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扭头看他,本想说我们安稳过日子不好吗?你就非要去把天捅破个窟窿,老天活了几万年,招你惹你了。
临到嘴边,吐出来的却是,“动动口要是保不住你,我就拿命保你。”
分明是誓言,是承诺。
许笙却总能听成夜间活动的催化剂。
十分钟后,穆若盯着浴缸里升腾的雾气,没忍住,抬手掐住了许笙的腮帮子。
“别咬脖子。”,他扯着许笙的头发往后拽,“明儿要去参加程家的晚宴,留印子不好。”
许笙不听,张口又要来咬耳朵,“怎么不能留记号?为什么不能留记号?雄主怕被谁看见?程平亦吗?”
穆若被噎的说不出话。
“明儿雄主准备怎么安抚程平亦?亲他吗?还是抱他?程老爷子会给您用药吗?”
“明儿晚上回来过夜吗?”
穆若靠在浴缸边缘,舒坦的浑身都酥了。
暖光灯下,本就白皙的许笙像是被日光笼罩的精灵,一举一动都隐约透露出圣神不可侵犯的美丽,以及引人犯罪的诱.惑。
“可能不能如你愿了。”,穆若等他灌进去三海缸的醋,才悠悠开口,“程老爷子说是正经晚宴,可以带家里的雌虫去。我没雌君,就申请带个雌侍。”
“听你这语气,只怕是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许笙瘪着的薄唇上挑,笑容灿烂的恨不得掀翻天花板,“我去,我愿意去,愿意的。”
呦!不是你刚才捻酸吃醋的样子了?不是你咬牙切齿站在道德制高点质问的时候了?
穆若瘫着,摆出昏君的架势,“把骨翅晾出来让本大爷亲两口?”
他其实从无数夜间生活中,察觉到许笙似乎很排斥展露他的骨翅,所以从没敢提过这个要求。
如今俩熟的都知道对方嘴里有几颗牙了,穆若自认为已经到了表现自己性P好的时候。
他都由着许笙的爱好,天天在水里折腾,皮都泡皱巴了。
还不允许他看一眼,亲一口心心念念的骨翅了?这都有几个月没见到了?
“不。”,第一次提,本以为许笙多多少少给点面子。
谁曾想话音刚落,许笙整个从浴缸站起来,披上浴袍走了。
临了还给他撂下一句,“看我就够了,不要总惦记着骨翅,毕竟是个死物。”
死物?穆若心道那不是长在你身上吗?你不活着吗?那骨翅不就是你吗?怎么就是死物了?
看得你的人,还看不得个骨翅了?
不给看拉倒!
气冲冲披上浴袍,走进卧室瞧见许笙湿着头发就那么躺下了。
连忙拿过干燥的机器上去,捧着他的脑门烘头发。
一把没捧着。
“闹什么脾气?我惹你了?”,穆若强行掰过他身子,把脑袋放腿上,用热风一绺一绺烤他头发,“白天不还教育许井,有什么说什么吗?这会子跟我倒客气起来了?”
许笙熟门熟路的去咬他浴袍的带子。
穆若轻车熟路的掰住他的牙,“说清楚再给你咬。”
“您更喜欢骨翅。”,许笙闷声闷气的,脸埋在他腿.间,“从一开始,您就更喜欢骨翅。”
“嚯!”,穆若雷的不轻,掰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没看出来啊,您还有双重灵魂,您跟您的骨翅,是分开来过日子啊!”
“失敬失敬,不知晓许先生与骨翅先生闹矛盾,是我错了,日后许先生不点头,我绝不随意招惹骨翅先生。”
说着,又是吧唧两口嘬在许笙脑门上。
这才勉强哄好,许笙不再梗着脖子,炸毛的猫似的端着。
俩腻歪着把头发烘干,穆若把栅栏围起来,拥着许笙入睡。
睡得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睡醒果然是下午了。
穆若空着肚子,被许笙又带到健身房打昨天那套拳。
昨天是一前一后教学,今天就直接对战。
许笙要要求他,必须要调动起精神力,全力应战。
可说是对战,其实就是许笙单方面的挨揍。通过砸在肉上的拳头,来判断穆若的力道和出拳速度是否达标。
空腹从下午两点练习到四点,穆若已经隐约找到了些“江湖侠士”的感觉,出拳和出腿都比昨天快了三倍不止,隐隐有要腾空的错觉。许笙也终于觉得他不会出手就会被雌虫捏死,勉强点头通过。
俩一前一后从地下室出来,穆若饿的肚子直叫,面色就不太好。
在门口撞见了花秋。
花秋捏着衣角,身后还跟着小小,显然是在等他。
“有什么事儿?”,想到昨天许井那句滚,穆若就心塞。花秋来了两天,给许井端屎把尿,擦身按摩,喂药喂饭,做的挑不出丝毫毛病。
要是花秋觉得受委屈不干了,就是再加点钱,也绝对要挽留。
“穆若殿下,昨天是我不该当着许井雌子的面儿给小小喂饭,是我触到他的伤心处了。”
“您罚我就好,许井雌子没有错的,您别因为这件事惩罚许笙雌侍。”
嗯?穆若一头雾水。
转头看向许笙,练拳的时候砸到了他的眼角,此时确实紫了一块儿。
噢!花秋这是觉得,他把许笙带进地下室,是拉近惩戒室惩罚去了?
“我……”,穆若正想解释。
被许笙拦住。
“许井对你不恭敬,是我做哥哥的教育不到位,雄主责罚也是应该的。”,许笙轻轻捏了下穆若的胳膊,许是让他配合,“不过你作为护工,不该管到家主头上去。家里虽然没什么规矩,雇工有事,也是该汇报给雌侍,由雌侍选择性告知家主。”
花秋看一眼穆若,没等到他开口。
才低头应了句是。
第139章 双木掉马
自打许笙“警告”之后,花秋面对穆若就显得十分拘谨。
先是把称呼从“穆若殿下”改成了“家主”,又开始在见到穆若时鞠躬问安。
用过晚餐,穆若和许笙又去健身房练了会儿精神力。
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瞧见花秋带着小小蹲在后院看花。
原本打个招呼就能过去,谁知道却把花秋吓得不轻,连连说许井雌子睡着了他才带着小小出来玩的,绝不是消极懈怠。
穆若原本想跟他摊开了说,家里不用如此拘束。
转念又想到毕竟是雇工,花钱请人办事,该有的规矩要有,不能和家人混作一团。许笙是雌侍,他乐意管家宅里的琐事,穆若这个做“家主”的,没必要夺了管家的权力。
就没开口说话,点头表明听见了,牵着许笙回房洗漱休息。
浴室里闹腾一场,穆若只当许笙说的一日三次是一时玩笑,擦干了身子就去工作室码字。
码了两千字不到,被许笙扑倒在书桌上,好不容易整理的大纲散落一地,键盘敲了成片的乱码。气恼加上新鲜感,第三次索性就在工作室的地板上,随意扯了数据线把许笙手腕缚住,省得他乱扑腾。
从练习精神力以来,穆若的体力就逐渐变强。
打了两天的拳,更是觉得浑身都是劲儿,怎么都发泄不完。
凌晨一点半,穆若蹲在床头给许笙的膝盖上药,哈欠连天,“程家晚宴上,你和我穿成套的衣裳?还是说有其他规矩?”
这些事儿,其实问徐宁是最快也最详细最不易出差错的。
可自从把兰斯接回家里来,徐宁就蒸发了一样,连餐厅的供货他都不管了。穆若也不愿意自讨没趣,今天的晚宴程家必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徐宁发一张邀请函。碰面了,该说就说道两句,要是徐宁不搭理,他也乐得给兰斯养孩子。
“您是A.级雄虫,此等规模的晚宴,最好是穿深色,腕表和配饰也不能缺。我是雌侍,要从服装上让雄子们便于区分,只能穿浅色衣裳,配饰不得张扬。”,许笙换了条腿伸过到穆若面前。
“雌侍不能落座,要站立服侍。而且……”
许笙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在穆若面前晃了晃,“我会佩戴这个。”
穆若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开来看,一个纯黑的皮圈。刻着个“穆”字,还描了金。只是圈口很小,戴手腕上太大,戴脖子上必然是紧紧勒着。
“不是说正经晚宴吗?”,穆若纳闷,“你确定?这东西戴出去给别的虫看?”
“雌君必然是不用的,雌君会被雄主牵着去介绍给酒会上的朋友们。”,许笙盖上被子,面无表情,“雌侍随时可能被废弃,不配进去雄虫的圈子里。所以脖子上带个圈,让雄子们一眼看过去,知道是有主的,知道是谁家的,就够了。”
穆若没吭声,把手里的圈儿随手丢桌上。
拥着许笙,暗暗下定决心。
今年一定把你给提到雌君的位置上去,哪怕把家具和飞行器全卖了,也要凑够钱把你提上去。
一觉睡醒,天色湛蓝,像是蓝布被泼了半桶添了明黄胶水的白色油漆。
穆若心心念念要看许笙游泳,连型款泳裤都给他买好了。
却被扛进健身房,对战练习,生生挨了三十多拳。
一直到换完衣裳,转头瞧见许笙白皙脖颈上紧紧缠绕着的黑圈儿,怨气才消退些许。
虽然是带着几分羞辱的意味,可实在不妨碍这玩意儿好看。喉结上下滑动,从下巴到锁骨那一溜儿,穆若恨不得凑上去狗啃骨头似的,全糊上口水。
又觉着此行为不太卫生,也着实不是正常人会干的。看了两眼默默吞了口水,先一步去启动飞行器。
到达程家庄园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徐宁。
徐宁见着他居然没躲,抬起手臂兴奋的打招呼。
穆若本意是想去聊两句,被亲自出门来迎接的程平亦和程平林堵住了去路。
“穆若殿下瞧着神清气爽啊!”,程平亦从上而下瞥了他两眼,“这手怎得伤了?”
穆若还没来得及开口把许笙介绍给他,冷着脸的程平林突然开了口。
这虫据传言是个比丘奇还要惜字如金的家伙,最近却出奇的反常,激动到恨不得捧住穆若的手查看,“手伤了?影响打字吗?”
“练拳力道大了,破了点皮,不影响。”,穆若觉得奇怪。
他写小说的事儿也没往外说啊,小说网站和直播平台都签了保密协议,直播也带着口罩的。
脑中电光闪过。
双木?好家伙,线索如此清晰,因为不觉得程家长孙会看小说,加上只与程平林见了两面,所以从没往他身上怀疑过。
现在细想想,单独是书屋里那一堆禁书,没点子势力,谁敢正大光明的宣扬出去?
穆若当即停下脚步,打开直播平台,给双木发了句消息,“林?”
几乎同时,身侧程平林的光脑传来“皮u皮u皮u”三声。
直播平台,特别关注提示音,每月要花一万星币订购。即便光脑静音,依旧会提示。
第140章 众筹
程平林停下脚步,举起光脑查看。
穆若紧跟着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又是急促的“皮u皮u皮u”三声。
世界上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程品林绝对就是那位“双木老板”,穆若抬头紧盯着他,等待解释。
程平亦见他们俩不动,也跟着停了下来。
加上五米远处的许笙,四个虫面面相觑。
“爷爷还等着。”,程平亦抬手示意穆若进院子,“快些入座吧。”
穆若不动,死盯着程平林的眼睛。
这位程家的长孙,除了前期举报他小说外,其实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
不过穆若实在摸不准他的心思,一个有权有势,未来必定会继承程家数百年家业的雄虫,居然有闲工夫看小说,还混迹于雌虫消遣时间的直播平台?当真是因为对美好爱情抱有憧憬,喜爱甜宠类的文学作品?
可若不是这样,穆若自认没什么是能让程平林图谋的。
“义弟。”,程平林面儿上带着笑,没有回复消息,收起光脑,“今日城中尊贵的雄子们都会到场,实在不宜出岔子。有什么疑问,待晚宴结束后,我亲自向你解释,如何?”
他一句义弟喊出来,相当于认了兄弟情分,程平亦的表情瞬间冷了。
穆若点了点头,却也没急着走。
后退两步拥住许笙的胳膊,“给义兄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雌虫,许笙。”
程平亦哼了一声,“一个雌侍,实在不必领来雄子面前。”
穆若没搭理他,当着来往雄子的面儿,握住了许笙的手,装作不经意间露出了配套的腕表。
本就不甚愉快的氛围,因为程平亦的一连串冷哼,彻底冷若寒冰。
穆若一路不管不顾晚宴的规矩,牵着许笙的手到座位上。
发现自己的小桌边只放了一把椅子,扭头就要招呼侍从添置一把。
被许笙阻止。
“雄主。”,许笙站在他身侧,弯腰同他低声讲话,“晚宴规格较大,我观察了一圈,在座的除了城中显贵,还有资源星军中的势力,程老爷子今日定有要事宣布。”
不等穆若开口,他又加了一句,“说正事的时候,雌虫是不得在场的。总归站不了多长时间就走了,没得为了我坏了规矩。”
他都这么说了,穆若只好落座。
前次是消遣玩乐的酒会,场内全是大长桌,一桌子七八个雄虫坐一块儿喝酒,闹哄哄的。
今天是成排的小方桌,一桌坐一家子。
穆若附近都是上了年纪的雄虫,他们身边坐着的雌君,瞧着居然都是一百出头的年纪,甚至还有三十多岁没完成三次分化的。不用动脑子都能猜到,这些个“显贵”是爬高了之后,休弃了糟糠之妻,娶了更年轻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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