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自己想的,自己爱的人也在想。
她觉得好突然。
她原本就想亲她。
不想就这么让她走掉,不想什么都没有就分别,她会没有安全感。
她需要一点儿闻洛亲密的举动来告诉她,闻洛走之前并不是冷漠无情的,想要闻洛告诉她,她还会留恋,还会回来。
“嗯......”乔山温当然会让她亲。
而闻洛不动,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她主动。
“......”
乔山温还是不太适应主动做这种事情,轻轻将手搭在闻洛的肩上,指尖不禁攥紧,微微踮脚,仰头在闻洛唇瓣上印下一吻。
蜻蜓点水,她退出来,微红着脸低声说:“路上小心。”
闻洛不太满意,低笑:“才这么点啊?”
乔山温眨了眨眼睛。
这样的浅吻已经不能满足闻洛了吗?喜欢的人对她有欲望,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于是乔山温又多了一次亲她的机会。
这次乔山温尝试主动伸舌头,用舌尖在闻洛唇瓣上舔了舔,像猫事先尝尝味道,然后含住她,要吃掉。
紧接着就被闻洛反客为主。
被闻洛抵在玄关柜上捧着脸亲了好久,闻洛不要青涩的吻,给她的是很让人沉溺的缠绵湿吻。闻洛好会撩拨,舌尖绕她舌尖打转纠缠,轻轻咬,轻轻含住,轻轻吮吸,游离变幻,变了好多姿势。
吻结束,乔山温的脸被弄得很红,唇角沾着不知道谁留下的唾液,闻洛也是。
闻洛很贴心地掏出纸巾,在她湿润的唇角上蘸了蘸,她好温柔,温柔到乔山温想抱她,闻洛却退后,退到了门后。
关上门前,她朝屋子里抵在玄关柜上轻轻喘气的女人狡黠一笑:“乔总,下次见。”
以为接吻过后再分别会更好受,结果是更舍不得了,乔山温不想她走,满眼的不舍,脑子里冒出两个偏执的念头:为什么又要叫她乔总,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不留下来?
不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
可锁匙扣上的关门声,昭示着闻洛已经离去。
那股让乔山温心慌的空荡感随时袭来,乔山温还是高估了自己,居然以为亲过就没事。
闻洛的离开对她来说还是那么难以接受,应激反应让她焦虑,焦虑闻洛走了会走很远,又得过好久好久才能见到。
担心闻洛像前几次一样抛下她,担心一切不在自己视线中闻洛的可能性。
就算刚得知闻洛会在帝都呆一年她也无法克制这种心慌。
虚无缥缈的记忆没有用,她会怀疑是不是幻觉,或者自己听错了。想要闻洛在身边,要听闻洛的声音,要跟闻洛说话,才能稍稍缓解她要命的焦虑。
乔山温皱着眉回房间找自己的手机,点进企鹅软件,点进那只炸毛黑猫的头像。
此时的闻洛刚上电梯,手机里,乔山温的消息弹出来:【你呢?下午你有什么事情吗?】
闻洛依靠在墙上,低头打字回复:【我啊,去玩儿啊。】
小温:【去哪里玩?】
闻洛弯了弯唇角:【干嘛?这么喜欢打听我隐私啊?】
“对方正在输入”在聊天框顶上纠结了好久,电梯停在八层,走进来两个女人站在闻洛前方。
小温:【不是。】
乔山温发来了语音,闻洛手一滑就点来开:“我只是想......如果你玩累了,我可以去接你,送你回家。”
“......”
空气沉寂一秒,电梯门打开,站在前面的两个女人走前回眸看了闻洛一眼,眼里带着微妙打趣的笑。
对着女人的视线,闻洛脸爬上燥热,主要还是因为——
乔山温声音太夹了。
真的好夹好软,跟昨天晚上在乔山温在她耳边叫一样软。
“......”
脸热得紧,闻洛在电梯里冷静了一会,一边找自己的机车一边给那人回消息:【很远,我玩得很晚】
乔山温秒回:【没关系】
乔山温说:【你可以把地址发给我,我先去等着,你玩够了我可以直接送你回家】
这句话已经在闻洛脑子里自动转化成了语音。
开那么的远的车,提前去等她,就为了送她回家。
听起来就好累啊。
闻洛此刻脑子有点热,有点混乱,说:【我骑车去】
这样吗?
站在窗边的乔山温看到这条消息,眼里的焦虑、无助与失落更为明显。
她拒绝了。
她骑车去。
不能去接她,不能送她回家。
今天不能再见到她。
她骑车去玩,去哪玩呢?跟谁玩呢?乔山温知道,她独自治疗的这一年又新交了好多朋友。
她又变得可以交好多朋友。
她骑车去玩,谁会坐她后坐陪她兜风?谁又会被她的自信吸引呢?
乔山温知道自己罪过,不应该再去怀疑这些。
可是她控制不住。
闻洛又走了她就是很焦虑,又见不到闻洛她就是很慌张,这种不安全感将她折磨,那些自我保护自我救赎的极端念头总是会趁机产生。
乔山温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克制?心里和身体都一点也不好过,她紧掐着自己的指尖,看着手机,想该怎么说,怎么问才不会让闻洛感到窒息?
要是闻洛知道她病成这样,连这点分别都接受不了,要是闻洛知道,她对她还是有着无比强烈的控制欲和囚.禁欲,会不会马上想要改变要留在帝都的计划?
尽管闻洛已经给了她机会,尽管她们刚刚还在为重逢而热烈亲密,一想到当初闻洛对她说的那些厌恶她的话,乔山温还是的心头还是会涌上一股难以承受的心慌与恐惧。
乔山温一边承受着病苦,一边垂头丧气。
是她创伤过后的自我厌弃。
第105章
“小温”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断断续续地又在纠结,让人觉得下一秒她就要发出什么,又忽然停住。
闻洛也停在地下停车场一直没走。找到了自己的车,骑在车上没启动,亮着手机等她的话。
乔山温纠结得越久,就让人越好奇她会发出来些什么,闻洛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手机侧面等待,眼神专注。
她看不到乔山温,不知道乔山温此刻陷入了一种怎样的状态。只知道她真的好能纠结,觉得聊天框上不断跳动的“对方正在输入”很可爱。
时间就这样溜走了五分钟,对话框里弹出来一个:【好】
就一个“好”吗?闻洛不禁失笑。
闻洛笑着也发了一个:【好】
乔山温;【路上注意安全】
对话结束。
闻洛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其实她跟乔山温说着玩儿的,她没想着要去哪玩,刚搬来帝都,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做呢。
闻洛租的是一间一居室的临江公寓,昨天才刚看好签完合同,房子里空空荡荡的,闻洛简单置办了些家具,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
忙完了,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
闻洛用房东留下来的咖啡机给自己做了杯拿铁。刚买的软沙发放在刚清理好的大落地窗前,房东似乎是一个文艺青年,专门给自己设立的一间书房,留下了很多书。
闻洛翻了翻房东的书架,找了本没读过的,靠在新买的沙发里,尝试着读一下打发时间。
半个小时过去......
那一页好像还停留在那一页。
闻洛身子往后仰,抵到了墙上,懊恼地用书拍了拍额头。
书一点也读不下去,她满脑子都是某个人。
坐下来,打开书,盯着某行字,明明字全都认识,闻洛就是没办法将它们组成一句完整的句子理解进脑子里,就好像乔山温霸占着她的思绪,把一切无关的都抗拒在外。
乔山温怎么那么霸道啊。
闻洛真的一直在想她,想要专注,可思绪被她一些可爱的记忆掳走。闻洛想她今天早上抱着她说要好好追她,想她扶着她的肩膀主动亲她,想她渴望又拘谨的对她依依不舍,想关上门的前一秒她着急又受伤的表情。
那一刹那,闻洛差点放弃所有要走的念头。
还想那些深夜里呼吸滚烫的记忆,想她发抖的身体和涣散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红透了的肌肤、她的声音、她无助地叫闻洛的名字,夹着声音,叫得很软很媚。
闻洛好喜欢看乔山温控制不住倾泄爱意,事后又为自己过分“放荡”的行为羞耻得泪流满面样子。
好多深刻又令人心跳加速的记忆杂在一起,闻洛意识到一个事实——她跟乔山温做.爱了。
闻洛捏紧了书页。
心忽然好痒。
她快速拾起手机打开手机看,没有企鹅软件的消息。闻洛抱怨地想,不是说要要好好追她么?那人怎么还没给她发消息?
乔山温难道不知道,追人的话应该要很粘人才对么?乔山温可能确实不知道,这一定是她的第一次。
闻洛看着停留在中午的消息发了会儿呆,又悄悄点进空间看,小温没发新动态。
是在忙吗?
闻洛想起来乔山温说她今天下午有会要开,可能还没开完。
什么会啊,要开那么久吗?好辛苦啊。
或许因为知道自己是乔山温昨晚没休息好的始作俑者的缘故,闻洛对她有种格外旺盛的保护欲,心疼她,不想她那么累。
闻洛的潜意识一直在等,时不时就看看手机。时过境迁,她不知何时开始重新等待那个已经尘封多年的企鹅软件,变得和当年一样,在期待那个最特殊的,特别关心的铃声。
一直到晚上快十一点,闻洛皱眉纳闷不已时,手机里才姗姗来迟地弹出消息,闻洛心跳漏了一拍,拾起手机看。
小温:【洛洛结束了吗?】县注府
【回到家了么?】
【玩得开心吗?】
闻洛根本没去玩,一直在等她的消息。闻洛在心里说,但很嘴硬:【刚到家】
闻洛:【很开心啊】
小温:【好】
小温:【很晚了,早点休息】
“……”
乔山温真的好不会聊天啊。
闻洛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也想到她可能刚结束工作很累,没跟她继续展开话题:【晚安】
小温:【晚安】
躺在床上,闻洛习惯性地给手机插上耳机,点开乔山温的【洛洛晚安】的歌单。
这一年里乔山温更新了好多ASMR,有好几十篇各种类型,每一篇闻洛很喜欢且都反复听过很多遍,因为分别的这一年里的几乎每一天,闻洛都靠听她的声音入睡,已经成了一种依赖,一种精神寄托,没办法做到脱离,除非……
除非像昨天晚上,乔山温就在她身边。
闻洛都忘了自己昨晚是如何入睡的,当时完全没有刻意要自己睡去的念头,甚至不太想睡,怀里的乔山温好湿润,她想好好感受。
感受着,听着她的呼吸声,闻洛渐渐就很困,不知不觉的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没有多梦早醒,睡得很沉。
今天早上也是。闻洛之前都不敢想,自己可以睡了那么久之后再睡回笼觉。
好奇怪啊,为什么乔山温那么神奇。
会不会都是心理作用?闻洛忽然又想尝试一遍自主入睡,把耳机摘下放手机闭眼,自我催眠。
“……”
半个小时后,思绪乱糟糟的闻洛放弃挣扎。
重新点开歌单,闻洛选了一篇:【晚间按摩小店】
*
翌日。
一家意大利餐厅,闻洛很远就看到角落窗边身着黑白撞色休闲西装的熟悉身影。
真不愧是超模,怎么穿都有一种正在拍杂志的高级感,像铺了层滤镜,头发丝儿都是质感十足。让人觉得:哇,她好贵。
“阿眠,你怎么这么好看。”闻洛走过去,笑着打趣,“鹿小姐,好有气场啊。”
这就是闻洛跟人见面的一贯的开场白,嘴甜、浮夸。
鹿眠显然已经习惯她这样,波澜不惊地将菜单推到她跟前:“看看吃点什么。”
闻洛简单扫了眼:“我都可以,随便上招牌吧。”
“好的,给您上招牌通心粉。”
服务生离去,鹿眠开口:“怎么样?”
闻洛撑着下巴,懒懒地:“嗯?什么怎么样?”
鹿眠说:“你跟乔山温。”
闻洛挑眉惊讶,而后不答反问:“昨天傍晚,你跟她说我走了的时候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鹿眠看她:“你难道不清楚?”
确实。
闻洛很清楚。
“阿眠,你什么时候那么八卦了。”
鹿眠有理有据道:“你请我帮忙帮你吓人,不该汇报一下进度?”
“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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