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涂涂双耳蓦然竖起,下意识要护住腰腹,却忘了双手被反绑身后,无法动弹,“不要踢肚子……”
“嘁,还敢提要求?”男人故意照着腹部又踢了一脚,“老子就爱踢,怎么着?”
涂涂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哀叫,身体被疼痛刺得发抖,眼泪失控地濡湿布条。
“老三,别把人踢坏了,收拾起来麻烦。”有人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
“没事儿,我有分寸。”
涂涂没由来地瑟缩一下,努力把自己团进墙角,妄想能降低存在感。他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但他真的没办法了,逃得了一秒算一秒,不然崽崽会受不住的。
被叫老三的绑架犯在身侧蹲下,不怀好意的目光强烈到无法忽视,哪怕涂涂蒙着眼也能隐约感受到。崽崽也被这样带有恶意的视线激怒,小脚丫在肚皮底下胡乱作动,搅得天翻地覆,隔着衣服都能看见动静。
“呦,小崽子还会功夫?”老三嘿嘿地笑,手上半点怜惜也无,照着顶起的脚印戳下去,把涂涂上腹摁出一个凹陷位,“挺好玩的啊。”
涂涂痛得发不出声音,偏生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只能徒劳地小幅度扭腰,却怎么也逃不开魔掌。
摁了几下后,崽崽像是突然意识到爸爸的困境,终于不再任性地耍脾气,安安静静窝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老三见状便无趣地“啧”了一声,收回搁在涂涂身上的手。
涂涂被折磨得满头大汗,只能仰头粗声喘气,呼吸间的震颤带着腹部微微上下起伏。
“欸,模样挺水灵的,在床上的滋味应该不错。”老三捏着涂涂下颌,力度大得不容反抗,“我还没肏过孕夫呢,真想尝尝鲜。”
“老三,口味挺重啊。”
众人了然地发出一阵嘻笑,夹杂在断断续续的甩牌声中,显得尤其可怕。
老三大笑:“这不太久没开荤嘛,裤腰带有些拴不住。”
涂涂被吓得浑身发抖,连腹部逐渐增强的痛感也忽略了。他不敢出声,怕激起老三的逆反心理,只能默默祈祷对方看不上自己的身体。
老三粗糙的手掌抚上高耸的腹部,恶心地在上方流连打转,不良意图昭然若揭。涂涂瞬间夹紧双腿,严丝合缝地护住下身。
老三嗤笑:“还惦记着给你男人守身?信不信老子待会能把你操得跟荡妇一样,只会张开腿求人灌精?”
涂涂一张小脸煞白,恶心得几乎要呕他一身。
“骚货。”老三如是的下定论。
正当他想继续往下摸,逼涂涂就范时,短促的信息铃声打断所有人的动作。
“有新指示了?”有人问。
涂涂神情一凛,意识到这起案件不是绑架犯们临时起意而为,他们的背后还有一双黑手在操控。于是他努力打起精神,想要听清楚谈话内容,以便掌握更多信息。
“对,说是……”男人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顿住,“老三过来。”
绑架犯们是要避开他。
涂涂失望地低下头,突然被强烈的宫缩诱出一声闷哼。
带腹痛的宫缩是临产的征兆。
崽崽可能要出来了。
涂涂顿时惊慌失措地呜咽,但仅剩的一点理智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人质,不能让绑架犯知道这件事,否则只会增加他们的筹码,于己方百害而无一利。
不能拖累哥哥,也不能把崽崽生在这种地方。
他要忍住,直至哥哥找到他,带他和崽崽一起回家。
崽崽乖点,爸爸求你了……
片刻后,绑架犯们低声商定好下一步,一齐走回涂涂身边。
老三可惜地砸嘴,居高临下道:“看来你没机会吃到大肉棒了。”
涂涂置若罔闻,双唇抿得死紧。
另一人不屑地啐了口,把涂涂手脚上的麻绳又捆紧几分,反复确认没有纰漏。
涂涂听见刺耳的撕拉声,一块粘性极强的胶布被封在嘴上,杜绝任何可以让他发出呼救声的可能。
他们要转移地点!
涂涂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变化,绝望的情绪扑面而来。
怎么办?
幕后黑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万一哥哥和警察找不到新地方,他还能回家吗?
绑架犯没时间管人质的心情如何,粗暴地把涂涂从地面拉起,再一次牵引出强烈的腹坠感,以及一阵阵有规律的收缩。
老三恶狠狠地摸了一把涂涂光滑的小腿,恋恋不舍地与另外两人合力抬起人质。但现在这种类似正面仰躺的姿势,使得沉重的肚子正好压着身体,加重孕夫负担,令涂涂十分不舒服。
无法说话,无法感知光明,也不知道哥哥是否来得及救自己,救即将出生的崽崽。
未知令人感到可怕,更令人感到绝望。
第58章
涂涂被人轮流扛着赶路,但因为眼睛被蒙住,看不见周身情况。他偶尔听到几声鸟鸣,鼻腔充斥着树木的清新,猜测自己大概是被带到山里了。
初时涂涂在几人松懈之际奋力挣扎过,企图趁机逃跑,但最终依然拗不过绑架犯强有力的手臂,计划无疾而终。后来他们就不再托着他赶路,改用扛的方法约束挣扎。于是巨腹便压在绑架犯身上,加剧宫缩痛楚,让他再也没有力气抵抗,只能拼命咬牙咽下嘴边的呻吟。
“什么味儿?”扛着涂涂的人突然疑惑道。
涂涂浑身一僵,硬是逼着自己屏气收胸,眼泪却不受控地唰唰往下掉。
绑架犯们突然停下脚步,用力拽着涂涂的头发,硬是把他的腰向后凹,让微鼓的胸部挺起来,然后凑过去仔细闻了闻。
“大哥,这骚货溢奶了!”
“怎么,你还想吸一口啊?”大哥笑嘻嘻地开黄腔。
涂涂挣不脱绑架犯的手,仰着头呼吸不畅,又害怕他们碰自己,情急之下竟是哭抽了。
“老四松手,别把人整死了。”
绑架犯不满地啐了一口,不情不愿地松开涂涂的头发,让他自己缓了会儿。
毕竟雇主只是出钱让他们把人扔掉,没必要白白背上一条人命,给自己惹更多麻烦。
大哥没好气地发声:“就扔这儿吧,也够远的了。”
涂涂艰难地边喘边松一口气,但下一秒又提心吊胆起来。他们要把他扔在这种荒山野岭里,哥哥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得到,要是崽崽忍不住要出来怎么办?
老四毫不怜惜地把人质扔到地上,完全没顾虑过对方是个孕夫。
虽然落地那一刻涂涂已经尽量用手垫了下,但还是被摔得很重,下身瞬间涌出一股热流。
“唔……”
涂涂侧身下意识蜷缩起来,疼得额边直冒冷汗。
老三好奇地蹲下身,掀起衣服往里瞅了眼,顿时兴奋地叫道:“他破水了!”
涂涂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却被黑布掩住所有视线。
他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但还是忍不住默默祈求绑架犯尚存一丝良知,帮他松开脚上的束缚。
在这么绑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那正好,这下他肯定没法跑了。”老四似乎对现状很满意。
大哥不满地催促道:“还看啥,赶紧走!”
绑架犯终究是要让涂涂失望了。
他们不仅没给他松绑,还把他拖到角落里,灌木丛遮住大半身影,不仔细找肯定发现不了。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涂涂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羊水不容忽视地缓缓流出。
双手被背在身后绑紧,让他无法探进穴口查看情况,一切只能依靠模糊的感觉。他大概知道自己才刚开指,还远不到可以发力的时候。但崽崽却憋着劲要往下走,剧烈的痛感一波接一波涌来,快速消耗着他的体力,这样下去情况只会更糟糕。
涂涂强忍着泪水默念。
乖崽崽听话呀,等大爸爸找到我们以后再出来,好不好?
就等一会儿,一小会儿,他肯定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很快。
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第59章
涉及专业知识不一定正确
手脚被捆让涂涂行动受阻,只能侧躺着深深喘气。再加上手是反绑的,长时间枕压会发麻,无疑加剧痛苦程度。渐渐的,他开始呼吸急促,哭声被胶布牢牢封在嘴里,只余下破碎的闷哼侥幸溢出。
正常情况下,分娩时产夫不能夹腿,应该给坠成水滴状的肚子留出空间,让产道扩张得更顺利些,之后崽崽才不会被堵住出口,增加难产风险。但不幸的是,绑架犯把涂涂的双腿捆得十分紧,根本不存在分开腿的可能,产道口也被夹得留不出空隙。如果他没能在宫口全开之前被找到,崽崽也许会在体内窒息,生生断了成长的机会。
涂涂不能阻止开宫口的过程,也不能狠心把崽崽堵在宫腔里,只能祈求哥哥快点找到他,不要等一切无法挽回时才姗姗来迟。
崽崽此刻罕有地显出顽劣一面。
他不懂爸爸的难处,也听不见爸爸苦苦哀求,只一昧地奋力为自己开拓道路,让宫口开得不合时宜的迅速。
黑布条早已被眼泪打湿,涂涂心里止不住地发慌。
怎么办?
他能感觉到崽崽蓬勃的生命力,和穴口被打开的阵阵强烈钝痛,却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
除了等待救援,什么也做不了。
他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的弱小。
涂涂深呼吸一口气,猛然奋力翻身仰躺,拼着最后一股劲儿,手掌撑地直起半身,后面较大的灌木丛勉强能够依靠,让他顺利坐起来。嘴巴被封住,他只能急促地用鼻子呼吸,慢慢平复坐起后的不适。
虽然坐着并不能减轻痛楚,但侧躺对他而言更糟糕。长时间压着双手,会让血液不通畅,进而引发严重后果。而且侧躺着,身体也会有大面积被沙砾摩擦,也是让他难受的一个点。
眼睛被蒙住,涂涂无助地在密集的阵痛里煎熬,浑身湿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却没有充足水分可以摄入。唯一能喝的,就是自己不时流出的奶水,但又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收集起来,只能平白浪费在泥地上。
时间在非人的疼痛中慢慢流逝,宫口在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开到五指,只是小小的空隙被夹腿所限,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涂涂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那么好。
明明崽崽正折腾得起劲,身体里的疼痛蜂拥侵袭,他却还能保持神智清明,咬牙顺着宫缩调整呼吸,思考起这场绑架的发生。
到底是谁不为钱财,一心想要把他绑到野外丢掉?
这是多大仇恨才能做出的事。
涂涂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又或是谁厌恶他到如此地步。不单只折磨他,连未出生的崽崽也不肯放过。
他自问除了哥哥以外,对谁都小心翼翼的,从不曾主动惹事,甚至很少与人过分亲近。可为什么就算这样谨小慎微,也还会发生这种事?
难道他就不配得到世界的善意吗?
可他明明没有错。
等哥哥找到他,等崽崽平安出生,他一定不会放过幕后主使。他要为崽崽争一个公道,也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凭什么他就要被人欺负?
凭什么崽崽要遭受这种罪?
崽崽平时这么乖,却在他肚子里吃了那么多苦,多让人心疼啊。
他只是想和哥哥崽崽一起好好生活,这也算贪心吗?
这只是他作为普通人的一个小小愿望。
很小,很小。71ˇ0﹒58.8<590日更〃
涂涂呜咽着靠在灌木丛上,默默感受着崽崽缓慢下行,却又被狭窄通道堵住的困境。
他连最爱的乖崽都不能保护周全,真是世界上最没用的爸爸。
迷糊间,他仿佛听见哥哥焦急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像美梦一样不真实。
幕后黑手是谁呢?
第60章
林景梧寻着细微呜咽声找到地方时,涂涂下身已经被羊水浸湿得一塌糊涂。他无力地靠坐在灌木丛里,高耸下坠的腹部不时活泼蠕动,母体所承受的巨大苦难显而易见,狼狈模样一览无遗。
“涂涂!”
平日在公司里稳如泰山,面对任何难题都没退缩过的男人,却在此时此刻崩溃了,对眼前的一切无法置信。
随行队员们见状,立刻联系医护人员前来接应,有条不紊地进行救援和搜查工作。
林景梧跪在爱侣身侧,抖着手撕开胶布,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击溃理智。
“脚……唔……解、解开!”
闻声,林景梧下意识摸上绳结处,无解。他随即慌乱地向随行人员求助,对方立刻抽出小刀割断捆绑四肢的麻绳。涂涂几乎是在重获自由的瞬间双腿大张,本能地跟着宫缩使劲,肚子肉眼可见地剧烈颤动了一下。
“啊——”
涂涂靠着伴侣的臂弯,布满汗水的颈颅后仰,大口大口地粗喘气,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林景梧看着爱侣痛苦的模样,心如刀割,却无法替代他承受磨难,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解下涂涂脸上蒙眼的布条,还不忘先用手遮住光线,待他重新适应亮度后再移开。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颤意,扶着小伴侣的手有些发抖,不自觉地问了一句蠢话:“是不是要生了?”
“疼……”涂涂的小脸皱成一团,哭着呢喃:“哥哥……唔啊……裤、内裤……啊——”
涂涂已经被分娩之苦折磨得理智全无,只凭本能在支撑着身体,根本听不清伴侣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下身被内裤禁锢,迫切需要脱掉那块碍事的布料,让崽崽快点出来。
林景梧顾不上避嫌,赶紧掀开沾满沙砾落叶的孕夫裙,试图脱下那条湿得不成样子,却依旧牢牢裹住出口的遮羞布。他见涂涂分不出力气抬腿,便直接用剪刀把内裤碎开两半,方便快速地解决问题。
“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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