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定关系的吻……
乔山温差一点就要忘了这儿是哪了。
忽然,两道人声从不远处传来,并且愈发地靠近,声音越发清晰。
“你觉得咋样?”
“就那样呗。”动静就在门外。
乔山温顷刻间惊醒,心慌不已,推了推她:“洛洛……”
“看不来,真的看不来这种,都要睡着了,文艺片真的好无聊。”
“我也是,老走神,老想玩手机。”
“但是好多情侣在偷偷接吻。”
话语正中眉心,乔山温心跳都快停了,不许她再亲。
闻洛:“别怕,他们是男的,这里女厕所。”
“情侣厅嘛,正常。走了走了。”所幸人声只是经过。
女厕所也并不是接吻的好地方,天知道乔山温听到动静的时候有多心慌,可闻洛又开始凑过来亲她。
肩上的外套要被推挤弄掉,又被闻洛拢好。这种一边被吻一边被抱的感觉让乔山温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欢。
提心吊胆,又很享受。
乔山温感觉到闻洛今天好兴奋,好热情。是因为跟她确定关系了的缘故吗?
外面又有人在走来走去。
每一次一点细微的动静乔山温都会下意识地想去推她又被自己生生忍住,舍不得让她不满足。洛洛是她女朋友,女朋友可以吻她,吻得越久越爱她。
乔山温就这样被她亲得全身发软,迷迷糊糊地想,假如,真的有人走进来,撞见她们。
假如这画面真的被拍下来发到网上……
是不是就可以让那些还不死心地磕着洛洛和周书冉的人幻想破灭。
拍下来,发到网上……
告诉所有人洛洛是她一个人的。
乔山温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得掐紧了闻洛的手臂,眼眶又更红了一圈。
乔山温被亲得窒息,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被闻洛放开,手却还攥着闻洛的手不放。闻洛也没有挣开,单手从包里掏出纸巾,轻轻帮她擦试唇瓣上的湿润,询问她的想法:“还要回去看电影么?”
乔山温脑子有点乱,她只想跟闻洛单独呆在一起,但又想到这是她跟闻洛的第一次约会,电影要是不看完的话会不会显得很不完整?
乔山温没有约会的经验,不知道该不该,经常听说仪式感,电影不看完的话会不会有遗憾?会不会不算完整?
可是……她很想……
忽然,她想起来少了点什么,“花还没拿!”
闻洛送她的花还在影厅的位置上,乔山温挣开闻洛的手,像是怕花被其他人给拿走,也不顾自己醉醺醺的:“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
闻洛把她拉住,“我去拿。”
乔山温像没听懂,着急地哼出声。对于醉鬼,得把话重复也是很正常的,闻洛极具耐心:“我去帮你拿好不好?”
乔山温太着急,似乎这才发现身边的人是闻洛,是值得信任的,可以帮她把花拿回来的人,“嗯……”
“不许乱跑。”闻洛说。
真的好像在叮嘱小朋友,乔山温也真的好像小朋友,虽然眼神急切,但乖巧点头:“嗯。”
闻洛快去快回,捧着花重新出现在乔山温面前,乔山温立马伸手把花抱进怀里,轻声说了声谢谢。她对花很是珍惜,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束花比闻洛还要重要。
“这么喜欢么?”闻洛明知故问。
乔山温重新牵住她的手,说:“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
第一束。
她这样说,闻洛忽然觉得心里忽然酸溜溜的,愈发觉得自己给乔山温的不够多。鲜花、依赖、安全感。
这居然是她送乔山温的第一束花。
乔山温多少无助的时刻都没有她。
乔山温依赖上别人了。
乔山温愿意跟别人分享心事,但是不愿意告诉她。
乔山温不依赖她了。
不可以。
那股不被她最需要的平衡感又涌上来,让闻洛难受极了,生气又嫉妒。
甚至…甚至想把林涧曾经给她的温暖从她脑子里剔除。
闻洛忍不住去抱她,忍不住亲了亲她脸颊,想通过和她亲密让她更依赖自己一些。闻洛很嫉妒,欲望丛生,却还要装作温柔体贴地问:“那现在送喝醉的女朋友回家,好不好?”
好暧昧的一句话。
闻洛的语气也很暧昧,像极了在诱哄她,很具有目的性。听进乔山温耳朵里完全就是某种暗示和邀请——以一种野心勃勃的姿态。
捧着花的乔山温意识到危险,心跳加速。
上了出租车,她们的手还牵在一起,接吻过后她们体温都很烫,牵在一起手心有点儿黏腻,但谁也没想着要松开。乔山温倚靠着闻洛的肩膀,垂眸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她迷迷糊糊地想:闻洛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闻洛送醉酒的她回家…….
一定要留宿。
女朋友可以做的很多事,闻洛想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这样那样…….都是可以的。
乔山温想得深入,紧张又期待,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
“到了。”
“下车。”
“你还清醒么?”
“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下次不许喝这么多酒。”
记忆模模糊糊,全都是闻洛的声音。乔山温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应闻洛的了。恍惚间睁眼,自己已经被闻洛带到了家门口,闻洛搀扶着她,正在按她的密码锁。
“滴。”
密码正确。
被闻洛搀扶进室内,黑猫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迎了上来,不过没人去摸它,它也没生气。好奇地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它或许在想——她们是在帮彼此舔毛吗?
乔山温被抵在沙发扶手上,闻洛在亲吻她,乔山温视角正好正对着猫,不经意间对上她圆溜溜的大眼。
它居然歪着头,那是猫在认真观察的模样,乔山温顿感羞耻万分。
乔山温是一个矛盾体,从小性格内敛让她拥有极高的羞耻心,接吻被猫看都让她都受不了,克制不住地去伸手推闻洛。
她是猫的主人,被猫看着被人欺负,以后在猫面前会不会很没面子。
换气时,她倔强又幼稚地这么想。
这又让她联想到,为什么自己总是被闻洛欺负?就算是接吻,自己也总是弱势的那一个,为什么不能反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过程很短暂,下一秒就被闻洛亲住。因为回到了私密空间里,闻洛亲得更加肆无忌惮。
……
吻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
乔山温本就醉酒,被亲的更加迷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开的。世界格外寂静,除了呼吸和心跳声外室内响起了水龙头开水的声音。
渐渐从空白中找回意识,乔山温甚至不知道自己躺在哪儿,她恍惚回忆起,刚刚闻洛在她耳边说:“等我去洗手。”
……
意识到这一点,不远处浴室的水声变得清晰。
她洗手洗好久……
乔山温独自一个人等,每一秒都格外清晰,她一个人在这她没有安全感。刚想爬起来去找闻洛,水声戛然而止。乔山温下意识攥紧了闻洛给她垫的枕头。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莫名地愈发觉得羞耻,翻了个身,背对闻洛,把自己藏起来。
但她的意思被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的闻洛给曲解了。
闻洛轻笑着趴在她身上,吻了吻她耳朵,“山温这么喜欢这样啊……”
乔山温脸一红,呼吸短促。闷着不啃声。
闻洛又说:“但这次我想看你。”
“好不好?”
“……”
连哄带骗地把藏起来的乔山温给哄了出来,两人面对面,闻洛看着她,又忍不住去亲她。
乔山温的唇瓣早已被亲肿了,脖子上被闻洛种了很多草莓,让她有一种诱人的熟烂感。她这副样子跟她这身精致礼服好违和又好般配——高岭之花在坠落。
占有欲、破坏欲。人性恶劣的一面总是会被美好诱引出来,就算闻洛这样人“温柔健康”的人也不例外。
闻洛很喜欢她这身礼服,觉得她穿着真的好漂亮。又想起来她是穿去参加宴会并不只给她一个人看的,居然有点不开心。
人性的恶劣,总想把不属于自己的美好弄破败。
“洛洛……”
“嗯?“
“洛洛……”
“怎么了?”
“可以了……”
“姐姐…爱你~”
姐姐……
爱你……
乔山温心脏倍受刺激,别开脸,望着立在不远处观望的黑猫,眼神渐渐再一次变涣散、享受。
。
送醉酒的女朋友回家真的是一句暧昧到极致的话,践行时果然没太多人能做到全身而退。
醉掉的女朋友比平时更好诱哄。
醉掉了,可怜了,然后哭出来,各种意义上的哭出来。
醉掉的女朋友被欺负以后是不会反抗的,但是会缩起来生闷气。特别是乔山温这样的女朋友,明明之前答应她答应得好好的在也不会不理她,现在还不是把脸别在一边不看她。
不理她,不许她抱,还扬言要她“不要过来”。
但她根本没多少力气,闻洛要去吻她她也躲不掉。不得不正对闻洛,跟她贴在一起,跟她进行事后温存。
被她抱,被她亲,被她哄。被她叫宝贝,叫宝宝。
求姐姐理理她。
姐姐……
无论第几次这个方法都奏效,甚至不知道闻洛喊得走不走心。闻洛只是想要她,根本不是真心叫她姐姐。可就算是她那样不走心语调,还是被乔山温深刻感受。
感受着闻洛在自己脸上认真轻吻,乔山温闭着眼,还没有从巨大刺激里缓过来。
“宝宝,我先去洗个澡。”
“……”她回应不了,闻洛走后一个人孤零零躺着。
等闻洛再一次从浴室出来,乔山温已经趴在床上睡着。
闻洛掀开被子躺进去抱她,发现她体温比刚刚还要烫一些,烫得异常。
“山温?”
怎么唤都唤不醒,像没了意识。
她发烧了。
第111章
这是闻洛第二次来乔山温家,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医药箱,幸好药箱里有体温针,药也很齐全,不用再点外卖,不用耽误。
闻洛提着药箱回到床边,熟睡的女人还是原来的姿势动也没动过。闻洛坐在床边弯腰去碰她,觉得她体温比先前要更烫了些。
用体温计给她测了体温:三十九度。
闻洛惊讶,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是着凉了吗?
乔山温是在参加晚宴的,为了应付闻洛忽如其来的约会甚至来不及换礼服,在秋季的夜里穿得那般单薄,还坐在了冰凉的台阶上。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怎么可能不着凉?她甚至还喝醉了,会更难受。
闻洛后知后觉,乔山温那样自持的人,若不是难受得无法忍受,又怎么会直接失态地坐在地上?
她是不是早就已经发烧不舒服了?一直没告诉闻洛,闻洛就以为她的精神恍惚只是喝醉而已……
“山温……”闻洛自责又怜惜,伸手轻轻抚摸她发烫的脸颊。乔山温没有回应,只有呼吸又粗重又烫。她手也缩在被子里,全身泛着红看起来很热又好像很冷。这般病弱的状态,却前不久还在因为闻洛的恶劣虚脱、发抖。
她喝醉又发烧,该是有多虚弱多难受。
她无限宠溺被嫉妒冲昏头脑贪心不足的闻洛。闻洛什么都不知道,没去考虑她的感受。居然对她的求饶漠不关心,用一声声诱哄带过。听她的声音,以为她也很舒服。
“难受怎能不跟我说呢?”闻洛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刚喝过酒不能吃退烧药,闻洛只能帮她物理降温,给她身上贴退烧贴,给她喂水,一直看着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测体温,不敢睡着。
后半夜乔山温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地做梦说梦话。她口齿不清,闻洛好奇心很重,凑到她旁边尝试去听,隐约能分辨她的几句呓语。前一段是有关“洛洛”,闻洛听得开心,却又不知怎么的,她的梦忽然转变了画风——
“不要……”
“不要,不要……”
沉睡的人身体忽然一抖,应激似地揪紧了床单,眉头紧蹙,额角冒汗。闻洛赶紧坐起来去看她,下意识摸她额头,看她仍旧闭眼,意识到她是在做噩梦,连忙安抚:“别怕,我在呢。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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