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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古代架空)——竟夕起相思

时间:2024-01-02 13:31:39  作者:竟夕起相思
  林晗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卫戈看他一眼,倾身笼罩着他,在林晗额头疼惜地亲吻两下,牵紧手,十指交扣。肌肤厮磨之间,很快,彼此都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林晗搂住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侵占似的进犯,恍惚之间,神思与身体都化成了一片烈阳下的雪花。
  他不由得想,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天地人世,仿佛只在这一刻是鲜活温热的。他不知道自己这般悲哀绝望念头从何而来,细数多年过往,油然洞悉,卫戈于他而言并不仅仅是想要长相厮守的爱人,更是上天予他新生的契机。
  他混乱的半生里,何其有幸能得到一份如此忠贞炽热的赤子之心,教会他爱一个人是何种感受。
  林晗顿悟,能得到他,此生此世,他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极致的纠缠和快意后,朦胧的晨曦爬上窗棂。他知道分别终将到来,却比以往时候都要坦然。
  卫戈攥紧了他的手,掌心温热,像是酿着一团火,糅合了彼此血液的火焰。
  “你留在家中,我帮你向陛下告假。”卫戈小心翼翼地说话。
  林晗眼前昏花,嗓子嘶哑,难以开口,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
  等宴会结束,卫戈就要走了。
  他纵是不舍,却也觉得,让彼此分开一段时日会更好些。等卫戈回来,他便想通了。
  林晗不觉得卫戈会故意杀死西平侯,当中一定有什么症结。可他现在不敢问卫戈与这件事有关的细节,无论出于什么缘由,木已成舟,板上钉钉,卫戈没跟他辩解过半句,可见他心底有多么歉疚不安。伤疤每揭一次,便流一次血,林晗问得太多,查不出什么头绪,只会给两人找堵添。
  卫戈隔着微弱的晨光凝视他的眼睛,却默默地想,他该怎样弥补这等十恶不赦的罪过?
  如此不共戴天的罪孽,林晗又会何去何从。等他一走,他会不会想不通,再拿刀寻死?
  总归是他欠了他莫大的债,既然是债,总是要还的。该如何还?
  他们拥抱着,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前院传来些喧嚣,有人走动。时辰差不多,该去上朝。
  卫戈摸了摸林晗紧闭的眼睛,不舍地叮咛:“含宁要好好保重,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行吗?”
  林晗愣了一瞬,无精打采道:“好。”
  卫戈盯着他,道:“我会告诉辛夷姐姐,让她有事没事就陪着你。”
  林晗心事重重,道:“你去吧,我没大碍。”
  卫戈起身披衣,望了眼窗户上雾蒙蒙的天色,在他眉间印下一个吻。穿戴一番,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正依依不舍地出门,林晗忽然唤了他一声。
  “你今晚还回来吗?”
  见他终于肯主动说话,卫戈一喜,随即叹道:“要看宫中如何安排,我尽量回来看看你,跟你道别。”
  林晗靠在枕头上,平静地瞅着他,道:“你说的,早走早打完,早回家。”
  卫戈一怔,苦笑道:“好。那我不在,你别做傻事。”
  “好好活着。”林晗说,“战场上刀兵无眼,别搞得像我一样,如今马都骑不了。”
  卫戈微微一笑,道:“好。我走了。”
  林晗半撑起身子,对他缓缓地挥了挥手。卫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垂下眼,快步出了屋子。
  林晗目送他走,对着空荡荡的寝居,半晌才回过神,失魂落魄地躺下。天色一点点亮堂起来,外面的人声逐渐响亮,一串杂沓的脚步后,一道黑影映在窗棂上,辛夷焦急地唤:“主公,伤到哪儿了?”
  卫戈还真把辛夷叫来了。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出入男人的卧室。
  他脖子疼得厉害,动了几下,挤不出半个音。窗棂上人影叠动,匆忙的脚步声从院子绕进正门,到了厅堂,径直朝寝居里来。
  林晗满身狼藉,连忙蹦下榻,找了件衣服裹上。是卫戈的衣裳,宽袍大袖,穿着很不适身。他连扑带滚地缩回床帐间,一回头,便对上一脸尴尬的聂峥。
  聂峥穿着件猩红的战袍,外罩一身银锁甲,头戴赤翎羽,威风凛凛,像是才从军营回来。
  “你怎么了?”他不解地问,“你们吵架了,外面哪来的血?”
  林晗咽了口唾沫,嘶哑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聂峥挑了个地方坐下,探究地望着他,“是吵了,还是打了?”
  “别问了,”林晗道,扫他两眼,话锋一转,“你这身行头哪来的?”
  聂峥从怀里取出封明黄的信函,道:“看见没有,圣旨,今早天没亮下到咱们营里来的,十万火急。我跟他们说你不在,也是件大奇事,直接把旨下给我了,让我转交给你。”
  林晗讽刺一笑。连圣旨都如此儿戏,这朝廷真是乱到家了。
  他艰难地开口:“读。”
  聂峥展开信函,朗声诵读起旨意。林晗听了几个字便皱起眉头,抬手让他打住。
  “不是说还要定盟约,怎么让我们今日就走?”
  “江南形势危机,撑不住了呗。”聂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道,“走吧含宁,在盛京都快发霉了,区区匪乱,我帮你把他们全部拿下。”
  林晗长叹一声,摇头道:“不成,我要等今晚。”
  聂峥皱眉,低声道:“这圣旨上写着即刻出征,你──”
  话说到一半,他恍然大悟,无奈道:“你不会要等裴桓出宫吧?他今天忙着宫宴,顾不上我们的。”
  林晗一时语塞,思忖良久,道:“那等到黄昏,要是没音信,我们赶在宵禁前拔营。”
  他长叹一声,昏昏沉沉地坐起身,在一堆凌乱的锦被衾褥里找散落的衣裳。昨晚太过放纵,找到手的衣裳都不能穿,搅得林晗又是一阵心烦,自暴自弃地躺回去。
  聂峥一脸担忧,却不知从何劝说。
  林晗闷声开口:“廷卓,你小时候见过我爹吗?”
  “见过。怎么了?”
  “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聂峥抬了抬眉毛,凑到床榻跟前,小心翼翼地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林晗白他一眼,方想抬腿踹他一脚,记起下面光着,只好作罢。
  “别讲废话。”
  聂峥盯着他,勾唇淡笑,道:“若论为人,西平侯着实不怎样。‘狡弱而毒辣’。”
  林晗眯起眼,道:“这谁说的?”
  聂峥不像是会给人这等评价的性子。
  “是我……大哥。”聂峥顿时弱着声。
  林晗冷哼:“我就知道。”
  这两人是一党,西平侯是干了什么,才给盟友留下这等印象。聂铭虽是个杀千刀的混账,但他也曾位高权重过,瞧人有几分本事。
  “那他有没有说过,为何觉着我爹毒辣?”林晗沉吟道。
 
 
第266章 隐情
  辛夷折返到窗边,莹白的窗户纸上映着个高挑的影子,笃笃地敲了两下。
  “厨房送了些小食,主公要不吃点?”辛夷挂念不已,“听卫戈说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出来,让属下瞧瞧?”
  林晗脖子受伤,声气微弱,便摇了摇头,指了一下脖颈上的纱布。聂峥会意,对窗外喊了句:“他没事。辛将军,先歇会吧。”
  说罢,他阔步出了屋子。林晗趁机跃下床,找到一身干净衣裳,眨眼间便见聂峥端着一碟热腾腾的桂花马蹄糕回来。
  聂峥望着他穿衣,迟疑道:“我讲你爹坏话,该不算挑拨离间吧?”
  “你只管讲,”林晗冷漠地捡了块做成小花瓣的糕点,掰成两半,自己塞一块,丢给聂峥一份,“反正我跟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聂峥这下放心,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滔滔不绝。
  “你还记得我俩第一回见面吧?你把我揍了一顿,气死我了。后来我回院子,还挨了我娘一顿骂。她跟我说,你是我们家的客人,我太失礼了。”
  林晗嘲道:“我知道是你家‘客人’,这就不必多谈了。”
  “你别生气呀,”聂峥连忙哄道,“她说不光是客人,还是贵客、亲戚。含宁你不知道吧,我们真的有亲……”
  林晗皱眉,系腰带的手停顿,不敢置信:“什么?”
  聂峥清了清嗓,忽然眉飞色舞起来,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道:“我有一个远房外甥女,出身江湖世家,自小家境优渥,父亲是红栌山庄庄主,母亲是聂氏小姐,这个外甥女就是你娘……”
  林晗:……
  聂峥笑得越发灿烂,搁下手里的小碟子,坐到他近旁,不知死活道:“较真的话,含宁要叫我一声舅姥爷。”
  林晗脸色一黑,拈了几块糕点,摁住聂峥后颈,一股脑强塞他嘴里。
  “让你说正事,尽讲些讨打的话!”他怒道。
  聂峥捂着喉咙吞咽半天,轻咳道:“罢了罢了,好受点了吧?我是瞧你半死不活的,开个玩笑而已。真没骗你,息夫人确实是我家旁支小姐的女儿。”
  当年没有西平侯夫人,只有红栌山庄意气风发的大小姐。息姮美貌无双,少时便继承了家中武学渊源,擅长使一柄“快剑”,剑招矫若游龙。她十五岁时便憧憬两京游侠的生活,辞别家中父母亲眷,带着一把剑、一只行囊行走江湖,看遍好山好水,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历练途中,息小姐结识了同样出门游历的裴皑,两人结伴同行,久而久之成为莫逆之交。
  那是段逍遥自在的日子,年轻的少年少女相互扶持,度过无数惊心动魄、快意恩仇的时光。某一年秋季,两位挚友游历到奉陵,救了一个陷入贼人围困的少年,这个人,便是当年的西平王,后来的西平侯。
  息姮与裴皑很快便与这个少年结为了朋友,游历山川的路途上又多了一个同伴。息大小姐张扬活泼,裴公子温柔风流,西平王深沉内敛,三人性格迥异,却在漫漫行侠长路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随着时日过去,少年人们情窦初开,都暗暗恋慕上了太阳般明媚的息姮。情愫暗中滋长,如同春天土壤下错综复杂的涓涓细流,直到分别,息姮都毫无察觉。
  但那时候身为少女的她本能偏向沉稳的西平王。裴皑俊俏风流,走一路,留下一路桃花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老爱戏耍她,太过轻浮。
  无忧无虑的时光转瞬即逝,裴皑不得不辞行,回到家中从军做官。息姮也回到奉陵红栌山庄,面对所有女人都要经历的浩劫——成亲。
  她像是一瓣江头的云,早早地历经千帆,再看世上别的男子,都难再有惊艳之感。息姮原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和一个不相识的男人相伴一生,哪知道西平王来提亲了。向来不善言辞的西平王对着息姮倾诉了许多,他告诉她,他早就把她视为一生挚爱,会永远珍惜她、爱护她。
  息姮欣喜之余,感到一股甜蜜的羞怯。她当真觉得,老天给了她最好不过的姻缘,她会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他们很快便举办了婚事。婚宴匆匆忙忙,穆恒升告诉她,他迫不及待想成为她的丈夫,与她长相厮守,息姮沉浸在幸福当中,犹如昏了头,便任由他草草安排了终身大事。
  穆恒升确是爱她,她不知道,他的爱就像毒药一样,充满了自私的欲念和极端的毁灭。从穆恒升当初爱上息姮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惴惴不安,害怕会失去她。一旦息姮的眼神没落到他的身上,而是给了裴皑,她没有对他笑,而是与裴皑开怀大笑,他便嫉恨得发疯。
  于是穆恒升暗自发誓,要让息姮只属于他一个。他们成亲之后,她只能待在深宅当中。他不允许她梳妆打扮,不允许别人跟她说话,连婢女也不例外。他告诉她,不愿让自己以外的人看见她绝世的容貌。息姮听信穆恒升的花言巧语,以为这些都是他深爱她的表现。
  一日日过去,她不再美丽动人,变成了个怯懦幽怨的女人。穆恒升仍然不满足,他要她自废武功。
  息姮照做了,为了证实她也爱丈夫,自断经脉,武功尽失。可当她为了他放弃武功,丈夫却一改常态,再也不对她说甜言蜜语,而是越来越冷淡,指责她在深不见人的宅院里变得丑陋愚笨,庸俗不堪。
  深不见人的宅院里,息姮终日以泪洗面,自怨自艾。那时的她一无所有,真真切切地只属于他,再也离不开他了。
  在她的眼里,除了丈夫谁都不会再爱她,她越发把穆恒升当成自己的一切,在迷局中越走越远。
  林晗听得一阵阵发冷,喃喃道:“竟然有这种事……为何我今日才知道,我娘她、她……我本以为她生来就性子软弱,没想到是这样。”
  “这故事是后院姨娘告诉我的。”聂氏轻声安慰他,“含宁,你别往心里去,是真是假还说不清,后宅里的妇人爱传这些闲话,什么都添油加醋瞎扯一通。”
  “你家姨娘都知道了,你大哥也相信,无风不起浪。”林晗撑着额头,恍惚地眨了眨眼。
  聂峥不知林晗娘亲还做过丽妃。她进宫当妃子应该是成亲后的事,西平王后来被贬成西平侯,他一定是为了巴结皇帝,给结发妻子做了假身份,安排她进宫。
  林晗胸间梗着口气。把妻子送给皇帝,把儿子送给权臣。他和息夫人上辈子作了什么孽,遇到穆恒升这个混账。
 
 
第267章 寿康
  他不禁想起当年看望姝姐姐,却不幸沦为玩物的事。起初他还满怀希望,盼着父亲接他回家。穆恒升的确去过一次聂府,林晗拼尽全力找到他,隔着几步外的花墙期冀地呼唤父亲,他却不应。家兵涌上来,扯住林晗胳膊腿脚,他从呼喊变成绝望地哭闹,逐渐声嘶力竭,不止歇地叫父亲,可是眼睁睁瞧着他若无其事地离开。
  连聂铭都告诫他:“你求西平侯不如求我。”
  林晗出神良久,他一直以来都太执迷,总觉得父亲不爱他,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如今一想,他根本不欠他什么。人有善恶之分,父母也不例外。他只是不懂,要说穆恒升爱母亲,那为何如此厌弃他?
  他轻声叹了口气,想着此事作罢。苦吃过了,人也走了,再想过往的事徒乱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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