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天机阁,还有这样的高手呢。”
四名男子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他们,神情不善。
天机阁的人此时找上门来,孟煦正求之不得呢。他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朝着萧越报拳道别:
“萧兄,既然,你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该去处理我的事情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萧越却拽住了他的衣袖:“阿煦,你别着急。他们,应该是来找我的。”
孟煦讶异:“找你?”
果不然,天机阁的人开口了:“我们找一位,叫孟越的公子!”
孟煦还以为他们说错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透漏过身份,按理说应该还查不多。
“孟越?”
孟煦茫然的看向萧越,他正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对着天机阁的人点点头,泰然道:
“我是。”
“你怎么叫孟越?”
萧越顾不得解释,言简意赅的说:“那日着急,又不想留真名,便将你我的名字糅合了。”
天机阁的人上下瞅了萧越两眼,似乎是与脑海里的模样对上了。
“走吧,我们阁主有请!”
第43章 同入虎穴
萧越朝着孟煦狡黠的眨眨眼,满不在乎:
“别担心。你先乖乖回同福镇等我。哥去会会那个阁主,把印记的事情问出来。”
孟煦怎么可能让他独自犯险。
他跨步上前,一把将萧越扯到身后,伸出手臂护住。
然后,微微抬高下巴,倨傲的看着四名天机阁的人,眼神里尽是不屑。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天机阁的人哪管他是谁,就要动手推搡,却被孟煦接下来的话震住了:
“我便是烧了你们云雁塔,毁掉十一处密洞的人。是不是,也应该将我一并带走呢?”
天机阁的四位高手愕然,互相对视一眼,摸不准他说的真假。
天机阁内部的人都知道,一直在抓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此人先是扬言要见阁主,没有得到应允后,就故意破坏情报网络,害得他们损失严重。
前阵子,据说觅影寻踪术好不容易追到他的落脚处,却被人用金蝉脱壳,给耍了。
人没抓到不说,一向最受阁主宠信的影蝶为此,还惹了一身麻烦回去。
这次,他们来找萧越,就是为的给天机阁解决麻烦去。
如若此人说的是真,他便是那个疯子。那他们今日可捡了大便宜,一石两鸟了。
四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下眼神:反正,入了天机阁,插翅难飞。管他是真是假,先带回去审问审问不就清楚了。
一个留着胡须的男子,看起来应该算他们四人小组的头目。他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漾出笑意:
“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烦请也跟着走一趟吧。”
“唉。”
事已至此,萧越拗不过,只得叹着气,从他身后走出来。
见孟煦毫无惧色,学着阿菁平日里教训弟弟妹妹的动作,食指点了下的脸颊,笑骂道:
“傻瓜。”
孟煦皱皱眉,神情有些不自然:
“关于林小姐事情,我得亲自去问才放心!”
二人出了茶馆,就被邀请登上了一辆包裹严实的马车。
马车里很黑,窗户全被封死。
萧越摸黑坐下后,忍不住朝外面的四人抱怨道:
“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你们天机阁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头目冷着脸没说话,却抬手抽出腰间宝剑,“呲啦”一声,捅进了马车里。
待宝剑抽离后,一个小小的孔隙出现在马车上,投进一丝光亮。
萧越不满足:“这也太小了吧。”
他将眼睛贴在光亮处,朝外看去,迷蒙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猜到他们早有防备,马车的材质用料特殊,划破的仅是遮光的黑布而已。
萧越悻悻的离开小孔,嘟囔道:“真是够谨慎的,难不成怕我们记住路线,找到天机阁的老巢么?”
天机阁的人就在马车外,头目带着一名端坐在车头,另外两个蹲在车尾。
萧越的话都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头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话里有话的说:
“二位难道不觉得是为你们好么?天机阁在江湖百年来,一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想必你们是知道的吧?”
孟煦闯荡江湖时间少,自然是不清楚。他一脸疑惑的看向萧越:
“什么规矩?”
萧越满不在乎的回他:“被请去天机阁喝茶的人,都要先奉上一物作为见面礼。眼睛和舌头,自己选。”
孟煦听了后,不由得捂住了嘴:“我们……?”
萧越却是有恃无恐,像是早就预料到天机阁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淡定的说:
“别怕,咱们是贵客,什么都不用给。”
说完,还故意提高音量,有意说给外面的人听:
“而且,是阁主特别着急,要见的贵客!”
头目听到此话,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双手抓紧缰绳用力一甩,马车“嚯”的朝前驶去。
车里的人没有防备,身子突然后仰,害得萧越倒在了孟煦的怀里。
孟煦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他那么一压,后背撞到木棱,他硬是没吭一声。
“娘的!”
萧越骂骂咧咧的从孟煦身上爬起来,还没坐稳,就感觉马车一个急转弯。
他又猝不及防的歪倒,幸好反应迅速,双手去抱孟煦的腰。
可是身体是倾斜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孟煦的胸口上。
“嘶!”
应该很疼,他听到孟煦压抑着倒吸一口凉气。
萧越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碰疼了吧?”
他顾不得坐起来,头埋在他的胸脯间,边说边腾出一只手,好心的去帮他揉揉刚才被自己肩膀撞到的地方。
马车里仅有的那一丝光亮,也因为刚才两人猝不及防的摔倒,被孟煦堵在身后。
此刻,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
萧越摸着黑,在他滚烫的胸膛处,胡乱的揉着,还不忘问:
“阿煦,是这里吗?受伤了没有?疼不疼?”
他的脸好似是贴在了孟煦的心口上,强劲有力的心跳,“突突突”的传过来:
“咦,你怎么了?心跳好快!”
“别乱摸!”
孟煦语气不悦的拿开他在自己身上的手,身子朝一侧挪了挪。
感觉并不像是在帮自己揉痛处,而是在趁机占便宜。
可是,萧越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他又能挪到哪里去?
萧越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收回手,朝着车外咒骂道:
“喂,你们是怎么驾车的!”
外面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马儿性子烈,跑的急了,请二位见谅啊。”
萧越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正想挣扎着从孟煦怀里再次爬起来,却被他轻轻按住了。
“先别动。”
果然,再次一个急转弯,若不是孟煦按住他,萧越这次估计要磕碰到脑袋了。
他窝在孟煦柔软的怀里,等马车行驶稍微平缓后,才气咻咻的直起身子。
此时才发现,他们刚才的姿势有些暧昧,他的双膝正浑然不觉的顶着他身体某个敏感的部位。
且,随着马车的颠跛,一下一下的磨蹭着。
怪不得,刚才觉得孟煦绷直身体朝后缩。可他身后就是车壁,能缩到哪里去?
忽然,萧越全身一僵,异样的感觉从膝盖处传来,好像有点……硬了。
这……?
萧越还未开口,孟煦就一把将他推开,收拢腿,侧向旁边去了。
“别多想,刚才你撞疼的是这里。”
“哦。”萧越拖着尾音,意味深长的笑了。
第44章 言不由衷
“男人嘛,都理解。黑灯瞎火的,怀里还抱着我这么个俊美不俗的人,把控不住也很正常。”
“你……!”
孟煦又羞又囧,黑暗中只听到他呼哧呼哧的喷着怒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有脑子和嘴回怼。
他越是无地自容,萧越愈发觉得有趣的很,贱兮兮的凑过去,调风弄月的说道:
“要不,我来帮帮你?”
色从胆边来,说罢,还真上手了。一把抓在了他硬挺挺的部位,隔着衣服,依稀还很烫。
孟煦浑身战栗一下,像被什么咬了一口,猛然一掌震开他。
“咣当!”
萧越猝不及防,后背狠狠地撞在马车上。
正在行驶的马车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剧烈晃动着,若不是驾车人及时勒住缰绳,怕是要翻。
孟煦将他击了一掌,仍不解气,湮哑着嗓音,厉声呵斥道:
“放肆!”
萧越哪料到他脸皮薄的跟小姑娘似的,这么经不住调戏,反应如此激烈。
内力恐怕都用到了三四成,也就是马车结实,才没破个洞飞出去。
但人是肉做的,他后背被撞的生疼,从地上爬起来,呲牙咧嘴的瞪着孟煦:
“你还真下得了手啊?”
孟煦冷冷“哼”了一声,似乎带着些委屈,怨怼道:
“是你先下的手。”
萧越又气又笑:“好,是我自作自受。不过,我下手能让你舒服,你这下手,想要人命啊!哎呦,我的腰差点折了!”
他说着还捂紧后腰,哼哼唧唧喊了一阵子痛。
孟煦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悠悠开口:
“你这人,真真假假,我……。”
但,他的声音很小。
恰因为刚才马车莫名其妙的震动,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头目大声询问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怎么了?你们二人还打架么。”
“你刚才说什么呢?”
萧越揉着后腰,显然因为外面的声音盖住了孟煦的声音,他没听清楚,想要他再说一遍。
孟煦扭过脸,闭紧了嘴。没有再重复,也不打算再重复。
萧越见他不搭理自己,不怀好意的看向黑暗中兀自恼怒的孟煦,暧昧不明的对外面说道:
“打一打,感情才更深嘛。不过,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用担心。”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
孟煦气不过,又突然伸过一只脚,恶狠狠的踢了他一下,却不小心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萧越吃痛,捂住肚子弯下了腰:“哎呦。谋杀亲夫啊。”
孟煦气急败坏:“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萧越见他真生气了,也不敢再造次,躲开他坐到对面,掩嘴忍不住的笑。
孟煦憋了好一阵子,实在忍不下去,冷冰冰的质问:
“就那么可笑吗?”
萧越笑意很浓:“那当然。没想到啊,阿煦竟和我是同道中人。”
孟煦不屑一顾,自认与他冰炭不同炉:
“什么同道中人?”
萧越突然挪到同侧,肩并肩挨着他坐下,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也喜欢男人,对不对?”
孟煦怔了片刻,不置可否,将他撵回去,两人面对面,拉开成疏远的距离。
马车里光线昏暗,谁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孟煦清清嗓子,反问道:
“难不成,你是喜欢男人的?”
萧越毫不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沈凌他们都知道的。”
孟煦若有所思的沉默一会儿,才酸溜溜的开口:
“怪不得你命都不要的去救人,原来是喜欢他呀。既然那么喜欢,为何不好人做到底,帮他完成心愿呢?”
萧越见他误会了,也不着急解释,而是笑着打趣道:
“怎么?你吃醋了?”
孟煦恼羞成怒:“吃你个狗头醋!”
萧越:“沈凌是我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和他只有兄弟之情。况且,这小子是漠北王唯一的儿子,人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我可不敢祸害!”
孟煦没有吱声,心道:你就来祸害别人?
萧越接着说道:“其实吧,沈凌是我看中的妹夫。哪天我不在了,阿菁他们下半辈子也有个好着落。”
孟煦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半年期限,强压着慌乱的心绪,问:
“你究竟得了什么病?难不成真只能活五六个月了?”
萧越这次不想骗他,老老实实的说道:
“不是病,而且因为五年前,中了一种极其阴邪的蛊毒。”
孟煦不甘心的追问:“你不是擅长解毒么,治不了吗?”
萧越:“无药可医,无人可解。即便游医师跑遍九州寻回各种奇药,不过都是暂时压制而已。今年算着是到头了,若蛊毒再次发作,我便会心脉焚断,撑不了多久就会死掉的。”
黑暗中萧越的眼睛晶晶发亮,孟煦不敢相信他是个将死之人。更不想接受还没开始,就要黯淡收场的结局。
他攥了攥拳头,像是安慰萧越,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一定还有办法的!”
萧越早就无畏生死了,淡淡一笑:“听天由命吧!上次游医师带回来个什么丸的,好像是起了点作用。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杯水车薪罢了,改变不了什么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身子前倾,脸贴近孟煦的脸,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半真半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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