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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绕被灼热的眼神烫回神，不敢抬头看蒋云英，把剩下的题囫囵做完，便快速收拾书包逃离此处。
没成想他刚站起来，便被蒋云英拉住了胳膊。
姜绕一僵，低头看他：“怎么了？”
只听蒋云英微仰着头，低声说道：“昨晚的问题，我要再问一遍。”
姜绕顿觉有些头晕。
“我可以吻你么？”
姜绕摇着头后退两步：“不行，不可以。”
蒋云英拽着他站起身，身体凑向前，姜绕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不知不觉便被这人逼到墙壁前。
像是预料到下面即将发生什么，姜绕的心开始抖了，他清圆的眼睛瞪大：“……蒋云英！”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蒋云英摸了摸他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在他指尖扫动。
他喉结上下滚动：“我是混蛋。”
“我是流氓。”
“我先替你骂了。”
他凑近，双唇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姜绕吓得屏住了呼吸。
直到唇与唇相触，辗转相贴之间，他才听到唇间有模糊的一句——“我要当霸王了。”
第20章 你也有感觉了
炙热的呼吸在他们之间涌动，姜绕被迫张着嘴，唾液交换间，有些来不及吞咽的液体被灵巧的舌卷走，热意不受控制地浮上来，脸颊耳根处布满暧昧的酡红。
“唔……”
姜绕无力招架，后背紧贴上墙壁，手里的书包“嘭”一声掉到地上。
蒋云英伸出一只手垫在姜绕脑后，俩人间距更近，他的腿挤入姜绕两条腿之间，把姜绕的手抓到身后，然后一只手掐着姜绕细瘦的腰身。
湿热的口腔微微发麻，入侵的舌头不断纠缠，像是狂风骤雨一般，没有喘息的空间。
姜绕微微仰着头，喉咙里不时发出几个单调的音节。
可每一次如小猫哼唧般的声音，都能让蒋云英更加兴奋，继而舌头进入地更猛烈。
蓦地，腿上像是抵了一个东西，戳着大腿根极不舒服，姜绕反应两秒才明白那是什么。
“唔！”他浑身一僵，下意识睁开双眼，去推蒋云英。
水汪汪的眼睛像是盖了层雾气，睫毛根部都被润湿了，蒋云英盯着他的眼睛，舌下一寸寸深入，扶在他腰上的手探进衣服触上冰凉滑腻的皮肤。
姜绕打了一激灵，去扒他的手，却拦不住，那只手顺着他的腰背上下揉捏，像是在给猫顺毛。
姜绕被弄得腰身酥软，更加无力，他的唇舌被占用，渐渐呼吸不上来，然而下一秒，蒋云英便从他嘴里退去，唇瓣分离之际，发出一声难掩亲密的“啵”声。
姜绕连眼皮都是红的，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嫣红的舌尖若隐若现，他感受着脸上密密的啄吻，听到蒋云英在他耳边粗重的喘息：“又忘记呼吸了。”
“……”
姜绕闭了闭眼，他哑着声音，似是陈述又似在控诉：“……你硬了。”
蒋云英轻笑一声，埋头在他脖间啃啮，叼着他的喉结舔舐几口，“放心，我不弄你。”
他的膝盖在姜绕腿间蹭了蹭：“……你也有感觉了。”
刺激如同电流“唰”一下直上头顶，麻到四肢百骸，姜绕不受控制的轻喘一声。
蒋云英亲上他的嘴角，声音低沉：“你不排斥我，对不对。”本该是问句，他却像是肯定了答案。
姜绕呼吸瞬间乱了，他眼睫颤了颤，右手把蒋云英的脸推开。
沉默几秒，他说道：“……我想去睡了。”
看出他的拒绝，吃到甜头的蒋云英不舍地抽回手：“好。”
“有事叫我。”
姜绕心不在焉，走时不再思考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他怎么对蒋云英起反应了？
难道他也喜欢上蒋……了？
之前明明讨厌他。
可若说理由，总不能是因为蒋云英一开始的态度不好，所以他也看不惯对方吧？
细想之下，蒋云英人挺好的，除了性格有些恶劣之外，其他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如果是他家里突然来了后妈和继子，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姜绕没想到自己竟然开始给这人找理由。
还给他洗得清清白白。
*
等姜绕洗完澡躺上床，差不多到睡觉的时间了。
他翻开手机，蹦出几条蒋云英的消息。
【JIANG：我想了想】
【JIANG：考虑找个补习老师么？】
姜绕：……什么东西？
【J：？】
【JIANG：比如说我。】
看着毛遂自荐的这人，今晚都这样了，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姜绕想也不想打字——“不考虑。”
他顿了顿，为了防止蒋云英再发什么奇怪的话，他发了要睡觉的消息过去。
蒋云英果然不再多说什么。
【JIANG：晚安。】
第二天一早，早自习的时间，姜绕本想悄悄的出门，谁知蒋云英也起来了，坐在客厅等他。
蒋云英像是没事人似的，跟他打招呼：“走，一起。”
姜绕还是有些不自然，看到蒋云英就会想起昨晚，他撇开目光：“……你不是从没上过早自习。”
蒋云英凑过来，随口道：“该努力了。”
努力？？
姜绕：“……”
他好像从没在蒋云英身上看到过这俩字。
蒋云英俯身猝不及防在他嘴角亲了一口，轻笑：“这不是还有人在等我。”
第21章 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东苑小区不在市中心，离蒋家远，却离市一中很近。
蒋云英拉着生气不理他的姜绕拦了辆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学校。
高二的早自习六点半开始，高三还要早半个小时，但蒋云英根本就没往自己教室里去，跟着姜绕走向高二教学楼。
姜绕在气早上蒋云英一声不吭的“突袭”。
他俩也没确定关系，可蒋云英就跟和他在一起了几年似的，亲他的时候极其自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完全没想过姜绕不跟他在一起的可能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蒋学霸对自己爱情的自信不亚于他在学习上的稳操胜券。
离教学楼只有几步之遥，姜绕刹住脚步，皱眉看了身后人一眼，转而向教学楼一侧走去。
蒋云英知道他有话要说，抬脚跟过去。
这个位置十分静谧，平常根本没人走动，附近长着一片茂密的竹林，透过竹叶的缝隙依稀能看见一只摄像头，只是被遮挡了大半，很难看清下面站着人。
姜绕深呼吸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等你理一理我，跟我说句话我再走。”
蒋云英面上一本正经，说得却可怜。
姜绕头大，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这个人。
早上听到蒋云英的话他蓦地想起昨天早上他俩的对话，再联想到丁文芋突然发疯，猜到了答案。他刚准备问点什么，谁知这人又亲，直接把他给亲闭嘴了。
姜绕憋着火，脸颊上一抹嫣红，他问道：“你以后能不能别总是突然亲我？”
蒋云英一愣，认真道：“可以。”
他顿一秒，“我亲之前先问你一句。”
“不，”姜绕觉得自己的表达有误，快速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能不能别亲我？”
蒋云英缓缓疑惑：“可是，我喜欢你啊。”
姜绕气极：“喜欢就能随便亲了？你想过我不答应你的情况么？”
只见这人坚定的摇头，“没有。”
姜绕：“你怎么这么自信？？”
“我做题时的预感很准，”蒋云英勾起唇角，“昨晚我不就得到正解了么。”
意外与他想到一起的姜绕别开脸，耳根也红了，略有些窘迫道：“我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寂静片刻，蒋云英忽地开口。
“姜绕。”
他看着姜绕的目光难得温柔，嗓音低沉有诱惑力——
“跟我在一起吧。”
“我长得还不错，学习也挺好，没有不良嗜好。”
“而且是第一次谈恋爱。”
第一次有什么值得说的？姜绕喉结微微动了动，上面几个浅浅的齿痕还没消下去，可他没发现。
蒋云英视线扫过他的脖子，想了想又补充道：“跟我在一起，相当于请了个免费家教，买一赠一，不是很划算？”
姜绕：“…………”
他忍不住回过脸来瞪他，“你对我的成绩到底有多大执念？”
虽然他学习成绩不好，可蒋云英现在还在提补习的事，有点过分了吧。
蒋云英想了想曾经看到过的吊车尾的名次，昧着良心道：“没有，只不过觉得你会赚到。”
姜绕：“……我谢谢你。”迷惑发言，不如不听。
“至于你担心的，用不了多久了。”
看昨天丁文芋的表现，蒋安年已经提出要离婚了？
姜绕怔了片刻，问道：“你怎么劝动的？”
“没劝，”蒋云英笑了一声：“蒋安年看重我的学习，只要我能参加国际数学竞赛，他升官有望，无论什么他都能牺牲。”
姜绕：“……”
“我马上就不是你哥了。”
蒋云英又凑他近些，语气亲昵：“所以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姜绕耳边乍起，一字一字像是擂鼓的捶抡在他心上一样，心脏砰砰砰乱跳。
不知过了多久，姜绕听到自己仿佛很遥远的声音像被蛊惑了似的回答——
“……我考虑一下。”
第22章 要么有钱要么难缠
回到班级，姜绕才恍惚回忆起自己说了什么。
他说要考虑跟蒋云英谈恋爱？
姜绕白着一张脸，揉了揉太阳穴喃喃说道：“…………疯了么。”
“说什么呢？”乔晓亚在一旁催促：“交作业交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借你抄。”
姜绕掏出在蒋云英指导下做完的试卷。
乔晓亚惊疑地翻了翻各科试卷，“……都做完了？”
发给他们的理科试卷据说是简单难度，但文科不怎么学，所以后面大题基本上都是来学校抄理科班的答案。
但姜绕竟然破天荒做完了？？
“姜绕写完了？”旁边有同学耳尖，扔下抄作业的笔就来拿那一摞试卷，“救命，物理就剩几个题，借我抄一抄！回头请你喝饮料。”
“大佬，求借化学，公式题实在不会。”
“数学我想对一下答案行吗？”
突然冒出许多人围着姜绕，他回了回神，指着乔晓亚，“在那里。”
乔晓亚快速翻出自己需要的数学试卷：“抄完记得给姜绕交上！”
……
姜绕后背抵着身后人的课桌，手指在眉间拂动，记忆回笼，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喜欢蒋云英？算不上。
至少不讨厌，接触之后意外发现蒋云英人还可以。
而且……他确实不抵触蒋云英的亲吻，甚至有反应，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同性恋。
再者，他还是很奇怪，蒋云英怎么会喜欢上他？
他成绩不好，是常年位居后排的学渣。他的人生很平凡甚至很烂，画技也算不上好，不知道能上个什么大学，或许未来只能当个画师接稿过活。
他会庸庸碌碌，混在人群中间，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蒋云英却不一样，他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家世好长得好学习好，从小到大奖牌拿到手软，并且马上就要参加数竞的决赛，按他的实力肯定能进国家队，到时候去国外拿着红旗为国出战，所有高校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他身上，前程似锦，一片坦荡光明。
蒋云英踏入的将是一个与他毫不相通的世界。
姜绕垂下眼眸，睫毛颤动几下。
喜欢一个人确实不需要理由，可喜欢他需要。
“想什么呢绕绕，这么严肃？”写完作业的乔晓亚拿出语文书温习，抽空看了眼同桌。
“谈恋……”
话说到一半，又被突然惊醒的姜绕收回去。
乔晓亚的眼睛瞬间亮了，扔了笔：“谈恋爱？跟谁啊？这么快！”
姜绕：“……别八卦。”
乔晓亚“啧啧”两声，“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你没发现最近你突然变好看，咱班外面多了好多‘路过’的人？”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便明珠蒙尘，也得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看，这不就到了吗。说说，高一的还是高二的，或者高三的？”
乔晓亚兴致勃勃，眼睛亮晶晶的：“是女生……还是男生啊？”
姜绕一顿，“怎么这么问？”
“你以为专门‘路过’我们班的人只有女生？”乔晓亚一脸“格局小了”的表情。
所以还有男生喜欢他？
姜绕心里一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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