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舍主人给了逗猫棒和猫条,闻洛轻轻一晃就有好几只年轻气盛的小猫脑袋跟着转、伸爪子去抓。不然就是趴在地上扭屁股,眼睛被又黑又圆,像随时发射的火箭。
闻洛注意到一只很不合群的白色长毛猫。
它安安静静地立在猫爬架上,远远地看着其他小猫在闻洛的逗猫棒下玩耍。她也盯着逗猫棒看,也跟着逗猫棒转,但就是不过来玩。
它全身白色长毛,毛发被打理得极好,脸长得也很标致甜美,只看不玩的样子像极了矜贵的小公主。
闻洛惊奇地发现她特别像一个人。
闻洛故意把逗猫棒拿到它面前晃,她也只是眼睛跟着转,不动手抓,伸手摸它它就退后,不让摸,走远远的。
等人没再注意它,它又偷偷地自己去玩闻洛随手放在地上的玩具。
被闻洛发现,又收起爪子,不屑一顾走掉。
真的太像乔山温了吧??
猫舍主人笑着说:“它比较不合群,只自己玩,不跟别的小猫玩,吃饭也不跟其他小猫一起吃,猫粮要单独放一个碗,不然就算肚子饿也不吃。”
闻洛感叹:“好有个性。”
所以乔山温也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去玩别人剩下的么?
这样一想,还怪可怜的。
猫舍主人:“你别看它这样,它其实也会黏人的,只是对你还陌生,才不让你摸它。”
“这只猫爱吃醋,要是它想黏你的时候发现你在抱别的猫,接下来一整天都不会让你碰了。”
“这样啊......”闻洛发现它正在不远处偷偷观察自己。
闻洛说:“我想摸摸它,有什么办法吗?”
猫舍主人尴尬地笑一下,“也没什么办法,罐头玩具都不管用的,它主动来找你给你摸才能摸。”
哇,这么高傲。
得绑回家。
可明明猫舍这么多更可爱脾气更好的猫,闻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中了它。
真的就是因为它太像乔山温了么。
提着猫包离开猫舍,闻洛感觉特别不真实。
她真要养猫了,一只特别像乔山温的猫。
闻洛心情有点微妙。
带着猫回到家,全家人都惊喜,围着猫转,催着闻洛让给它取个名字,闻洛怎么都没想好合适的,说再想想。
晚上,把猫带到房间,闻洛躺在床上玩手机,猫懒懒趴在猫窝里睡觉,一人一猫相安无事。
今天跟周书冉拍了很多照片,闻洛选了几张合照,配文:[去抓猫]
又打开相机,当场偷拍了一张睡觉的仙女猫,单独发:[抓到了,已绑回家]
底下很快有很多人评论,大多都是夸猫好可爱,闻洛挑选着回复。
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已经快零点,闻洛放下手机,闭眼酝酿睡意。
她睡眠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身体越来越沉,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山温今天占据了她太多思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闻洛梦到了她。
没有具体的画面,也不记得在哪儿,只感觉周围都是粉红色的泡泡,做些什么,脸红,心跳……
像陷入了漩涡,混乱又沉浸。
......
闻洛醒了。
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舒适不晒人。
已经是第二天了。
闻洛用手挡住眼,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分不清梦与现实,闻洛闭着眼睛回味,仿佛还沉浸在梦里。慢慢的,梦里的画面变得模糊,完全清醒时有点回忆不起来了。
只剩下心跳还很快。
闻洛睁开眼。
发现傲娇的白猫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她的床,在她枕头边踩奶。
闻洛怔愣,伸手摸了摸它,它在打呼噜。
它居然也会打呼噜吗?
它这么高冷居然会做踩奶这种小奶猫才会做的事儿。
闻洛昨天才做好了它不会很粘人很可爱的准备。
一会儿,闻洛翻了个身去卫生间,对镜子要洗脸,发现自己脸有点红。
洗了把脸,擦干净手打开手机,简单回了回消息,点进空间,闻洛发现,乔山温给她单独发小猫的那条动态点了个赞。
在下面回复了两个字:[可爱]
闻洛不知怎么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029章
真奇怪,看到乔山温的名字居然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具体是为什么,又想不起来。
闻洛发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使劲儿想也想不起来。
更奇怪的是,乔山温居然会给她点赞评论。
乔山温也很喜欢猫吗?
闻洛看了眼卧在自己床上的白猫,还是说......乔山温也觉得这只猫很像她?
那她们俩还真是有缘份。
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动态是乔山温快一个小时之前点赞的。
学霸果然起得很早。
[洛洛,你看,它好乖啊]
周书冉也起得早,照顾她刚带回家的宝贝。她选了只短毛的包子脸金渐层,给闻洛发了个吃猫粮的视频,金渐层看起来憨憨傻傻,跟闻洛的仙女猫比不了,闻洛的仙女猫一看就很聪明。
“还是你漂亮。”
闻洛想摸仙女猫,刚一伸手它就跳走了。
刚刚还在她枕边踩奶,一会儿就翻脸不认人?闻洛看了看自己手机,手机屏幕还留在那只憨傻猫上,忽然想到什么,挑了挑眉,“你不会真这么能吃醋吧?”
闻洛下床给猫喂粮,拿逗猫棒逗了它一会儿。
第一次养猫,很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专门加了一个宠物医生咨询,聊了很多平时要注意的事项,转眼就九点,下楼吃早餐,让猫去院子里玩。
方兰已经吃过早餐,在院子里坐着,听邱玥给她汇报工作。
丈夫闻世骄长年在海外,国内的公司全权交由她来打理,又因前几年压力过大患病,她遵医嘱,把大部分工作都交由属下。如今生活非常规律健康,每天九点半睡,五点半起,每天喝喝茶,养养花,打理打理公司,教育教育闻洛,生活悠闲惬意。
现在又多了一项活动:逗猫。
邱玥汇报完工作,给她沏了壶茶,陪在她身侧闲聊,夸闻洛带回来的猫真好看,不瘦不胖,身材匀称,一身雪白,看着就很有灵性。
“确实好看,洛洛的审美一向很好。”
方兰微笑,淡淡问:“你怎么知道一向很好,是因为跟她一起上车的都是漂亮小姑娘?”
“也不是啦,瞧您说的。”
方兰放低了声音:“她到底有没有谈女朋友?”
“啊......”
邱玥总是会被自家上司吓到,难以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居然能对自己女儿是同性恋这件事接受度这么高,还总八卦打听。
她这么开明,是不是......
邱玥克制自己不要想,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啦,感觉她对每个女孩子都一样,都是友情吧。”
方兰自顾自地说:“还没遇到喜欢的吗?”
“方董,您很想她快些遇到喜欢的人吗?”
方兰望着天,没回答邱玥,心说也许想吧。洛洛长大了,正值青春年华,想她快些遇到喜欢的人,过得开心幸福,不要像自己一样,一辈子都未曾有心动的感觉。
闻洛也出来透气,懒懒地在自家母亲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随即又扭头吐了个干净。
也不管自己这一吐就是就是几百几千,皱眉抹嘴说:“比上次那个还要苦。”
方兰笑;“嫌苦让覃姨拿来给你煮奶茶。”
闻洛也不干,“今天想喝果茶。”
方兰说:“挑剔。”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闻洛一听好消息就变乖,“什么事儿呀?”
“你小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学校那边已经给她安排好了职位,不久就去任职。”
闻洛两眼放光,“真的啊,太好了。”
方兰又说:“她教你们班教数学。”
这个闻洛早就有心理准备,一点不惊讶不抗拒:“我知道啊。”
“所以能不能好好学习?洛洛,你到底什么打算?你的老师跟我说了你最近考试的成绩。她问我,你当初选择复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白白浪费一年的光阴吗?”
“之前叫你去美国读预科你不去,要是真的想在国内上大学,你不能浪费时间了,你很聪明的,为什么就是不愿学呢?之前我纵容你,现在,你真的要考虑清楚。”
“......”
又开始了。
果然天下父母都这样儿,就连方兰女士也免不了落俗,唠唠叨叨的,一点也不符合她优雅的气质。
浪费一年光阴又怎么了嘛?
闻洛是好孩子,好就好在会撒娇、嘴甜,特定的时候特别听话。
她也是个坏孩子,坏在天生反骨,越不想做的事情别人越催她她越不想做,比如好好学习什么的。
所以当然不会回屋写作业,就玩猫打游戏。太阳快落山,打扮了一番,骑着机车出去玩了。
闻洛其实也很有规划,未成年的时候计划的十八岁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
比如说考下了摩托车驾照,开着机车跟朋友在南淮的江边兜风的时候最如风一般自由。
这天,闻洛同样骑着机车,路过淮江大桥附近,一时兴起,想着去那间酒馆唱两首歌。
从桥对岸过来,行人与车川流不息,桥边人行道有很多商贩,一块布一张小板凳坐着叫卖,甚至还有占卜的、算卦的,很有烟火气。
闻洛穿得张扬,骑的也张扬,动不动就有男的朝她吹口哨,闻洛只留给他车尾气。
过了桥,有一家叫“深夜书屋”的二手复古书店。
那家书店她去过几次,老板是个佛系又热情的文艺青年,人很幽默,好说话,稍微跟她多聊几句,书都能白送你。
开进街区,闻洛降了车速,路过书店,下意识看了眼,不成想看了熟人——乔山温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本书在看。
乔山温察觉到动静,抬眸往路边看去,一辆黑白相间的摩托停在了店门口。
骑车的是个女人,一件紧身的灰绿色露脐背心,一条高腰的工装裤,双手握着车把手,手臂线条优美,锁骨精致,腰很细,马甲线清晰,颇有女性美感,且有力量。
那人戴着头盔,看不到脸,但总觉得这人就在看她,乔山温心底升起一股不可言说的微妙。
心跳开始加速,心里期待着什么。
两人一明一暗,仿佛隔着两个世界。
一方沉静,一方肆意。
一方在清晨的课间习读,一方在漆黑的夜穿梭。
书店明亮的灯光下,穿着白裙的乔山温变得模糊不真实,冷清又温柔,亦近亦远,朦胧又清晰。
纯净、高洁,不染尘俗,宛如昏暗小巷的一轮明月。
闻洛有些失神,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
还是书店老板打破了平静,她认得闻洛的车,热情招呼道:“洛洛!”
闻洛整理了一下情绪,摘下头盔,如瀑的长发洒下,黑白相间,张扬明艳。
她抱着头盔走进书店,乔山温捏紧了正要翻的书页,心悸酥麻,视线挪却不开。
“姐姐。”闻洛挂着微笑,跟书店老板打了个招呼。
老板:“又要去‘不晚’?”
“不晚”是对面那间酒馆的名字,老板知道闻洛偶尔会去那兼职,还专门去听过她唱歌。
“嗯啊,但是遇到个熟人。”闻洛笑意明媚,来到乔山温跟前,“会长,好巧,我们又在这儿遇到了。”
乔山温视线在她身上打量,又看向停在身后的机车,觉得很不真实。
机车、染着发,穿着美式背心的叛逆少女,她曾经以为这一切都离她很远很远。
此刻就在她眼前,正朝她走来。
乔山温忽然惊觉,她对闻洛的了解只是千面之一,闻洛拥有着许多她未曾见过的,更闪耀的东西。
惊艳之后,是弥漫笼罩上来的危机感。
发现这两人认识,书店老板面露微妙。
乔山温合上书,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便问:“你...又要去喝酒?”
这人怎么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闻洛好脾气地再次解释:“不是去喝酒的,我就是去打工,会长你还不信吗?”
乔山温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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