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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误认成bug了(近代现代)——白桃脆片

时间:2024-01-03 10:03:17  作者:白桃脆片
  影子并没有消失,它居高临下地“看”了祝灵片刻后,化作一团黑色的水流,在祝灵的身后重新凝聚成了一个躺在床上的影子。
  它翻身附在祝灵的背上,薄薄的影子就像是一张纸片,因为它没有任何厚度,所以哪怕它将祝灵圈在自己怀里、流露出一种不加掩饰地占有欲望也不会影响祝灵的睡眠。
  它的脑袋靠在祝灵肩膀处,双手环在祝灵的腰上,一双长腿更是化作一条粗长蛇尾,轻松地缠绕住祝灵的下半身。
  祝灵浑身上下都被它彻底囚禁。
  祝灵不仅没有醒过来,他甚至没有任何察觉,反而是浑身上下的凉意将他从夏天的闷热中解救出来,睡得更加香甜。
  眼前的一切形成了无比怪异的一幕——被鬼影牢牢囚禁的玩家,在危险的处境下还在安然休息。
  祝灵的直播间:!
  起猛了,亲眼看到怪物居然在骚扰玩家了。
  [举报举报!]
  [放开0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直接发疯我阴暗的爬行我不甘心啊啊]
  [NPC占便宜还有没有系统法了]
  ……
  [可是x张力好足,浅磕一下]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屁咧,什么都磕只会吃饱饱!]
  和直播间的一片颜粉嚎叫不同和一些尤宿看不懂的“磕一下”言论不同,尤宿皱了皱眉,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尤宿扭头对着诸星文说:“这个影子、这个缠绕方式,是不是有点像一条蛇啊?”
  诸星文知道他猜的是什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祝灵在上个副本留下的一个大麻烦——白蛇灾厄。
  《七月半》里暂时没有出现任何有关的元素。
  而祝灵身上能和蛇扯上关系的,很明显就只有这件事了。
  “但那不是一条白蛇吗?”
  尤宿不太明白:“这么记仇?变成黑蛇也要来找麻烦。”
  尤宿说完,自己倒是没忍住先笑了出来,他这个笑当然不是对祝灵恶意嘲笑,只是尤宿的笑点一向奇怪,觉得一个S级灾变不惜“染黑”都要报复一个新人玩家的做法很搞笑。
  尤宿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说出来站不住脚。
  诸星文推了推眼镜,没管犯病的尤宿:“一定是记仇吗?”
  “就不能是人家看上祝灵了吗?”
  尤宿:?
  没想到诸星文比他更能犯病。
  “不是你真觉得他被NPC看上了啊。”
  诸星文说:“不要那么浪漫化。”
  “你也知道游戏里有种NPC是保留了动植物
  习性甚至本身就是动植物变异来的,它们身上还带着各自的习惯。”
  “你是说‘繁衍’。”
  尤宿这会也一秒变正经:“可祝灵是男的也不能给蛇生蛋啊。”
  诸星文说:“是蛇性本淫!”
  他对尤宿的脑子不抱希望了:“祝灵长得那么好看,S级灾变都是人型状态了,以人类的目光来说他被看上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上个副本里祝灵惹出一个S级灾变,最后都能全身而退。
  这么一想就很合理了。
  游戏世界里最惨的玩家不是被大公会压榨的低级玩家,也不是在副本里痛快死亡的玩家。
  最惨的是——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玩家。
  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怀璧其罪了。
  这种玩家不仅会被其他玩家盯上,甚至还会被副本里的NPC所觊觎。
  任何一个下场都凄惨无比,被NPC盯上甚至更惨。
  它们甚至愿意在副本里给自己盯上的玩家提供帮助,当玩家踏入NPC准备好的陷阱后,一击必杀,成为一件注定被玩弄到死的收藏品。
  毕竟这个游戏里最不缺的就是变态。
  诸星文的话让尤宿厌恶,显然让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尤宿说:“吗的,差点忘了那些恶心的死变态。”
  诸星文又说:“不过放心,我不认为祝灵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尤宿你发现没有,祝灵是一个很喜欢尝完甜头在陷阱边缘直接掉头就走的人。”
  “想要骗到他这样狡诈的人,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吃亏。”
  ————
  祝灵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六点半不到,祝灵就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了。
  他刚睁眼,热烈的阳光就从不怎么透光的窗帘外传了进来。
  今天也是一个大好的天气,但是从山武镇周边的环境来看,这里明显接近热带,夏天的阳光太好了反而是一件十分难捱的事情。
  祝灵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他昨晚意外地休息得很好。
  除了最开始又热又冷地难受了一下,他的意识模糊着没有完全入睡,后面都一夜好眠。
  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却让他睡出了一种凉爽舒适的感觉。
  祝灵忽视掉地上的一片狼藉,先打算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他没有注意到,随着自己下床的动作,他的影子一边从背上向下移动的同时,一边缓缓地从陌生的轮廓逐渐变得正常,直到祝灵走进卫生间,他的影子彻底变得正常。
  祝灵戴在手上的木串完全防水不需要顾忌,简单洗漱一番后,祝灵一抬头,视线却凝固在了洗手台左侧。
  祝灵早就检查过房间,昨晚这里并没有任何装饰。
  今天洗手台的左侧却摆上了一个小小的塑料花瓶,花瓶里还插着两朵白花。
  祝灵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也是两朵假花,一朵白玫瑰一朵白百何。
  宾馆内多出来的装饰让他多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名堂后就出门了。
  祝灵刚走到一楼就看到于惜花坐在前台处。
  于惜花身上换了另一条不同款式的红裙子,除此之外,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NPC。
  发现祝灵下楼后,于惜花递了一张早餐券给他:“住店套餐里包的,把券递给出门往右走的第一个早点铺就行。”
  祝灵手下早餐券后没有马上离开,他先是问了于惜花一嘴:“今天能给我换一间房吗?”
  于惜花皱眉摇头:“不行,谁要入住哪间房可都是要讲规矩的,大家都按规矩办事,你换房破坏了规矩怎么办?”
  于惜花说完,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她看着祝灵叹了口气。
  到底是这么俊俏的一个年轻小孩,是有点可惜。
  于惜花说:“昨晚的事情你毕竟倒霉,这样吧,一会我去帮你打扫一下,弄干净点将就一下成不?”
  只是一个换房问题而已,又是守规矩又是要他将就一下的,从于惜花嘴里说得怎么这么奇怪。
  好像他的一个平A意外换到于惜花的大招了。
  祝灵低垂着眼眸,不再多言,直接默认了于惜花的解决办法。
  祝灵转而问了另一件事:“昨晚有其他人来宾馆休息了吗?”
  于惜花说:“哎哟,来是来了,但那会都已经一两点了,我才抓完那群狗娘养的鸟,还没休息多久呢就来客人了。”
  “雪姐帮他们开了房,没办法啊我只能接待,和你们两个比起来,这几个人可真会挑时间。”
  于惜花直接一撇嘴就开始抱怨。
  她性格娇蛮,对这么晚才来入住的李兆几人自然就不自觉地阴阳怪气起来。
  还不等祝灵多问什么,她就把自己知道的八卦全都说了出来。
  “那三个人啊来得晚,浑身上下都有好多道伤口,按我说就是活该,大半夜的街上没什么路灯可不就容易摔倒嘛。”
  “有个人手都摔掉了一截呢,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还不知道今天怎么去殡仪馆。”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摔倒吧。
  祝灵听了几句于惜花意犹未尽的八卦后就去了隔壁早餐店,早餐店和宾馆很近,走几步路的距离就到了。
  清晨的小镇要比昨晚热闹许多,祝灵砸在街上的镜框也已经消失不见,看不出任何痕迹。
  小镇上的早餐店十分实在,做的早点各个都舍得用料,看上去就让人食物大增。
  祝灵在早餐店内坐下吃完东西后,都没忍住又点了一笼包子。
  “好嘞,稍等一下!”
  老板掀开帘子,手上拿着一笼笼蒸屉从后厨走向放在店门口的蒸锅。
  就在老板掀帘子时,祝灵看到后厨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神龛,神龛里坐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神明。
  只不过从店老板祭拜的雕塑身形来看,这个神龛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佛龛。
  三炷点燃的长香插在佛龛前,各种新鲜的祭品说明了这是老板每天都会祭拜的存在。
  除了祭品外,佛龛前方还放着一个小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朵白玫瑰和一朵白百合——和祝灵房间里突然出现的装饰物一模一样。
  帘子很快被放了下来,没有给祝灵太多的观察时间。
  不一会老板就端着祝灵点的包子走了过来,祝灵刚想询问老板佛龛的事情,忽然一阵声音从屋外传来。
  “小李哥不好了——”
  “他死、死了!”
  这是昨晚其中一个守夜的玩家的声音。
 
 
第39章 七月半11
  祝灵动作一顿, 他让老板把食物打包,拿着打包好的包子后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宾馆。
  宾馆的一楼,于惜花一脸不满地坐在前台, 只因为楼上传来了噪音太大,就连一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动静全是由刚才跑回来的玩家发出的。他站在三楼的走廊上,语无伦次地和其他玩家说着话, 只是根本就没人能听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
  所有人只知道一个信息——和他一起守夜的另一个玩家死了。
  祝灵提着包子走上三楼,刚上到楼梯处,就看到李兆阴沉的一张脸。
  所有玩家都出现在了走廊上, 他们都被守夜归来的玩家吵醒了。
  跑回来的那个玩家非常激动,他的双眼充斥着血丝,整个人都带着熬夜后的颓废和疲惫。
  他还在疯疯癫癫地喊叫着:“死了, 他死了,徐方死了, 徐方死了…不能说…但他真的死了……”
  这个玩家不断说着重复的话语, 他的精神值显然已经降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程度。
  祝灵抬了抬手说:“先进屋吧, 我可不想在走廊上吃早餐。”
  他没有明着说,但是李兆明白,任由这个玩家只过道上发疯,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 还很有可能吵到楼下的NPC。
  李兆推门, 拽着快要疯癫的玩家走进了他的屋子。
  于惜雪给每个玩家都在宾馆里单独开了一间房。
  祝灵赢了这场交易, 心情十分不错,哪怕李兆没有邀请他的意思,他也还是走在最后进了李兆的房间。
  守夜的玩家叫张三维, 李兆伸手猛地在张三维的面前挥了两下。
  见张三维还是没有反应,李兆不客气地直接在他肩上用力一拍, 张三维被拍得痴了一瞬,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闭了起来。
  李兆又拿出一瓶药剂给他灌了下去,张三维这才缓了过来。
  他哆嗦了几下,总算说出了昨晚守夜的经过。
  除了守夜的两个玩家外,其他宾客都陆续离开了殡仪馆,一点多的时候原本热闹的殡仪馆就只剩下徐方和张三维了。
  张三维说虽然没人的殡仪馆晚上感觉阴嗖嗖的,但好在前半夜一切顺利,他们遇到的危险是在后半夜出现的。
  到了后半夜,两个玩家都有点困了,张三维和徐方就商量着一人睡上那么一会,他们互相守夜只要熬过最后两三个小时,天亮肯定就安全了。
  张三维凑合着在殡仪馆的沙发上睡下,很快疲惫感就让他就进入了梦乡。
  张三维并不是被徐方叫醒的,他被一连串的咀嚼声吵醒,毛骨悚然的声音让张三维刚睁眼就瞬间清醒过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距离自己和徐方商量的叫醒时间超了接近半个小时。
  张三维马上就知道出事了。
  沙发在靠门的角落,还隔了一个桌子,视线有碍,张三维并不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躲在桌子后面警惕地看向传出咀嚼声的地方。
  ——声音是从棺椁前方摆放祭品的供桌方向发出来的。
  好在张三维没有看到什么怪物,他只看到徐方跪在供桌前的垫子上,把头埋得很低。
  虽然徐方的动作看着很是诡异,但张三维还是松了一口气。
  阴阳鱼项链没有异常,屋内也没有什么怪物的身影出现,大概是徐方撞邪了,这都是小问题。
  张三维起身朝徐方走去,他弯下腰拍了拍徐方:“喂,你还好不?”
  随着张三维的动作,徐方嘴里传来的咀嚼声停止了。
  他机械地抬起头,转身望向张三维,张三维这才看清楚——
  徐方双目赤红,他的怀中抱着三根被啃食了一半多的粗壮白烛,嘴里还塞满了半融化的、没来得及下咽的蜡烛,徐方的吃相狼狈,脸上也着沾满了很多凝固的白色蜡液。
  张三维听到的咀嚼声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不好!
  张三维立刻反应过来,几乎是一下就向后跳开了好几步的距离。
  这三根蜡烛原本是点燃了放在供桌上的东西,不出意外一晚上都不会熄灭。
  用脚想这三根蜡烛也不能熄灭!
  现在不仅熄灭了,蜡烛都被破坏得惨不忍睹。
  张三维颤抖着问徐方:“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吃这个东西?”
  徐方没有回答,他痴痴地重新低下头去啃食手里的蜡烛。
  安静的殡仪馆里,咀嚼和吞咽的声音狠狠挑动着张三维的神经,他的精神值不可避免地开始下降。
  张三维一个抬眼就看到了挂在对面花墙上的遗照。
  相片里的镇长挂着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呈现在黑白色的照片更显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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