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娄季章这么说,卜重才强提一口气,撑起身子往上坐了坐,低声道:“放心吧,我知道,我心里有数,白白这边儿不用你管,照顾好渝桉就行。”
娄季章点点头,“医生那边儿我去问了,你也别太担心桑乔白,他目前情况还可以,只要他求生意识强,这一关并不难过。”
听着娄季章的话,卜重微微垂下了头。他知道娄季章只是在安慰他。
要知道桑乔白可是有严重的抑郁症,如果他的求生意识强的话,当初就不会选择自杀。而且别忘了,他们这趟就是因为桑乔白被网暴加重了病情,他们是去看医生的路上才出的事。
现在桑乔白一直没有醒过来,谁敢保证他一定有求生欲望能支撑着他度过危险期?
这话别说卜重和桑乔白了,就算是医生都不敢断言。
卜重清楚的知道,谁都不能保证桑乔白能平安度过。一想到上午的时候看到的那副景象,卜重就控制不住的钻心的疼。这股疼让他忍不住佝偻起来。他真的不敢想象桑乔白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儿,卜重就颤着喘了口气,掀开被子:“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
他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娄季章伸手按住他:“你先休息一下,桑乔白那边儿有护士看着,有事儿会来通知的。”
卜重摇了摇头:“看着他我才能安心。”
见他这么说,娄季章也不好再说什么,松手让他过去。
卜重拖着身子,精神萎靡,原本挺括的肩膀都垂了下来,明显的身体不适,但尽管如此,还是固执的朝icu走去。
第99章 抓到人了?
娄季章正要跟着他一起出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娄季章的眉头顿时压了下来。卜重察觉到娄季章气场的变化,也跟着转过头来。
“好……..我知道了……..先把他们关起来……..别让人跑了,等我处理完这边儿再处置他们……..”说了几句话后,娄季章挂断了电话。
卜重显然也猜到了什么,脸色阴沉可怖:“抓到了?”
娄季章点头:“抓到了。”
程晓星和阿泰,被娄季章的人抓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卜重的五官扭曲了一瞬,从得知桑乔白被他们抓走一直到现在,卜重对他们的恨意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弥天之大,他恨不得直接生吃了他们!
但尽管恨得几乎咬碎了牙,卜重仍分得清轻重,现在桑乔白还没脱离危险,当务之急是桑乔白的安危,他自然是不可能离开一步的,所以也只是深呼一口气,咬牙道:“把他们给我留好了,白白脱离危险之后,他们必须活着。”
娄季章知道,桑乔白出这么大的事儿险些将卜重逼疯了,现在的他急需一个发泄的渠道。而程晓星和阿泰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听到卜重的要求,他没有任何的不悦,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他承诺了下来,卜重重重吐了口气,继续朝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而去。
娄季章没跟上去,看着卜重走远之后,他转身走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赵娅打电话,让她注意着渝桉,如果渝桉醒来,就告诉他自己有点儿事儿先回去,马上就回来。
安顿好之后,娄季章挂断电话,直接上了车子,疾驰而去。
是,他是答应了卜重让这俩人活着,但他可没答应让他们完好无损的活着…….
卜重对程晓星阿泰两人恨之入骨,他又宽容多少呢?
早就说过,他娄季章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程晓星和阿泰敢动他的逆鳞,那就必定要承受他的怒火!
更何况他们还把渝桉伤成那个样子!
虽说渝桉身上的伤大多不是他们直接动手才造成的,但归根结底,他们难辞其咎!
而且别忘了,他们之所以撞渝桉的车,之所以绑架渝桉是为了什么!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要渝桉的命去的。
之所以没有亲自动手,无非就是没那么大的胆量,更是给自己留一丝余地罢了。毕竟他们是清楚娄季章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而当初程晓星跟渝桉的冲突和这段时间渝桉的曝光足以证明娄季章对渝桉的重视。
所以渝桉失踪,娄季章必定会找人,只不过是快或者慢罢了。
如果慢,渝桉熬不过死了,那自然是如他们的意。如果娄季章下了大功夫,在渝桉死之前找到,那自己顶多也只是涉嫌绑架,没出认命,最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尽管考虑良多,他还是低估了娄季章对渝桉的重视。
当然,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渝桉,还有一个他们顺手绑架的人:桑乔白。
卜重对桑乔白本就亏欠良多,懊悔不已,当被程晓星绑架,他急的就像是老房子着火了一样。
在卜氏和娄氏的双重压力呀,渝桉和桑乔白的位置在一天之内就被找到了。
但尽管如此,那个被他们忽略的桑乔白却受到了危及生命的伤。现在的卜重跟疯了没什么两样。之所以还没什么行动,全完就是桑乔白还没脱离危险还没醒来,他不敢走开。
一旦桑乔白安然无恙,他的报复,绝对比娄季章狠辣更多。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的卜重还在医院陪桑乔白。而娄季章,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一路上,娄季章气场的低的像是随时都会爆炸一样。他一句话都没说,前面开车的司机更是不敢多言,小心谨慎的将娄季章送到了他说的那个地址。
这是郊区的一片别墅区,不,应该说是烂尾的别墅区。当年这里算是非常火爆的楼盘之一,但是后续因为资金问题,开发商跑路,这里就废弃了。前段时间娄氏低价买进,暂时还没有动工,所以这里几乎是没什么人的。
别墅区最里面最角落的一栋房子跟外面没什么两样,但是走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站了很多穿着黑西装的高壮大汉,明显都是保镖,而在他们中间,是两个被手指粗的麻绳紧紧捆着的两个人。
正是程晓星和阿泰。
被抓之后,他们一直保持惊惧的状态,对外界的动静很是敏感,所以当听到动静的时候,赶紧就朝门口看,当看到娄季章的脸时,他们的脸色更加害怕。
虽然称不上熟,但程晓星和阿泰都是见过娄季章的,对于他跟渝桉的关系自然一清二楚,再加上两天前自己做了什么,程晓星两人连问都没问,开口就是求饶。
但是娄季章却对他们的哀求视若无睹,只是用野兽般撕扯猎物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吩咐保镖:“那他们带到地下室去!”
这里虽然偏僻没什么人烟,但是万一有人恰好路过,听到他们的惨叫就不好了…….
所以地下室最合适,地下室的隔音好。
保镖们一句话都没多问,娄季章刚说完,就有两人上前,跟拎小鸡一样,将他们两人拎起来大步朝地下室走去。
而程晓星和阿泰像是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惨叫哀求愈发激烈,一边极力挣扎保镖的禁锢,一边凄惨的向娄季章求饶,诉说着自己的后悔,祈求娄季章看在他们真心悔改的份儿上饶他们一命。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晚了……
从他们敢对渝桉出手的时候就晚了。龙之逆鳞,触之则伤,拔之必死。
他们两个,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必死的结局!
对于这个结局,没人会同情他们。正如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当初是程晓星不知死活伤了渝桉,还对娄季章不敬。娄季章虽说断了他的星途,但最起码没动他本人。
可是他却不觉得娄季章对他网开一面,反而愤恨加身胆大包天绑架了渝桉,不仅害的渝桉受伤严重,还害的桑乔白病危!
现在这个结果,别说是娄季章了,就是卜重都不可能会放过他们…….
程晓星和阿泰两人用自己切身展示了什么叫‘找死’。
到了地下室,关上隔音门,娄季章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点燃。自从渝桉来到他的跟前,自从知道渝桉不喜欢烟味,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不过在这儿,他不会迁就任何人,迷离的烟雾模糊了他锋利的眉眼,好似缓和了很多,但又衬的那双黑眸如墨一般黑暗深沉。
手指夹着雪茄,娄季章从旁边抽出一根棒球棍,扔在地上,当啷一声,让程晓星和阿泰都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娄季章却不管他们那么多,微抬着下巴,桀骜阴狠,低沉着嗓音吐出几个字:“打断他们的四肢。”
这话一出,程晓星和阿泰直接哭嚎出来,“娄总不要啊!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给渝桉磕头认错!我给他磕头……我去自首……我向警察坦白!您给我个机会……求求您求求您……”
他们二人都清楚,尽管向警察自首坦白会坐牢,但那样也好过死在娄季章的手里。要知道娄季章这显然是冲着要他们的命去的!
这个时候,懊悔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娄季章却不给他们机会,残忍一笑:“晚了。打断他们的四肢!”
保镖自然是不会让娄季章同一句话说第三遍,于是话音刚落,一个保镖拎着抱球棍上前,高高扬起,接着,凄厉如同鬼哭一样的惨叫充斥着整个地下室。
娄季章看着这正常人都无法接受的一幕,冷漠的不为所动,雪茄在他之间一点一点燃烧,烟雾绕着他的手,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娄季章这跟雪茄还没燃尽,保镖已经拎着棒球棍退了下来。而前面的程晓星和阿泰则四肢全部扭曲的的瘫在地上,脸上涕泪横流,口中是杀猪般的惨叫和哀求,那样子,就像是被人打断了腿的野狗一样在垂死挣扎。
娄季章眼神连波动都没有,沉默的抽完那根雪茄之后,将剩下的火星扔在程晓星的身上,灼热的温度将他的皮肉烫伤,但他连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像是一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撕扯着嗓子哀求。
可尽管他们已经这样,娄季章心中却还是没有半分的满意。他永远都忘不了渝桉半身是血的倒在他的面前。更忘不了渝桉被护士从手术室中退出来时那几乎包裹了这个身体的绷带和那张虚弱至极的惨白脸色…….
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至今想起,娄季章都还会从梦中惊醒…….
第100章 求你放了我
一想到这儿,娄季章心中的阴霾丝毫没有因为程晓星和阿泰的凄惨而消散多少。他冷眼看着程晓星和阿泰,无悲无喜的吐出几个字:“将他们关起来,不用治,别死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知道娄季章的意图了。他想直接将程晓星和阿泰永远关起来,至于关起来干什么…….
别说程晓星和阿泰了,就连旁边的保镖都忍不住凛然。但是面上倒是丝毫不敢多说,应了一声就要抬地上那两瘫人。没错,正是两瘫,此刻他们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身体的任何动作,那锥心刺骨恨不得让人发疯的剧痛像是一只野兽,在他们非常清醒的状态下啃食着他们的骨血。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娄季章无休止的圈禁。
保镖能想到的东西,程晓星和阿泰这两个人怎么会想象不到?他们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的知道自己若真落到那种地步的话,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此刻的他们对教唆他们绑架渝桉的杜筱恨之入骨,见娄季章抬脚就要走,程晓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哀嚎痛哭着阻拦:“娄总……您等下!你别走……我告诉你是谁,是谁把渝桉的信息透露给我的……我告诉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下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我求求你放过我!”
娄季章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眯了眯眼睛,轻声道:“你说…….是有人故意将渝桉的行程告诉你的?”
程晓星四肢无法动弹,于是疯狂点头:“是是是!不仅是她告诉我渝桉的行程,她还告诉了我渝桉最可能出现的路线,并且在每条路线哪个路段动手最合适!我之所以敢对渝桉动手,全都是她挑唆的,不然我哪儿敢做这种犯法的事情啊…….”
程晓星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心中无限后悔,懊恼竟然会听杜筱这个女人的挑拨。
娄季章眉眼压低,看来他没猜错,就是有人故意探听了渝桉的行程,不然不可能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娄季章还是开口问道:“是谁?”
“是……”程晓星张口就要回答,阿泰却用更大的声音打断:“你答应放了我!你放了我们我就告诉你是谁!否则我一定不会告诉你!她能教唆我们绑架渝桉,就能教唆别人!你不把她控制,渝桉的安全就没有保障!就看你在不在乎渝桉了!只要你答应,我就一定告诉你!”
阿泰咽了咽口水,头上的汗掉进眼睛里,又痛又酸涩,他却连抬头擦擦的能力都没有,这让他更加想要逃离娄季章的手掌心,因为他一点儿都不想自己往后半辈子都陷入这样的炼狱。
可是他却忘了,娄季章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威胁到的人吗?
娄季章听着阿泰的话,连冷笑都欠奉,他的声音冷漠的像是数九寒天的冰刀一样,冷冽刺骨:“你们有选择的机会吗?”
阿泰一急,张口还想在说什么。
但娄季章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说完,再不在他们二人身上浪费一丝眼神,扭头就走。
一见娄季章走了,程晓星就更急了,他甚至都顾不上身上那追心的疼,扭曲着身子向娄季章离开的方向爬:“杜筱!娄先生……是杜筱!我告诉您……我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我磕头了!”他用头用力的撞击着地面,可是出了冷漠的保镖和懊悔的阿泰,没人看得见他狼狈卑微的样子。
出了别墅的门,娄季章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水了。从一开始出事,从杜筱进入他视线,他就感觉杜筱不对劲,但没什么证据,又急于找渝桉,就没太多关注杜筱,不曾想还真有她的手笔!
不过想也知道,凭程晓星和阿泰那两个社会败类一样的废物,只敢躲在阴沟里当老鼠,怎么可能会探查到渝桉的行踪?还能将整个绑架做的那么天衣无缝?要说没人接应帮助,娄季章压根儿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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