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皱眉，眼底划过一抹对回答问题的不耐烦，「我不知，你快點。」
殷虎看到这六个字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在回复，专心驱车前往。
给殷虎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洛清蹲坐在食堂后厨的台阶上，玩起双福帮他下载的小游戏。
这个游戏他已经玩了好几天了，现在还在第十关，他无视了屏幕上方明晃晃提醒的任务，低头专注消灭上方的动物。
等到步数用完，弹出失败的提示，他的任务还差百分之八十多。他立即关掉弹窗，点击再试一次，又重复刚刚的步骤，一点也不看本关卡的任务。
……
游戏体力全部都被用完，第十关都没有通关，他愤愤退出游戏，再度打开了跟殷虎的聊天界面，本想再催催还没到的殷虎，却意外看到殷虎给他发来的两条信息。
「我到了。」
「还没出来？」
由于洛清是直接滑到桌面，并不是返回，所以殷虎发的这两条信息，没有弹出提醒。他再次在屏幕上滑动着……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洛清面前，“刚刚催得那么急，结果自己却在玩游戏！”
洛清停下手指书写的动作，仰头看着来人，殷虎背对着阳光的方向，洛清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但就是觉得对方说话有点凶！
洛清双眸一眯，愤愤起身瞪着殷虎，他来这里饿肚子到底是谁害的！
洛清站在高殷虎两个台阶的阶梯上，殷虎满脸问号，看着生气的洛清。“这是怎么了？”
洛清狠狠刮了殷虎一眼，跨下台阶往学校大门走，下垂的尾巴暗示着主人正在生气。
殷虎跟在身后，盯着那条白绒的尾巴看了半响，直到尾巴的主人同样看着他看，殷虎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到车子前，讪讪移开目光。
“上车吧。”殷虎说。
洛清坐上车后，身后的尾巴自然而然搭在了旁边，殷虎频繁投来的目光，让洛清皱起眉，疑惑转头看着尾巴，眼底沉了又沉。
他雪白的尾巴不干净了！！
洛清自从知道在这里可以不用担心被抓去做实验后，再也不用时刻憋着，耳朵还好，就尾巴时常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跑出来。
今天也不知道在哪里弄到的黑色灰尘，他白绒绒的大尾巴突然出现一块很大的黑色！
洛清用力地拍扫，越扫黑色越大，本就心情不好的他，更加烦躁了。
殷虎投来询问的目光。
“脏了。”洛清举着尾巴，眉眼间的烦躁清晰可见。“都怪你！”
“？！”殷虎看着前方没有什么车，趁此间隙转头看了洛清一眼，“怎么就怪我了？”
洛清恼怒的细数，“要不是你，我不用来这里干活，不会饿肚子，不会变“脏”！”
洛清瞳仁转了转，气愤地补充道：“我明天不来了！”
“那可不行！！！”
“呲——”轮胎在地上摩擦发出响声，车子稳稳停在红灯前，没系安全带的洛清失去惯性往前撞去，好在他的尾巴挡在脑瓜前。
殷虎睁大双眸，扶起洛清，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洛清上身往后退了些，“你故意的？”
“……不是。”殷虎摇了摇头，在洛清幽怨的眼神下，殷虎指着前方亮起的红灯，解释道：“现在是红灯，必须停下等绿灯。”
洛清顺势看去，他现在对于人类的一些新东西已经有所了解，知道红色要停。他淡淡地回道：“哦——”
绿灯后，殷虎再次启动车子，余光看了眼洛清。
此时，洛清全身上下散发出外人清晰可见的，“他很不开心！”
车子再次稳稳停下，解开安全带，看着烦躁认真擦拭尾巴的洛清，殷虎提醒道：“把尾巴收起来。”
“干什么？！”洛清正烦尾巴上的脏东西越擦越大块，语气无意识的变重。
殷虎：“……你不是饿了？不收起尾巴，怎么去吃饭？”
洛清目光才从尾巴上移开，看着外面店铺招牌，然后憋了一口气，尾巴“嘭”的一声消失不见。
两人下车走进店内，服务员立即迎上前，“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殷虎比出两个手指，说道：“我买了自助餐卷……”
“好的。”服务员把两人带到一处空位上，说道：“两位坐这边吧，我给你核销下自助餐卷。”
核销了两张1588元的海鲜狂吃卷，服务员指着前方水缸内的海鲜，说道：“两位可以到那边拿你们喜欢吃的海鲜，只要不浪费，想吃多少都可以。”
殷虎：“好。”
洛清已经两眼放光，在服务员走后，立马跑向存放海鲜的玻璃水缸前，眼花缭乱盯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游来游去，流下了口水。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洛清一口气点了二十多样海鲜，根本没有想停的意思。最后还是殷虎出声劝阻，并保证这些海鲜全都是他的，没有人会来抢。
洛清才不舍的停下，眼睛一刻不移的看着水缸内，“食物”们害怕的纷纷往里面游动，就算拥挤都不敢往前游来。
现在是下午2、3点，早已过了饭点，并且这个价位的自助餐也很少人来吃，整个餐厅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殷虎轻咳一声，引得洛清转头看着他，只听殷虎缓缓道：“想要一直吃这些食物吗？”
洛清蹙眉一脸疑惑的看着殷虎，不理解对方什么意思。
“……有凡人身份和钱就可以一直吃了。”殷虎说，“钱的话，我答应会给你。至于凡人身份……”
“——想要有凡人身份必须要跟我结婚，结婚必须要有户口，所以……明天你还要继续去学校。”
洛清眉心拧在一起，看了看殷虎，又看了看身后的瑟瑟发抖的“食物”，撇了撇嘴，似抱怨道：“麻烦……”
殷虎特意交代了他们的食物不要烹煮，处理干净后生食端上来就行，主要是因为猫科动物不喜欢吃烫的食物。
虽然殷虎经过几百年在凡间，吃了许多凡人做的食物，多少能接受一点煮熟过后不太烫的美食，凡间的美食他几乎都试过，除了火锅！
因为是1588元不限量海鲜狂吃卷，两人敞开了肚子吃，套餐有2个小时的用餐时间，他们仅用了一个小时，就把店内的海鲜吃得所剩无几。
前台原本只有一个服务员值班，现在却站了好几个服务员和值班经理。
经理看着两人还没吃饱的样子，额头冒出细汗，眉毛倒挂，愁眉苦脸，内心不断祈祷两人看在他们店里已经没有海鲜了，可以就此收手。
吃得差不多的殷虎拿起干净的纸巾擦拭，看着还在吃的洛清询问道：“还吃吗？”
洛清咬下手中的鱼肉，抬眸看着殷虎，又转头看着水缸中仅剩些他不喜欢吃的章鱼，然后摇了摇头，“不要了。”
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在听见洛清的回答后，如听见什么美妙的话语般，几人长舒一口气。
下课的铃声响起，一大班人涌进食堂，大家都把手中的信纸塞进建议箱中。
“这个箱子太小了，好像塞不下了！”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
“……没事，我们用力塞，纸又不怕折叠。”有人回道。
“行！”
大家投完自己的信纸后都往班级所在的方向回去了。
“你看什么呢？”双福转身看着落在后面的红孩儿，并催促道：“赶紧走，上课铃等下要响了。”
红孩儿跑向双福，摇头道：“没什么，赶紧走吧。”
双福：“嗯。”
食堂内，电姐拿着一大串钥匙走向建议箱，刚打开“哗啦啦”的信纸掉落在地。
她弯腰拿起一张纸，打开一看……
第11章 考核失败
校长办公室内。
电姐带来的纸张堆成一座小山包，太上老君脸色凝重，手边有几张被打开看过的信纸。他揉着眉心，声音低沉，“没想到问题出在这。”
电姐扶额说道：“我也是没有想到。”
食堂这一周的伙食费就用掉了原本大半个月的经费，她还需要再申请一次经费，不然后半个月食堂没钱采购食材了。
“……老君。”电姐支支吾吾道：“这个月还要再批一笔经费给食堂……”
太上老君皱眉，抬手阻止了电姐下面的话，说道：“学校现在没有多余的经费了，这个晚点再说……”
电姐咽下剩下的话，两人愁眉不展的看着眼前堆起的信纸，电姐突然问道：“最近看到有好几个人来食堂旁边的空地上看，是要做什么？”
“建零食店。”太上老君回道。
“零食店？”电姐扬起眉头，诧异问道：“学校现在不是没有钱吗？搞这个应该要很多钱吧！”
提起这个太上老君就莫名来气，他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完全就是圈套啊！
那天他的注意力都在殷虎借钱给他，并且不收取任何利息，也不要管理权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殷虎的套路！
什么只需要把本金还了就行，但却还要每个月还要拿5%，合着到最后殷虎妥妥的空手套白狼啊！
可已经签了合同，收了钱，他无法现在突然反悔。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回去吧。”太上老君挥了挥头，揉着眉眼之间，电姐看出他的疲惫，也不好过多打扰，起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太上老君盯着眼前的信纸看了半响，眼眸一凛，在电脑上打开了洛清考核的通知单，滑至最底下的评价……
独栋区3号楼的大门外，一个女子按动了门铃。
“叮咚——”
等了半响，都没有人来开门，她再次按下墙上的门铃。
“叮咚——”
屋内，洛清人蹲在沙发上，又玩起那个小游戏，丝毫没有理会突然传来的响声。
而殷虎戴着耳机正在客厅摆放的跑步机上运动，根本听不到连续响起的门铃声。
门外的女子脸色流露出一丝疑惑，她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手机，给殷虎打去电话。
“嗡嗡嗡——嗡嗡嗡——”
耳机中的音乐突然被打断，殷虎蹙眉看了眼耳机线连接另一端的手机，调慢脚下的机器，直到停下，拔掉耳机线接通电话，“王母，有事？”
“你不在家？”电话内传来女子的质问。
“在啊。”殷虎走下跑步机，走向沙发坐下，另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眼眸盯着不远处玩手机的洛清，对电话那头的人发去疑问，“怎么了？找我有事？”
“在家怎么不给我开门！”电话内传来王母冷冽的声音，“我都按了好几遍门铃了！”
殷虎眉宇微扬，起身走向客厅处的门，看着监视器显示大门外的画面。他按下了开门键，解释道：“我刚刚带了耳机没有听到，门开了，可以进来了。”
王母：“……”
殷虎从监视器上看到了门外的女子踏步往里走，突然往屋内走去，从冰箱内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往返回到客厅大门等人进来。
人到面前，殷虎递出手上的水，笑嘻嘻说道：“王母来您先喝点水。”
王母看了眼殷虎，接过他手上的水瓶，并开口道出她此行的目的，“我就是来提醒你，你凡人的身份已经不年轻了，不要太挑剔了，其实颜值……”
王母跟玉帝掌管众神之事，她习惯了操心，殷虎因为单身可能无法继续留在凡间，她之前给殷虎介绍过几个仙女，都被殷虎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给殷虎做做思想。
“我找到结婚的人选了！”殷虎得意地回道。
“嗯，嗯？？！”正在劝说的王母被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打了个措手不及，赫然没料到此行会有不同以往的回答。“真的？”
“真的。你不信？”殷虎拧起眉头看着王母，撇了撇嘴，指着身后说道：“没骗你，结婚对象就在身后呢。”
王母顺着他所指，看向屋内的沙发处，只见一条白色尾巴搭在沙发外轻轻晃动，却不见主人的脸。
殷虎也正转头往里看，大喊一声，“洛清！”
搭在沙发的尾巴突然竖起，然后沙发后露出一个脑袋来，盯着站在门口的殷虎以及陌生的女子……
刹那，洛清瞳仁骤然变细，惊慌的抓起尾巴藏于身后，睫毛颤了颤，瞪着门口的殷虎，仿佛在说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家里来了个人类一样。
王母见到了脸，放下心来，说道：“竟然你找到结婚对象了，尽快给人家一个名分，不要拖。”
“正在弄呢。”殷虎回道。
王母再度看了眼屋内，洛清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王母向两人挥了挥手，道：“那我先回去了。”
“不留下来坐坐？”殷虎挽留道。
“不了。”留下这句话，王母转身往大门走去。
看着人走远后，殷虎转身走回屋内，就见蜷缩成一团的洛清，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
洛清此时已经收起尾巴，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着自己，他声音几乎颤抖，“她看到我尾巴了，会不会叫人来抓我？！”
“不会。”殷虎拍了拍洛清发抖的肩膀，安慰道：“她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洛清低声重复道，掀起睫毛盯着殷虎，再次确认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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