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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床笫(近代现代)——林尔承

时间:2024-01-12 09:05:37  作者:林尔承
  “是···是的。”林珏不明白周怀琰此话是何用意,但直觉他是另有所图,“多谢周总关心,她确实生了病,但经过积极治疗后,已经好多了。”
  “是吗?”周怀琰拿起一旁不显眼的文件袋,从中取出一沓纸,借着光亮,细细翻看起来,“尿毒症晚期并发肾衰竭,除非换肾,否则再怎么积极治疗也是徒劳无功吧。”
  那是他妈妈的病历,林珏心脏一缩,手下意识攥紧了垂落的安全带。
  “我不太明白周总想表达什么意思,您不妨直言。”
  见林珏直截了当,周怀琰眼中露出赞许笑意,“林珏,你很聪明,否则当初也不会选中孟还潮。”他抛开病历,缓缓坐直身子,压迫气势扑面而来,“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你,把一个纨绔子弟改造成了上进青年,让家里人省心不少,但······”
  “这恰恰不是我想看到的。”
  周怀琰的神态趋于清晰,林珏下意识垂眼,躲开了他危险的目光。
  “你也知道,我不姓孟,今天拥有的一切都得来不易,虽说孟还潮如今努力,也未必能成气候,但只要他做出些成绩来,就会动摇孟余庆的心,人心不稳就易生变数。
  “林珏,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变数。”
  “周总,我知道您的雄心壮志。”林珏尽力维持得体微笑,却稍显苦涩与勉强,“但我只是个小秘书,也帮不上您什么忙。”
  见林珏装傻,周怀琰索性把话挑明,“孟余庆最近带着他做的那个项目,很快就要举行招标会了,招标会之前,我要知道他投标书上的底价。”
  饶是见识过周怀琰在生意场上的狠厉果决,此刻,林珏也难免心惊,他猝然抬头,难以置信的望向周怀琰,“这是价值上亿的项目,一旦标书泄露,影响的不光是孟还潮,还有整个企业,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吗?”
  周怀琰从容后躺,不以为意的轻哼一声,自信道:“这个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营收都是我创造的,损失些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最后我也都能挣回来。”
  林珏张了张嘴,发现无法辩驳。
  他不死心,总觉得自己该为孟还潮说些什么,其实孟还潮并没有那么差劲,他之所以那样恶劣,跟家庭氛围有很大的关系,他一直没有得到过足够的关爱与良好的教导。
  他从前还觉得周怀琰豁达,孟还潮不管怎么闹腾,他都能包容谅解。
  现在看来,豁达是假,孟还潮的厌恶才是情有可原。
  “周总,可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能收买我,明天孟还潮就能想办法去收买檀秘书,到时候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又何必呢?”
  周怀琰似是觉得这话有趣,回味琢磨片刻后,才笑着开口,提到檀念,他态度不自觉温和下来,“檀念,他跟你不一样。”
  他笃定道:“他不会背叛我。”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背叛孟还潮?”
  “林珏······”他胜券在握,“因为你有软肋。”
  “我知道你母亲一直在等肾源,如果再等不到,她或许熬不过今年冬天,她与你非亲非故,含辛茹苦的养育你成人,你当初不就是不想眼睁睁看她被病痛折磨死,才选择去卖身的吗?”
  只言片语,就勾勒出了他极力想要隐瞒的真相,周怀琰连他的来路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只为一击毙命,林珏身上流动的温热血液一寸寸凉透,他忍住牙寒心悸,定定地对上周怀琰漠然蔑视的眼神,权势滔天前,万物都显得太过渺小。
  “周总,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先威逼,再利诱,林珏想知道周怀琰究竟能开出什么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周怀琰端详他片刻,这才满意开口,“我在东南亚和南美有些人脉,那里有大批人等着用自己的器官换钱,我会帮你母亲寻找合适的肾源,成百上千人里,总有一个能配型成功。”
  讶异已经不足以形容林珏此刻的感受,只能勉强用震撼来形容。
  周怀琰办公室里摆满了一墙的“青年模范”、“杰出企业家”等等的奖杯勋章,公益慈善更是没少做,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告诉林珏,他还兼职做些器官交易的买卖,黑白通吃。
  “那要是配型成功后,对方突然反悔呢?”
  闻言,周怀琰只是冷笑,意思不言而喻。
  “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想好再回我。”周怀琰边说边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不急不缓道:“但我建议你最好尽快下定决心,因为我听说,移植得越晚,有效存活寿命就越短。”
  “喂,老孙,回来吧,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说:
  我现在继续写,晚点再更新一章
 
 
第45章 毛毛 【所有不被允许的,在今晚释放了个彻底】
  林珏下车时,腿弯发颤,半身冷汗,夜风穿堂而过,凉飕飕的扑在人身上,让他混沌不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商人重利轻别离,他今天才见到这句诗的具象化体现。
  周怀琰冷血无情的商人本性,让他忽然庆幸,幸好孟还潮是个没野心的二世祖,只要不挡路,周怀琰也乐于花钱养这么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弟弟,若真要硬碰硬,以孟还潮那三脚猫的功夫,非得让人整死不可。
  “你跟他嘀嘀咕咕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灌木丛后突然窜出个黑影,中气十足的质问林珏,即使听出是孟还潮的声音,林珏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给吓得摔倒在地。
  “林珏!”孟还潮见人摔了,赶忙扔掉树枝,蹲下身去扶他,“你是被我说中了,才心虚摔倒的吧。”他扶林珏慢慢站起身,嘴里还不忘唧唧歪歪。
  “孟还潮,你盐吃多了咸的吧?是家里沙发坐着硌屁股吗?你要跑这儿来蹲着吓人。”
  接二连三的恐吓让林珏脸色煞白,他拧着眉头埋怨孟还潮,“脚踝好像伤到了。”
  见他脸色有恙,孟还潮二话不说就将人打横抱起,急急的往楼上跑。
  进家门后,孟还潮把他小心放在沙发上,转身就去翻医药箱,林珏脱了鞋袜,卷起右边裤腿,白皙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隐隐的胀痛发热着。
  “找到了找到了。”孟还潮没管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医药箱,拿着活血化瘀的药油就三两步跨过来,“可能有点痛,你稍微忍一下。”
  他单膝下跪,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后,才轻轻握住林珏的脚踝,将他的脚置于自己膝盖上,郑重其事得像要求婚。
  林珏被他的紧张兮兮给逗笑,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肉,“我又不是陶瓷做的,你不用这么害怕。”
  “啧!”孟还潮不认同道:“那我还不是怕弄疼你。”
  孟还潮沿着外侧踝骨,用拇指根部的那块厚肉,打着圈慢慢碾揉,力度恰到好处。
  客厅的灯光透着股暖融融的橘调,落在孟还潮发间,像一抹斜阳被遗忘在夜色里,远处餐桌上,精美菜肴依旧色泽鲜亮,只是没了腾腾热气,略显凄凉。
  林珏低头,看不见孟还潮疼惜的眼神,却能看见他脑袋顶上的圆形发旋,疼痛渐渐缓解,鼻息间充满药油呛人的中药香,他漫无目的地想,等会是先吃饭,还是先跟孟还潮解释他晚归的原因。
  “孟还潮,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别人欺负啊?”
  “什么意思?”孟还潮警觉的抬起头,再一细想,他气愤道:“是不是周怀琰那只狗泼我脏水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我就知道我不该为了你的面子忍气吞声的,当时我就应该直接把你从车里拉出来!”他气势汹汹,虽嘴上不饶人,但手上却不敢用劲大了。
  见林珏不说话,他更急了,开始胡乱猜测,“他是不是造谣,说我跟谁有一腿,你别信!”
  “不是,你······”
  “不是?那他还能泼我什么脏水”林珏完全插不上话,他自顾自道:“你刚刚说小时候,我知道了,他是不是说我把他狗丢了这件事。”
  揉得差不多后,孟还潮把林珏的脚拿下来,轻轻的搁到地毯上,然后起身,义愤填膺的坐到林珏身旁,“你别听他颠倒黑白,当时是他的狗生病了,我怕传染给毛毛,才把他的狗送去宠物医院的,鬼知道宠物医院会把狗弄丢,监控也坏了,他就非说是我故意丢了他的狗。”
  看得出来这件事应该是让孟还潮蒙受了好大的冤屈,成了心结,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提起时他依旧忿忿不平。
  “我也养狗,知道狗对主人有多重要,就算我再讨厌他,我也不会对他的狗下手。”
  说着说着,孟还潮就瘪嘴,眼眶泛起泪花来,“所以你别信他,他就恨不得我众叛亲离才好。”
  “毛毛······”林珏怕他又哭,赶紧接过话茬,“是你养的小狗吗?”
  孟还潮点点头。
  “那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听到问题,孟还潮突然愣怔一瞬,他有些恍惚的转过头,看着林珏关切的眼睛,他沉默了,茫然无措的在脑海中搜刮着那只幼犬的模样。
  “它死了。”他哑声又重复一遍,“很早以前就被人毒死了。”
  话到伤心处,眼泪反而枯竭干涸,孟还潮镇定的转回头,甚至准备起身去热那些凉透的饭菜。
  “孟还潮···”林珏眼疾手快的捉住他的手腕,见他回身看,他才仰头,朝孟还潮伸出双手,祈求道:“还是有点疼,你抱抱我吧。”
  眼泪落下来之前,孟还潮就扑进了林珏怀里。
  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颈窝,搂得很紧,泪水悄悄溢满衬衫领口,滚烫湿意渡过动脉,他瓮声瓮气的哭,连委屈也不敢大方表达,小时候他只知道,为了只狗伤心难过,是很丢人且没必要的一件事。
  但其实,他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因此伤口经年难愈。
  “毛毛死后,他们又买了新狗来,但我一只都没要,毛毛就是毛毛,别的狗代替不了它。”
  林珏一下又一下的拍抚他的后背,在他耳边温声安慰道:“你做得很对,毛毛要是知道了,它也会很高兴的。”
  孟还潮哭声渐大。
  所有不被允许的,在今晚释放了个彻底。
  作者有话说:
  林珏连夜上网发帖
  《男人太爱哭,这正常吗?急,在线等!》
 
 
第46章 疑心 【因此直到他走,孟还潮都不知道林珏已经辞职了。】
  林珏向周怀琰递交了辞呈。
  周怀琰接过后,只淡淡瞟了一眼就搁置在旁,他抬眼,饶有兴趣的问林珏,“确定不后悔吗?”
  林珏心如止水的退后两步,微微倾身,朝坐在办公桌后的人鞠躬道谢,语气疏离有礼,“周总,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栽培与提携,这段经历让我受益匪浅,之后我会和新秘书做好交接,确保一切妥当后再离开。”
  周怀琰看着他清隽瘦削的肩膀,感叹道:“林珏,希望你将来是真的不会后悔。”
  闻言,林珏直起身,上前两步,不卑不亢的提醒周怀琰,“周总,麻烦您在上面签个字,我好交去人事部,让他们走接下来的流程。”
  周怀琰无奈的摇摇头,从笔筒中抽出钢笔,拔掉笔盖,正准备落笔时,他还是不甘心,“林珏,假如我是你,我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救活我母亲。”
  豪门世家里,爱恨情仇总绕不过初恋休不成正果,联姻对象又走不到白头。
  周怀琰办公桌上一直摆着张年轻女孩儿的照片,穿着条纹长裙,笑容恬静,泛黄的底色也遮不住她眼睛里四溢的灵气,可惜红颜薄命,是孟余庆早逝的白月光,也是周怀琰早逝的母亲。
  “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样维护孟还潮,明明我们才是同类,明明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况且孟还潮拥有的还不够多吗?失去一些又算什么?”说到后来,周怀琰已是近乎发泄的态度去抱怨命运不公。
  他年少失恃,举目无亲时遇到孟余庆,以为有了依靠,结果成为私生子后又受尽流言蜚语,他实在无法不去羡慕那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他仿佛宠儿,天生就与苦难无缘,心安理得的挥霍享受,肆无忌惮的闯祸惹事。
  这让他如何能不嫉妒。
  “林珏,我们这样的人,要是连手里仅剩的这点儿东西都抓不住,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林珏静静听他演完独角戏,见他终于笔画流畅的签完字,从他手上拿过辞呈后,才冷静反驳道:“周总,你爱你母亲,所以甘愿抛弃底线,只为让她活着,而我选择让我母亲有尊严的度过余下的人生,也是因为我深爱着她。”
  “牺牲只能以自我为代价,绝不该牵扯他人,我无意比较谁的爱更高级,但这种苟且偷生的手段,恕我不能认同。”
  林珏接着道:“你的不幸也并非是孟还潮造成的,陷害他就能减轻你的痛苦吗?”
  “恐怕不能吧,世上只会再多一个不幸的人罢了。”
  说完,他略显敷衍的对周怀琰躬身,转身快步出了门。
  余下周怀琰一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心绪久久难平。
  林珏的离职交接进行得很顺畅。
  不是因为新人聪明,而是之前那个女秘书恰好休完了产假,来上班时,她告诉林珏,说自己原本都做好了被边缘化的准备,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回到总助的位置上,欣喜之余,她也不忘多问一句林珏,好端端的,为什么就不干了。
  林珏思虑良久,诚恳道:“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他抱着东西离开公司的那一天,孟还潮正在飞机上,没人捣乱,又有孟余庆在他身后保驾护航,他很顺利的就中了标,不过项目一旦开始,他就要长期驻扎在外地分公司,只有回总部汇报进度的时候,他才能回家和林珏短暂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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