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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谢谢。”
梁毅辰的动作快到霍锦涯的身体都没有僵住，就已经被他放开了，他后腿了两步，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看着对方又是道歉和谢谢，软糯糯的性子，真不是梁毅辰喜欢‘交往’的人。
不想纠结他的道谢和道歉，直接问道：“你刚才想问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和凯恩工作室……你是那个著名设计师，凯恩吗？”
梁毅辰在外面都是用的凯恩这个名字，在国外，几乎成了他的第二个名字了，他点头，“著名谈不上，就是个设计师而已。”
果然是个有个性的设计师。
虽然他之前有放弃找凯恩的事情，但是现在见到对方，还帮过他这么多回，在宴会上的特殊身份，现在感觉还是很庆幸的，“很高兴认识你，凯恩大师。”
大师？
都不叫大叔，改叫大师了？
梁毅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只是很不想听到霍锦涯叫自己大师，可是看到对方这么尊重自己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不要太过计较称呼的事情，毕竟在别人那儿，他的作品确实被称为大师之作。
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梁毅辰不怎么高兴认识自己。
“抱歉，我是太开心了，有些脸皮厚，凯恩大师。”
“叫大哥就行了，别叫大师，我不做法，听的别扭。”
霍锦涯：“……”
梁毅辰说的是直白，不过也是真心话，他最不喜欢那种客套话，拍马屁的样子，让他看的心烦，“要吃饭吗？我饿了，可以一起。”
“啊？我……外面……好。”霍锦涯本来想说，外面的顾朝还在等着他，可一想到他在中午的时候，说得空了可以一起吃饭的，就又答应了下来，“我请凯恩大哥吃饭。”
梁毅辰看他这么的见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暗道：“用的着你请吃饭吗？”
要不是毕传昊那会儿一直叨叨他，说什么要是再见了霍锦涯，不要躲了，和对方聊聊天什么的，一直叨叨个没停，他或许是不会这么主动的。
他运气真好。
霍锦涯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能和设计界的大神认识，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于是给等在门外的顾朝发了消息，“我和凯恩大哥去吃饭，你回去吧，吃完饭，我就回去，不去别的地方了。”
只是被晾在一边的顾朝，有几分郁闷，凯恩怎么像个阴魂不散的人？
他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再看霍锦涯跟着梁毅辰上了车，他启动了车子跟了上去。
他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也幸好他跟了上去，不然又会被梁家的老头子欺负。
第67章 他像一只金丝雀吗
开车的梁毅辰透过后视镜看着乖乖坐在后车座的霍锦涯，紧张的抓着衣服，侧头看着窗外，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小的汗珠，他想起刚才上车的时候，对方直接开的后面的车门，而不是副驾驶的位置。
“你很热？”
“……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很紧张。”
霍锦涯说的是实话，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被当成病人，都让着他宠着他，可他还是没有安全感。
他刚才问梁毅辰有关凯恩工作室的事情，已经是鼓足勇气，没想到对方会和他吃饭，对方或许还不知道他有病，他觉得自己可以伪装的很好，不能在大神面前丢了脸，可是越是这么想，他就越紧张，精神紧绷着，生怕自己失控了。
现在梁毅辰问他怎么了，他不敢说实话。
“后面有纸巾，可以擦擦，车里开了空调，我调低点温度。”
他用两只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还真有一层的汗，连忙道：“不，不用，就这个温度刚刚好，我真的就是……有点紧张。”
和害怕。
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刚才明明很开心和对方一块吃饭的。
难道他现在怕与人正常交流吗？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紧张，倒像是怕我把你给卖了去，现如今，大人不值钱了，你怕什么？”
“怎么就不值钱了，很多倒卖人体器官的，一个腰子就能卖三十万，还有心脏，眼角膜，人死了，能发挥的最大价值，就是人体器官被卖了。”
梁毅辰“……”
怎么感觉他很懂一样，还挺不服气，而且他一个不愁吃喝的富家少爷，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虽然也确实有这种地方。
霍锦涯说的是事实，他曾经被落在嘎腰子的地方好长时间，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些话。
在那个地方，别指望能逃出去，也别指望有什么绿衣警察救，只有交易，没人买了，最后都会被……剥了，用器官换钱。
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话，霍锦涯赶紧闭嘴，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梁毅辰，和对方的眼神在后视镜里碰上，他有些无措。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那些的，我是从电视上看到的，顺嘴一说。”
霍锦涯觉得自己伪装成正常人，他谈的话题都是不正常的。
正常人谁没事谈什么嘎腰子的事情。
“不用和我道歉，就是……以后少看点这种电视新闻，都是骗人的。”梁毅辰只是不想继续这种让人恐慌的话题，所以才这么说的。
怎么是骗人的，是真的。
果然，他说了，他们是不会信的，只当他是胡说的。
霍锦涯没有反驳，想着自己和对方不熟，不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自己说的是真的，别人不会在意，只是自己在替自己悲哀而已。
看他又沉默了，梁毅辰只是从后视镜斜睨了他一眼，他也不是多说话的人，可是这个时候，都不说话，略显尴尬。
“想吃什么？”
“你定地方，我都可以。”
这是没主见？
不怪梁毅辰不看好霍锦涯，这多次见面，没有给他多少好的印象，他倒是想看看查到的资料的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也好让他对梦里见到的那个半人半鬼的人对上号，不然怎么会被折磨的那么惨。
虽然法在有钱有权人的眼中，不算个什么，但是……
他那个大侄子，触犯了好多条法律，真要被关进去，不死，也不会被放出来了。
想到这里，梁毅辰再次斜睨了一眼霍锦涯，怎么也对不上号的人物，是怎么招人恨的？
霍锦涯可不知道梁毅辰是怎么想自己的，他察觉到对方在打量自己后，想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赶紧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去哪里吃，凯恩大哥，你定，但是去你家里不行，我……不会做饭。”
梁毅辰：“……”
这是什么脑回路？
谁要带他回家吃饭的，看他像是会做饭的人吗？
他是懒得学做饭，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胃作出毛病来了。
感觉自己越说越离谱后，霍锦涯觉得自己蠢爆了，用手掩面，懊恼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人家还没说什么呢，瞅瞅自己说的什么话？
本来可以当做是开玩笑的话，让梁毅辰发现了异常，霍锦涯格外的不安，努力在找话题，甚至在附和自己说话，但是他这个状态，并不太像个正常人该有的。
“不用去家里，前面一家法国餐很不错，我们去那里吃。”
“哦，好，嗯！”
极度不自信的霍锦涯在听到他说的之后，胡思乱想的脑子才稳定了下来，本来就是他想多了，头脑一热的答应和凯恩出来吃饭，但是车上特别安静的气氛，让他极度的不安，虽然还不至于让他有种深夜自残的行为，但是这种感觉，让他想说说话，以防让自己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来。
他或许真的病的不轻，又蠢又作，还很自以为是。
懂点心理学的梁毅辰，感觉出他的不安后，抿抿唇，想起毕传昊总在他耳边叨叨的事情后，于是主动开口说话。
“在拳击馆找的那个人，你和他不熟吗？”
霍锦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起那个梁先生把他给甩开了，一定是不愿意和他谈梁家的事情，他道：“不熟，梁先生不认识我，很多年前，见过几回，那个时候，我还小，也没有说过话。”
梁毅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是想和他学打拳？”
“我这身体能学打拳吗？”霍锦涯可不想挨打，他摇头。
“怎么不能学，其实你也不用找他，我也可以教你，要是有空，以后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都可以来这个拳馆找我，除非我有事儿，不然不会缺席。”
梁毅辰觉得自己已经够主动了，足够把毕传昊的嘴巴堵住，总听他叨叨，真的很烦。
霍锦涯：“……”
找你学挨打吗？
霍锦涯等的那两个小时，是一直看向他们这边，他亲眼目睹那个梁先生被他打的都快起不来了，还不生气，他真的很佩服对方的耐力，换成他，别说坚持两小时了，两拳被打的都会起不来了。
“我……挺喜欢看你们打拳的，打就算了，我不行。”
他拒绝的稍微委婉了一些，梁毅辰也不强求，带弱鸡打拳，他都不能出全力，还不如揍毕传昊，对方皮糙肉厚，抗揍。
刚好也到了地方，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到了，我们下去吧。”
“哦，好！”
梁毅辰在停车的时候，就有看到顾朝的车跟上来，他瞥了一眼从另一边下车的霍锦涯，神色淡定如常，想的是霍家好像对霍锦涯的监视很严格，出门都得有人跟着。
难怪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像一只被囚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第68章 他现在真的很被动
梁毅辰意识到霍锦涯没有太多的安全感后，说的话，也不会太敏感，两个说些有的没的，吃饭的气氛，也算是融洽，就是苦了站在走廊里的顾朝，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期间他还和霍锦天报告了一下这件事情，让霍锦涯很奇怪。
虽然有查到凯恩确实在国内，可是上次在宴会上没有见到，只是之前弟弟还不认识对方，现在居然能一起吃饭，这不让他感到奇怪就离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要去会会这个凯恩，不然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就让顾朝盯着点，等他过去，有情况随时汇报。
梁毅辰虽然不喜欢被人暗中盯着，但是人家是追踪霍锦涯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看霍锦涯这样，他还以为霍家就是这么个情况呢。
只是不知道他们之前调查霍锦涯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霍家都全部知情，真要是全部知情，还纵容自己的孩子那么的‘坏’，未免有点太……放纵霍锦涯了，可目前相处下来看的话，霍锦涯真不像是会做那些事儿的人。
想起之前有人告诉他说国内人有人抄袭他的作品，甚至还获奖了，他也看过那个作品，确实有相似的地方，是否抄袭，他倒不是那么在意，反正会有专业的人员跟进流程。
“之前在宴会上看到你，后来我听到他们说了些情况，你也会设计？”
这是明知故问。
霍锦涯一听问他设计的事情，他那握着刀叉的手都有些小幅度的颤抖，他赶紧放下刀叉，将双手藏在了桌子下面，现在别说让他设计东西了，一想到设计这个词儿，他就感觉到害怕，明明之前妈妈说让他设计糖纸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最近就是听不得设计。
噩梦里的梁世修说过，他的手太脏了，不配设计。
“我……之前是随便画着玩的，不是设计师，我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霍家二少爷，是别人高抬我了。”
这么谦虚？
要不是看过他之前的作品，还真的会被他糊弄过去了。
“是吗？最近工作室在招设计师，你有兴趣吗？”
梁毅辰可是把毕传昊的唠叨记在了心里，做到了分分钟想要把霍锦涯捞到身边，想的是到时候让毕传昊跟他套近乎，然后把那些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全都让他套出来，自己没有这个耐心。
霍锦涯惊讶，能被凯恩工作室招聘上，是界内不少设计师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么像天上掉的馅饼一样，掉在了霍锦涯的面前，砸的他的脑子发懵。
这么好的事情，就这么被他遇到了？
“我……”霍锦涯贴着腿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的，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情况，他还是摇了摇头，“抱歉，凯恩大哥，我不是做设计师的料子，也出不了好的作品，这个位置还是给更有天分，更有能力的设计师吧。”
“没关系，这件事情你可以考虑清楚，我不强求。”
“嗯！”霍锦涯点点头，他有感觉到梁毅辰对他格外的‘照顾’，想不通是因为什么，不过他之前确实有抄袭过对方的一个作品，虽然有改动，但是灵感上是来自于凯恩的原创设计，后来他利用某种机会，把冯福明设计的作品给换了，然后诬陷对方抄袭，那件事情还没有结果，自己就从噩梦中醒来了。
叮咚。
霍锦涯的手机传来消息，他一看是武盟君给他发的消息，是之前他出国办事儿，调查有关梁毅辰的事情。
“凯恩大哥，我去趟洗手间。”
“嗯！去吧。”
梁毅辰点头，视线瞥到从三楼下来的梁家老爷子，直直的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出门下楼，刚好经过他们这里，他敛下眼神，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能遇到自己的老父亲。
其实梁家老爷子最先看到的是霍锦涯，他还以为对方是和自己的孙子梁世修在这里吃饭，没想到看到的是多年不见的小儿子，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让身后的助理给他老花镜，再三确认了是小儿子，不是孙子，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梁毅辰，你回国了。”
不是问，甚至是咬牙切齿的认定了对方就是他想的那样，而且还指名道姓，“你和霍锦涯在一起吃饭，他倒是好手段，居然能和你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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