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没有前几天朗阿寨觉醒的比率高,这个也很好理解,朗阿寨当时的参与者人数少,血脉合格身体却不合格的娃崽比率较高,不足以作为评判参照。
新街这边觉醒事了,阿苏南立即跟着大巫返回月街,他已经一跃成为全巫夷最受欢迎的人了,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
……
半个月以后,月街大巫馆邸举行高层会议,宣布与巫力觉醒相关的各项事宜——阿苏南的这个能力太逆天了,初步估算巫夷将由此增加十五万巫士,哪怕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低阶巫士,这个数字也太惊人了,要知目前在册的巫士也不过二十万出头,不由各方不上心。
当然,十五万只是理论,除非阿苏南化身成为“觉醒机”,一天到晚除了帮人觉醒其他事情都不要做了,还要一连做上二十年,才会有这个结果。而今日到会的这些大员们,其中不乏有这种想法的,事实证明这只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早在会议之前,几位大佬就跟阿苏南达成了协议,一个月最多只做五天,一天以内参与者的总人数不得超过六百,而且,阿苏南拥有绝对的自主权,他可以随时取消,就算他一天都不做,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除此之外,他还对参与者拥有一票否决权,即,他若是看谁不顺眼,就可以不让此人参于觉醒。
等到大巫宣布完这个决定,很多人都愣了,不过想也知道这是几位大佬商量的结果,也没人当出头鸟表示反对,只在心里面对阿苏南的能力又多了各种猜测——给予阿苏南的权力太大了,伊家虽然强悍,但以一对三,应该达不成这个结果。
但是,当接下去当讲到巫力觉醒移民优先的时候,整个议事厅就开锅了,反对声四起。要知刚才只是涉及到“蛋糕”的大小,本来以为是个十六寸的大蛋糕,结果只有六寸,虽然很失望,但座中都是高层,认定蛋糕再小也有自己的一份,所以没有出声。现在却发现不只是蛋糕的尺寸大大缩水了,按照这个分配方案,自家很可能压根都轮不上,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
大巫举手,示意众人稍安毋燥,很温和地把皮球踢到阿苏南面前:“这个是阿苏掌文士的意思,作为当事人,他也有他自己的考较,诸位不妨听听他的解释。”
阿苏南微笑着抱起皮球:“诸位尊长,我的理由很简单,首先我的本职是迁移司的掌文士,是迁移司的吏员,肯定要以迁移大局为重。帮助移民觉醒,让他们当中出现更多巫士,不只是对这些巫士的家庭有益处,就是对整个迁移、对整个新安坝子的建设和发展,都有莫大益处,大家以为呢?”
他把迁移搬出来,反对声立时少了一半,因为大义之下,实在是不太好反驳。
不过座中都是高智商人士,很快就有人提出了非常有力的反对意见:“阿苏士长,您讲的很有道理。不过,身在前巫夷的人们,同样也在为迁移出力,且不说拨给迁移司的银钱费用全都是出自前巫夷的财税库,就说每一次的善金会,都有很多善心人士捐钱捐物,而前巫夷的各家学馆,也为迁移输送了大量人才,就我所知,无论是巫士学馆,还是月街和垅关学馆,都有不少学子加入迁移司,大家都在为新安坝子的建设出力,只是方式略有不同而已。您看,大家都出了力,巫力觉醒是不是也应该一事同仁,若是无视这许多人的付出,是不是有失偏驳?”
阿苏南心道分派各种资源的时候你咋不说“一事同仁”呢,面上却是微笑着点头:“督长大人言之有理,所以,我只是说’移民优先’,而非’移民独享’。非移民也是有机会的,每十场觉醒当中,移民这边占到六场,余下四场,两场是各家学馆的在读学子,两场则是普通民众。”
很多人大失所望,立即有人道:“普通民众人数最多,却只有两场,太少了啊。”
阿苏南瞧了发言人一眼,笑道:“确实是太少了,我恨不能多生出一个脑袋一双手来,可以帮大家多做几场。”
此言一出,伊家兄弟想要笑场,连大巫都微微眯了眯眼睛,争执的另一方这才记起这一位才是执掌者,觉醒的事情,他说了算!
于是转换战场,有人小心翼翼的问:“不知普通民众的分派有没有章程?”
“有,”阿苏南点头,“就按税收的五个等级来,按每个等级的比率分派参于人数。”
除了像朗阿那种偏避小寨,巫夷的其他地方都是需要交缴税金的,税收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产出税,另一种,即是人头税。人头税跟后世的收入所得税有些相似,不过更为简单,它将所有住户划分成五个等级,从一等豪门到五等赤贫者,每个等级交纳的税金不一样,一等户交的最多,五等户则免于交税。
所以,阿苏南话一出口,除了提早知晓内情的几个,其他人全都傻眼了。
这、这、这……这对富人也太不友好啦!
岂只是不友好,简直是赤|裸|裸的歧视——富人的比率肯定是最小,而每个月分派给平民的总席位最多才只六百席,按照阿苏南的这个分配方案,能够拿到六十席就不错了!
看了众人的反应,阿苏南轻咳两声,安慰他们:“看起来富户的席位好似很少,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富户的人数也是最少,而且,学馆还占了两成,每个月也有六百个席位。”
学馆的学资可是不匪,普通人家没几户负担得起的,六百个席位,至少有八成会落入富户手中。
不过从总体上说,这个分配方案确实是在压制富户。阿苏南这样做,倒不是他仇富,前世他就出生于富有人家,他不歧视富人,只是巫夷的情况太特殊,正是因为巫士觉醒的不确定性,才造就了万年以来巫夷阶层的正常流动,如果他为富有阶层“制造”出一大堆巫士,一个已经富了两百年的特权家族,很可能还要再当两百年的特权者,阶层很可能由此固化,实非巫夷之幸。
与会者都是巫夷的最高层,未必就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但是人就有私心,众人都被阿苏南打击的不轻。只没想到这还不算完,他还有条件:
“刚刚大家也提到了,每次善金会都有很多善心人士为迁移捐钱捐物,所以同一等极内部,捐助多的应该优先得到参与机会。另外,一旦成功觉醒,就需要与迁移司签订契约,成年之后必须要为新安坝子效力十年……”
在座的大员们听着阿苏南侃侃而谈,脸色一片麻木,阿苏南猜测已经有很多人在想要不要给他套麻袋了,他倒是巴不得呢,他就有借口“病休”了,然后,胆敢动套麻袋的人就等着被其他人套麻袋吧!
……
第二天,《迁移火线》增印特刊,登载“巫力觉醒参于方案及各项细则”,在月街、木关河滩等十二个大湾滩大寨子同时发售,十二万份特刊在半个钟点以内被一抢而空,街头巷尾人人争说巫力觉醒。
同一天,话题的主角阿苏南却是悄悄潜入木关河滩,准备对伊落发难。
今天,木关河滩的阿什家举办宴会,这次宴会可说是万众嘱目,其一,它举办的时间不在中午,而是傍晚,是一场别出心裁的“晚宴”;其二,受邀的主要是年轻人,女主人阿什芊绘巫士可是讲了,年轻人的聚会要有朝气要有新意,所以,受邀者务必要把自己妆扮成某位历史人物或者是故事当中的人物,还可以戴上面具,所以,这是一个由年轻人主导的“化妆晚会”。
让阿苏南生气的是,整个巫夷都知道这场晚宴,独独他,一直在大巫的掌文处辛苦工作,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要不是朗阿蛮跑过来抱怨,他到现在都还给蒙在鼓里,都不会发现伊落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巫夷可从来都没有过“化妆晚会”,大半年前他也就随口说了两句,没想到阿什芊绘就把它变作了现实,当真是“风潮浪尖第一人”啊!
问题在于,她花大堆的时间和精力还有财力搞这个“化妆晚会”做啥?
肯定是帮伊落阿哥相亲,难怪他都找不到人!
……
怒气冲冲的某人赶到木关河滩,跑到自家的时尚店子里面从头到脚折腾了一番,然后,他就穿着古装戴着面具参加晚宴去了,至于身份名牌,把诺阿小黑的抢过来就是了,反正戴上面具也没人认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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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来通知一声,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更新。
从本周开始每周四都是休息一日,主要是感觉现在属于“填大纲”状态,不只是大家不满意,我自己也非常不满意而且还累的慌,容我喘息一下,也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思路,如果能存一两章的文那就是再好不过了……请大家谅解,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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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今天好困,就不讲话了,睡觉去了,姑娘们晚安,早点睡觉让皮肤美美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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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蒙面赴宴
伊落确实是这世上最了解阿苏南的人,阿苏南也确实是拥有野兽般的直觉,因为伊落这会子正一脸莫可奈何地坐在阿什芊绘的起居室里,马上就要被迫去相亲了。
阿什芊绘一脸无辜地看着儿子:“你做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看看你忙成啥样了,我可是一片好心。”
伊落定定地看着她:“阿妈,下不为例,以后再发生此类事情,我是不会帮你收拾残局的。”
巫夷很少发生逼婚,因为没这个必要,女子十五六男子十七八就忙忙慌慌成婚了,不过,巫士不在其中。低阶巫士都可以健健康康活到百岁上下,甚至连容貌都少有改变,拖拖拉拉不想成婚也就顺理成章了。所以阿什芊绘的做法才会大出伊落意料,想要起身离开吧,她已经先斩后奏把风声都放出去了。
阿什芊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很聪明的母亲,压根不接儿子的话,还一脸笑意地把儿子拉起来,拖着他走出小楼:“你快来看看我们的园子,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岂只是“不少心思”,今天阿什家的前院和后园装扮的美仑美奂,不仅仅是添加了很多花木,燃起了很多盏风灯,搭建起了这几处竹亭木廊,还放置了好些个巫器饰物巫器摆设,步入园中,但见灯火闪烁明灭,不时有星辰自身边坠落,更有美丽的幻影舞动于林间,暮色中就像是传说中夜之精灵的小花园。
为了这个园子,一连两个月,阿什芊绘天天都要跟匠人商讨,改了又改,变了又变,正所谓“功夫不付有心人”,终于有了眼前这座梦幻花园。当然,她费了如此多的功夫,可不仅仅是为了儿子,作为时尚风潮的引领者,就算是玩,也必须玩出新高度,玩的别具匠心玩的不落窠臼,如此才不负上流社会对她的期许,如此才对得起挂在她家店子里的那些衣饰的昂贵价格,这个,是阿苏南教给她的“品牌定位”“品牌意识”。
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阿什芊绘也是极为骄傲的,拉着儿子一边转悠,一边指点其中关窍,晚会尚未开始,能进入园子的都是交情不一般的近客,偶尔有人躬身问候,她也含笑致意。
这时远远看到竹西姐妹走过来,阿什芊绘连忙进入正题:“阿落,这般美丽的园子,你以前不曾看见过吧?今天既然来了,就把公事放到一边,只管开开心心的玩,正该风花雪月的年纪,可不要活的像个老阿公!”
伊落看着自家阿妈,很是无语,觉得女人真的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物种,明明是别有用心,却好似那些个“用心”都是别人的错觉,最主要的是,连她自己仿佛都信了。
这时候阿什家的一对姐妹花走到近前,阿什芊绘先跟她们寒暄了几句,然后给自家儿子做介绍:“这个是姐姐,叫竹西,夫君还是你们迁移司的吏员,叫作阿什穆……”
说起别人,伊落很可能不知道,但这个阿什穆可就不一样了,十年前阿苏南被绑去遗迹,那人已经熬过苦邬敖的人体试验,成了为苦邬敖打理日常事务的二阶巫士。那个时候他还是“阿木”,被救出后不久即与阿什竹西一见钟情,又因为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姓氏,干脆随了妻姓,改名阿什穆。三年前,迁移司刚成立,他又毫不犹豫地加入进来,现在已经是一位主事,总领河道营事务。
不过,伊落对此人印像如此深刻,跟这些都没有关系,真正的原因是有好几次他都发现阿苏南在回避此人,而当他旁敲侧击追问起来,阿苏南却是不明所以,连他自己都讲不清楚缘由。
介绍完阿什竹西,阿什芊绘又亲亲热热拉起她妹妹的手,道:“阿落,竹西的妹妹叫竹衣,可是一位才女呢,两年前才自月街学馆学成,现在是《迁移火线》的采编呢!”
伊落明白了,这一位应该是阿妈的首选。不是说阿什竹衣不好,恰恰相反,无论是品貌仪态,还是才学家世,几乎都挑不出任何错处,而且姓阿什却不是血亲,是一位堪称完美的成婚对象。唯一的问题,他心有所属,对其他人全然无意。
伊落当即笑道:“阿什家又有一位佳人长成,可喜可贺。《迁移火线》今天可是又出了大新闻,你在里面做事还满意吧?”
看他拿出上司的姿态,两个年长女人都在心里叹息一声,当阿妈的甚至有些恼火,反倒是当事人阿什竹衣一下子轻松起来。她是个聪明又要强的女子,想要一份真真实实可以陪伴一身的感情,她对伊落所知不多,若是伊落有意,自是不会放弃深入了解的机会,但既然对方无意,这样直截了当那就再好不过了,见多了上位者的婚姻,实在是不想步那些人前光鲜人后苦涩者的后尘。
阿什芊绘却是不打算就此放弃,笑道:“你们来的正好,我家阿落忙于公事,难得出来一回,偏今天我这个做主人的事务繁多,正好你们年纪相当话题也多,我就不掺合到你们年轻人中间了。”
她讲完就要开溜,却被伊落一把拉住胳膊,笑道:“阿妈事务繁多,正好儿子服其劳,两位阿朵,我们先失陪了。”
阿什芊绘给气到肠子打结,竹西竹衣两姐妹变僵的脸色却是回复了正常——明明伊落无意,她们却在一旁作陪,这算哪回事?传出去会影响到竹衣的闺名清誉啊!
……
不说阿什芊绘被儿子气的够呛,却说阿苏南冒充诺阿亚进入园子,立即被伊落阿妈的大手笔给惊到了,有一会子甚至忘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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