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捧着贺连衣的脸,将她掰过来,盯着她,就那么盯着她。
“贺连衣,我告诉你,你徒弟害我失去了雪灵芝,让我走入了死胡同,是你逼我的,不是我愿意的。”
她点点头:“我知道,我明白,我会替她赎罪。”
“赎罪?你要怎么赎罪?”玉玲珑掐紧她的下巴,双眸泛红;“我就问你一句,你想要这个孩子,想要我吗?”
一道清流自贺连衣胸口破开,源源不断,来回循环,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玉玲珑要的是双修。
她捧着她的腰,弋椛点点头:“玲珑,我想要孩子。”
说罢,也不等玲珑反应,她低头吻着起伏曲线,手也从她的腿上移到她后背。
她的背挺得很直,很紧,肌肉崩得僵硬。
连衣不忘抬头在她耳侧轻轻说话:“玲珑,别紧张。”
热吻落在锁骨下,玉玲珑只觉得心口涌出一阵阵甘冽的泉水,大旱三年,似乎终于迎来了这滂沱的大雨。
她被她亲得迷糊迷糊的,双眼朦胧,紧绷的身体在她一次次抚摸中变得柔软。
一时间洪水决堤,瀑布直流,海浪拍翻船只。
贺连衣吻着她的锁骨,一步步往上,从她侧起的脖颈筋脉到下颌线,再一路吻到她的嘴角,她张开唇,嘴里叼着她的唇瓣,眼睛半睁看了她一眼。
玲珑害怕地闭上眼睛,疯狂,太疯狂了。
她只能张开唇迎接她,她被咬住,继而对方不动了,只觉得身体一轻,被贺连衣抱了起来,天旋地转后,她轻轻落在柔软的鹅绒被上。
头顶是一片薄白的床帐,贺连衣一手抓着她的脖颈,一手解开床帐放了下来。
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这样显得安全又私密。
她被她吻了一阵,身体又热又烫。
只觉得那片吻一直在往颈脖下侧,只是她忽然停了下来。
玲珑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她正跪在她两侧,低头解着那齐襦裙。
仙师手忙脚乱,像是很急,半天也弄不开那绣着珍珠玛瑙的裙身,她伸手捏着襟边,狠狠一撕,布料撕拉成两片,细线崩断开,成串缝制的珍珠玛瑙碎成一地,犹似珍珠落玉盘一般,发出好听的声音。
玲珑抿着唇笑她猴急,不管她解着衣裳,只主动地吻着她的唇,整个人软在她怀里。
玲珑感觉到前所未有地温暖,她像是被温暖的肌肤包裹住了。
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和贺连衣两人都进了鹅绒被。
她停顿下来,贺连衣也停顿下来,睁眼看了看她,她还不舍地叼着她的唇问她:“怎么了?”
玲珑看见她右胸口上包了一圈白布,白皙的皮肤上,那伤口正渗出鲜血,看上去十分骇人。
她的手指落在上面,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口:“你这里怎么了?”
贺连衣低头瞥一眼,只摇摇头:“这点伤不碍事,你别打断我了。”
她抱着玲珑,轻轻吻着她的小耳朵,玲珑被吻得缩了缩脖颈,蝶翼般的睫毛微颤:“那你伤到的右臂,右臂能抬起来吗?”
觉得玉玲珑话里有话,只笑着搂了一把她的腰:“你试试就知道了。”
怀里的人僵硬地推脱了几下,被她摸了两下背,很快软了下来。
她就像一只案板上的鱼,任凭她拿捏宰割。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算过多少次。
*
正直午时,西海海浪渐渐平息,太阳照得它波浪粼粼,靛蓝的光芒看得令人十分舒心。
玲珑觉得舒心又舒身,贺连衣几日没睡,这么一折腾,便死睡过去。
只是她睡着了都不安分,双手环着她的腰,把她按在她的怀里,生怕人跑了似的。
玉玲珑终于理解为什么不喜欢人也能睡一起,想来是因为个中缘由,这其中因为功力,因为孩子,还因为......。
贺仙师她清冷高贵,却在这件事上又无师自通一般,野性难训。
她的外在和内里形成反差,令她着实对她有生理性的着迷。
她嗅着她怀中散发出来的清香,沉溺地闻了闻,又掀开眼眸,仰头看她,看她这张脸冷静自持,脸上的红早已经退去,一点都不像做了坏事的人。
不像她,现在的脸都还红着,滚烫着。
她摸了摸脸颊,又想起了贺连衣心里得人,把眼一横将她推开,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她在想什么,不过为了孩子才会和她双修,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定要要她不得好死。
可回想起来那些激烈,她的唇不自觉勾起来,伸手去抚摸肚子里的小宝宝,总算是把孩子稳住了。
至于和她在情深处说的那些话,什么离不离开的话,喜欢不喜欢的,那怎么能作数呢。
玲珑达成目的,便很快不再眷恋。
鱼群从水面跃出来,海鸟飞得低低的,几声海鸥声音传来。
此情此景,可真是美到不可胜收。
海岸另一端,一玫红色仙衣朝这边飞来。
初棠稳稳落在洁白沙滩上,见了玉玲珑面色红润,正惬意地享受着日光浴,她便上前两步道喜。
“宗主。”
初棠半跪着作揖:“如烟夫人生下一女婴,母女平安。”
玲珑收回目光,朝她她抬抬手,示意她起来。
“很好,看来我合欢宗种下的果实,再过不久便可以摘了。”
初棠站起身:“宗主英明,那钱金石喜不自胜,还说要在孩子百日以后,举办百日宴,他还宴请了宗主,希望宗主您大驾光临。”
玉玲珑勾唇:“我还愁没机会去,这下好了,又是四大仙门群聚的时刻,我们合欢宗怎么会缺席,你且回他,就说我们合欢宗宗门,定会备大礼前去恭贺。”
初棠拱拱手:“是。”
她站了一会,见玉玲珑面色红润,光艳万物,不忍关切起来:“宗主可是稳住了胎儿。”
对于人间的事,初棠还一无所知。
玉玲珑点点头:“是,贺仙尊灵力高强,和她合修以后,胎儿自然就好了。”
初棠却扼腕叹息,她的宗主又被那个狗给啃了啊:“宗主,合修归合修,属下有一句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玲珑凝眉看她:“本尊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且放心,床上的事和床下的事我分得很清,我又怎么会沉溺美色,忘掉初心呢。”
美......美色?
宗主从前只说贺连衣是猪头,现在就美色了?初棠欲言又止,也还没有言,宗主的事,她又能管多少,只默默不吭声,退下去了。
第67章 67
贺连衣醒了,睁眼看见轻纱床帐柔柔拂动,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留下一片凌乱的被褥堆叠,她低头嗅了嗅,被褥上还残留某人的残温余香,香气顷刻间沁入肺腑,令她不忍精神一震。
脑海里还回旋着昨夜酣畅时说的话。
能不能不要离开她,她就只剩下她了,玲珑允了,她有片刻的欢喜,嘴角不忍一勾。
经过人间一行,她越发离不开玲珑了。
她撑着手起身,忽然右臂传来一阵疼,原本摸到的柔软被褥,此刻竟像触碰着冰凉的一块铁,手臂麻木了,啧。
她自叹一声,些是用力过猛,才会遭到如此反噬。她转了转手腕,半天却没有缓解,只觉得那股麻木从手指攀上手臂,再到右胸伤口处,这种酸麻疼痛一直到头顶,直冲天灵盖,令她快要昏厥。
连衣忙坐直身体,左手掐了个诀,调理内息。
奈何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像是早起未醒,指尖那葳蕤的光芒短暂闪烁片刻,便消失不见。
她再次发力,且听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走近来,连衣抬头,伸手勾起一半的白色床幔,见玉玲珑朝她走了过来。
她和她对视了眼,对方黑色的眼眸闪烁了几分,瞳孔不由地放,她挑眉看向别处,双手负着,清了清嗓音:“咳,该起床了。”
这算是两人合修后第一次对话,相比起昨夜来,如今这过分远的距离和克制的目光,都在暗示着,昨夜不过只是露水情缘。
连衣的心沉了沉,知道她与她只是□□关系,却还是关心她,看她面色娇艳,宛若春水熟桃,想来合修已然奏效。
玲珑虽不直视她,却也用余光瞥了眼,仙师赤辣辣的目光盯着她打量,那目光毫无收敛,不知道是她自己心虚,还是对方真有什么别的意思,她觉得不自在。
她又看回去,见床幔之下,仙师的容颜清冷泛白,就连唇色都已经发白了。
她的背上披了件蚕丝睡袍,衣襟半敞开着,笔直领口顺着往下,依稀可见她锁骨上几枚零星的红点,大概指头一般大小,就像杜鹃开在了雪地里。
玲珑不忍自愧,昨夜她竟对她那般主动,不过情到深处,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知道拼命攫取对方的体温和力量。
仙师仙法高厚,一夜修炼,不仅稳住了胎元,也稳住了她心里的波澜。
目光在略过,对上仙师飘逸刘海下那一对水生凤眸,她不由呼吸一屏。
四目相交,的确有几分尴尬。
可她这次没有躲避,只提着一口气说:“你都睡了一天半日了,还要长睡不起吗?知道的,是以为我们合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剥皮抽筋吃掉了。”
这合欢宗上上下下有目共睹,都知道贺夫人刚把宗主抱回来时,宗主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合修以后,宗主便又恢复了生机,充满了活力。
贺仙尊不愧是一等一的炉鼎体质。
只是那贺夫人竟很沉溺此事,一直在床榻不肯下床,非要拉着宗主双修。
哎,真是不知羞耻。
三年不开张,开张要吃三年吗?
这些话传入玲珑的耳朵,她多多少少有些介怀的,故意在贺连衣睡觉时出去溜达,表示她们两个真的没有在合修。
只是这一出去,反而弄巧成拙。
“你看看,干得受不了,宗主逃跑了。”
“人间话本,霸总小娇妻带球跑。”
玲珑听得目瞪口呆,但她本就是合欢宗宗主,不好干涉弟子。
平日里,那些话听得多还觉得有趣,如今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她着实没什么脸面见人。
这不外出走了两圈,就立即回来了,就想着拉着贺连衣出来走走。
“也该起床了。”
贺连衣手扶着额头,面容惨白:“我睡了一天半日了。”
她还以为就过去了几个时辰。
玲珑点点头:“出去走走吧。”
“好。”
连衣掀开被褥,从床上顺下来坐着,刚出了被窝,就被那窗户吹进来的海风一撩,她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宛若一片轻薄白纸,轻飘飘险些要倒。
贺连衣虚弱地抬起头:“玲珑,风、风、风。”
说了三声风字,她便再也没支撑住,一下倒在床上。
玉玲珑见状,立即往前走两步:“贺连衣,你怎么了。”
她急忙捏了个诀,将四下的窗户都关闭延时,一面坐在床头,将被褥盖在贺连衣的身上,她将她脖子围满,仅仅露出小脸。
贺连衣还在不住发抖,眉眼之间微微拧成川字。
她将手背贴她额上,只觉得额头发烫,再伸手探入她的手心,手心却是冰冷的。
玲珑心下不好......。
她扯开被褥,顾不得她的体面,只轻轻剥开她右侧衣领,见她包扎伤口的纱布正渗出鲜血来。
“贺连衣,我去找郑医修过来。”
替她掖好被子,她犹似一阵风从寝殿消失,很快再次出现在合欢殿,她手里多携了个人。
玲珑往前一指:“快去看看,夫人有什么事。”
按道理说,这般瞬移术法是要耗费不少灵力的,能不用则不用,更何况她又怀着孩子,如今郑医修到了寝殿,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看来宗主对夫人还是挺上心的嘛。
她忙不迭往前,坐在床榻上的椅子上,先张望了两眼。
见她面色发青,畏寒发抖,额头间时有冷汗冒出,打底知晓个一二,接着便低头查看她的脉搏。
玉玲珑虽不懂医理,但从她表面看出个七七八八:“可是受了风寒?”
郑医修颔首;“宗主,夫人这是因战斗受了外伤,外加吹了几夜海风,又染上黑河的冰水,一路没得到休息,加之昨夜......嗯......。”
“昨夜如何?”
玲珑有些着急。
郑医修见她如此慌张,便如实说:“昨夜夫人威风凛凛,导致伤口裂开,故而身体才叫了急。”
玲珑......。
贺连衣听到这里,她不愿意承认,撑着手欲坐起:“我没事,玲珑别听她胡说。”
不能说她不行!
玉玲珑咳了咳:“你好好躺着吧。”
“你继续说,该怎么治?”她低头看向郑医修。
郑医修:“宗主莫急,这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夫人只需静养休息,内服汤药,外用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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