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桉淡淡:“是啊,你也说了,他不是慈善家,那你又凭什么认为,在你算计了他之后,他会无条件的原谅你的所有算计?”
“他不是圣人,不是不求回报的慈善家。别说他了,我也不是。你就更不是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现在因为他的不容忍,在他的家人面前就极尽诋毁,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杜筱脸色铁青:“我诋毁他?他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我万劫不复,他放过我,对他没有任何的损失,可是他却连嘴皮子都不愿意动,还说我诋毁他?!果然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种人,怎么会理解别人的苦难?你跟娄季章一样,全都是没有同理心的人!”
见她如此执迷不悟,渝桉更是懒得再跟她多费口舌,他的脸色微沉:“我们没有同理心?没有同理心的人到底是谁?你找人刻意引导舆论网暴我的时候有同理心?你算计娄季章,把他当踏板的时候有同理心?你故意挑拨娄季章跟娄太太的关系的时候有同理心?这种话最没资格说的,就是你吧?你现在开始抱怨不公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当初你老实本分,不贪图更多,又怎么会落得进这个下场?”
“现在的结果完全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这是你应得的!但是事到如今,你依旧不知悔改,还在这里怨天尤人,你才是真正无可救药的那一个!”说完,渝桉警告的看着杜筱:“我警告你,别再来了,如果你再敢来骚扰娄太太,我绝对让娄季章再不给你留一条活路!”
说完,渝桉深沉的看着杜筱,脸上带着明显的警告。之后,也不再看杜筱铁青的脸色,转身回了屋。
站在门口的杜筱自觉狼狈又屈辱。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渝桉的时候,他自卑又局促,整个人都显得唯唯诺诺,一股子小家子气。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渝桉和娄季章的关系,不过那时的她根本从来不将渝桉放在眼里。
可是上次玛利亚娜的时尚晚宴上,她明显看出了娄季章对渝桉的态度,这让她有了危机感。她或许并不是特别喜欢娄季章,但这种既有权势又有钱,长得还帅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更何况娄季章能给她带来想象不到的利益。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愿意娄季章从她的手上跑掉。于是她才让人引导网暴,意图让渝桉认清他跟娄季章之间的差距,最好知难而退自己主动退出。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娄季章对渝桉这么重视…….不,这已经不是重视的程度了,娄季章近乎直白的告诉了她,渝桉是被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动了渝桉,就是触了他的逆鳞,他绝对不会容忍。
但是受到教训的杜筱更加不甘,她不愿意接受娄季章真的跟他分道扬镳的结果,她私下小动作不断,甚至找到娄母的跟前,旁敲侧击,就是想让娄母出面,拒绝让渝桉进娄家的门。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在娄家父母跟前的各种明里暗里费尽心机全是无用功。
一来,娄家父母也不是泛泛之辈,根本不可能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左右,影响自己的判断。二来,只一个渝延,就能抵消他们心头的所有不满。
要知道,曾经的娄季章可是亲口的告诉过他们,绝对不会生孩子的。可是如今渝桉带着渝延来到。欣喜若狂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别说渝桉没有大错,就算渝桉真的人品不好,凭娄家的财富,看在渝延的面子上,娄家父母都不会亏待渝桉。
更何况渝桉还是那样知分寸,识好坏,懂礼数的人?
不过尽管杜筱在娄母面前吹的风没起到作用,却依旧惹恼了娄季章。
娄季章从来都是良善之人,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别说他跟杜筱的交情本就不深,就算交情再深,被这么算计,他也是绝对忍不了的,所以他朝杜氏下手了。
娄季章知道杜筱的命脉在哪儿。
或许找杜筱的麻烦,找杜家的不痛快,杜筱都不会放在心上,但他如果对杜氏下手,那绝对是从杜筱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因为如今的杜氏,就跟杜筱亲手带大的孩子一样,小心呵护,只盼着能再创辉煌。但娄季章的雷霆出手,杜氏便再也没了重振旗鼓的可能性……
而杜筱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再次来到娄家老宅见娄母,把自己的姿态放的那么低,也是希望娄母能劝娄季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但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正如渝桉所说,如果当初她老老实实不去算计娄季章,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造的孽,必须她自己承受。
最后,杜筱只能满心怨恨扭曲着五官走了。
渝桉也没理他。他是愿意与人为善,也愿意用善心待人,但他没烂好人到同情陷害他的人。
娄母见渝桉从外面进来,便招手让渝桉过去,等渝桉坐定,才开口道:“杜筱来找我,说延延是你给季章下了药,故意设计之下才有的。”
渝桉一窒,脑袋嗡的一下,急忙解释:“我没有,当初真的就是误会!”
娄母摇了摇头:“那不是误会。”
渝桉一愣,以为娄母不信,赶紧道:“我那个时候只是巧合在酒店打工,并不知道娄先生会去那里,更不知道…….”
娄母轻叹了一口气,轻拍了下他的手安抚道:“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相信你,毕竟凭你确实是不可能知道季章的行踪。我说的误会,并不是不相信你,我的意思是,当初季章醉酒,你们…….不是误会巧合。”
渝桉怔住,他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没理解娄母的意思,呐呐道:“您…….您的意思是…….”
娄母这才道:“四年前那次,季章参加晚宴喝多了,当然,酒里确实是有助兴的东西,但下·药的人没得逞,季章心有戒备,没去原本订好的酒店房间,而是去了你工作的那家酒店,这才阴差阳错之下有了延延。”说着,娄母的手轻轻抚摸着渝延的后背,语气中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感慨。
“当年知道这件事儿的不多,第二天季章就弄清楚了这件事儿,等他再派人找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找不到了,我们都清楚,你的出现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从来没有误会什么。”
“但是杜筱可能以为当年的事儿还有个疑影,才在我面前这么说。不过…….”娄母的目光投向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花园:“她突然这么说,我突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或者当年的事儿……是不是跟她有点儿关系……”
渝桉心头一惊,忍不住道:“应该不会吧……..”
娄母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那可不一定……..”
渝桉本想说什么,但一想到杜筱的为人作风,蠕动了几下嘴唇还是闭了嘴。别的不说,他并不了解杜筱,所以更不能保证杜筱真的不会早早就肖想更多。
而且他的脑海中还不由自主的浮现书里的情节。书中他虽然在四年前的酒店出现过一次,也有了娄季章的孩子,但是他对整体剧情没有丝毫的影响。最后杜筱确实是跟娄季章完成了盛大的婚礼。
虽然他们最后可能并没有领证,也没有孩子,娄季章很大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杜筱,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杜筱在大众的见证下带上了娄季章的戒指,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娄氏集团夫人!
他没忘书中的最后结局特意提了一嘴,在杜筱和娄季章结婚之后,杜氏集团也快速成长,短短几年,不仅重回巅峰,甚至还跟娄氏比肩,成为全球屈指可数的顶级集团。
一想到这儿,渝桉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整本书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狗血豪门小说,这本书,从始至终都是女主杜筱的成长发展史!而娄季章,是她最大的踏脚石!
第90章 最大的金手指
所以这就是这本书中最深的隐藏线?
渝桉陷入沉思,娄母见状也没打扰他,从旁边拿了个平板,正在给渝延看着。
半晌后,渝桉回过神来,侧头一看,他们看的竟然是跑车!渝桉啼笑皆非,“妈…….”渝桉还是叫的有点儿不习惯,但娄母也说了,不叫妈,她就当没听见,渝桉无法,只得接受。而且他也不是不识好的人,也知道娄母是真的接纳了他,才让他这么叫的。
“延延还小,这些东西根本用不到的。”
娄母摆手道:“我知道,这些不是真的跑车,都是乐高,先给延延培养兴趣,等他长大了,再给他买。”
渝延苦笑:……
不过他也没阻止,毕竟这是娄母对渝延的宠爱。
他坐在旁边跟着看了两眼,发现都很好看,于是随口问了一句:“妈,这多少钱一套?”
“哦,价格不一样,平均差不多十来万一套吧。”娄母随口说了一句,那样子,就跟十来块差不多。
渝桉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闻言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十来万一套?就一套乐高?!”
娄母点点头,奇怪道:“怎么了?嫌便宜?你放心,这里面就偶尔几套是便宜的,其他的还好。”说着,她还摸了摸渝延的小脑袋,慈爱道:“我不会给延延玩那种便宜不健康的东西,万一安全指数不达标怎么办?”
渝桉嘴角抽搐,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妈,其实没必要买这么贵的,几十块钱几百块钱的玩具也是一样玩的。”
娄母不听,摆手道:“没事儿,我有钱,我的钱早晚都是我孙子的,现在给他花不是正好吗?”
渝桉:…….
虽然有些用词不当,但渝桉真的很想说,慈母多败儿啊!
他算是知道,那些豪门世家里,为什么那么多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了!家里有这么一个宠自己宠到无法无天的主,换谁谁都会纨绔成性!
就在渝桉忍不住的担心渝延会不会也变成纨绔子弟的时候,渝延却乖巧的将平板还给娄母,奶声奶气道:“谢谢奶奶,崽崽已经挑好了。”说着,他指了指其中的一张图片。
渝桉看了一眼,价格高的离谱,但在这些中比较,倒也还算正常。渝桉强忍下劝慰的话。
旁边的娄母看了一眼笑眯眯道:“崽崽告诉奶奶,除了这个,还喜欢什么?”
渝延摇了摇头:“谢谢奶奶,不过一个就够了,爸爸说了,玩具一次只能买一个,不可以要很多玩具的。”
听着渝延乖巧的话,渝桉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只要自己还在跟前,渝延应该是不会长歪的。
但娄母听到这话就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里的小孩儿,从小哪个不是玩具堆积成山?甚至很多买来拆封都没有。但是渝延才三岁,却懂事的每次只买一个玩具,可想而知,他们前几年的生活有多艰难。
娄母将渝延搂在怀里,心疼道:“奶奶的乖孙,没关系,今天你想买多少都可以,只要喜欢的,都可以告诉奶奶,奶奶给你买!”
乖巧的坐在娄母的怀里,渝延闻言依旧坚持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奶奶,等我这个玩好了,你下次再给我买也是一样的。”
听渝延都这么说了,娄母便也不再坚持,但还是抱着渝延,一口一个心肝儿,一口一个宝贝的。
听的渝桉有些好笑,要知道,他这个亲爹,都没这么喊过渝延,但好在渝延适应良好。
见状,渝桉这才起身,跟娄母打了声招呼,朝花园走去。
从刚才渝桉送杜筱出门的时候,桑乔白就看出了接下来的话或许不太适合他这个外人听,所以早早就带着卜睿安来花园了。
渝桉在吊床那儿看到了昏昏欲睡的桑乔白。不远处的卜睿安正百无聊赖的用手上的小铲子挖着玩儿,见渝桉过来,眼睛一亮,赶紧站起来,“渝叔叔,我可以的去找崽崽玩儿了吗?”
渝桉笑着点点头:“去吧,他在前面客厅呢。”
他的话一出,卜睿安将手里的小铲子一丢,就朝客厅跑。
听到声音的桑乔白早就睁开了眼睛,见状嗤笑一声,嗔骂了一句。渝桉来到他旁边坐下,想了想还的问道:“你认识杜筱吗?”
桑乔白对于渝桉的问题没什么意外之色,闻言点点头:“认识啊,都是一个圈子的,没什么认识不认识的。”
“那你…….”渝桉想到书中的隐藏线,忍不住又问道:“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桑乔白懒懒的靠着,闻言随口道:“利欲熏心。”四个字,直白的表达出了心中对杜筱最真实的看法。
渝桉吐了口气,“那你觉得,她能度过这次的难关吗?”
桑乔白嗤笑一声,睨了渝桉一眼没好气道:“你这是吃醋了?”
渝桉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败落吧?”毕竟书中,她可是走上巅峰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断了上山的路?
听到渝桉这话,桑乔白啧了一声,伸出手,像模像样的摸了摸渝桉的头,嘴里还嘟囔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渝桉哭笑不得,将桑乔白的手推开。
桑乔白白了他一眼:“你是真不了解杜家现在的情况啊?”
渝桉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只知道杜家败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来应该不会太过严重。但桑乔白接来的话,却近乎直白的告诉了渝桉,如今的杜家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说是杜氏集团,但杜氏旗下只有一家公司,你知道这家公司现在多少人吗?”桑乔白语气带着一丝轻蔑。他可是再清楚不过,当初杜筱是怎么让人引导舆论网暴渝桉的。对于这种觊觎有夫之夫的人,他打心眼儿里恶心的不行。
“下到保洁阿姨,上到她自己,一共没有二百人。”桑乔白冷漠道:“就这么一个跟蚂蚁差不多大的公司,娄季章都出手了,你还说她轻易败落?”
“你是太看不起娄季章啊,还是太看得起她啊?”
渝桉怔了怔,虽然他确实不了解商界,但他也是知道娄氏旗下有多少家公司,每家公司又是多大规模的。
现在的杜氏,别说跟娄氏比了,跟娄氏旗下最小的一家公司都没法比。
渝桉这才算是清楚杜氏和娄氏的差距有多大了,也明白了在娄氏的堵截之下,杜氏会是怎样一个状况。同样的,他也更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本书的作者,给了杜筱一个多大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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