵。
  更是不知为什么薛时野会突然想跟他拜堂。
  不过,一切都让安连奚感到讶然的同时,还有惊喜和甜蜜。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夫夫之实,也是所有人眼中的一对,但是他们还没有真正的拜堂成亲过。
  安连奚眼睫颤动,望向薛时野朝他伸出的手,慢慢的,他把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薛时野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起身,往屋外走去。
  “本来是要背你的。”薛时野说。
  安连奚转头。
  薛时野:“可是不方便。”
  安连奚想了下,明白过来。是因为小团子,若是薛时野将他背起来,他趴在薛时野背上会被压到。
  薛时野还在继续:“如此,便慢些走。”
  至于为什么要慢些。
  安连奚脸热了热,“嗯。”
  是要慢一点。
  薛时野勾了下唇,一路拉着人,慢吞吞地行至正厅。
  及至瞧见满堂的宾客时,安连奚这才重又看向薛时野。
  “你早就安排好了?”
  安连奚一眼看过去,甚至发现了明康帝的身影。
  薛时野点头,这是他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见安连奚还在打量厅内,薛时野忍不住笑了声,“小乖,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安连奚呆了呆,“什么日子?”
  薛时野提醒:“正月十六。”
  安连奚这才恍然。
  正月十六,他的生辰。
  不是书里的安连奚,是他自己的生辰。
  安连奚眼眶瞬间一热,难怪薛时野早就安排好了,原来他一直记得。
  厅内,两抹红色身影朝这边走来,沈玦眼尖地撇见了,喊道:“表哥!小表哥!”
  “奚儿来了。”
  “小奚……”
  安连奚看到了明康帝,老太君。
  沈玦、谢景,段旭和张总管、林婆婆,映恬、映红……还有徐赫。
  全部都是安连奚认识的人。
  薛时野牵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朝厅中走去。
  明康帝高坐上首,老太君则坐在另一侧,两位面上都带着笑,看着他们走进来。
  高公公高声唱和。
  “一拜天地——”
  安连奚紧张得捏紧了薛时野的手,薛时野带着他,拜向天地。
  “二拜高堂。”
  看见明康帝和老太君脸上露出的慈爱笑容,手上被轻轻刮挠了一下,安连奚眨眨眼,和薛时野同时下拜。身侧,薛时野腰弯得极低。
  “夫妻对拜。”
  安连奚正对着薛时野,两人对拜。
  最后,堂内响起高呼,沈玦在带头起哄。
  “送入洞房!”
  安连奚刚笑了一声,就被抱起来,他诧异抬头,只听薛时野道:“回去洞房。”
 
 
第72章 吃醋啦
  薛时野说是这样说,但也只是抱着他,安连奚把脸埋了下去。
  大白天的,洞什么房。
  想着,安连奚悄悄探出头,默默睨了眼沈玦。
  正在疯狂起哄,此刻嘴里嚷着‘亲一个’,‘亲一个’的沈玦蓦地一愣,感觉不妙。
  下一刻,他抬头扫了眼厅内,末了挠挠脸颊继续叭叭,心说也不是表哥啊,那是谁在盯他。
  薛时野知道他是害羞了,抚了抚他背脊,而后四下扫了一圈。
  沈玦当即噤声了,没了他起哄,厅内的喧闹声渐渐歇了下去。
  上首的明康帝看着两个孩子,面上乐呵呵的,眼中闪过欣慰的神色。
  今日明康帝是有了些精神,可看起来还是难免憔悴。
  即便段旭后来将丹药改良过,也仍是增添了一些负担,目前明康帝也正在用他给的方子调理。
  但就目前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
  明康帝心知,若是没有那颗假死药,纵然萧皇后会上钩,背后的萧老太爷没有万全的把握却是绝对不会孤注一掷的。
  薛时野带着安连奚给明康帝和老太君敬茶,因为是私下里举行的婚礼,比较没那么拘束。趁众人被引着往花园走去的时候,安连奚小声问他,“你准备多久了。”
  薛时野沉吟着说了一个时间,而后问他,“惊喜吗?”
  安连奚点点头。
  薛时野:“那小乖可还喜欢。”
  安连奚眸光闪烁,抬眼和他对望,唇瓣动了下,“…喜欢的。”
  薛时野唇角翘了翘,“喜欢便好。”
  安连奚被他牵着往前走,撇过薛时野一路上都勾着的唇角,看向前方欢闹的场面,心间仿若淌过一股热流,暖暖的。
  那股热流直到瞥见远处花园中高高架起的戏台时变得滚烫,愈发火热起来。
  薛时野道:“今后小乖若想听戏,便与我说。”
  太子府中请了名伶、乐师,还有戏班子,可以随时过来看表演。
  安连奚指尖发紧,被薛时野握在掌中的那只手微微蜷了蜷,“谢谢……”
  这是他收到过最为惊喜的生日礼物。
  安连奚刚说完,薛时野脚下忽地一顿,他也跟着停下来。
  薛时野微抬起手轻轻把人揽到跟前,“不是说过了,不必言谢。”
  他们两人之间,本就不应该说这些。
  安连奚耳朵一热,往前凑了下。此时薛时野略微垂首,他垫了垫脚,刚好够亲到对方唇角,而后仰着脸,笑意盈盈地望着薛时野。
  “那不谢了。”安连奚眯眼笑道。
  薛时野喉头攒动,正准备俯身落下一道深吻,却听前方忽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吼声。
  他的动作顿住,安连奚也愣了下,两人一起转头看向那边,只见其他人都朝他们望来。似是察觉出两位新人落后纷纷转头等待,不料瞥见这一幕,沈玦哪能干看着,当即大喊了声,引得其余人再度跟在他后头起哄。
  因为是影卫营的那些年轻人,全都仗着今日太子大喜,无所顾忌。
  就是向来腼腆的温木都张着两只手放在唇边冲着这边吼了些什么——声音夹杂在其他人的说话声中微不可闻。
  安连奚:“……”他猛地往薛时野怀里一扎,不动弹了。
  薛时野低了低眼,亦不再追究他们打断自己了,手往下一落,轻松就把人抱到了怀里。
  安连奚闭着眼,被薛时野一路抱到座位上。
  “好了,都转过去了。”薛时野在他耳畔轻声道。
  安连奚悄悄探了探头,睁开一只眼睛。他们坐在最末的位置,而整个台下观戏的座位是呈阶梯式的,能看到其他人都在专注望着戏台。
  见状,安连奚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红着脸道:“你放我下去。”
  方才他亲薛时野那一幕肯定被看见了,安连奚刚刚才缓过来,不想等下有人再围观他坐在薛时野怀里了。
  薛时野抱着他:“这样坐着比较舒服。”
  安连奚扭头瞥他。
  薛时野低声开口:“没有准备软垫。”
  安连奚默默看他,说什么没有准备,根本就是薛时野故意的。
  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薛时野没忍住笑了下,喊他:“小乖。”
  安连奚没说话。
  薛时野低头和他额抵着额,缓缓说道:“就这么坐着,好不好?”
  轻而柔的嗓音像是在撒娇一般,安连奚心头微动,正准备说话,泛着红的耳尖就被薛时野含了下。
  安连奚蓦地一颤,瞪大眼睛。
  薛时野又说:“好不好?”
  这一次,语气中带了点祈求。
  安连奚别过脸,“好……好吧。”
  他总是拒绝不了薛时野的,但这个人又实在混蛋,还极会拿捏他。
  最后,安连奚只得补了一句:“是因为没有软垫,我才坐这里的。”
  薛时野从善如流,“对。”喉头深处,笑意被狠狠压下。
  安连奚这才不计较了,他看向台上,发现最先上台的是一列戏班子的人。随着一幕幕演出开始,安连奚是真的惊讶了,往身后看去。
  薛时野:“怎么了?”
  安连奚眼睫轻轻一颤,说:“这不是之前看过的吗?”
  是当初他们前往南境时途径的一处驿站,因为他生病在那里逗留,期间当地的赵知府请了戏班,便是演的这一出。
  薛时野摩挲着他的指尖,“今日小乖可以把戏看完了。”
  当时安连奚只看到一半就因喝了果酒醉过去,没能把戏看完。
  结果……薛时野竟然记着呢。
  安连奚点了下头,“嗯。”
  很快,安连奚就发现,远不止这些。
  薛时野竟还安排了南境的祭祀舞,也是当初安连奚没能看完的。
  “你、这……怎么会?”安连奚有些震惊,怎么连南境当地的祭祀舞都有啊。
  薛时野似觉出他的疑惑,便接着解释:“这是请徐侍郎安排的。”
  徐赫曾是南境的知府,在那里待了许多年,对这祭祀舞当然也一清二楚。由他来安排这一出,亦并不意外。
  安连奚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薛时野好像什么都为他想到了。
  他喜欢看戏,薛时野便给他在府中搭了个戏台,且还把他之前看过并且未看完的戏全都排了一遍。
  “薛时野……”安连奚不禁喊了他一声。
  薛时野应:“嗯。”
  安连奚:“你怎么这么好啊……”
  薛时野抚着他的发丝,“小乖更好。”
  安连奚也不跟他争,反正他觉得薛时野最好。
  两人姿态亲密,低声交谈着。沈玦刚才看到熟悉的戏时还想再次发声的,见此情景便老实坐着继续看戏了,吃着侍女们送上来的水果点心,一时颇为感慨。
  换作一年前,谁能想到自己还有在表哥府上这么悠哉悠哉看戏的时候啊。
  更别提还有明康帝在场了。
  与薛时野不同,儿时的记忆沈玦剩得不多了,当年的那些事即便他是参与者,却也都不记得多少了。
  沈玦虽少了父母的陪伴,但大多数的记忆都是欢快的,他还有祖母相伴。
  可表哥不一样,所有的一切他都记得,也全都承受了。
  因而,今日会有这样温馨的一幕,是沈玦做梦都没想过的。
  同样的,这也是薛时野做梦都没想过的一天。
  那一日午后的阳光里,他接到了落到崖底的少年。
  也接住了自己一生的幸运。
  安连奚看着戏台,而薛时野在看着他,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
  他生来便总被疾病缠身,一路跌跌撞撞,病逝后魂归异世,却遇到了此生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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