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钧没说话也没看他。
段愉辰坐在床畔,叹气说:“你跟我置气没关系,何必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哪怕是你想逃出去,也得等身体好起来啊。”
楚凌钧依旧无动于衷。
“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喝?”段愉辰无奈道。“我刚才跟完颜睦颂周旋一番,已经很累了。你就别再为难我了行吗?”
“看得出来,完颜睦颂并不完全信任你。”楚凌钧终于开口。“你与他为伍,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等你。”段愉辰说。“若是你愿意帮我,我便不必再在这里跟他虚与委蛇。”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多费力气了。”楚凌钧平静地道。“先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谋反的事,我做不出来。”
段愉辰闭了闭目,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你先把药喝了。”
楚凌钧恍如未闻。
段愉辰还想再劝,余光却瞧见帐外似乎有几个人影偷偷摸摸的,似乎在监视着什么。
他目光一暗,站起身来眯了眯眸:“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喝不喝药?”
楚凌钧皱眉看着他。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说着,他粗暴地拽着楚凌钧的手腕,重新用镣铐锁在了床的两侧。
楚凌钧如今没了内力,完全无法抵抗,看着段愉辰胡作非为,他想挣脱,然而那锁链禁锢着他的双腕,活动空间也非常有限,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段愉辰撕扯他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
中衣被撕扯开,胸膛露出一大片。趁着这姿势,段愉辰俯下身去,用仅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完颜睦颂的人在外面盯着,澜玉,你忍一忍。”
随后,他起身,提高了声音,冷笑道:“我想干什么?当然是如你所愿,给你吃点罚酒。”
段愉辰一边盯着他,一边从腰间解下一条三尺长的软鞭,然后手起鞭落,鞭梢落在楚凌钧胸膛的皮肤上,激得他蹙眉闷哼一声。
“现在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软鞭破空发出嗖的一声,继而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楚凌钧眉心紧拧,咬紧牙关。
“你喝不喝药?喝不喝?!”段愉辰每说一句就抽一鞭子,楚凌钧脸色极差,却硬是一声不吭。
瞧他这不配合的样子,段愉辰低声说:“澜玉,叫两声。”他紧握着手里的鞭子,仔细控制力道,毕竟也不忍心真打疼了他。本想着楚凌钧若是能叫得疼一些,也能显得真一点,哪知楚凌钧却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怎么,真以为我很有功夫在这里陪你?你这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给谁看呢?”
段愉辰还在边骂边抽,不想有一鞭扫过楚凌钧胸前最为敏感的那一点,他没忍住,一声微不可闻的喘息从喉咙里溢了出来。那处被抽了一鞭子的殷红立刻挺了起来,楚凌钧不想再看,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段愉辰看着他胸膛处淡淡的红痕,握紧了软鞭。转头看到一旁的桌上燃着一支蜡烛,释放着淡淡的香味。他神色微沉,早就知晓北凉盛产香料,这种添了香料的蜡烛普遍温度都不会太高。
于是,段愉辰将那蜡烛取了过来,将其拿在手中,冷笑看着楚凌钧:“不愧是燕梧铁骑统帅,硬气得很啊,有本事你就一直硬下去啊。”
说罢,他手中蜡烛微倾,蜡泪滴了下去,落在楚凌钧微红的鞭痕上,灼烫的感觉让他眉心愈发蹙紧,压抑不住的喘息声也愈来愈强烈。
楚凌钧想挣扎,然而他双腕却被镣铐锁着。蜡泪不断滴落在皮肤上,每落一滴都会让他的身子狠狠颤一下。不消片刻,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灼热和疼痛交加,让他呼吸愈发急促。
段愉辰看着他难耐的表情,神色复杂,心里亦是五味杂陈。最后,他将手中的蜡烛缓缓直起,蜡泪顺流而下,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第92章
完颜睦颂听完下属一番禀报,有些不可置信:“当真?”
“小人不敢有所隐瞒。”那下属说道。“小人听到,公子一直在骂他,还拿鞭子抽他,拿蜡烛烫他。”
“……玩这么花?”完颜睦颂目瞪口呆,十分惊讶。
“不仅如此,公子一直在逼他喝药。公子说,如果他不喝,就让他下面那张嘴喝。”下属如实道。
“够了够了!别说了!”完颜睦颂听不下去了,摆摆手打断他,满脸嫌弃。
他抚了抚额,止不住地叹气:“要不是因为他相貌跟朵兰如出一辙,我绝对不相信这小变态是朵兰的亲生儿子。”
下属恭敬垂首立在那里,没说话。
完颜睦颂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也难怪我这外甥这么恨那靖安侯。晟朝皇帝当初给他赐婚,想必他一直是怀恨在心的。如今有了机会,他定然是要一雪前耻的。”
最后,他站起身来:“你们几个把他看好了,别让他把那靖安侯玩死了。若是出什么事,晟军还不得踏平整个北凉。”
“是!小人谨记大将军吩咐。”
夜渐渐深了,北境秋日入夜后,天气就会极冷。好在大帐中烧着火盆,足以取暖。
楚凌钧被一番折腾,已经十分疲倦。
段愉辰将他身上的蜡泪清理掉,婆婆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以巫二耳漆雾而爸一又趁着他精神不济,连哄带骗地让他服下了药,最后将他腕上的镣铐打开,做完这一切,他才给他盖了盖被子,将从他的背后将他搂入怀中,低声说:“抱歉澜玉。这些日子完颜睦颂一直怀疑我。我若不这么做,他不会完全把我当成自己人的。”
楚凌钧没说话。
“你若是怪我,趁着现在外面没人,我让你打回来可好?”
段愉辰将那条软鞭塞到他手里,撇撇嘴小声说:“但是不能留伤,要不然被发现了,完颜睦颂会起疑心的。”
楚凌钧还是一声不吭,也没接那鞭子。
“你不怪我,是不是?”段愉辰试探问道。
瞧着他没有任何动静,段愉辰靠近些许,抱了抱他,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
楚凌钧依旧没什么反应。
段愉辰见状,手抚在他的身上缓缓游走,感受着他的温度,轻声道:“有点想家了,想回侯府。”
“澜玉,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凤京,让你看着我走上那个位置。”段愉辰喃喃道。
说罢,他瞧着楚凌钧一直未曾反抗,于是缓缓掀开了他寝衣的一角,试图解他寝衣上的暗扣。抚在他腰上的手往他小腹下方摸去。
“别碰我。”
楚凌钧终于说话了。
段愉辰动作一滞,有点闷闷不乐。这段日子以来,他实在是很想念从前二人做过的亲密之事。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讨他厌烦。想到这里,也只能作罢。
他刚准备哄着楚凌钧睡下,然而下一刻他面容微凝,很快发现了帐外的异样。
“外面有人。”段愉辰低声说。
楚凌钧微微蹙眉。
段愉辰叹了口气。想必刚才那二人只是去向完颜睦颂汇报了几句,然后又回来盯梢了。
于是,他假意粗暴地扳过楚凌钧的肩膀,使其正面相对,然后压上了他的身子,扬了扬下颌看着他。
“不让本王碰你?”段愉辰提高了声音,语气中添了几分冷笑。“你还以为你是昔日高高在上的靖安侯呢?如今沦为俘虏,本王还碰不得你?”
说罢,段愉辰两三下把自己的衣裳扯开,然后强行顶开了楚凌钧的双腿。“自己张开,别让本王扫兴!”
楚凌钧的眸中划过一抹厌恶,他虽然知道段愉辰是在演戏,却完全没心思配合他。他想反抗,可是他先前被下了化功散,身上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
段愉辰狠狠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上视线。楚凌钧紧蹙双眉,望着那陌生的神情。
“靖安侯,本王奉劝你乖乖听话,否则,有的是苦头给你吃。”
帐外的两名完颜睦颂的随从一直在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透过军帐,隐隐能够看到床笫间的情形。只见床上那个身影将身下的人圈在臂弯里,狠狠地顶.弄着他,动作看上去十分粗暴。
“那靖安侯的伤还未好全,能吃得消吗?”帐外一人低声问道。
“不知道啊,要不要进去阻止一下?”另一人说。
“这不太好吧?”那人有些为难。“这位段公子看上去不像是好相处的主,万一打断了他的好事,他发怒怎么办?”
“要不然……去告诉大将军?”
“好,快去!”
两个人很快离开了。
过了片刻,外面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蜡烛燃尽,帐内也终于熄了灯。
军帐里,楚凌钧蹙着眉,他的腿根被磨得生疼,方才被迫并拢的大腿也酸得厉害。
段愉辰躺在他身侧,一边替他揉着泛红的皮肤,一边时不时轻吻一下他颊侧,似作安抚。
夜越来越深,北边的气温也越来越低。楚凌钧双目紧闭,鬓角挂着汗珠,半分抵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在十分疲惫的状态下,他靠着旁边的暖源进入了梦乡。
静谧无声。
第93章
自从被俘,楚凌钧被关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更不知燕梧军和北凉军战况如何。燕梧铁骑失了主心骨,不知现在军中统兵之人是谁;陈湛许是已经快要担心死他了。
他很想问问段愉辰外面是什么情形,但是这厮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他也就放弃了。
段愉辰平日里似乎也很忙,并不能时时刻刻都陪着他。如今完颜睦颂越来越信任他,军中商议军情,都会让段愉辰在场。
念及此,楚凌钧方才想起,当初段愉辰刚来燕梧军大营中的时候,他是如何一步步赢得军中众人的信任的。云州城上他一箭射中傀儡,军中更是无人疑他。如今,他在北凉军大营中亦是风生水起。
不得不说,段愉辰此人蛊惑人心的功夫实在是一流。
“既然伤好的差不多了,人我今天就得带走了。”
军帐的外间,传来说话的声音。楚凌钧不由凝眸望去,只见段愉辰和完颜睦颂正在交涉。
“舅舅想把他带去哪儿?”段愉辰不由问道。
“拿去跟晟军谈条件。”完颜睦颂说。“昨天晟军使者过来,说可以用北境六州来换他。”
“那可不行。”段愉辰果断拒绝。“他是我的人。”
完颜睦颂皱了眉:“不就是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若想要,北凉的美人任你挑选。”
“美人?”段愉辰笑了笑。
完颜睦颂一时语塞,无奈道:“是,你是朵兰的儿子,整个北凉也找不出比你更好看的。那就不找美人了,给你找北凉的勇士,可好?”他指了指寝卧,“你不就喜欢他那样的?”
“是啊,我喜欢他,所以得留着他。”段愉辰说。“人是我俘的,该交给我处置。”
“你喜欢他?你不是很恨他吗?”
“我为什么要恨他?”
“那你每天打他作甚?”完颜睦颂疑惑道。
“打他也不一定是恨他,也有可能是情趣啊。”段愉辰认真地解释道。
“情趣?”完颜睦颂更听不懂了。
“没错,男人床笫之间的情趣,舅舅想不想听?”段愉辰仿佛很有兴致。“我可以给舅舅细细讲来……”
“够了够了!”完颜睦颂忙摆了摆手,一脸嫌弃。“我不想听两个男人之间的情趣。”
段愉辰笑而不语。
“但是人,我还是要带走。”完颜睦颂说。“他的身份地位,至少能值好几座城池。但是放在你这里,他就一点价值都没有。”
段愉辰思索一瞬,说:“其实并非我不愿意给。只不过,晟军要用北境六州换他,可是他的身价,就值北境六州吗?”
完颜睦颂眸光微凝:“此言何意?”
段愉辰:“若是我们现在去与晟军谈判,那他确实只值北境六州;但若是等晟军求和,那么主动权就都在我们。”
完颜睦颂一时没说话,仿佛在思考可行性。
“到时候,晟军溃不成军,主动求和,我军不就能提出更多的条件了么?”
完颜睦颂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说的确实在理……”
段愉辰笑道:“所以当务之急,并不是与晟军做谈判,而是乘胜追击——趁着晟军新的将领还没到,现在是最佳时机。”
完颜睦颂思忖了好一会儿,说:“那你说,下一步,该攻何处?”
“璩州。”段愉辰不假思索道。“现在,九营和烈翼营驻扎在璩州郊外三十里,雍州那边的人也可以随时支援,逐一攻破,舅舅还怕拿不下璩州?”
完颜睦颂似觉可行,于是说:“一会儿我召集大家商议此事,你也过来。”
段愉辰笑笑:“好。”
完颜睦颂最后看他一眼:“注意点身子,别纵欲过头。”
“多谢舅舅关心。”
“没关心你,我关心的是靖安侯。”完颜睦颂面色不善。“别把人玩死了。”
“我有分寸。”段愉辰笑着说。
完颜睦颂离开后,段愉辰吩咐婢女将熬好的药送来,然后进了寝卧。瞧着楚凌钧一身白色中衣倚坐在床头,段愉辰轻唤一声:“澜玉,喝药。”
楚凌钧淡淡道:“拿我换北境六州,是谁先提出来的?”
段愉辰目光微动,却没有开口。
楚凌钧抬了抬眸,偏头看他,等着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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