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宣思不经意的提及下,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白霁沅下意识紧促眉头,还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变化,就听宣思继续道:“由此可见老爷子对蔺星文的宠爱了吧?前段时间他被蔺修怀赶出家门,老爷子能答应也是存了给他点儿教训的意思。如今教训也给到了,他就想着把蔺星文给弄回去了。”
“别的不说,他身上还有着人家爹的肾呢不是?”宣思语气不知道是调侃还是嘲讽,“所以这才给蔺修怀打电话,让他回去商量,想让蔺修怀松口,让蔺星文回去。”
“不过我估计啊,这事儿难,蔺修怀这人要是那么好说话才是真的见了鬼。他当初把蔺星文赶出去,估计就没想过再让他进蔺家的门。”
白霁沅微蹙着眉,下意识摩挲着指尖,闻言沉思道:“不一定…….”
宣思不解,朝他看去。
白霁沅解释道:“蔺家还没到蔺修怀说一不二的地步,而且蔺星文也没有犯那种不可饶恕损害家族利益的错误,所以若是老爷子真的开口,蔺修怀还真不好一口回绝。不过也说不好,看他们怎么博弈吧,就像你说的,想让蔺修怀松口,总的让他满意。”
宣思一想也是,点点头随口道:“这就不知道了,反正左右都是蔺家的私事,与我这个吃瓜群众无关,我就是吃瓜闲聊。”
白霁沅失笑,“我看你对蔺家很了解呀。”
宣思得意:“那当然,当初属意我嫁给蔺修怀那会儿,我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的好不好。不然你以为蔺家那么一大家子人,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么多。”
白霁沅撇了她一眼:“你到时还挺得意的。”
“那倒没有。”宣思摇头,看路的空隙斜了白霁沅一眼:“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幸亏当时蔺修怀出事的及时,不然万一真让我嫁给蔺修怀了,我非得原地去世不可。”
白霁沅无语:“哪有那么夸张?”
“夸张?”宣思声音不自觉的扬起:“那叫夸张?那是事实好吗?除了你,谁能跟他那个活阎王生活在一起?而且他还完全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不敢惹他不敢跟他吵,说话都不敢大声,我就算不被他吓死,我也能憋死。”
白霁沅疑惑:“有吗?我觉得还好啊?是不是你对他滤镜太厚了?他平时真不这样,虽然有时候真的挺过分的,但也没到活阎王的份儿上吧?”
“大哥,那是你的滤镜太厚了吧?”宣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去打听打听,有几个不怕蔺修怀的?”
白霁沅耸肩:“我连人都不认识,我跟谁打听。”
宣思这才反应过来:“也对,你都不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浑,更别说认识人了。不过没事儿,等改天我空了,约上他们,叫上你,一起出来玩。”
白霁沅倒是兴趣缺缺:“我忙,估计没时间。”
宣思无语:“你不就是个学生吗?你忙个屁。”
白霁沅嗤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才知道个屁,最忙的就是学生了好吗?”
“嘿,你以为我没上过学我不知道吗?”宣思不服气道:“我们上学那会儿,简直不要太爽了好吗?”
白霁沅讽刺:“那你怎么不想想,有几个跟你一样的?”
宣思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还真无法反驳。不过宣思这人性子也爽快,说不赢我就换个话题,正要问白霁沅的学业时,突然旁边窜出来一辆黑色的轿车,狠狠的撞在了宣思的法拉利上。
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准备,被这突然的撞了一下,直接狠狠的撞了上去,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安全气囊全部都弹了出来。
两人狠狠撞在安全气囊上,虽然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伤,但全部都被撞晕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酸软又痛。
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哪里,白霁沅就觉得自己跟一滩烂泥一样的瘫在车椅上,连解开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宣思看去,宣思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头了,额角带上了一点儿血迹,不过好在并不严重,她也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微微颤抖着,虽然还有意识,但估计也跟他差不多了。
就在白霁沅在心里骂娘的时候,黑车上突然下来四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白霁沅心头一凉,察觉到不对,但也于事无补,别说他现在就跟个残废一样动都动不了,就算能动,他也没有能力在四个壮汉手里带着宣思安全离开。
四个壮汉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动作非常迅速,快步走到宣思车旁,用力砸开已经变形的车门,拖着宣思和白霁沅,跟拖死狗一样,上了另外一辆等在旁边的无牌照车,之后扬长而去。
前后甚至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白霁沅心里无数妈卖批,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壮汉见他两人还有意识,眼眸一凝,白霁沅暗叫不好,不等他做出反应,两个壮汉在他和宣思脸上捂上了一块不知涂了什么的白布,紧接着,白霁沅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与此同时,蔺家老宅的书房里,爷孙俩刚寒暄过,正准备要进入正题的蔺文忠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
他眉头紧皱,呵斥道:“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吗?”
门外的保镖一脸难色:“老爷子,实在是有紧急的要事要找蔺总,万不得已才来打扰。”
蔺文忠不耐:“什么要事能有我们的谈话重要,不管什么事,等我们谈完再说。”
保镖深呼一口气,沉声道:“事关白先生的。”
蔺修怀眼眸一沉,也不管蔺文忠不悦的眼神,沉声道:“进来说!”
得到允许,保镖松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进来,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多余一句废话都没有:“蔺总,白先生和宣思小姐被人绑架了!”
蔺修怀的脸色瞬间阴鸷了下来,语气冷的掉渣:“你说什么?”
蔺修怀毫不掩饰自己的暴戾和暴怒:“我不是让你们保护好他吗?!为什么还是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们都是死人吗?!”
保镖没骂的头都不敢抬,只能小心解释道:“今天是宣思小姐接了白先生一起出去,我们一直都跟在后面,事发突然,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绑匪已经把宣思小姐和白先生带走了,我们没敢轻举妄动,有人正紧跟着他们,寻找机会,在保证白先生的安全下救人。”
蔺修怀脸色冷的刺骨:“这不是理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人绑走,你们应该做的,是动一下自己的脑子,到底是哪里的疏忽导致你们的保护跟张厕纸一样,一捅就破!而不是在他被绑走之后来跟我解释为什么会发生意外!”
“如果每次都是这样,那我要你们何用?!”
保镖不敢吭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蔺修怀深呼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的暴怒,闭了闭眼阴鸷道:“你们最好祈祷他分毫未伤,否则你们就全部给我收拾东西滚!我不要废物!”
保镖颤着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是!”
蔺修怀理都不想再搭理他,甚至连轮椅都不坐了,从手边抽出手杖,拄着手杖自己朝外走。保镖赶紧跟蔺文忠打了个招呼,然后跟了上去。
蔺文忠头疼的摆了摆头,揉着眉心什么都没说。
还有什么能说的?白霁沅被绑走,蔺修怀急的都要跳脚了,他这会儿跟蔺修怀说让蔺星文回家的事儿,除了‘不行’两个字,蔺文忠想不出其他回复。
与其这样,不如等把白霁沅找回来再说。
刚出别墅坐上车,蔺修怀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接通,“喂。”虽然看不见蔺修怀的脸,但电话那头的保镖头头还是心底发凉,只因蔺修怀的声音阴沉冷冽,好像数九寒天的冰刀一样。
他不敢多说废话,赶紧道:“蔺总,事发之后我已经让人定位了那辆车,并联系了宣总。刚才宣总接到了绑匪的电话。”
蔺修怀的眉头压的非常低,不耐道:“说原因。”
保镖头头咽了下口水赶紧道:“我们监听了宣总的电话,从绑匪字里行间的意思,我判断应该是…….跨海大桥项目引起的。”
蔺修怀阴鸷着眼眸:“所以他们绑架了小崽儿和宣思?”
保镖摇头,但随即就想到蔺修怀看不见,于是赶紧道:“应该不是。他们的目的应该并不是白先生。初步判断他们没有与公司抗衡的能力,之所以绑架白先生和宣思小姐,完全是巧合,他们应该是…….冲着宣思小姐去的。白先生…….就是受了无妄之灾。”
蔺修怀深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咬牙:“无妄之灾?”
保镖头头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道:“是的,他们不敢与公司抗衡,所以压根儿就没想过绑架白先生,他们估计都不知道白先生的身份,所以宣总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而您却没收到……”
第84章 你倒是经验挺丰富啊
听着保镖头头的话,蔺修怀额角直跳,满腔怒火在胸口酝酿,他的声音冷的掉渣:“因为有消息传出蔺氏要与宣氏合作跨海大桥项目,有人眼红,所以绑架了宣思,要挟宣飞自愿放弃这个项目是吗?”
保镖头头一边惊叹蔺修怀思维敏捷之速,一边忙应声:“是的,我们监听宣总电话时,绑匪就是这个意思!”
蔺修怀冷笑连连,听的保镖头头忍不住想要后退。
“查!把所有有意向合作跨海大桥项目的公司全部给我查一遍,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绑架我的人!”说道最后的时候,蔺修怀依旧掩盖不住他语气中的嗜血。
保镖忙不迭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赶紧联系人去查。
而白霁沅这边儿,等他恢复意识之后,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绑住手脚扔在一间非常破旧的房子里。
他试探性的动了一下,胳膊传来钻心的疼,白霁沅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动,不知是断了还是脱臼了,不管是哪种情况,看样子绑架他们的人都是没有想给他们治疗的意思。
因为躺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宣思额角都还挂着血,连个绷带都没有。
白霁沅吐了口气,一边忍着钻心的疼和手脚的麻木,转移注意的看向窗外。
窗子被人用木板封着,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到破旧老式的窗户,破烂的玻璃窗上还贴着窗花,看样子有点儿想上世纪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样子。
难道这是个老式小区?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旁边宣思的口中溢出细碎的呻吟。白霁沅赶紧朝她看去。
片刻后,宣思恢复意识,还没等她睁开眼睛,就听她骂道:“草……老娘的头怎么这么疼……”
都流血了,肯定是破了被,肯定疼啊。
白霁沅还没说话,宣思就睁开了眼睛,一看周围的环境,她惊诧的瞪大了双眼:“这什么情况,我们怎么在这儿?”
白霁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是被撞傻了还是被撞失忆了?看也知道,被绑架了啊。”
宣思悻悻:“哦。”
“哦?”白霁沅无语,“你就这反应?”
宣思一点儿挣扎的意思都没有,躺在地上,一副摆烂的样子:“那我还能什么反应?大声呼救还是大吵大闹?然后被绑匪进来打一顿再老实?”
白霁沅无话可说,一言难尽道:“你倒是经验挺丰富啊?”
宣思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就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
白霁沅一噎,无话可说。
“你是不是忘了我爹就我这一个女儿?他死了之后家产都是我的。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打注意的,献殷勤的,敲诈勒索的,简直不要太多好吗?虽然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被绑架确实没有过,但我也是有心里准备的好吗?毕竟,我可是身价不菲呢。”
白霁沅看着宣思那也不知道是炫耀还是得意或者是有自知之明的样子非常无语。
“你还挺骄傲啊…….”
宣思撇了撇嘴:“骄傲倒是算不上,就是有自觉罢了。别说我,哪家孩子都或多或少会遇到点儿这样的事儿。”
白霁沅翻着白眼摇头:“不,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没这个自觉。”
宣思无语。
两人斗嘴缓解着对方的情绪。毕竟遇到这种事情,难免不安。不过白霁沅相信,蔺修怀估计已经得到消息了,很快就能来找他。
毕竟他身边可是一直跟着保镖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咚咚的声音,很像成人踩在木楼梯。白霁沅再次猜测,应该就是老小区。
因为新小区不可能有木楼梯,即便有,也不会发出那样大的响声。
两人对视一眼,闭上了嘴巴,果然,脚步很快在门口停下,一个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趁着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白霁沅朝外面看去,门外什么都没有,看样子,要么是个顶楼,要么就是个小阁楼。
不等他细看,房门就被关起来了。
男人对他俩已经醒过来并不意外。他看都没看白霁沅一眼,大步走到宣思跟前,一只手就把宣思从地上拖起来了。
宣思被他拖的浑身痛,忍不住骂道:“我劝你对我客气点儿!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男人骂道:“臭婊子给我安静点儿!再嚷嚷就给你两巴掌!”说着,把她丢在了一张椅子上,让她坐好。
之后也不管宣思满脸怒色,掏出手机,冷声到:“给你爸打电话!”
宣思回怼:“打电话说什么?总不能就听他呼吸吧?”
男人被怼的心头有点儿火气,伸手就想打人,白霁沅赶紧道:“哎哎哎,你把她弄起来,能不能把我也弄起来,我躺在这儿也很难受啊。”
被他这么一打岔,男人也忘了打宣思的事,回头骂道:“闭嘴!死鸭子!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我打烂你的嘴。”
白霁沅:……
宣思:…….
宣思忍不住看了白霁沅一眼,惊诧的问男人:“你叫他什么?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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