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香蕉?”迹部很疑惑,“但香蕉不是补充体力的吗?”
“过犹不及。”宫城巽摇摇头,“要是比赛能在半小时内结束,对方吃香蕉,的确可以起到补充体力的效果,可一旦拖得太久,就不好说了。”
赤也愣了一下,“前辈是觉得,半小时还不够结束这场比赛的?”
“不错啊!”宫城巽闻言诧异地一挑眉,旋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变聪明了。”
“哼,那当——”赤也得意地一扬头,可一句话才刚说了个开头,他就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什么叫‘变聪明’,我本来就很聪明好不好?”
……
事实证明,宫城巽对这场比赛的推测没错。
“GAME,马克斯,5-3。”
“GAME,千石,5-4。”
“GAME,千石,5-5。”
一番艰难地追逐过后,千石终于将比分追了上来,这立刻就又刺激到了鲍比的情绪,好在有贝克及时制止,才没出大乱子。
可虽然是把鲍比安抚下去了,但贝克脸上却并不见多少开心。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尽管眼前这场比赛还没结束,鲍比也还有获胜的希望,可随着观众在高温的折磨下渐渐失去耐心,赞助商们也开始分心去干别的,对他来说,胜利的意义却已经不大了。
——它唯一的意义,大概就是让交流赛的结果继续保持悬念,让观众们不要对后面的比赛彻底失去兴趣吧!
就这样,比赛继续进行。
十分钟,二十分钟……
一小时,两小时……
千石艰难地抬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竭力奔跑,用身体的旋转来辅助酸痛无力的手臂挥拍,可挥拍能辅助,控球却不能,再加上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模糊,所以,这一球打出去之后,便没有过网,而是落到了他自己这边。
糟糕……
可恶!
已经到极限了吗……
我千石清纯,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吗?
不!
我还能动!
给我动起来啊!!!!!
千石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几乎要把舌头咬出血来,靠着疼痛的刺激,他终于又强行打起了精神,只是,想也知道,这种饮鸩止渴式的对自己身体的压榨,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好在,他的情况虽然糟糕,可对手的情况却更不妙!
6-6。
进入抢七局。
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千石一直维持着小幅度的运动,完全不敢让自己的身体停下来,他知道,一旦停下,就再也动不了了,而反观鲍比,他却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香蕉,可胃里却一阵恶心。
——他吃不下了!
难以置信,在这样一个被称作“网球荒漠”的国家,竟然有人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
休息时间结束。
再次回到场上的两人,又开始龙争虎斗。
如是打了十几个球,终究还是体型更大的鲍比,先达到极限,轰然倒地后,就再也没站起来。
但没过几秒钟,千石就也紧随其后。
“由于双方都无法继续比赛,单打三按平局计算。”仔细检查过两人的身体状况后,裁判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抱歉。”
被架到一旁教练椅子上的千石,强撑着眼皮,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向严肃的榊监督对他不吝夸奖,“好好休息,强行透支对身体的负担很大,需要去医务室吗?”
“医务室就不必了。”千石的眼皮开始打架,“如果可以的话,送我回休息室就好,我想亲眼看到结果。”
……
千石很快就被抬了下去。
而在他和鲍比离开后,大屏幕上也马上就出现了单打二的出战名单。
安鲁德·伊葛利杰夫VS忍足侑士。
“我吗?”忍足诧异地一挑眉。
迹部的眼神横过来,“你应该知道输了是什么后果吧?”
“嗨~嗨~~”忍足一副怕了他的表情。
不过,名单虽然是公布了,可比赛却并不会立刻开始。
刚刚的第三单打持续了快三个小时,观众们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为了让大家喘口气,顺带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也为了能稍微修整一下被破坏严重的场地,主办方便给了大家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不知道这家伙实力怎么样?”真田看了眼电视上的名单。
“怎么样都无所谓吧?”仁王搓着发辫,“噗哩,反正日本队已经不可能输了,最差也是平局~~”
赤也闻言双眼一亮,“平局的话,就该候补上场了吧?”
“候补?”
不二轻笑一声,无情地戳破他的幻想,“很遗憾,据我所知,美国队似乎并没有替补呢!”
“啊?这么这样……”赤也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怎么,担心自己没机会上场?”宫城巽看穿了他的心思。
赤也鼓着脸,“前辈你都知道了,还说。”
宫城巽眨眨眼,“但我觉得,你很有可能会是单打一哦~~”
“真的吗?”赤也顿时激动不已。
“噗哩,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仁王哭笑不得,虽然他不是很在意交流赛的出场机会,可这两个人,也不要把他无视得太彻底吧,“阿巽,你这么说,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不好意思,没有呢~~”宫城巽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太松懈了!”真田压低帽檐,感觉自己真是没眼看了。
“我才是那个被无视的最彻底的人好不好?”忍足夸张地摊了摊手,“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貌似都是建立在我输了比赛的基础上吧?我就这么没牌面吗?”
“这能怪谁?”迹部瞪他一眼,“还不是你自己平时表现得太不靠谱?”
“喂喂喂!”忍足表示抗议,“迹部,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我们两个才是自己人好不好?你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迹部扬了扬下巴,“想让我往里拐,你倒是来点实际行动啊?名单都公布了,请问,你还不去热身,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忍足,“………………………………”
……
忍足就这么被“赶”了出去。
但他也没跑太远,就在附近找了块空地,对着墙壁击球。
“……贝克先生?”
练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忍足回头一看,有些惊讶地发现,竟然是美国队的教练,看样子,还是专门来找自己的,“有什么事情吗?”
“的确有些话想跟忍足君说。”贝克大方地承认了,随即又笑道,“不知道方不方便占用您一些时间?”
我说不方便,你会走吗?
忍足默默地在心中腹诽一句,但表面上,还是很有礼貌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可以,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多谢。”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后,贝克马上进入正题,“我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主要是有件事情,想让忍足君知道。”
“想让我知道?”忍足有些疑惑。
“是的。”贝克微笑点头,“我想告诉忍足君,这场比赛,赢的会是安鲁德。”微微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突然来找你说这种话,忍足君是不是感觉很莫名其妙?但这并不是什么战前宣言,忍足君如果了解了安鲁德的过去,就会知道我这么说的原因了。”
“安鲁德的……过去?”忍足已经隐隐约约有预感,对方想说什么了。
“没错。”
贝克似乎并未注意到忍足的表情变化,还在继续往下说,“说起来,安鲁德之所以会成为一个网球选手,也是机缘巧合……”
忍足:我花了十分钟看贝克表演,然后发现,我成功浪费了十分钟:)
第95章
安鲁德的故事其实相当老套。
简单总结一下就是——
一个无所事事,只知道打架斗殴的移民少年,偶然发现了贝克所在俱乐部的传单,而开始练习网球,但因为天赋并不出众,所以,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艰难争取到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就是安鲁德。”贝克总结道,“忍足君,你明白了吗?”
忍足神色古怪,“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算什么?
卖惨吗?
难道说,贝克觉得他知道了这些,就会手下留情,甚至故意输给对方?!
这家伙,是来搞笑的吧?!
但贝克显然并不知道,忍足是这么想自己的,看到对方“动容”的表情,他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呢,“我只是想让忍足君知道,安鲁德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你比赛的,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那么,我们就此别过。”
说着,不待忍足再说什么,他便起身离开。
忍足看着贝克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呀嘞呀嘞,他这是被当成傻子,还是被当成圣母了?!
安鲁德的故事,他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如果是假的,他只能说,贝克编故事的能力真不怎么样,想骗他的眼泪,至少也来个“父赌母病弟读书”或者“兄弟姐妹全靠我”啊,如果是真的,那天底下比对方更惨的人,也多了去了。
跟那些人相比,安鲁德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选秀活动,谁弱谁有理,体育竞技只看实力,菜就是原罪,如果安鲁德连这个道理都悟不透,那只能说明,他根本不适合当运动员。
……
二十分钟转眼就过去。
听了一个狗血故事的忍足,内心毫无波动。
“现在进行单打三的比赛,美国队派出的是安鲁德·伊葛利杰夫,日本队派出的则是忍足侑士,现在,有请双方选手入场。”
“忍足的表情……”
透过电视屏幕看到对方的表情,迹部不禁微微一怔,“怎么感觉他有点生气?”
“生气?”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千石,已经能坐在椅子上了,听到这话,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忍足的神色,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你怎么发现的?”
“呃……”被这么一问,迹部还真有点答不上来,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直觉吧?”
宫城巽想了想,才道,“可能跟美国队的教练有关,我刚刚去找忍足回来的时候,正好跟那位教练擦肩而过,本来没多想,可现在看来,对方当时可能去跟忍足说了什么。”
——这是实话,眼看着休息时间快到了,忍足还没回来,他就想着去提醒一下。
迹部咋舌,“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忍足认真起来?”唔,好想跟对方取取经啊
(忍足:?????)
……
比赛正式开始。
又轮到美国队发球。
“嘭!”
只见安鲁德轻轻地摔打了两下网球,随即目光在对面的半场来回巡视片刻,视线便聚焦到了中线的边角处。
下一秒,一球打出。
“这力量……?”看台上的乾一怔,“不是说网球机器吗?怎么一上来就发球失误?”这球怎么看,都一副要出界的样子啊!
然而——
还不等青学的其他人跟他讨论几句,众人便惊讶地看到,网球在即将出界的前一刻,迅速下落,刚好压在界线上,发出一声重响。
“伊葛利杰夫,15-0。”
从刚才起就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接球意思的忍足,看了一眼正在静静滚动的网球,若有所思。
但安鲁德却并未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索,紧跟着,第二记发球就又来了。
“嘭!”
跟前一个发球一样,这一次,安鲁德虽然瞄准了不同的方向,但网球还是在眼看着要出界的时候,猛然下坠,让人猝不及防。
“伊葛利杰夫,30-0。”裁判再次宣布。
“好厉害的控球能力。”菊丸倒吸一口凉气。
大石也忍不住惊叹,“难怪宣传册上会说他的外号是‘网球机器’,真是贴切啊!”
观众们也纷纷送上喝彩——
“不愧是安鲁德!”
“看来美国队要扳回一城了。”
“哈哈,看日本队那个家伙,一动不动的,完全反应不过来啊!”
“加油啊,安鲁德!”
“……”
是的。
第二球,忍足还是没动:)
倒不是受到了贝克方才那番话的影响,故意手下留情,而是,他实在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让贝克用“经历过地狱”来形容?!
结果嘛……
不得不说,忍足有点失望。
他还以为贝克口中的“地狱”到底有多痛苦呢,合着就是能完美利用身上的肌肉,从而精准控制网球的落点和旋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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