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朝哥怎么回来了?”周星川还挺意外,看沈朝急匆匆的,呼吸也不稳,他笑道,“不会特意跑回来送我们的吧?你也太客气了。”
沈朝把手里的几本书当下,应着:“慢走不送。”
“真绝情。”岑远也说。
宋时雨没理会沈朝的眼神,他抱完岑一清,道别:“岑哥我真的走了,下学期见!”
岑远拉着小雨的帽子,不满道:“这是我哥!你别腻歪了,快走快走。”
周星川把宋时雨给薅走,没让他再拖时间了。
宿舍清净不少。
岑远问沈朝怎么突然回来,知道他必然是不可能来送室友的。
“复习完了。”沈朝喝了几口水。
“那你至于跑回来么,这么急,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岑远边说边收拾。
岑一清听岑远说过沈朝平时课多,考试也多,问:“还有几门考试?”
“两门,后天考完。”
岑一清闻言“噢”了下,“那也快了。”
岑远整理完了,拎着箱子和包就打算走,岑一清让他再检查一下。
岑远又翻了翻,感觉自己肚子有点饿,考完试,又上上下下扯被子、叠衣服这一□□完,还真有点累。
“哥,吃个饭再走吧,我有点饿了,”岑远说,“就吃你之前喜欢的那家麻辣烫。”
“也行。”
学校有三家麻辣烫,只有二食堂的麻辣烫味道是最好的,岑一清以前被岑远带着吃过。
岑一清答应完,又看向沈朝。
“你要不...”
“我跟...”
两人正好同时开口,听到对方的声音又不自觉停下话音。
岑一清没想到这突然的默契,轻轻笑了下,见他没再开口,似乎在等自己说完。
岑一清继续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好。”沈朝应着。
岑远看过来:“你也饿啦?”
他把充电线往书包里一塞,将拉链重新拉完上,拿上校园卡,说:“走吧,补充能量,吃饭吃饭。”
他们从宿舍楼下来,往食堂去。
岑远行李箱的轮子磨着粗粝的地面,发出噪音。
沈朝走在岑一清旁边,没怎么说话。
食堂人不比平时,毕竟一半的人都迫不及待回家了,但还是有很多学生考完下午的试顺道来买饭。
他们仨等了会儿才吃上。
“对了,这家麻辣烫好像要下学期不在这儿开了。”岑远想起来说道。
岑一清疑问:“为什么,他家生意挺好的啊。”
“上次刷朋友圈看到的,那老板说是打算回老家了。”
岑远平时喜欢点外卖,也加了不少食堂店面的微信,可以在快下课的时候提前预订着。
麻辣烫这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加的,好像刚开学那会儿加微信有活动。
岑一清有些惋惜,还好今天吃到了。
吃完,岑远又去卖饮品的地方买了杯热奶茶。
“哥,你等我会儿啊,我给纤纤送杯奶茶去,她爱喝这个。”
岑一清看他说完就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了,急急忙忙的。
还纤纤呢。
谈恋爱真腻歪。
岑一清和沈朝等在原地。
今天天气倒是明媚,有太阳,虽然照在身上没什么温度,只是看着暖和,给冷肃的冬天添了点暖意和生气。
岑一清摸到口袋里冷冰冰的车钥匙,不知道沈朝为什么也要陪着自己等。
他侧身,对身边的人说道:“沈朝你先回去吧,天这么冷,不用陪我等了。”
沈朝“嗯”了声,但脚下没动,问:“你要不要喝热咖啡,我去买。”
岑一清笑了下,他刚吃饱,麻辣烫里的汤也喝了很多,肚子里满满的。
“喝不下了,不用。”
“好。”沈朝也没坚持。
岑一清见他答应要走,却磨磨蹭蹭的,知道他是有事,能感觉出来。
“你想说什么?”他问。
沈朝看他,“不说什么。”
“噢,那你...”
岑一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留了个没说完的话音。
沈朝低头看了下,然后脚下往前迈了步,骤然拉近距离,鞋尖几乎快要碰到岑一清的。
他也伸手抱住了岑一清。
在即将分别的时刻。
“我也要抱。”
沈朝声音带着点闷,手臂轻轻收紧,闭了闭眼,把不舍的情绪压下去。
“我会想你的,岑一清。”
第37章
不同于之前沈朝抱住自己的那个紧密的拥抱, 这次拥抱的动作显得更加柔和。
只是轻抱在一起,甚至在岑一清还没来得及推开他的时候,沈朝就很有分寸地主动松开了他。
并没有拥抱太久。
沈朝的衣服带着点冰冷的气息, 像凝着霜,抱向自己的时候却很暖和。
岑一清耳边还回荡着沈朝刚刚说的话。
他说会想自己。
岑一清反应了会儿,怎么现在大学生都这么黏人的吗, 跟小雨有得一比。
只是一个来月的假期,被他们说得好像时间特别长一样。
“开学就能见。”他说。
沈朝“嗯”了下, “那可以打电话吗?”
“视频都可以。”
沈朝闻言轻轻挑了下眉,“你说的。”
岑一清笑着点头,“嗯, 是我说的。”
岑远估计是跟宋纤说了会儿话,回来有点慢,但确实是跑回来的。
见他回来了,沈朝才跟两人道了别,没再多送,自己回去了。
岑一清跟岑远先回了公寓。
岑远本来还想在这儿赖几天,但乔鹃和岑桓都让两人早点回家,是想两个儿子了。
这次回去得把灰灰带上。
晚上还特意打视频过来催了, 让他俩第二天就回, 岑一清应下。
第二天一早, 兄弟俩吃过早餐,收拾几套衣服,小狗要用的一些东西也带上了,都装进车里, 出发回榆城。
岑远为了和小狗玩,也坐后排。
小狗今天套了件冬天穿的小衣服, 特别可爱,他把灰灰抱着,车没开出去一会儿,又“唉”地叹了声气。
岑一清听见,问他:“回家还不乐意啊,叹什么气?”
“就是回家才叹气嘛,”岑远把小狗举了举,“那么久见不到我女朋友呢。”
岑一清:“一个月不久的。”
“哥,一看你就不懂,”岑远给他解释道,“我们才在一起多久,热恋中呢。我分开一天都难受,度日如年你懂吗,更别提一个月了,特别漫长,超级无敌漫长!”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岑一清看他快要喊出来了,赶紧让他收声。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啊?”
“我?”岑一清反问回去,“不知道呢,你急什么。”
“我不急,我看咱妈有点急呢,”岑远摸摸灰灰的两只小耳朵,“上回还问我你有没有处对象。”
“嗯,让她问吧。”
“你说她会不会在给你物色对象啊?”
岑一清心道,哪里是会不会,早就物色上了,上次推过来的那个男生不就是嘛。
岑一清也不担心,知道乔鹃虽然会帮忙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但还是很尊重自己意愿的,不会强求。
他故意道:“没事,给我催急了我就把你的事抖出来,你先给我挡一下。”
“哎哥?!”岑远有点急了,“不带你这样出卖弟弟的嗷。”
岑一清笑了,“平时对你这么好,就是为了这一刻。”
岑远“呵呵”两声,不会真的跟他急眼,都开玩笑的,再说了,挡一下当然没问题,那可是为了他哥。
“说起来,”岑远想了想,思索道,“我感觉沈朝也有点不对劲,他不会也要谈恋爱了吧。”
“嗯?”
“他是肯定不会跟我们说这个,不过之前有一回看他出门,换了好几套衣服,平时哪见他这么注意形象啊,毕竟他那脸穿啥都好看。”
岑远分析道:“一旦男生开始在意衣着和形象,那应该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岑一清听他分析像模像样的,也差不多认同这话。他问:“那你知道他喜欢谁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从来不提感情方面的事情,都是我们猜的,”岑远说,“他元旦那两天也没回寝室,去年都不这样。”
岑一清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想到元旦他和沈朝在家里,自然是没回寝。
岑远不知道,岑一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他又听见岑远问:“哥,我看他跟你最近关系好像挺好的,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他没提过这事。”
岑一清把元旦的事略过去,想了想,沈朝没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估计是不愿意说,自己藏着呢。
上次喝酒时说起喜欢这个话题,岑一清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也没问过对方。
“我都以为他要抢我位置了。”
岑一清笑问:“抢你什么位置?”
“你宝贝弟弟的位置啊,”岑远佯装不乐意,“他对你还挺好的,比对我们好,感觉也想认你当哥。”
岑一清没把他和沈朝几年前见过面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开玩笑道:“尊老爱幼吧,我是长辈。”
“可别,你一点儿不老。”
两人就这样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中途岑远还睡了一觉,被小狗踩醒,差不多也快到榆城的家了,又起来恢复点精神。
到了地方,停车,拿行李。
岑一清牵着狗,手里拎着小行李箱。
见小狗迫不及待要跑,到处乱嗅,岑一清又把它抱着,才安分点。
岑远说:“灰灰比小孩儿还金贵。”
岑一清低头瞅它:“说你呢,金贵小狗。”
两人拖着行李上楼,动静不小,小狗还“汪汪”地兴奋地叫着,乔鹃和岑桓在家里就听见动静了,不等俩儿子敲门,就出来开门迎接了。
岑远乐道:“妈你耳朵可真灵,这都给你听出来了。”
“我又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耳朵当然好使,”乔鹃瞅他一眼,“穿这么少,不怕感冒?快进来。”
乔鹃又看见岑一清怀里抱着的小狗,开心地上前接过,“哎哟我看看这小狗,真水灵,长这么可爱...”
灰灰起初还挣扎几下,但感觉出乔鹃是岑一清很亲的人,就没再动弹了,乖乖任摆弄。
两人进了屋,门关上,小狗才下地跑,在屋里蹿来蹿去的。
岑桓给他俩把行李拎回房间。
“饿了没?”乔鹃问。
“不饿,”岑一清看桌上有很多水果和零食,都是他和岑远爱吃的,“这不有吃的。”
“这哪儿顶饱,”乔鹃说,“那待会儿我们早点开饭。”
“妈有红烧肉吗?”
“想吃啊?一会儿让你爸给你做。”
“行。”
好些时日没见了,刚回来待遇都是最好的,连两人房间也提前收拾好了。
乔鹃和岑桓夫妻俩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大家庭,但吃穿是不愁的,够生活,也愿意多花钱让岑一清学美术,学他喜欢的。
日子安稳着过下去,两个人如今年纪大了些,感情还是恩恩爱爱的,一家人相处起来没什么隔阂,家庭氛围融洽。
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待了几天,有爸妈在,不用自己动手做什么,很是安逸。
大冬天的岑桓还把灰灰带着去散步,二老对它都喜欢得不行。小狗很快接受了自己受长辈欢迎的事实,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的。
这天傍晚吃完饭,乔鹃出门遛完狗领着灰灰回家,手里拎了些刚买的两个红心柚,给岑桓,让他剥了。
“我刚买水果碰到楼下的陈姐,聊起来才知道,他儿子今年结婚了,没在这里办酒,难怪都不知道,这也太快了。”
岑一清正在看手机,顺嘴就接了句:“多大了?”
“跟你差不多大呀。”
乔鹃带着笑看向岑一清。
岑一清一时无言,旁边的岑远幸灾乐祸,打游戏的时候也不忘碰一下他哥,小声嘲笑道:“完,让你接话。”
岑一清对乔鹃口中陈姐的儿子有一点印象,以前上学在一个学校来着,但他比自己高了一两个年级。
他便反驳道:“怎么就差不多,他比我大了两岁吧。”
“两岁算什么年龄差。”
岑桓帮着乔鹃,也说:“嗯,差不了多少。我记得你们以前是上的一个初高中吧,不过你们学校也是奇怪,不用年级校服还不一样...”
岑一清听他回忆着,手里正在回沈朝的消息。
他问自己在做什么。
岑一清说在跟家人聊天。
岑桓的柚子也剥好了,放在果盘里,红色的柚瓣看着就好吃,汁水满满的样子。
“不过人家婚都结上了,有些人二十多了恋爱还没影。”乔鹃笑道。
岑一清被点名,“不急,总会有的。”
“是不急,现在还是个大小伙子,没到三十呢。”乔鹃也没真催他,只是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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