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穆反应之大,惹来众人瞩目。
“这是怎么了?穆哥又惹着琛哥了?”一人笑道。
“怎么说话呢?”邹穆刚恰了一口柠檬,又被人扣了口锅,嘴里骂骂咧咧,“今晚都给我灌往死里桑琛,他要是能自己走出这个包厢,往后你们也别来佰迷!”
“哎呦,穆哥和琛哥闹别扭了。”众人纷纷提着酒瓶子围过来,热情和楚桑琛碰杯,“今天琛哥你可不能怪我们灌你酒,穆哥都发话了,兄弟们当然只能照做。”
都是圈子里的熟人,没人跟楚桑琛客气。
眨眼间,他已经被连灌好几杯酒。
有人看见他身边的赵嘉牧,顺势也敬过来:“赵先生是吧?来来来,满上满上,感情深,一口闷!”
赵嘉牧也不推辞,吨吨吨一杯酒灌下去。
“好!”劝酒者欢呼,又是新的一轮劝酒。
邹穆:“……”
叫你们灌楚桑琛,你们没事去灌赵嘉牧干什么?
这人的酒量他已经领教过,只怕在坐各位没几个能跟他打!
“唉唉唉,说好的灌楚桑琛,你们对小嘉牧下手干嘛?欺负小嘉牧不认识你们是不?”
“嚯,琛哥都没出来护人,穆哥你怎么还护上了?你不对劲哦!”
邹穆听到这话,脸瞬间黑下去。
这是什么绝世憨批!
他护的是赵嘉牧吗?
他明明是在救他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驴!
只有楚桑琛知道邹穆是什么意思,他敛着笑,意味深长地说:“你想和嘉牧喝酒就直说,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嘉牧。”楚桑琛扭头,“去跟穆哥喝几杯。”
邹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他他,他真喝不过赵嘉牧啊!
第三十章 酒香四溢的吻
含泪和赵嘉牧碰杯,一连三杯下肚,邹穆感觉眼前发晕。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才不管这群憨货!
他们醉死过去,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边众人起哄,都在看邹穆的好戏,站在人群外的赖欢目光在楚桑琛身上停留片刻,端着酒杯坐到他身旁。
“你好,我姓赖,叫赖欢,你也是穆哥的朋友吗?”
楚桑琛侧目。
不得不说,邹穆的眼光不错。
凑近了看,更能看清赖欢的长相。
清爽的刘海下浓眉斜飞,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宛如盛了一汪春水。
他皮肤干净,唇红齿白,随便放在哪个学校都能招蜂引蝶。
只不过,比起赵嘉牧还是要差那么几分。
矜持地收回视线,楚桑琛淡淡嗯了一声,不欲与他过多交谈。
这是他兄弟看上的人,他没兴趣和他有太多交涉。
比起和他认识,他更想看和人拼酒的小混蛋。
赵嘉牧被众人围住,谁来和他干杯他都不说半句推脱的话。
他仰头,一杯接着一杯,白皙的脖子绷得笔直,凸起的喉结被昏暗的灯光照着,隐隐泛粉。
喉结不停上下滑,预示它的主人又干了一杯酒。
围着他的人见他喝得爽快,大家和他一起喝酒也都尽兴得很,倒是把最初想要灌酒的人给忘在了角落里。
渐渐,赵嘉牧的唇被酒浸得水光淋淋。
像涂了镜面的口红,在灯光下泛光。
楚桑琛看着他,目光暗了暗。
要是这个时候吻他,那么这个吻一定酒香四溢。
他突然觉得这一屋子的人都很碍事,要是没有他们,他一定能够尝到这张水润的唇。
赖欢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赵嘉牧,心里也是一动。
赵嘉牧也长在他的心巴上。
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笑意,哪怕周围吵吵闹闹,有他在,立刻就让气氛变得不那么荒诞。
明明他们身处酒吧内,包厢内外都可以荒唐。
但赵嘉牧愣是把这喝出一种在酒席上的热闹,所有人都莫名染上一股豪情,而不是出来寻欢作乐。
不过……
赵嘉牧有赵嘉牧的好,楚桑琛也有楚桑琛的帅。
自从楚桑琛踏进包厢他就注意到,这个人和包厢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他有一股别人没有的沉稳,与这欢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贪欢的人。
只是当邹穆凑过去之后,他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柔和。
他坐在那端着酒杯,哪怕他不饮酒,也是一副美轮美奂的油画。
一副让人想要据为己有的油画。
赖欢往楚桑琛身边靠,他的手臂不经意贴合上楚桑琛的手臂,互换彼此温度。
他托着腮,看着赵嘉牧轻轻说:“哥哥在看谁?看得那么入迷,我也想看。”
哥哥两个字让楚桑琛勾起不好的回忆。
每回听到这个词,都是楚炎给他在给他找麻烦。
“我没有随便认弟弟的癖好,赖先生自重。”
“哎呀,人家这不是不知道先生贵姓。”赖欢丝毫不气馁,反而自下往上,斜斜地看向楚桑琛。
那对多情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目光柔弱似水。
“或者我跟着他们叫你琛哥?可是人人都叫你琛哥,琛哥分得清哪个是我唤你吗?”
低柔的声音缠缠绵绵,在暧昧的灯光下,如绕骨的情丝。
楚桑琛终于斜过眼来看他,只是眼中一片冰凉。
邹穆到底看上这个人哪个地方?
年纪轻轻不学好,像朵交际花似的在这么多男人之间游走。
他该不会觉得他这样很棒棒吧?
而且,他和赵嘉牧一起来,刚刚其他人的话也表明了他们俩是一对。
但这人依旧不知廉耻地想要挖墙脚,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我不喜欢无关紧要的人靠我太近,可以请你离我远一些吗?”
要不是碍于邹穆的面子,他真想说一些更难听的话。
但邹穆现在一心扑在赖欢身上,要是在这里和赖欢闹得太僵,他怕邹穆下不了台。
说到底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一以后邹穆和他真走到一块,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现在要是搞得太难看,往后邹穆不好权衡兄弟和爱人。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种货色能和邹穆长久,并能进邹家的大门。
赖欢也没想到,在这么多人的场合,有人竟会完全不讲情面。
对此他非但不觉得难过,看楚桑琛的眼神甚至更炙热。
面对花花世界的诱惑还能保持原则,这样的好男人他更感兴趣。
谁不想引佛堕落?
特别是圣洁的佛,为了他堕落成魔。
想想更觉得心底澎湃。
于是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垂下眼示弱:“是我不懂事,打扰琛哥清净,我这就走。”
他站起身,但踏出步伐时,本就轻飘飘的脚步被桌脚绊住。
失重感袭来,他不受控制地朝楚桑琛倒过去。
在即将扑进楚桑琛怀里的时候,他捂面尖叫——
一秒。
两秒。
三秒。
预想中的怀抱没有迎接他,他张开挡住眼睛的手指,发现视线依旧歪斜。
“你没事吧?是不是醉了?”
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赖欢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赵嘉牧拽住,让他不至于跌进楚桑琛的怀抱之中。
赵嘉牧放下酒杯,一边抹掉嘴角的酒渍,一边关心赖欢:“你还站得稳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说完他扶着赖欢站稳,不给对方二次跌倒的机会。
虽然他一直在和众人拼酒,但喝酒的同时,也有一直留心楚桑琛这边的状况。
他是楚桑琛的保镖,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而人群中的邹穆,听说赖欢疑似醉了。
他赶忙跑过来,半搂半抱的拥住赖欢:“喝了多少?难不难受?”
赖欢:“……”
他想被人抱,但没想被邹穆抱。
但已经装到这个份上,他难道还能推开邹穆,告诉他们他完全没醉吗?
赵嘉牧见有人管赖欢,他松开手,退到楚桑琛身旁:“你有没有喝多?”
上一次楚桑琛喝醉后,拉着他在整个酒吧乱窜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并不想今天再来一遍。
楚桑琛抬眸盯着他:“终于想起我来了?”
第三十一章 别嚯嚯红线
赵嘉牧:“???”
什么叫他终于想起他了?
“真喝醉啦?”他附身去查看楚桑琛状况。
骨节分明的手指剥开刘海,露出底下那双凤眼目光灼热。
赵嘉牧毫无防备地对上他的视线,被粘人的视线锁定,纠缠不清。
“你……”
“我可以吻你吗?”楚桑琛打断他,靠过去一点点。
就如他所想的那样,赵嘉牧已被酒香包围,只是靠近,浓烈的酒香放肆地扑过来,让他生出醉意。
周围的嘈杂声远去,现在的他只能做到关注眼前人。
视线向下,近在咫尺的唇因它的主人无意识地抿了抿,又染上了鲜艳的红,刺眼的红。
他试探着慢慢靠近,他将选择的权利交给赵嘉牧。
能否品尝到这抹搅乱他思绪的酒香,全凭酒香的主人决定。
【啊啊啊!小明机会来了!你可别在乱动手知不知道!】
贴身疯狂在赵嘉牧的耳边叫嚣,生怕他又驴脾气上来,把楚桑琛打趴下。
上一回在浴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楚桑琛被推趴下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这回包厢里人这么多,要是赵嘉牧出手,楚桑琛的脸真就丢到姥姥家。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回来这个场!
赵嘉牧抓紧衣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要他推开面前的人。
可是,他的任务是要和楚桑琛做一对契兄弟,他不能推开他。
理智和思绪在交战,他不知道该遵从哪一边。
而楚桑琛没感受到赵嘉牧拒绝,他眼底浮现喜悦。
就当快要碰到他心心念念的唇瓣时,赵嘉牧突然歪过头,这个吻落到了嘴角。
楚桑琛抬起眼,不满控诉:“躲什么?”
明明他没拒绝自己的亲近,却在紧要关头躲开。
事到临头他又想反悔了?
楚桑琛突然出手拽住赵嘉牧的领带,把他拉得更近。
“我给过你拒绝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推开我,你以为你还有反悔的余地?”
赵嘉牧:“?”
他什么时候说他可以拒绝了?
要是知道刚刚能推人,他早动手了好吗!
【贴身你误我!】
贴身望天,嘟着嘴巴吹口哨,假装没听见。
“哟哟哟哟!看我发现了什么!亲一个!亲一个!”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在赵嘉牧身后起哄。
有一个人开始闹,剩下的人自然也会跟着一起闹。
“掐表!快掐表!看看琛哥能有多持久!”
“哇哦,琛哥可要把持住,别亲迷了神,在这给兄弟们看付费内容!”
楚桑琛依旧注视着赵嘉牧,他看到对方俊俏的脸臊得绯红,松开了拽着领带的手。
还没怎么着,小混蛋的脸就红成这样。
要是他真在这里对他出手,可不叫这些人看便宜?
而赵嘉牧则在他松手的那一瞬,噌地躲到沙发另一边黑暗中,仿佛这样做就能把他藏起来。
【你没说做断袖还要被这样亲!我的清白!】
赵嘉牧摸了摸被亲的嘴角,那里像被火烤过,烫得很。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亲过他的嘴角。
却不曾想,今天竟然被楚桑琛偷袭。
他的一世英名!
【嘻嘻,被符合你喜好的对象吧唧一口,感觉爽不爽?】
贴身怪笑,趴在地上揶揄他。
【爽什么爽,他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哪条法律写了男人不可以亲男人吗?】
贴身理直气壮,甚至换了个躺板板的姿势,伸出爪子在空中扑它幻化出来的蝴蝶。
赵嘉牧看它悠然自得的玩耍,心里气鼓鼓。
他知道男人可以亲男人,男人还可以和男人做契兄弟。
但问题是他又没有和男人做契兄弟的梦想!
【小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贴身循循善诱。【你心中是没设想过要和男人做契兄弟,那你以前想过要娶什么样的姑娘吗?】
赵嘉牧愣住,答不上话。
上辈子他少年参军,每日餐风露宿,想得最多的是明天还能不能活着。
后来一步步爬上众军之首,率着众将士久经沙场,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带领兄弟们在朝廷的追捕下艰难求生。
日日过着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日子,他哪有时间去想娶姑娘的事?
以他的条件,娶个姑娘回来,也是害人家。
【所以呀,你不是没有要和男人做契兄弟的梦想,你是脑子还没长大,都没想过你要和人处对象。】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贴身见缝插针地给他洗脑。
【那我现在脑子也没长大,我不想和楚桑琛处对象。】
【你为什么不想和楚桑琛处对象?他哪里不好?是长得让你不满意?还是他不够多金?】
楚桑琛的长相让他不满意?
赵嘉牧下意识瞥向楚桑琛,立刻否认这个想法。
楚桑琛的外貌,完完全全长在他的喜好上。
不论是他精致的外貌,或是挺拔的身躯,还有藏在深色衬衣之下精壮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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