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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慧还不认得字，她只能看见有红红绿绿的东西在屏幕上飘过，她打完招呼以后那些红红绿绿的东西更多了些。
她又看了一会儿，意犹未尽地将手机还给了导演。
“谢谢叔叔。”她有些腼腆地说着。
【这什么神仙孩子，又好看又乖又懂礼貌。】
【看着我家抱着手机不肯撒手的孩子发出了一声叹息。】
【果然是神仙孩子才会和神仙孩子玩。】
“妈妈说，只要我勤于练习，以后也是能上电视的。我一直不知道上电视什么感觉，今天总算是知道了。”
荆慧脸颊有些红，捂着嘴笑，看起来十分兴奋，“谢谢你沈奇羽。”
“你跳舞那么好看，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就和喜欢我一样。”
这个年纪的小孩并没有什么会被人讨厌的概念，但也正是因为在一个充满爱的氛围中长大，沈奇羽才会如此肯定他是会被爱的。
“我也觉得。”小女孩倒在沙发上“咯咯”笑了起来。
荆妈妈这时候端过来了一盘西瓜，招呼大家坐下。
“那你今天来是为了让我看你上节目吗？”荆慧小声问了句。
“不是，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沈奇羽神色十分认真，只是嘴角的西瓜汁削弱了几分严肃的感觉。
“我马上就要去乡下拍摄节目了，可能要去一个星期呢。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不能来找你玩了。”
他话语中有些可惜，小女孩也是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也有些失望：“啊，本来想邀请你去看我以第一次表演呢，就在四天后。”
两个孩子对坐着唉声叹气了一会儿，但很快，他们就开始想办法了。
“到时候我让爸爸和你爸爸视频怎么样？我也就能看见你了。”沈奇羽提议。
“好呀好呀。”荆慧拍手赞同，“我也可以让妈妈录像之后发给你爸爸。”
两个孩子互相交流了想法，又变得开心起来。
看着两个人提出问题之后又很快解决，弹幕上又开始纷纷感慨起来。
【每个人都能提出问题，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解决问题。】
【是啊，就算是成年人，很多也只会在遇见问题的时候抱怨，两个小孩真是太棒了。】
【导演能不能问问这个表演在什么时候啊？我到时候想看看。】
【附议，我也想看。】
导演组看见了弹幕，便询问了荆妈妈表演的时间。
荆妈妈有些意外，随后微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得到了回答的观众心满意足。
荆慧又是戳了下沈奇羽：“今天的这些哥哥姐姐，到时候都会来看我吗？”
沈奇羽点了点头：“肯定会的，你这么漂亮。”
荆慧听了夸奖很开心，稍微提了下裙角，做了一个谢礼的姿势。
“谢谢你了。”
她想到了什么，对沈奇羽说：“妈妈告诉我，上电视要打扮得好看一些的。你要打扮一下吗？”
第10章
沈奇羽对于荆慧的提议一向是赞成的于是他点头，说：“好呀，那要怎么打扮啊？”
荆慧想了想，跑到荆妈妈那里拿过了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是彩排的时候化妆师给她画的，她觉得很好看，就让妈妈给她拍了下来。
“你看这照片，上面的人是我。是不是和现在的模样不怎么一样？”
沈奇羽辨认了下，“是有点不一样，但是都很美。”
他倒是很会说话。
在他看来，虽然照片和本人有一定差距，但都是荆慧。他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的久了一些，也只是在辨认哪里不一样了。
荆慧听见他这么说，很是开心。
“拍节目就要打扮成这样的。”
她将手机交给了荆妈妈。
沈奇羽仔细回忆了下照片上的模样，能想到最明显的不一样就是照片上的荆慧扎了两个羊角辫，羊角辫高高翘起，看着更显调皮和可爱。
而站在他面前的荆慧，将头发规规矩矩束起，看着显得文静了些。
于是，沈奇羽思索了半天，理所当然认为，在镜头前应该可爱一些，而在镜头外文静一些也无妨。
他转过头，抱着沈昱光的腿：“爸爸，可以给我扎两个小辫子吗？就像是刚刚照片里那样。”
小孩的思维总是有些跳跃的。
沈昱光虽然并不知道沈奇羽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一步的，但却并没有急着拒绝。
他摸着沈奇羽的头发，说：“小羽，你看看你的头发和小荆慧的头发有什么不一样的？”
荆慧笑眯眯地看着他。
沈奇羽观察了下，就回头说：“我的头发短，她的头发长。”
随即，他意识到什么：“我的头发短，就扎不成小辫子了是吗？那我可以从现在开始留长头发吗？”
沈昱光将他抱到了腿上：“当然可以，你自己决定。”
想了想，他说：“你的头发扎不成小辫子，但可以扎小揪揪。但是爸爸不会扎，你要去找荆阿姨。”
沈奇羽听了，十分开心。
他从沈昱光腿上爬了下来，“蹬蹬”几步就跑到了荆妈妈的面前。
“阿姨，您可以给我扎个小揪揪吗？”
沈奇羽并不知道沈昱光说的小揪揪是什么，但他想，应该是和小辫子差不多的东西，扎起来会看着可爱一些。
荆妈妈下意识看了眼沈昱光，见他微笑着点头，这才对沈奇羽说：“当然可以了，你等一下啊。”
没等多久，荆妈妈就拿来了梳子和皮筋。
沈奇羽的头发算不得长，在荆妈妈的手下，两个冲天的小揪揪就扎了起来。
沈奇羽的头发在皮筋外散开，看起来有些像合欢花开之后的绒毛一样。
虽然可爱，但多少有些好笑，摄影机后面的人忍不住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笑死了，这就是现代小孩子的不好了，连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建议将这一段永久保留下来，然后放在小羽的婚礼上循环播放。】
【你们是魔鬼吗？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只有我觉得这种做法不太好吗？男孩子不就要像个男孩子一样？】
【我同意楼上！】
【啊这，小羽才三岁半，有些人有点上纲上线了吧。】
沈奇羽并不知道弹幕中的讨论，他在镜子前照了下，觉得确实比之前要好看很多，于是挺着胸脯走了出来，步伐多少走出了这个街上最靓的崽的气势。
“爸爸，好看吗？”沈奇羽问着。
“好看。”沈昱光拍了下手，“快谢谢荆阿姨。”
沈奇羽端正鞠了个躬，“谢谢荆阿姨。”
“小事小事。”荆妈妈摆了下手，表示不用谢。
沈奇羽回到了沈昱光身旁，开始吃起了西瓜，那小揪揪随着他的动作一摆一摆的，又是萌化了一群人。
很快，沈奇羽吃完了一牙西瓜，他拿纸巾擦了下手，凑到了沈昱光的耳边，说：“爸爸，你是不是该和荆阿姨学一学怎么扎头发。荆阿姨又不会跟着我们去拍摄。”
沈昱光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这个挺难学的，今天也学不会。不如等你回来，你经常往荆阿姨这里来几趟，自己学一学？等你学会了，就算是你在幼儿园里面，没有爸爸在身边也可以自己扎。”
沈奇羽并没有想到这可能是沈昱光试图偷懒的方式，只是觉得他爸爸说得很有道理，什么事别人会都不如自己会。
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沈奇羽还有其他小朋友要告别，也就没待多长时间，不久就和荆慧告别。
回到院子中，边牧还没有被男主人擦干。
看见了沈昱光一行人，边牧叫了起来。
男主人回头，和沈昱光打了声招呼：“回去？”
沈昱光点了下头。
沈奇羽在一旁特别大声地说：“叔叔再见。”
这让男主人的目光下移了些，看见了有些兴奋的沈奇羽，他似是在等他说些什么。
男主人很快就发现了沈奇羽头上的小揪揪，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奇羽今天的这个发型倒是挺特别的。”
“好看吗？”沈奇羽晃了下头。
男主人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好看。”
开玩笑，这一看就是他老婆扎的，怎么会不好看。
沈奇羽心满意足，拉着沈昱光离开了。
走在路上，沈奇羽显得十分兴奋，也不再看猫猫狗狗了，就盯着路上有没有路过的行人是他认识的。
那样的话，他就能让那人看看他扎的头发。
沈昱光自然是能看出来他的这番心里的，当即觉得多少有些好笑。
小孩子受制于视线，分辨人的能力并不是很强，有时候只能简单通过衣服之类的来分辨别人。
因此这一路上，沈昱光在遇见认识的人时候，都会主动打招呼。
而他一打招呼，沈奇羽就会更大声打招呼。
一些人看见后面跟着的摄影机，多少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简单寒暄几句，然后夸一夸沈奇羽。
这就让沈奇羽更加自信了些。
但很快，一道他不怎么喜欢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小沈啊，带着孩子散步呢？”
沈奇羽抬头，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确认是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婆婆以后，就把头低了下去，去看路上的石子。
沈昱光脸上的表情算不上热情，但对面那人似乎是不会看脸色一样。
“哎呀，这还录着节目呢。之前还说小沈长得这么好看，应该当明星呢，现在看，还真是大明星啊。”
摄影机仍是对着地下，没有将那人的面庞录进去，观众们凭借服饰和声音，知道这应该是一位五六十岁的中年女人。
“不是大明星，只是孩子想上电视，于是就带他玩玩而已。”他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
【确实不是什么大明星，几年前还算是一个小糊咖，近几年内娱属于是查无此人了。】
【所以不是沈昱光想要复出才接这个节目的？是因为沈奇羽想上电视，他才接的？有这样的爸爸太好了吧……】
【他说什么你就觉得真是什么？没有一点分辨能力吗？他就是拿孩子当挡箭牌呢。】
【虽然知道沈昱光没有多长时间，别的我不了解，但你要说拿孩子当挡箭牌，我倒是不同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沈奇羽有多宠爱吧。】
【确实，都溺爱了，小孩想要扎辫子，他就让扎，不管男女是吧？】
【什么年代了？有人的辫子不在头上，倒是在心里。】
【看着呗，沈奇羽以后绝对长歪。】
【说就说，诅咒小孩是不是不太好？】
弹幕上吵了起来。
而站在沈昱光对面的人也注意到了低着头玩耍的沈奇羽，她看了一下沈奇羽，带了些责备地说：“男孩子怎么能打扮成这样？”
第11章
沈昱光听了这话，原本就不算热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了。
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大概会意识到对方并不欢迎自己，或者是说错了什么话。
但沈昱光眼前的人，很明显并没有这个意识。
她无视了沈昱光的脸色，接着说自己想说的话。很多人都在一些时刻会对特定的人产生不满的情绪，但却很少撕破脸或者闹翻，多少是为了之后的相处。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镜头面前，也要考虑面子的问题。
好歹也算是活了这么多年，女人对这一点还是很自信的，于是仗着镜头没有拍她，说话更是无所顾忌，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她说错了，应该会有很多人支持她才是。
“你看看你，单身一个人带孩子，就是容易将孩子带歪。之前我给你介绍的那姑娘，条件真挺好的。你现在也没个正经工作，很难有正儿八经的姑娘看上你。”
“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孩子考虑考虑吧？”
这话说完，沈昱光还没说什么的时候，弹幕倒是先吵开了。
【来了，过年时候最烦的亲戚他们来了，没想到我看个综艺都躲不过这些话。】
【这话说的也太让人无语了吧，沈奇羽挺好的啊，怎么就长歪了？】
【经典为孩子考虑考虑。】
【人家说这话也挺对吧？不能你不喜欢听就说没道理啊？】
【哪有道理？不过是经典话术而已，你还真以为她为你好呢？】
【望周知，为你好的人不会通过贬低达到目的。】
“我爸爸不用为我考虑，我现在挺好的。”沈奇羽倒是抢先说了话。
小孩子心里憋不住话，说话也很少有顾忌的，“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要不要给我找个妈妈或者爹爹，应该由他来决定，而不是由我。”
沈奇羽虽然年纪还小，但在被沈昱光教导之下，懂得的道理可能比一些成年人还要多。
就比如现在。
沈奇羽以前也想过，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两个家长，而他只有一个，但是他没有去问沈昱光，而是将这个困惑和家里的张奶奶说了。
当时张奶奶只是一边做饭，一边笑。
她和他说：“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啊？”
沈奇羽奶声奶气说：“不多，就几个而已。”
“那是不是有人又很多朋友啊？”
沈奇羽点头：“是的。”
他见过很多哥哥成群结伴的走着，也见过一个小孩身后跟着一群小孩的。那些人都有很多朋友。
“那你羡慕他们吗？”
沈奇羽思考了下，才缓缓摇了摇头：“不羡慕，因为我的那些朋友是最好的。别人都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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