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安排相亲。不过,根据我自己的切身经验来谈,长辈安排的相亲他就是香啊。”
凌暮辞一通分析,却没发现贺年的脸色在听到祝宝宝这三个字后陡然变得不自然起来。
“要是你和祝宝宝能有点儿可能,那我和霍鸣秋作为中间的媒人,岂不是需要经常见面沟通?”凌暮辞想的十分美好,等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贺年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
凌暮辞泄气道:“算了,我也知道你俩不是一类人。祝宝宝一看就玩的很野,一般人压不住他。我也不为难你了。”
贺年还是没说话,凌暮辞忽然问道:“对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男的女的?”
贺年犹豫了片刻,茫然地回忆着说道:“家里人安排的相亲有男有女,女生比较多的,但是我总觉得差点儿什么,对她们都没有感觉,男生虽然少但是都十分中性,像女生一样身材纤细,可我对他们更没有感觉,甚至觉得奇怪。”
凌暮辞满眼惊骇,我这兄弟该不会那方面不行吧?
毕竟男生从十四五岁起就有性|冲动了,贺年难道就没有幻想过某个人吗?
他可是从十三岁起就幻想着霍鸣秋的脸自|慰了。
结果,谁知道贺年下一秒就口出惊人:“按照我仅有一次的经验,我好像又是喜欢男生的。”
凌暮辞当场瞳孔地震,失声追问:“什么意思?什么叫仅有一次的经验,你不是……那啥了?”
凌暮辞的眼睛看向贺年的下半身。
贺年:“……辞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变态的。”
凌暮辞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难道比我还早吗?
贺年模糊道:“就……前不久吧。”
凌暮辞脑袋里瞬间有些乱哄哄的,贺年啊,这可是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沾染一点儿男女之情的贺年啊!
“是谁……我认识吗?”凌暮辞有些幻灭般地问道。
贺年犹豫了一下:“认识,但不熟。”
不知道是不是兄弟间的默契,还是巧合,这一刹那,一道闪电劈穿脑海,向来不问世事的神仙霍鸣秋忽然打听贺年情感经历的画面出现在那一道白光中,凌暮辞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凌暮辞几乎是用微弱的声音问道:“难道是……祝宝宝……?”
看到贺年迟疑着点头的那一刻,凌暮辞整个人都恍惚了。
“牛,你是真牛……”
“该不会是我结婚的那天晚上吧,伴郎们都住在同一层上……”凌暮辞崩溃地问道,“如果霍鸣秋知道他最好的朋友被我的好兄弟糟蹋了,那我……我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了。”
贺年苍白地解释道:“不是那天,我们倒也没有那么离谱。”
“现在听着感觉也不像靠谱的啊。”说着,凌暮辞忽然拿出手机连接家里的门锁自带摄像头:“我要看看我的行李是不是在我走后被扔出来了。”
贺年:“……辞哥,有没有可能,被糟蹋的人是我?”
凌暮辞猝然抬头,惊悚道:“你?一米八三的你,被一米七的祝宝宝糟蹋?!”
贺年无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儿比较复杂……”
凌暮辞麻木道:“反正你告诉我,你对他什么感觉?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俩是打算怎么解决?装无事发生吗?还是在接触着了?”
贺年:“他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你呢?你的想法呢?”凌暮辞拧眉道,“你的想法也很重要啊,你们是平等的。”
贺年摇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思考,但我想不出来。”
“思考什么?”凌暮辞不解,“喜不喜欢他?”
“不是,思考我到底喜欢女生,还是男生,还是双性恋,或者是无性恋?”这是最近半个月来,困扰贺年最严重的问题。
他从来没有对人动心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什么性别的人,也不知道他那晚明明已经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说出那些刺激祝宝宝的话?
凌暮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你的好酒拿出来,咱俩彻夜畅谈一番。”
贺年抽动嘴角:“辞哥,我明早还得上班。”
虽然贺年是贺家的二少爷,但他和普通社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凌暮辞皱眉道:“请假啊,反正是自己家的公司,你专业也不对口,每天去了除了坐在那儿,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贺年想了想:“好像没有。”
“就是嘛,公司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去了那儿也不能创造什么价值,公司缺了你也不是不能转。那就该潇洒的时候就潇洒。”凌暮辞拍拍贺年的肩膀,“你啊,就总是想的太多,总想给你爸留个好印象,但实际上呢?”
“即使你请假不去,也不会有人去告诉你爸,你爸更是懒得听你这个月请了几次假的事情。”凌暮辞分析道,“所以你不如把格局放大,不把这些人放眼里,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贺年转头去了拿了两瓶啤酒,两人去阳台上坐下,边喝边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从来都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目标。小时候还幻想着希望得到家里人的认可和看重,后来长大了却发现有些东西是刻在命运里的,他们的眼中以前没有我,以后也不会有。”
“高考毕业选专业的,他们希望我能选金融管理,将来好帮家里的忙,可是又担心我真的学出名堂来会威胁到大哥的权力地位。所以当我主动说我想学计算机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计算机明明很不符合我们这些人的专业选项,可最终没有一个人阻止。”贺年自嘲一笑。
“大学毕业后,京城遍地都是优秀的程序员,我找不到工作,家里人觉得丢人给我安排到子公司当个小小的部门经理,但实际上就是个摆设,什么文件都不会往我面前放,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签字,也不需要我应酬。我只需要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打卡,下班打开。”
“这个时候,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更没有特别想要拥有的东西。我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活的动力。”
“直到他的出现,我的内心像是沉寂已久的死水湖面上被扔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湖面上开始一圈圈地向外散开波纹,直至触动我的整个世界。”
第60章 靠凌董求和好
自从被赶出家门后,凌暮辞再也不用根据霍鸣秋的时间来调整自己上班的时间了。
宿醉一夜的第二天下午,凌暮辞开车来到云雾山工作室,这边的水上森林项目已经完全投入实施,吸引了更多客人前来参与疗愈。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是完完全全百分百轻松快乐,只要活着,总会有苦恼,尤其是有钱人,他们的苦恼其实比普通人更多。
上流圈子里各种扭曲变态肮脏的家庭关系数不胜数,兄弟姐妹之间因为争家产而暗地里下死手的也不计其数,还有那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精英白领,工作压力远超常人,收入看似很高却又买不起京城外环最小的房子。
凡是不开心的有钱人,总会想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因为相比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他们不缺钱,只缺快乐。
如果用钱可以买到快乐,对他们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买卖。
所以云雾山工作室最大头大收入就是来源于这些人。
工作室的顾客分为两种,一种是公益帮扶患有心理疾病需要疗愈的普通人,一种在这些有钱到变态的人提供放松精神的娱乐场所。
京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在周末节假日往云雾山跑,凌暮辞决定把自己的老本行也拿出来,争取一举留下这群富二代们。
云雾山顶本身是有翼装飞行场地的,但那是几个发烧友自己弄的,并不正规。
自从云雾山被凌暮辞买下后,大家也很自觉地来的少了。
虽然凌少没说过这里以后归私人所有,也没在云雾山上弄门票,但他们得懂事儿,哪有天天不打招呼来别人家的道理。
凌暮辞来到工作室后立刻叫来几个心腹大臣开会商量这件事,下面的人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毕竟工作室赚钱,他们才有工资奖金。
“但是如果要建新的项目,需要清理场地,建设安全设施,还要请教练请会飞行的摄影师,要请有关部门过来检查……哪个环节都需要钱啊。”
“也是。”其他人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们工作室的流动资目前只有两百万,但这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动用的。”
“你傻啊,肯定需要出去拉投资啊。”
凌暮辞听着下面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忽然转头问姜月:“上次问的霍总要不要投资全息设备研发的事情,后来有后续吗?”
姜月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凌暮辞凝眉思索,这不合理啊,霍鸣秋当时明明很感兴趣的样子。
难道是最近凌氏已经缺钱到这个地步了?
凌暮辞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过了一会儿说道:“这样,你们先粗算一下需要多少钱,尽量往多了算,毕竟我们的招牌在这里,什么都要用好的。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散会后,姜月跟在凌暮辞身后问道:“老板,去找霍总要钱不行吗?”
凌暮辞反问道:“用什么身份去要钱?疗愈师还是他老公的身份?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的身份问题?”
姜月顿时有些泄气:“疗愈师的身份根本就不够格和霍总说话的,可是结婚对象的身份去要钱又会暴露疗愈师的身份。怎么这么难啊,这个题根本就无解啊。”
“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再找别人借借。”凌暮辞思索道。
“可是老板你投资什么,什么就倒闭的消息已经在京城圈子里传遍了。”姜月小声提醒道,“你哪个朋友还愿意给你投资啊……”
凌暮辞:“……”
太扎心的话不必多说。
其他人都是想看他笑话,根本就不可能会借给他钱,但是周谬贺年也拿不出太多钱。
周谬出来开会所是跟家里人打了赌的,要是三年内抓赚不到五千万就得滚回家去继承家业,因为在家里人眼中他这是不务正业。
为了能赚钱,周谬几乎天天待在会所里,时不时就给会所整个新花样来吸引顾客,虽然销售额却是上去了,但离目标还是太远了,所以他最近打算开分店,手头上的钱都不够他自己用的。
贺年就更不用说了,贺家给的零花钱非常少,他本来就没多少钱,大学毕业后全都拿去买了现在住的小公寓。
现在当个部门小经理,一个月也就收入一万多,赚的都是辛苦钱,他怎么能忍心去借。
思来想去,最后能借钱的就剩下一个人了。
那就是凌董。
可是凌董这会儿还在马尔代夫潜水呢。
凌暮辞只好给凌董打电话,询问老父亲的身体状况如何。
“挺好啊,自从不用上班也不用管你之后,我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好。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麻了,吃得好喝的好身体倍棒。”凌董高兴地说道,“今天还有好几个美女冲我抛媚眼呢。”
凌暮辞:“……”
“就你那啤酒肚,美女不一定是冲着你的美貌与身材来的,你小心着点儿,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凌暮辞毫不客气地说道。
“切,你放心吧,在我心里永远都不会背叛你妈。”凌董说着叹了口气,“现在你也结婚了,只要你俩感情好好的,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将来下去见到你妈,也好交差,省得她埋怨我,日日都不肯来我梦里。”
凌暮辞听得难受,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妈妈是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的,他从生下来起就只有爸没有妈。
但是凌董却也给给了他足够的关爱,没让他变成了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的孩子,事事都亲自给他打点。
只是孩子长大后,难免会有些叛逆,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两人经常会拌嘴吵架,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关系不好。
凌暮辞轻咳一声说道:“老头儿,现在也快过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可是霍总加入咱家的第一个年,你总不能还在外面玩吧?”
凌董一拍脑门:“你瞧我,都忘了快要过年了,那是要回去的,小霍的生日就在年底,我还没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呢。”
“什么?生日?”凌暮辞赶紧去翻手机相册里的结婚证照片,“1月23,年前十天,还有二十多天的准备时间,还好还好。”
凌董:“……啧,谁啊,自己老婆的生日还需要老爹来提醒。”
凌暮辞:“……行了,你订了机票就赶紧告诉我,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先挂了,还有事儿。”
“我以前回京,也没见你这么殷勤过啊?你该不会是包藏祸心吧?”凌董的警惕心可不是一般的强。
“嗨,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努力维系一下和我爹的父子感情吗?”凌暮辞说道。
凌董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骨子里卖什么药?”
凌暮辞心虚地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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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凌董落地京城西郊机场,凌暮辞亲自开车去接,又殷勤地帮忙提行李,凌董上车后震惊地发现,凌暮辞竟然还给他准备了热饮和甜点。
“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凌董感到不可思议,“这还是我那不成器地熊儿子吗?”
凌暮辞被他说的脸红心虚:“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回家。”
“小霍最近怎么样了?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接我?”坐上车后,凌董麻利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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