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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哥，谢了啊。”
“野哥，能喝两瓶不？”
“我搬两件过来给你们使劲喝，王阳过来帮忙。”
王阳坐着没动，“你家这么远，搬过来我还能打球么，我不去。”
冯野无语，“就你这脑子还打个屁球啊，四公里我他妈抬着水还走过来我傻逼么，啧，你要不是我同桌，我非得给你介绍个补脑医生。”
两人走了一段路，看到路边的车，王阳才反应过来，“原来你骑车了。”
冯野已经不想说话了。
王阳看了看车，又看了看人说：“原来你喜欢粉色的车。”
“王阳你想死吗，这我小姨的车。”冯野想捶死他。
第十六章 钥匙掉了
颜祁当裁判特省事，他视力好，眼睛尖，威信还高，兜一插站中场那，就没人敢乱来，偶尔要他碰会儿球，他才挪个地儿。
“先热身，一会儿朱正峰和葛亚文两个队先来，我和文昌旭后面。”鲁申边抬腿边说，“都动起来，不动一会儿抽筋了别嚎啊。”
颜祁叫住他，“你手机给我用用。”
鲁申往台阶上指，“在台阶上那个红色的包里，你自己拿。”
颜祁打开手机找到大盘的号拨过去，电话响大半天才有人接。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迷迷糊糊，夹杂着几声哈欠，估计才刚睡醒。
“今天没上班？”颜祁问。
“祁儿？”大盘把手机移到眼前看了眼又放了回去，“你怎么用的大申手机？”
“我的被收了，拿不回来，你今天有事没？”
大盘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没事，我都睡一天了，昨天有人在店里嗑药被抓，现在停业整顿，过几天过去看看，店要是还能开我就去，开不了我就换个工作，唉，我现在全身疼。”
“那出来看比赛？”颜祁说。
大盘停止起床拉伸运动，问道：“什么比赛？”
观众席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人，爱打球是男人的天性，和上不上学没多大关系，所以这些人里社会人员并不少。
“班级的篮球赛，可能需要你帮个忙。”混社会的从来不会尊重学生，更不会讲什么先来后到，一会儿可能会有人抢场子。
大盘会意，“在野区篮球场那？”
“嗯。”颜祁点头。
“成，我带几个兄弟过去。”
“不用，就打两小时，打完就走，叫你来看球顺便帮占个场。”
“这几天李家冒经常去那，万一碰上了，多带几个人，真出事了也有个底。”
颜祁微微蹙眉，他和李家冒的过节确实不小，要真碰上了，打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但他并不想惹这身腥。
“不用叫人，学生太多，真打起来会给他们惹上麻烦，要真碰上躲远点就成。”
“行吧，那我过去。”大盘说完挂了电话。
野区篮球场以前只是一个小区活动中心，后来这片拆迁，拆到一半出了人命，开发商怕事跑了，这个球场就空了出来，随着进来打球的人越来越多，还取了个名叫野区篮球场，废墟，烂网子，脱漆的地板，真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一中那么大的几个篮球场，放假期间不给进去，让学生跑这来和人争这破场子，这不傻逼么~。
“我去……。”颜祁转过头，被吓得差点踩空，急忙往前弯腰稳住重心，站稳后颜祁气不打一处来，“你故意的吧。”
“刚刚你在打电话，我不好打扰。”宋一解释道。
宋一背着书包，估计是从学校过来的，颜祁以为他是来看比赛，“你来这干嘛？看比赛？今天没有正式赛，周末才有。”
宋一摇了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啊？”找我干嘛，难不成你有读心术，知道我吐槽校长，制裁我来了。
“我钥匙掉了。”
颜祁懵了，宋一要死掉了，为什么要跑来和他说，难不成他们关系很好，不对，卧槽，为什么他突然要死掉了。
宋一看着颜祁比天气还要多愁善感的脸，不明就里，于是又问了句，“你带钥匙了吗？”
“钥匙？”真是好大一个乌龙院。
“嗯。”
“带了，你等会儿，我找给你。”颜祁打算把自己的钥匙给他，结果在兜里摸了几转却愣住了，兜里空空如也，连个硬币都没有，把兜掏出来，依旧是空的。
我去，换裤子忘把钥匙掏出来了。
“小树那还有一把，他下午四点放学。”颜祁说，“你在这看会儿球，小树放学了再一起去接他拿钥匙。”
“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走的时候宋一还没回来。
“你朋友给你发消息，让你来这。”宋一淡淡的说。
“你下次一个人别来这，不合适。”
宋一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解释为什么不合适。
“来这的人鱼龙混杂，球打得很乱，经常打完球打人，尤其是你这样长的一脸正直的，很容易被群殴。”
“祁哥，这，这是宋一吧。”旁边的同班同学凑上来，一脸看到偶像的崇拜样。
从别人口中听多了宋一的名字，颜祁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宋一都快成一中的传奇了，没想到能在这遇见，都传他是万能的，要不叫他上去打一场试试。”
看他满脸期待的模样，颜祁往旁边让了让，示意道：“你叫，看他和不和你打。”
同班同学偷看了宋一一眼，摇头拒绝道：“我不敢，我看见他就跟看见崔哥似的腿软，他太正经了。”
想到崔哥那张好人脸，再看看宋一好看的脸，因为不爱笑显得有些严肃，确实有些威慑力，不过，“崔哥一老好人，看见他你腿软什么？”
同班同学无奈道：“有一种软叫看见老师就腿软，和他和不和蔼完全没关系，你说我是不是特没出息。”
颜祁刚想夸他挺有自知之明，鲁申的大嗓门就在身后响起，颜祁被他的音浪震得头疼。
“宋一，果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祁哥叫你来的吧？你们关系都这么好了？”鲁申拍拍胸脯说，“不过祁哥朋友就是我朋友，以后我就叫你宋哥吧，哎，宋哥，以后考试你能不能关照关照我们……。”
颜祁反手一掌拍他背上，“一边去，你俩压根不可能一个考场，别动这些歪心思。”
“说不定真有这么一天呢。”鲁申并不死心。
“对啊，宋大神在这，岂有不抱大腿的道理。”朱正峰也凑了过来。
“而且平时的卷子每次都是一班讲完了我们才开始做。”葛亚文也插了句嘴。
不知不觉，刚才还在热身的一群人都围到这来，秋天的天气并不闷热，但被一群出了汗的人这么围着，还是会觉得难受，而且全是一股刺鼻的男人味。
颜祁知道这帮人在打什么主意，毕竟都是一群平时作业靠抄，考试靠抛的人，要是能抱上宋一这条大腿，不说期末考了，平时这些月考周考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宋一被这群人高马大的人围在中间，依旧保持着平时的淡定自若，反倒是颜祁被挤的受不了，发威道：“都给我回去，打第一场的人准备，要不想打直接换第二场的人。”
“哎，别别别，我们马上回去。”虽说抱大腿固然重要，但是篮球赛才是今天的重点，于是一群人又风风火火的奔回场地。
“嘿，祁儿。”顺着声，颜祁看到插着兜走过来的曲子扬和大盘，“你怎么也来了？”
“刚在路上碰上大盘，他说你在这打球，我就过来了，看看你技术退步没。”曲子扬说。
颜祁接过场上扔下来的球拍了拍，气挺足，就用这个了。
“看我就不必了，我就是来帮算分的，你看他们。”
曲子扬看了看，七七八八算下来差不多有二十七八个，“这么多人，怎么打？”
“分队，选人参加。”
“赢的参加？”曲子扬问。
颜祁点头，“嗯，赢的一队先上，再从剩下队里选四个当替补。”
“同为理科班，我们班连十个人都凑不齐，你们班还要靠抢，啧啧啧，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曲子扬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坐哪？我坐着好好看看。”
颜祁指了指旁边，“有几个红字那。”
曲子扬看过去，“哟，那帅哥也在呢，大申说你俩住一起了，处的怎么样？”
“挺好。”
“那就是处的不错了，说实话你从小在城西这块长大，我还以为你对这些少爷不待见呢，我们学校就有个住城东的富二代，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看一眼我都浑身不舒坦，要不是在学校我非得揍他一顿。”
“行了，巷子口那大妈都没你能唠，要看上那边看。”大盘示意让颜祁继续，拉着曲子扬上一边看去。
第一场是朱正峰和葛亚文的交峰，朱正峰是个抢球高手，但命中率差得不能看，抢了十个球，能进一个就不错了，葛亚文投球还行，但是带球不稳，随便来个人都能给他断了，两边的队友水平都差不多，刚好相互制衡。第一场开局了六分钟，双方都没进一个球。
“笃。”一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众人看过去，颜祁取下口哨，指了指葛亚文说，“葛亚文，抱球犯规。”
“啊？”葛亚文被断了N次球，憋了一肚子气，又不敢和颜祁说什么，只好怒瞪他面前的朱正峰，“你能换个人盯吗？我现在看见你就烦，一会儿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哈，正好，你不爽我就浑身舒坦。”
朱正峰打得就是这个算盘，葛亚文是他们队里的投球手，其他人得球肯定往这边传，只要把其他人防住了，球就只能往这边转，正好抢球是他的强项，由他来盯葛亚文再合适不过了。至于他们队，都是一群空有蛮力进不了球的莽夫，活马当死马医，能进几个算几个吧。
“笃。”又是一记响亮的口哨。
“朱正峰，你见过有人扣篮还要人帮托屁股的嘛。”
“但我们进球了啊。”
“犯规，不算，二比二，最后一个球。”
双方实力相当，三个球打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球场两边的人越来越多，有的饶有兴致的看他们打，也有的一脸不屑的在一旁鄙夷，也有的跃跃欲试想上来占场子。
“啊。”葛亚文惨叫一声，躺在地上，不知道场外谁扔了一块石子，正好打在他小腿上，石子滚在一旁，上面沾了血。
其他人赶紧围过去，气氛开始紧张。
颜祁上前看了一眼，所幸只是擦伤，“没事吧。”
葛亚文抖抖腿后摇头，“没事，就擦破点皮儿，我还能打。”
“嗯。”
颜祁看向大盘，大盘点头会意，带着曲子扬往场边摸过去，葛亚文小腿后面的位置没几个人，有个嚼口香糖的胖子就坐在那，眼神看朝这边。
颜祁认识他，李家冒入狱前的跟班，李家冒入狱后，这胖子明里暗里没少找他麻烦，既然这人在这，估计李家冒没多久也会过来，其他几个不认识，但几个估计是一伙的。
“继续。”颜祁转过头。
虽说是擦伤，但这一场意外之后，葛亚文一队明显落了下风，没用多久，比赛以朱正峰瞎抛进一个球结束，胜负已定。
第十七章 规矩照旧
第一场结束，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颜祁让曲子扬当裁判，自己坐场边和大盘一起盯人。
第二局还没比颜祁就已经预见能结果，鲁申打起球来跟头蛮牛似的横冲直撞，没几个人拦得住，加上队里还有两个去年上过场的老队员，意识方面就已经赢了。
看着这场单方面的虐杀，颜祁无趣的转过头，却发现坐他旁边看着球傻乐的葛亚文，腿上还在冒血，颜祁无语，怎么他身边净是些缺根筋的傻帽，“你这伤口不处理等着感染吗？”
葛亚文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卧槽，这血刚不是止住了吗？怎么又流了这么多，你们谁有纸，快快快，给我点。”
宋一从书包里摸出一包纸和一个创口贴给他。
“谢谢啊。我操，还挺疼，妈的专打我小腿，这人是不是恋腿癖啊。”葛亚文骂骂咧咧的处理伤口。
看他憋屈的样子，大盘递了根烟给他，“来根？”
葛亚文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不不，大哥，我抽这个我妈会抽废我的，不敢不敢。”
大盘笑了笑，转过头递给颜祁，颜祁接过来叼在嘴里，看着篮球场发起呆来。
大盘也叼了根烟，同他一同发呆，场上的热血将他的思绪打开，大盘开口道：“记得上初中那会儿，我们五个经常上这打球，因为个子不高，总被那些高年级的欺负。”
颜祁转过头看着他。
大盘继续感慨道：“不过就算输得再惨，也还是一有时间就来，唉！出来以后，不工作的时候就只想躺着，巴不得睡个三天三夜，十多岁的年纪却已不再少年了。”
“你要想打一会儿我陪你。”颜祁说。
大盘摇摇头，“好久没碰了，我现在打人都比打球熟练，而且李家冒那几个跟班，一会儿肯定会找事，我刚过去，他们看我就一个人，明显不服。”
颜祁不说话了，他需要大盘撑场面，大盘确实没这时间也没这精力去碰球。
大盘点完火把火机传过去，看过去的时候微微一愣，因为在颜祁身后，宋一正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似乎对他递烟给颜祁这件事表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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