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巡抚完全没想到这人一言不合就拔刀,吓得面色惨白,咬牙道:“你敢!本官乃是陛下亲封的朝廷命官!就算有罪也要三司会审,更何况本官无罪,岂容你这般空口白牙的污蔑!”
“为什么不敢?尚方宝剑皇权特许,代天巡狩先斩后奏,钱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再说未曾点卯的不是你吗?殴打下官的不是你吗?赈灾刻不容缓你却迟迟不来,故意拖延赈灾,这些加起来还不够杀你吗?”说话间温若的剑已经到了钱巡抚脖子上。
钱巡抚没想到温若居然会带着尚方宝剑,更想不到这人居然猖狂至极,随便给他安个罪名就想杀他。当下剑在颈上不敢妄动,面如土色开口求和:“你若杀我,必将引起朝野动荡!温大人,本官保证不会阻挠你赈灾,还会全力配合,能不能先把尚方宝剑拿开?”
温若冷笑道“巡抚官印在哪?”
钱巡抚闻言当即道:“温大人将剑拿开,本官现在去拿。”
温若不为所动,将剑贴近一分,冷冷吐出两个字:“在哪?”
钱巡抚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原本刚缓和的心又绷紧了,这兵痞子居然,居然真敢对他动手!钱巡抚第一次体验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奈何他是个文官,半点武功都不会。他僵坐着回答温若:“在书房璧架上黑色的盒子里。”
温若挑眉,冲林一吩咐:“去拿过来。”
第26章 :中毒
钱巡抚眼看温若将锋利的剑刃挪开,直到远离他的脖子之后,他才瘫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过几息,林一的身影从门口出现,手里拿着一个黑色锦盒,恭敬的递给温若:“少将军,属下已经查看过了,确是巡抚官印无疑。”
温若随意打开盒子拿出官印查看一番,又随手扔了回去,仿佛是个什么小玩意儿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钱巡抚终于缓过劲来,满脸惧意的看着温若道:“钦差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若缓缓抬起手中的尚方宝剑,吓得钱巡抚满脸惊恐地往床上躲去。温若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笑,还剑入鞘后,问道:“巡抚大人躲什么?”
钱巡抚眼中惊惧更甚,低头避过温若锋利的视线。
温若收回目光,开口道:“钱巡抚重病在床,不方便处理赈灾事宜,因此将官印交予本钦差,由本钦差暂代巡抚一职。巡抚自知病重,谢绝一切探视,林一,让人照顾好巡抚大人,让他好好养病,都听清楚了吗?”
“是。”
钱巡抚恼羞成怒,忍不住开口道:“你是想囚禁我?温若,我堂堂朝廷命官,被你红口白牙污蔑还不够,还要夺我官印,如此倒行逆施,你可对得起朝廷,对得起陛下!”
温若面色不太好,语气自然更不好:“聒噪,林一,让他闭嘴。”
不过短短三日,温若不仅以雷霆手段震住了平城的官员,更是将灾民安置的十分妥当。一时间引得百姓称赞,却让平城王和平城的大部分官员食不下咽。
尤其是平城王,抓了这么久那两个贼子还没抓到,温若又这般雷厉风行,丝毫不给他这个王爷面子。如果那两个贼子将他的事告诉温若,后果将不可想象。
平城王也派人去了邓武的寨子,但去的时候寨子里已经没人了,里面的人不知道藏到哪去了,去的杀手只能空手回来汇报,差点没把平城王气死。
而且据平城王得到的消息,温若不仅仅在赈灾,还在暗中调查河坝冲毁的事。平城王也不是没有派出杀手暗中想重伤温若,但奈何温若身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派出去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平城王三天之内不知道砸碎了多少瓷器,伺候的下人们也是胆战心惊,生怕王爷一个不高兴,做自己就成了出气的对象。
唯一一个没有受影响的应该就是心中只有毒药的严鑫了,从顾昭府上回来之后,他又回归了之前那种每天出了吃喝睡觉就研究毒药的日子,虽然在平城王府没有在顾昭府上好玩,但还算是合心意。
在平城王又发了一通火后,严鑫突然给平城王送补药来了,平城王眼珠一转,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位呢,眨眼间,平城王心中出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第二日,温若正在官府处理赈灾事宜,他眼下青黑,面带倦容,一看便是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平城王来的时候,他刚处理完手上的最后一通事情,正准备去看看安置的灾民情况如何了,就接到了手下的通报。
到底是个王爷,温若还是得给几分面子,尤其是这位还是那位的亲弟弟。
温若让人将平城王引到偏殿,自己去梳洗一番后施施然出来对着偏殿首座那人拱拱手:“拜见王爷。”
平城王心中极其不快,再怎么说他也是王爷,温若哪怕就是一品大员见了他也是应该跪下行礼的,但这人却只是拱手罢了,分明是看不起他!
但平城王并没有发火,反而温和的将人扶起,脸上挂着笑意问道:“若哥,怎么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温若其实和这位王爷并不太熟,只是因为他之前是君以寒的伴读之时,偶尔见过这位王爷。但那时这位王爷年纪还小就已经初现富态,而且这位王爷尤其骄纵,在宫内更是横行霸道,除了君以寒往外没人管得住他。但自从那件事之后,这位王爷就进了冷宫,饱受欺凌,若非君以寒夺回了那个位置,只怕这人根本做不了什么平城王,而是老死冷宫。
最主要的是,这位王爷在没出事之前看不起除了君以寒外的其他皇子和世家公子,尤其是他们几个君以寒的伴读,更是经常被这人各种嘲讽。但他在君以寒面前乖的要命,以至于他们根本不能向君以寒告状。这人从小就心机深沉,虽然面上一副胖胖的微笑模样,但做出来的事和他的模样完全不符。
温若避开了平城王的手,冷声道:“王爷折煞微臣了。”
平城王被人拂面子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道:“若哥,你眼下都乌青了,怕是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吧。都怪那个钱巡抚,怎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若哥需要人的时候他就生病了,真实个废物!”
温若不悲不喜道:“微臣近来忙于赈灾,王爷来此可是有何要事?若是没有什么要事的话,微臣就先去看看灾民。”
平城王没想到他都服软了这人还不接,心中对温若的怨恨更深了一分,小时候就和他抢太子哥哥的注意力,现在更是打乱了他的所有步骤,果然一见到他就没好事。
眼见温若真的要提步离开,平城王赶忙拦下人,指着严鑫道:“这是我府上的大夫,医术高超,不如若哥让这位严大夫给钱巡抚看看病,若是治好了,若哥不就多了个帮手?”
原来是为了那个巡抚来的,温若心中对平城王有了些许猜测。原本钱巡抚就没病,只是被他掬在卧室严加看守罢了。若是让这个什么严大夫去看,那不就露馅了吗。
温若微笑着拒绝道:“多谢王爷,不过不必了。王爷有所不知,这钱巡抚的病是会传染给其他人的。若是不慎传染了王爷府上的大夫,再传染给王爷就罪孽深重了。钱巡抚之前给微臣说了,因为他病的特殊性,所以谢绝探视,还望王爷海涵。”
平城王呵呵一笑道:“若哥有所不知,本王这位大夫可不是普通人,他师承颜神医的那一脉,而且尤其会治疗各种疑难杂症。若哥就不要推辞了,我可让严大夫在此将钱巡抚治好了再回府,如此便不用担心这病会传染给本王了。”
温若心道果然是有备而来,毕竟从小就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样的,所以要说他是好心带大夫给钱巡抚治病的,他温若半个字都不信。而且关于那钱巡抚的病温若本就是胡诌的,更不能让大夫去看了。
温若依旧拒绝道:“不必了王爷,微臣不累,不需要钱巡抚帮助微臣,而且钱巡抚确实病情特殊,还请王爷带着大夫回去吧。”
平城王听温若着般说,对钱巡抚的病怀疑的更深了,毕竟钱巡抚虽然胖了些,可这几年确实身体健康的很,更何况前几天他还见过,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严鑫给钱巡抚治病,毕竟这人是他的手下,而且一旦钱巡抚能处理事情,那这平城的官府可就不是温若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平城王依旧笑得很深道:“若哥为何一直阻拦本王?莫不是钱巡抚的病不能给本王府上的大夫看,是有什么本王不能知道的隐情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温若看到这人的笑容就很憋闷,和小时候一样,欠打的慌。想来是他一直拒绝这平城王,引起了这人的疑心,看来这大夫,不留下是不行了,但这大夫能不能见到钱巡抚,就是他说了算了。
温若不再拒绝,开口道:“既然王爷体恤钱巡抚,那这大夫就留下来吧,既然人留下了,王爷时候可以先回去了?”
但温若不知道,这大夫是个棘手的麻烦。
平城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笑容里多了份真诚,让温若感觉有些鸡皮疙瘩起来的感觉。
“既然若哥同意了,那本王便先回府了,待若哥完成赈灾,务必要来本王府上,本王必为若哥设上一顿庆功宴,到时候还望若哥赏脸。”
温若并不想去什么庆功宴,但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这位睚眦必报的王爷,便拱手道:“多谢王爷抬爱。”
平城王走后,温若并没有将严鑫带去看钱巡抚,而是让人将他安排在最偏僻的院落,还安排了两个人监视。
是夜,温若巡视完灾民后,终于准备休息一会儿,睡上三天来的第一觉。然而刚躺在床上,便听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床上爬行的声音,他刚准备去点灯,便感觉脚腕一痛,还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爬过他的脚,他直接伸手过去擒住那个东西。
在灯亮起来的瞬间,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手上的东西,一条通体幽绿的蛇,下一刻被灯光惊吓到的蛇直接回头一口咬在了温若的虎口,渗出了黑色的血液。
有毒!温若当即将蛇摔在地上,穿上鞋一脚踩碎了蛇的脑袋。刚准备出去让人叫大夫,还没到门口,温若便轰的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外面守夜的近卫听到温若房间传出的巨响,立刻冲进房间,就发现自家少将军倒在地上,嘴唇乌黑,又发现了那条被踩死的蛇,当即明白少将军是被蛇咬了。
当晚,平城的大夫一个个的都被连夜敲门带到了温若的房间,但这种毒蛇太稀有了,这些大夫根本没见过这种蛇,更别说是知道怎么去治疗了。
第27章 :似是故人来
当夜,平城王终于得到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严鑫得手了。
不到第二天,温若病倒的消息就传遍平城。
平城内的重要官员都汇聚在温若门前,被林一等近卫拦着不让进去。
“林小将这是做什么?我等听说钦差大人病了,特地来探望,为何拦着我们?”
林一不卑不亢回答:“昨日钦差大人已经吃下了宫中御赐的药物,已经没事了,现下正在休息,不方便见诸位。同时钦差大人让我转告诸位,为百姓赈灾比钦差大人更重要,还请诸位大人做好赈灾事宜。”
这官员里的几个领头人早就知道温若已经中毒昏迷了,根本无法见他们,所以故意叫诸多同僚,要的就是定死温若病重昏迷,以便从他手里夺回巡抚官印。
平城知府孙任适时站出来,表情有些为难道:“这,林小将,钦差大人可是赈灾的主心骨,没有他我等不好办事啊。”
林一一听便知道这人这人在打什么主意,眸光更冷了一分:“孙知府的意思是说,赈灾需要钦差大人时时刻刻盯着,钦差大人不能休息片刻?孙知府是想累死钦差大人?钦差大人已经为了赈灾三天没有合过眼,如今刚休息睡下,孙知府就带着这么多人来扰人清梦?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钦差大人早就给每位大人安排好了该处理的事宜吧?孙知府是要带着这么多官员违抗钦差大人的命令,就不怕钦差大人请出尚方宝剑吗?”
提到尚方宝剑,孙任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想到了平城王安排的任务,咬牙坚持:“林小将说钦差大人没病,那就将钦差大人请出来,我等也好放心赈灾。”
另外几个领头官员也随声附和,似乎不见温若不罢休。
林一几乎可以肯定,这群人一定是知道了少将军出了事,才敢这般肆无忌惮。但当下最主要的任务是将这群人赶走,林一故意勾起一个微笑,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些人,对着门内高声道:“少将军,诸位大人不愿听从属下劝阻,不去赈灾,非要见您。”
孙任听林一这么说,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是温若故意传出的假消息引他们上钩吧?
下一刻一把长剑便从屋内飞出去,擦着孙任的脚尖立在地上,吓的孙任后退几步,满头大汗。
不少官员都被这一举动吓到,一时间在门外安静如鸡。
温若慵懒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诸位大人不去赈灾来我这儿做什么?难道是想和我切磋一下吗?一刻钟内,请诸位大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否则本官不介意用尚方宝剑和诸位比试比试。”
在场的人都是听过温若的声音,见识过温若手段的人,一时间都不敢再说设么,胆小的都直接拔腿跑了。喃枫
不多时就只剩领头的几个官员,林一皮笑肉不笑开口:“几位想用什么兵器和我家大人比试,下官去给几位大人准备。”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以为温若已经昏迷了,谁知道人居然还醒着。他们不是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谁敢和战场上下来的温若比试?
当即几人拱手道:喃枫“钦差大人好好修养,我等也是关心大人,大人勿怪。”
说罢几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看着几人消失不见,林一双眉紧锁进了屋子。
温若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刚才不过是有近卫模仿温若的声音恐吓那群胆小如鼠之辈。
林一一时间觉得有些棘手,虽然他已经派人上京去请宫中御医,但这一来一回,不知道少将军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而且时间久了,少将军久不露面,迟早还是会引得那群人怀疑,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位居心叵测的平城王。
就在林一焦灼之际,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近卫带着一张生面孔出现在他面前:“将军,这人自称是大夫,也许能治少将军。”
林一看向近卫身后,一个清秀的少年,看起来还有些没长大的稚气。
从外表来看,此人完全无法获得林一的信任。
时洛对着林一点点头,目光早就被床上嘴唇乌黑的人吸引,刚向前走两步,就被林一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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