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人挖开的。”抚摸墙上的砖,封游更是诧异,“用的是砖,那个年代的砖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
弯着身体往里面走,几步之后,视野开阔。
玩家一一进来,看到眼前场景,皆是惊讶不已。
前往高台放着一口棺材,通体黑色,棺材盖被打开。
周围有贡品台,上面空空如也,但留下的印子告诉他们,这里曾经堆放了不少东西,还有几口空棺,没有盖子,里面大概是放陪葬品的。
几人分开去找线索。
“周围墙上这是什么咒语吗?”张力然靠近墙,睁大眼睛去辨认。
里面很黑,他们只拿了一盏油灯提供照明,此时放在中间位置。
“这好像是封印。”何归赢提起油灯,走进墙壁,伸手摩挲,“这一句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
“高僧圆寂你们知道是什么原理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钱宇他们不解。
“坐着不吃不喝,等待死亡。”何归赢说:“但是真正面临死亡,又有多少人能真的不慌呢?”
“有位高僧圆寂自己走进了高塔之中,但是临近死亡他感到了惧怕,他后悔了,他想出去,但高塔被锁死。”
“带着不甘活活饿死的高僧成了怨气冲天的鬼,让寺庙不得太平。”
“后来还是修为更为高深的主持出面,他们在高塔里放了很多高僧活着之前的东西,以此影响他对自我的判断,之后又刻下符文把他镇压在高塔之中,这事才勉强了结。”
“勉强?”封游抓住了重点。
“是的,只是镇压却不能超度。”何归赢勾起唇角,“那位高僧生前好事做尽,功德圆满,不能超度。”
“也就是说墓主人和那高僧一样,死后充满了怨气才被镇压在这里,超度不了也是因为身上有功德?”
“可以这么解释。”何归赢说:“由此,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几人齐齐看向他。
“好人没有好报。”他说:“连超度都不能。”
众人眼皮狂跳,都有些怀疑他刚刚讲的故事是真是假。
封游走到了棺材旁,他往里面看,却发现空空如也。
“这谁啊,真是缺德,连尸体都偷。”走到他身边,看到棺材里情况的钱宇吐槽。
“卧槽!这是金珠吧!”张力然发出惊呼。
他们齐齐看过去。
张力然站起身,晃着两指之间的珠子。
“我可算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他们也盯着地面寻找,还真发现了几颗漏网之鱼。
“这几颗被遗留下来,只能说明大家伙已经被搬空。”夏飞鹏道。
他们对金珠倒是无感,毕竟是副本中的虚拟产物,而且死人的东西随便拿,没准会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他们也没丢回原地,而是打算带出去用掉。
墓里转悠一圈,没有其他发现。
在墓里多少有些缺氧,所以他们很快上去。
“不出意外这是长生的墓。”
几人一致如此认为。
“丧心病狂,挖别人的坟,拿别人的培养品,人家怎么可能庇护镇子。”钱宇吐槽。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长生会死的如此凄惨,然而还陪葬了这么多东西?”张力然有些想不明白。
封游也在想这件事。
几人边走边聊,等到了镇子,就停下这个话题。
回去洗漱,换身衣服之后,他们又出去了。
封游拿了两颗金珠,来到茶馆。
说书的先生讲着神话故事,旁边人拍手叫好。
他要了一壶茶,心不在焉的听着。
等结束之后,他找到说书先生,把金珠塞给他。
对方微微诧异,“你这是?”
“打听一些消息。”封游说。
于是,二人去了楼上包厢。
说书先生咬着金珠确定是真的,他眉开眼笑,“看来你家里在外面赚了不少。”
看他意思是不知道这金珠出自哪里,封游眼眸微微一眯。
“还好。”他打着哈哈,开始问关于长生的事。
“这你可问对了人。”先生打开扇子,捋着发白胡须,“长生生前是当地的父母官,受当地人爱戴,他宅心仁厚,没有任何当官的架子,与民同乐同悲,可惜天妒英才,他年纪轻轻却得了肺痨。”
说书先生微微叹气,“因为他的善举,在死后依旧受民众所敬,子民们为了纪念他,称呼他为长生,这也是抱着祝福之心,希望来世他能平安健康一生。”
“那怎么又和财富牵扯上了关系?”封游不解。
“长生家是做皇棺,到他这一代选择做官,两者音通,又为了纪念,所以家家户户都摆放着棺材。”说书先生又道:“在纪念长生的第二年,镇里有人家一夜暴富,说是因为长生的庇护。”
“镇子也因此走向繁荣。”
“长久不衰原来是因为这样。”封游说着,打量他的表情。
说书先生只是“呵呵”一笑,对于他的感慨,没有任何的心虚。
“那最近发生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封游做出不解神情。
说书先生的笑容逐渐消失,“每年庆典镇里都会供奉长生最好的东西,但是慢慢的他变了…他不要那些食物和物件…”
“啊?”封游惊愕,“你们是怎么知道长生的想法的?”
“有一年镇子里连续死了好几个人。”说书先生脸上带着恐惧,“在镇长做出决定,献上贡品之后,镇里才又恢复平静。”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长生的性情极为古怪,我们根本摸不透。”
“但是吴家结婚,我听周围人说是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长生的事情,所以才不被庇护,这又是怎么回事?”封游又问。
“吴家宅心仁厚,曾救下了长生要求的贡品,所以…”他叹气。
“贡品都是人吗?”封游又问。
说书先生瞳孔一缩,之后盯着封游打量好一会儿,“这是长生做出的选择,我们根本无法反抗。”
“无声是贡品吗?”封游又道。
“吴家救下的贡品就是他。”说书先生摇头,“吴家觉得这孩子孤苦无依,怪可怜的,不是本镇的人,却被长生选中了,所以当时站出来保下了他。”
“所以,你应该看到了抬棺仪式,无声不能出现,不然长生看到会带走他。”
“可是,我听他说…”封游又皱眉。
“这是一个好孩子。”说书先生道:“看到镇里人接连有人因为他死,并没有逃避责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长生的选择。”
“镇里人好好。”封游感慨。
“我们都是一家人嘛。”说书先生乐呵呵道。
封游走出茶馆,到没人的地方,他发出嘲讽,“谎话连篇。”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把镇里人说的非常无辜,什么心肠好,都是一家人,但是对于献祭活人却又是如此冷漠的轻描淡写。”封游道:“前后矛盾。”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个故事很顺。”封游呵呵笑了声,“一个人如此说你会怀疑,当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你,你就会相信。”
他想到了无声,男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却没有逃跑的意思。
大概是和说书先生道的那句“责任”有关。
“长生”让他死,他活着会害更多人丢掉性命。
如此一来,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为此感到愧疚。
周围人在各种表现表现,加大他的愧疚之心,那么他必然会接受这一切。
不过封游不信什么长生点名让人当祭品这种邪门的事情。
回到棺材铺,封游想找无声问些话,然而他没找到人。
从他醒来,男人的表现就有些奇怪,是因为马上要被献祭?
就像何归赢说的高僧,哪怕最开始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临到头却是害怕后悔。
他是否也是这种想法?
那么,封游肯定要在献祭之前通关游戏。
也许在原版之中他们都没能逃脱命运,但至少在封游这个版本,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其他玩家也很快回来,几人在房间交换信息。
“赌坊明面上没开,但是私底下还在赌。”张力然说。
“我找到落魄的那群人,用金珠换到了一些信息,准确来说对方不要钱,主动说的。”钱宇道:“镇长,吴家和陈家前不久花了一笔横财。”
“消息保真吗?”夏飞鹏问。
“嗯,因为那人提到了墓。”钱宇压低声音,“就是我们下的那个,说不准东西就是被他们偷走的。”
“那些人怎么知道的?”封游好奇。
“不是说了,乞丐之前都富裕过。”钱宇道:“那人说起自己落魄,没有失落反而是庆幸,他说自己之前也下了墓…”
钱宇绘声绘色讲着故事,最精彩的地方,他却停了下。
“你能不能不卖关子?”夏飞鹏有些着急。
“但是,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看到长生了。”
钱宇吞咽着口水,回忆说话老人的神情,他搓了搓胳膊,“长生冲他笑了。”
“这不是好事吗?”张力然道。
“不不。”钱宇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说着又看向封游,“老人说童谣还有另外一个版本。”
“是什么?”众人异常配合。
“四人抬棺绕堂跳”
“棺上长生冲我笑”
“我问长生为啥哟”
“长生说——”
钱宇吞咽了下口水,之后道:“今天有人要死掉。”
张力然等人猛然后退一步。
“嘶…”
“老人知道自己拿了不义之财,在家里连二连三出事后,他选择把东西还回去,之后浑浑噩噩当了乞丐。”钱宇又说:“最起码性命暂时保住了。”
“那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夏飞鹏道。
“不是谁都信,不是谁都在意钱财干不干净,总有人要钱不要命。”钱宇叹气,“他还说,村里人都会遭报应,因为祖上的债他们要偿还。”
“我今天听到的故事是另外一个版本。”封游把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复述一遍。
听完之后,几人神情都异常古怪。
“真是够不要脸的。”夏飞鹏直接骂出声,“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什么事都推到了长生身上,啧,又当又立。”
“我严重怀疑之前出事的人是出自那几家之手。”钱宇说:“多半是因为分赃不均。”
“他们几家在镇里确实很有威望。”张力然道:“我是找了陈家下人问了几句话。”
“家里出了几个浑人,类似强抢民女,殴打镇民等行为,但无人敢说什么。”
“这是当自己是土皇帝喽?”夏飞鹏挑眉,他对镇里没任何好感,控制不住的讥讽。
“对于故事里长生的身份,我还是倾向于说书先生没有隐瞒我。”封游把话扯回正题,“做皇棺家里富裕非常说的通。”
“那为何家家户户放棺材呢?”
他们可不觉得是纪念这么简单。
“之前何归赢说的高僧的故事,把他生前的东西放在塔里,这样他就分不清楚,那棺材会不会也是同样的道理?”张力然抢答。
“也许。”封游点头。
“大概故事我们捋的差不多了,只要弄清楚死因,那么就可以离开了。”钱宇很是兴奋,“这个副本里没有网络手机,也没有空调风扇,简直是一种折磨。”
夏飞鹏等人也是一脸高兴。
封游却有些无奈,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的隐藏任务没有任何的进展。
接下来两天,各家各户都在忙庆典的事情,镇里无比热闹。
棺材铺也要打造迎长生的庆典棺材,所以每天都会上山砍树。
无声越来越安静,出现的时间很少,每次都像是心事重重,封游问他,后者只是敷衍的扯开话题。
若不是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封游都要以为这是吃完就翻脸的无情渣男。
棺材用的是白木,上面涂上朱砂,这让封游想起那天晚上长生出现,纸人抬的棺材就是这种木。
“师父,为什么用白木这有什么讲究吗?”封游不解。
“据说长生去世的年龄还不到而立,所以得用伤棺,但庆典是一件喜事,所以要涂上朱砂。”师父解释。
“这几日看我雕字,你可记得?”
封游点头。
“最后提字,你来。”师父说。
无声本来保持沉默,看到师父这么做,他站起身,“我来吧师父。”
“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要逞强。”师父却道。
“无声师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封游疑惑。
“嗯,每年快到庆典他的体寒就会发作。”胡三爷道。
封游微微一愣,怪不得这人离自己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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