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恒觉得这个人想说的可能是拔吊无情,他面无表情的横了宫九一眼,瞧着这人一脸喜悦的样子只觉得和一个神经病计较委实过分了些。
他无视了时刻都在寻找存在感的宫九,伸出手在陆小凤身上的几个穴道上点过。
前两三个穴道并无什么反应,等他按到后几个的时候,陆小凤整个疼弯了腰,脸色煞白。
看到这般反应,就算是个傻子都明白陆小凤的身上有问题了。更别说在场的几个人一个赛一个的聪明。
傅奕恒收回手,掏出一条白色的丝帕擦拭着手指。
已经缓过来的陆小凤:突然明白为什么花满楼的家人在说道这位傅道长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了,就他这不过是戳了几下就要用一条洁白手帕擦一擦的洁癖性子,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吧……
不过陆小凤就是陆小凤,分分钟就又活成了一只皮皮凤:“傅道长本领高强,佩服佩服。”
这人的反应也是很清奇了,难道不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就先佩服上了……傅奕恒默了一下,然后察觉出来了这人的亲近。
“首先说明,即使贫道察觉出了你身上的问题,也并不能够替你解决。”毕竟他身上灵气现在是用不了。
简而言之,等死吧。
陆小凤:“……”
花满楼笑着化解了尴尬:“道长你多虑了,就算察觉不了,陆小凤他这人命大的很,也是死不了的。”
傅奕恒看了花满楼一眼,并不言语。
陆小凤多机灵的人呀,从傅奕恒对他和花满楼之间的差别就明白了,感情还真是自己先得罪了人家傅道长!
毕竟,他因为花满楼的眼睛以及花家众人的言语对于傅奕恒先入为主的就有了一个良好的形象,他单方面的觉得自己已经和他是朋友了,毕竟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么。
然后,他忘记了傅道长还没有见过他,并不认识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歪叫别人的名字,好像确实是他的锅。
“傅道长,我叫陆小凤,是花满楼的朋友。”他爽朗一笑,一双眼睛明亮宛如少年:“相见就是有缘,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傅奕恒:“……”倘若相见就是有缘的话,他的朋友大概能够饶地球三圈,怎么可能还会是医学圈里有名的高冷之花?
“陆小凤其人别的本事没有,惹麻烦的本事倒是一流。”九公子一手握着折扇一手执着折扇柄,忽略掉他身上的狼狈端的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公子哥。
傅奕恒转头看向他。
九公子轻打折扇:“你若是还想要知道更多,我亦有更多更全面的消息。”
傅奕恒:……
他面无表情的思考着这位九公子的病,有受虐倾向,有神经病可能,还有过分刷存在感
——他记得存在感缺失好像也是一种心理疾病来着,当时有一个轰动一时的案例就是一位母亲给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喂食家中老年人服用的保健品,让小孩无法正常生活;随后更是一直给小孩喂食各种会加重她病情的腐烂食物,坚持了整整四年,只为了她的社交圈里的人称赞她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和隐忍付出的母亲。
说不定九公子的受虐倾向就是这种心理疾病诱导出来的表现方式?
可惜他并没有深入研究心理学,要不然碰上这么一列特殊的病人,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宫九:……
为什么他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惋惜了起来?
即使神经病如宫九,一时半会之间,他也搞不清楚傅奕恒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构造的;明明他说出这样的话只不过是为了向傅奕恒展示他的实力,他拥有无数的渠道,结果好像越发的诡异了。
“傅道长用不着这般麻烦,只要你愿意交我这么个朋友,你想知道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陆小凤觉得他不能够叫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道长被这个……一言难尽的男人给带坏了。
这个人明显不怀好意的样子,既然傅道长是花满楼要罩着的人,他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宫九凤眸闪过一丝冷锐,唰一声打开了折扇挡住了自己的恶意:“我甚至能够连这只陆小鸡的底.裤颜色都给你扒出来。”
陆小凤:突然觉得蛋蛋一凉。
傅奕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陆小凤和九公子打擂台的感觉。
“不用了。”傅奕恒先是拒绝了宫九,毕竟他不是变态,对于人家底.裤什么颜色没兴趣,随后又对着陆小凤说道:“倘若你能够保证你不会给我惹来麻烦,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这是当然!”
你瞧他之前在知道了这位傅道长医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之后不也一直忍住了没来打扰道长清修吗?他觉得这点儿分寸,他还是有的。
交成了朋友,陆小凤一高兴就想喝酒:“傅道长,今儿你我结交,不妨一醉?”
傅奕恒瞥了他一眼:“还想要你的小命就半个月别碰酒,也半个月别碰女人。”
陆小凤摸自己胡子的动作都顿住了,所有的洋洋得意都成了苦笑:“道长你这是……”他的吐槽还没说完就被道长一个冷眼扫过,连忙摆手:“得了,得了,今儿个是喝不成酒了。”
傅奕恒坐回了椅子上,皱眉思索了一番,最后小心的运转体内的灵气,发现原本盘缩着不动的灵气居然能够被催动了。
即使依旧不能够完整的运行一个大周天,许多脉络都运行不到,却也比之前盘踞一方无论怎么都催动不了的状态要好太多。
这或许是因为陆小凤身上的异常导致的,毕竟他是在接触过陆小凤之后才察觉到灵气好似在活跃。
“你之前可曾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招惹过什么招惹不得的人?”
陆小凤被难住了,他这人天南地北哪里都去过,要说有什么地方不该去,招惹了什么不能招惹的人,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傅奕恒:……
“那你可曾近日和什么人有过鱼水之欢?并且这人还死于非命?”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被朋友一本正经的问起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儿尴尬的,但是傅道长这么认真他又不能不说:“近日也就只有大鹏王朝的上官飞燕,之后在这个案子被破掉之后,她就死于霍休之手。”
“我明白了。”
陆小凤:“……”哎,不是,你明白了什么?
宫九眼神越发灼灼的看着傅奕恒,只觉得这道长任何一面都十分有趣,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更是……让他兴奋。
没理会陆小凤的蒙逼,也没理会宫九的神经病,傅奕恒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朱砂黄纸,左手拿笔并不算流畅的画了一张符。
他并不满意这张符纸正要毁掉。
宫九就已经眼疾手快的从桌案上揭过这张纸符,笑吟吟的:“没成想道长你左手也……”鬼画桃符,完全没办法按照正常的夸奖,但是他面色不改:“画的这么漂亮。”
傅奕恒:……
对待神经病,没有办法治好他就放任自流别管他。
他十分淡然的重新画了一张。
这一次十分的顺畅,并且在他起笔之后,红色朱砂上灵光一闪,很显然附着灵力成功,这张符画成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画符成功,他身上的灵气因为被某些东西刺激,成为了这个时空认可的一种力量。
如此看来,陆小凤不愧是有大气运的人,一来就叫他头疼不已的问题解决了一半。
傅奕恒内心很丰富,面上却是半点儿不显,一脸面无表情看着就十分认真严肃。他抬起手就将符纸朝着陆小凤掷去。
陆小凤好悬才忍住自己没有闪避,然后,他们就见证了神奇的事情发生——
一团扭动着的灰色烟雾形成的人形样的东西从陆小凤的身体里被打了出来,并且张牙舞爪的好想要继续扑到陆小凤的身上去。
“道长!!!这是什么?”陆小凤唰一下就从原地到了傅奕恒的身后,这轻功用的堪称移形换影一般的迅速。
倘若他会网络文字,大概会说:妈个鸡,吓死本宝宝了!
傅奕恒却是半点儿不觉得害怕,不只是他,就连九公子也是,并且九公子还凑过去戳了戳这团按道理说应该是上官飞燕的魂魄的玩意。
陆小凤从傅奕恒背后探出头来:输了,输了。
他一出现,那团灰东西又激动起来。
傅奕恒直接左手食指中指并拢,默念了一句口诀,朝着灰团子一点,然后灰团子就消失不见了。
花满楼欲言又止。
傅奕恒掏出手帕擦拭手指,面无表情隐约还有点儿嫌弃:“抱歉,一时没控制好,这人直接魂飞魄散了。”
陆小凤发觉他又掏了一条新的手帕,往桌案后面瞧了一眼就发现好几条使用过的白色手帕,看了看自己抓着的衣襟,莫名的感觉到了傅奕恒的可怕。
他快速撒手假装事情没发生过:“哈哈哈,总之还是要多谢道长了。”
“事情还没完,你依旧得补肾。”阳气不足也算是病了。
陆小凤:“哈哈哈哈,这个我发现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日后再来找道长喝酒!”
花满楼也拱了拱手,追了上去。他喜欢过那只燕子,也曾为她的结局难过,如今对方彻底魂飞魄散,他自然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傅奕恒的。
“这不相干的人都走了,道长可能让我尽兴了?”宫九神色越发兴奋。
傅奕恒:“居士另请高明吧。”都说了神经病治不了,这人什么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怕鬼的陆小凤#
因为来者不拒,所以浪里白条陆小凤情人很多,而且许多都死了。比如假装成丹凤公主和他啪啪啪的上官飞燕,比如后来红鞋子的欧阳倩,再比如薛冰等等。
假设这些和他啪过的妹子死后都心有不甘,这个有过那啥关系的他就是最好的寄体了。
但是吧,陆小凤身为一个猪脚自然是有大气运的,所以,这些阴魂俯身在他身上最多也就能够让他不适一段时间。大概每一次剧情结束他的怠倦期都是被鬼附身了吧【望天,这其实是蠢作者在胡说八道。】
#818辣个可能有心理疾病的九公子#
宫九他是假装的!!!作为一个曾经的神经病,一个经历了好几个周目依旧没有被攻略,并且将穿越者耍的团团转的大佬,早就已经不治而愈了。
要模拟一下曾经的状态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他曾经用这种状态恶心到过剑神……所以,他就是故意的!
不过,九公子他现在的心理疾病大概叫做傅奕恒。谁叫这人引起了他的兴趣又无视他【┓(?′?`?)┏】
第3章
“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打动道长?”
“没有,慢走,不送。”也是十分的冷漠了。
宫九收敛了笑容看着他,倒是有了几分高手冷漠的模样了。
傅奕恒懒得理他,既然没有病人上门,那他就整理一下药材,总归不会找不到事情做的。
他就这样直接把人晾那里了。
也不知道九公子思考了些什么,身上气场瞬息万变,站在门口过去了许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傅奕恒:……
完全没有在生死存亡之际游走了一圈的觉悟。
即使来了古代小半个月,他也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古代可不是历史上的古代,而是杀人如草芥的江湖。所以,他压根不觉得自己那么晾着一个神经病有什么问题。
反正他治不好,也叫对方另请高明了,又没收对方诊断费用,很讲良心了好么?
特别是这人还在门口耽误了他好半天的客人,到这会儿都还没人上门来,他没直接用扫帚赶这个霉神出门都是好的了。
大约这位九公子真的是个霉神,所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遇到一个病人。
傅奕恒也不在意,直接就关了医馆,去街上酒楼要了一坛上好竹叶青三两酱香肉并几个小菜来到了花满楼的小楼。
他人还没进门呢,陆小凤的声音就传来了:“傅道长真是够意思!这上好的竹叶青,一般人可是不常能够喝得到呢。”
紧接着,陆小凤就已经从二楼的窗户里翻了下来,直接接过店小二手里的托盘,一个鹞子翻身又上了二楼:“道长你赶紧的,我就先走一步了。”
傅奕恒:……
他无话可说。
想他在现代修行了二十来年道,然而体力产生的灵气根本没法让他瞎鸡.巴浪,只能够保证他能够安安稳稳的长大别死于各种乱七八糟的并发症。
回到原本的时空之后这种‘时空错乱综合征’虽然消失了,可他体力两股力量王不见王的,现在虽然有那么点儿松动却也没法做到像陆小凤这样。
对于陆小凤这种来去如风的轻功还是有那么点儿羡慕的。
大概类似于一个男人看到一辆豪车,虽然自己现在买不起,但是不妨碍自己幻想一下将来买得起这种感觉吧。
等到傅奕恒走到二楼的时候,陆小凤已经将三个酒杯都倒满了。
看到他上来,还特别熟门熟路的打趣他:“傅道长不老实呀,瞧瞧你要的这三两酱香肉就不像个正经道士。”
傅奕恒面无表情的看他:“八六一起起三三灵思每天更新肉文清水文不吃荤的是和尚,不是道士。并非所有道士都是不吃肉的,道士也分火居道士和正一道全真道。”
“道长如果不吃肉不喝酒,那将会少许多乐趣呢。”
傅奕恒再次怼:“不吃肉会不会少乐趣贫道不知道,但是不喝酒却是会健康许多的。”
陆小凤被怼的没话说了,他摸了摸鼻子笑道:“得得得,是在下错了,还请道长原谅则个。”
花满楼笑了起来。
有那么一天的功夫,他早已经调节好了情绪。更何况傅奕恒是他的朋友,并且对他有恩,又是为了救陆小凤,他并无任何立场去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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