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外面是晴天,并没有下雨。
谢忱定定看着他,眼里翻腾着郁气。
但不过两秒,他的注意力就落到封游包扎的伤口上。
“老婆,你怎么弄成这样?”谢忱担忧上前,他万分心疼,“是谁?”
后面两个字带着浓浓的杀意。
“我没有看清。”封游无辜的摇头。
“不痛不痛…”谢忱轻哄,又抓住他的手,落下轻柔的吻。
冰凉缠绵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封游感觉伤处似乎没那么疼了。
他本来打算挣扎,感觉到吻用途,放弃了。
“你的舌头。”
从手腕吻到腰部,谢忱又在他可怖的脖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安抚的吻,最后他半撑着床的两侧,抬头与封游对视,耳尖露出可疑的红。
封游身体一阵一阵的颤粟,这种缠绵包含浓烈爱惜的冰凉亲吻让他很不适应,所以他此时无比别扭。
“嗯?”封游听到这话,一时间茫然。
“我看到你舌尖破了。”谢忱说着,已经自动去寻找伤口。
封游想反抗,却被禁锢的死死的。
熟悉的薄荷味带着一丝血腥味道,在两人的鼻息间环绕。
整个房间的温度升温,气氛变得暧昧无比。
“叩叩叩——”
正在谢忱专心给封游治疗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是秦识担忧的声音,“游游哥,我能进去吗?”
“对不起,明明是我带你出来,但是我却没有保护好你。”
“游游哥,我真不是称职的…朋友。”本想说男朋友,但是看到旁边的小陈,秦识不得不改口。
“游游哥你睡着了吗?饿不饿?”
谢忱本来和老婆贴贴,心情愉悦,结果外面响起惹人厌烦的声音。
也经过秦识提醒,谢忱想起来封游之所以出事都是因为那小子勾引他老婆出门造成的。
“游游,你看看他,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你喜欢他什么?只有一张脸能看的没用玩意儿。”谢忱微微抬头,暂时与封游分离,语气带着抱怨。
“老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你别理他了。”谢忱看着眼神迷离,微张着红唇的封游,心猿意马。
他喉结滚动,不在提扫兴的人,而是一下又一下亲封游的脸颊。
“吧唧”“吧唧”
声音还很响,像是给某人听的一样。
封游觉得舌头有点麻,不过伤口倒是不疼了,他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慢慢平静下来,耳边混乱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之后就发现了谢忱的行为,而外面的秦识还在絮絮叨叨。
“游游哥什么声音?”贴在门上的秦识眼里露出疑惑,他问旁边的陈警员,“请问,有人进去过吗?”
“没有。”小陈摇头,把自己听到的信息一一告诉云姐。
封游身体瞬间僵硬,他抬抬膝盖想把人踹走。
“老婆。”不想男人却是长腿灵活控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谢忱,够了。”封游小声道。
“我们是合法夫夫,亲个嘴都要偷偷摸摸吗?凭什么?”谢忱不平。
封游还想辩解,谢忱又亲了过来。
“伤好像还没好,我在给你吹吹。”
他义正言辞。
意识又变得模糊,封游顾不上外面,也不知道秦识什么时候消停离开。
封游之前一直紧绷着精神,如今放松下来,身体也不疼了,自然很快来了睡意。
谢忱看到他睡着后,慢慢起来,坐在床边盯着封游看。
修长的手指描绘着青年的眉眼,眸中带着浓浓的眷恋。
“晚安。”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中午,封游神清气爽,直到动弹四肢感觉有点疼痛,这才想起来昨天的经历。
他下意识伸手摸着脖子。
“游游哥,你不要乱碰。”提着饭进来的秦识,边放下保温盒,边伸手阻止。
封游松开手,去拿桌子上的手机。
“游游哥,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我做。”打开饭盒,秦识又道:“对不起游游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带你去网吧,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无比自责。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都无法预判。”封游摇头,之后给店长发消息。
[我昨天在网吧遭遇了抢劫,现在在医院,可能要请假一段时间。]
[没事吧?你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
店长很快就发来了信息。
封游合上手机,按压眉心,等待上司前来关心下属。
第13章 鬼夫(13)
百尸墙,众人怒
秦识殷勤的端着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游游哥,我喂你。”
封游伸手端过碗筷,拒绝他的好意。
秦识略微沮丧,却不好和他抢夺,怕碰到伤口。
在封游吃完之后,他边收拾碗筷边询问,“游游哥,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劫匪。”封游还是同样的说辞。
“我不是小孩子,什么劫匪无缘无故把人虐待成这样?”秦识一脸严肃,“是不是你老公回来了打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封游诧异。
往常他可一点没把谢忱放在眼里。
“你就说是不是。”秦识却不说原因,他总不能告诉封游,这是因为别人告诉他的,谢忱对封游根本就没有爱,只有支配和掌控的成就感。
这种自诩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如果知道他一直觉得可以随意拿捏的“玩具”竟然有了二心,和别人好,肯定会恼羞成怒,“惩罚”对他“不忠”的“玩具”。
封游继续摇头,“秦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不然他的表情为什么那么笃定?
秦识眼神躲闪,“没有,你好好休息,我去洗碗。”
封游盯着他看,却没有继续待在床上,而是慢慢下床去洗漱,顺便上了次卫生间。
洗手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去碰镜子,曲着食指轻轻敲打,果然声音不一样。
他慢悠悠回到病房,几乎是刚刚坐在床上,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小游你在里面吗?”萧樵的声音传来。
“店长?”封游掀开被子的动作顿住,“你进来吧。”
男人得到允许,拧开门把手。
他手里捧着一束花,进门就一脸担忧的打量封游,“怎么这么严重?”
封游露出苦笑,“运气不好。”
萧樵放下花后,坐在旁边,“警方那边找到犯人了吗?”
封游摇头,“正好停电了,人流还多。”
“这样啊。”萧樵点点头,拿起旁边果篮给他削苹果,“你好好养伤,工作的事情不要担心。”
“谢谢店长。”封游露出感激的微笑,看着桌子上的镜子,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陷入沉思。
“怎么了?”萧樵问。
“网吧卫生间的镜子好奇怪。”封游小声嘀咕,“那个声音敲击起来不太对。”
他说着拿起旁边的镜子,轻轻敲打,“我当时好像是在看镜子,然后…”
封游皱着眉头,“其实我并没有看清楚凶手,但隐约觉得有人,后来的记忆很模糊,最后我直接晕过去了。”
“镜子?”萧樵手握紧苹果,“你和警察说了吗?”
“当时没想起来。”封游摇头。
萧樵继续削皮,之后递给他,“我想起来有个客人订了单,要回去准备一下,晚点再来看你。”
“不用这么客气。”封游抱着苹果,摆手。
等送人离开,封游深深松了口气。
[为何不告诉云姐?]
之前怎么叫都装死不发声的系统,现在主动提出疑惑。
“我怕啊。”封游咬了口果肉,“怕被报复。”
[人类心思好多。]
“是吧。”封游听完,眉眼弯了弯。
萧樵出去走了两步,刚好遇到秦识,两人擦肩而过,一个盯着手机,一个急着出去。
回到车里,萧樵才打电话给这边局里负责接头的人,让对方安排。
以防万一,他的身份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哪怕是同事。
上面安排给云姐,听到奇怪的指使,她觉得其中有什么玄机。
网吧此时已经停止营业,所有没问题的客人都放回家了,不过都记下了电话号码,以备不时之需。
卫生间被封锁,警员们反复模拟凶手是如何逃脱,并留下密室现场。
然而,他们没得到任何头绪。
云姐找了两个小警员,凑近耳边说了两句,虽然有些疑惑,但他们还是照做。
两人穿上鞋套戴好手套,在里面环视一圈,最后站在镜子前。
他们开始反复敲打镜子。
“声音不对劲。”小警员声音带着惊喜。
他们立马通知云姐,后者点头跟着进去。
“叫人把镜子卸下来。”云姐碰了碰镜子,视线落在洗手台上的清洁剂上面,“这瓶东西,你们碰过吗?”
众人摇头。
“云姐,有什么不对吗?”一人问。
“你看按压喷头有摔过的痕迹,而且这个味道,我在哪里闻过。”云姐回想着,之后眯起眼睛,“封先生身上有浓烈的清洁剂味道。”
“卫生间都是这个味道。”旁边有人说。
云姐抿唇,没有接话。
很快,打电话叫的人来了。
他们离远,但都目光死死看着镜子。
“这后面是柜子?”
镜子被拆下来,他们发现不对劲。
一般镜子是直接装在墙壁上,而洗手间的这面镜子,中间地方比较窄,与墙壁之间有缝隙,所以敲打两边和中间会发现声音不一样。
洗手台上面几掌距离,出现一个四四方方正好容纳一人勉强进去的凹槽,被木板遮住,四面被钉的死死的。
“打开。”云姐指挥。
很快木板被拆开,站在边缘的小警员朝着里面看,惊呼出声,“这不是柜子,是通道!”
这话让众人都微微愣了一下,谁能想到镜子后面竟然真藏着密道。
“但是木板是钉死的,镜子也完好无损贴在墙上,就算这是能够逃跑的密道,凶手也不能在不破坏的情况下进入吧。”有人发出疑问。
云姐并没有轻易下决定,“准备一下防护服,找几个人跟着我进去看看。”
立马有人去拿工具。
几个人穿戴整理一番,之后打着手电筒从密道进去。
这通道和烟囱宽度差不多,开始的行动非常艰难缓慢,但随着一点点前进,视野逐渐开阔。
领头的警员,拿着手电筒对着四周照,人整个僵坐在原地。
“小李前面没路了吗?怎么不走了?”后面跟上来的同事,看他不动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云…云姐…前面…前面都是…”他声音一直抖不停。
“小李你平时胆子最大了,这是看到什么了?”众人觉得稀奇。
小李咬着牙,继续前进,等他让出道,一个又一个同事从窄小的道过来看到眼前一幕时,都和他一样沉默了。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他们眼里带着不忍和愤怒。
周围的墙壁是水泥和尸体混合而成,这里空气不流畅,他们甚至能闻到尸臭味道。
这条路目测并不短,都是用尸体堆积而成,那到底死了多少人…
云姐蹙着眉头,墙壁的人像活化石一样,表情栩栩如生,惊慌,恐惧,麻木…
她甚至怀疑,被填进水泥里时,那些受害者并没有失去生息。
有人忍不住开始骂丧心病狂的凶手。
云姐打着手电筒朝着前方走,几人跟在后面,有人拿出相机开始记录这些证据。
他们那个猜想成真了,一路上,两边的墙壁都是尸体…
过道并不算宽敞,本就压抑的心情现在更是增加了一丝寒意。
云姐握紧拳头,她咬牙保持理智,一路上她都在留意每一个角落。
“这里有人来过。”
看着地面一滩蓝色没有干涸的液体,云姐蹲在地上,用手套碰了一点,之后抬起闻了闻。
“清洁剂,就这两天留下的。”她断定。
“洗手间的那瓶?”有人想起之前云姐提的疑问,“封先生进来过?不可能吧,他怎么进来啊。”
云姐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恶劣程度已经不是单纯抢劫伤人,她需要上报。
一路走到尽头,发现是堵死的墙壁,那说明出口只有镜子那边,而从木板上的钉子锈迹来看,有些年头了。
从镜子里出来,没有一人因为得到线索而高兴,他们的神情都无比沉重。
云姐先给上司汇报了一下情况,让对方安排特殊队看着现场。
上司听完之后,无比震怒,立马让人去查近几年本市的失踪人口。
花店。
萧樵接到通知后,整张脸阴沉下来,“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看着好友,“的确有东西…而且…”
说了下大概,好友也一脸愤慨,“畜生!绝对是那个团伙!”
他手握成拳,重重砸在前台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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