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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三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名女'警率先出声，她的态度很好，但秦琀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警惕与焦躁。
“我们不是来求助的。”柳谦景上前一步，出示表明身份的证件，“我们是来帮助他人的。”
女'警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不待她说话就被站在一旁的女人劫了话头：“你们终于来了。”
“我叫潘雨浅。”她笑得大方得体，并顺手指了指旁边那位看上去有些羸弱的女生，“她叫姚溪。我们都是接到任务来的。”
“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合作愉快。”
47.画皮难画骨（二）
几人稍作认识后，便凑在一起和警'察们交谈了半响，发现这次实验的主线很明确，就是破一桩命案。
六天前一大早，警'察局大部分人还在吃早餐的时候接到一通报'警，报'警人自称自己路过小巷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一时好奇，竟独自一人前往查看，万万没想到会看见一具尸'体，随后立即选择报'警。
警'方立即出动封锁命案现场，经过一系列调查后，锁定了三个嫌疑人，但因为没有证据，三人也都拒不承认，所以迟迟无法结案。
又因此案的受害者是一名尚在读小学的孩童，死'状凄惨，孩子的家人闹得很凶，所以引起的社会关注度很高，上面见还未找到凶手，便派出特案组来接手案件，以期两方合作后能尽快找出凶手，将之绳之以法，平息众怒。
“这里面就是本次案件我们找到的全部线索了，你们可以先了解清楚再做下一步计划。”之前警'局成立的专门调查这个案子的小队队长领他们走进一件办公室，从黑板上贴着的照片和有序的笔迹可以看出，这里应该就是之前小队讨论案件的地方。
不过现在这里似乎归特案组使用了。
“我还有其他事需要处理，你们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也可以找之前队里的成员，我们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队队长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脚步有些匆忙，快得恨不得飞起来似的。
“他似乎很忙？”潘雨浅疑惑道。
陈海广一边查看黑板上详尽的内容，一边不甚在意的回了句：“警'局嘛，忙很正常。”
潘雨浅似乎有些好奇：“你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我之前就是一名光荣的警'察啊，可惜被迫提前退休了。
陈海广撇撇嘴：“瞎猜的。”
潘雨浅觉得有些奇怪，却识趣的没有再追问。
查看资料的过程中潘雨浅时不时和陈海广搭两句话，有时也同姚溪聊两句，就秦琀和柳谦景两人最安静，全程一个字都没说，像是满脑子装的全是案件，很是认真。
看完全部资料，秦琀对整个案件有了更深的认知。
这个案件的难点其实在于案发时间和监控死角。
据法'医鉴定和报'警时间推断，受害人的死亡时间约在晚上九点半左右。案发地点是一条狭窄的小巷深处，由于位置比较偏僻，四周也没有商业街和居民区，所以在该时间点很是荒静，一般没有人经过，除了三个人。
小巷附近只有一个监控，还是为了监测公路而安置的。幸而角度很好，刚巧能拍到一点小巷口的画面，所以才能知道当晚有三个人从小巷中出来，否则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死局。
但锁定了三个嫌疑人后也没多大进展，因为他们能够利用的信息太少了。
“这监控要是能再侧一点就好了，现在除了能看见有人从里面出来，连他们出来后往哪边走的都不知道。”陈海广盯着监控画面，放慢速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只能看出有三个人从里面出来后不免有些沮丧。
不过很快他就打起精神，拿出自己的专业素养，提议道：“这监控是看不出什么了，要不我们去调审讯视频看看？”
“我觉得这次的突破口主要在嫌疑人身上。”
“审讯视频？就是电视上演的那种警'察审讯嫌疑人时录的视频吗？”姚溪问道。
她还是一副腼腆拘束的模样，却怯怯的抬起眼眸直直的和陈海广对视，像是对答案很好奇，很看重。
但这又算哪门子的问题？
陈海广别开视线，说：“没错。”
“我们先看看他们在审讯时的表现和供词，然后再去他们家再问一遍，这样容易抓住破绽。”
姚溪抿唇笑了笑，像是朵不堪清风摇曳的小花，娇嫩脆弱。她说：“海广哥真厉害。”
面对这样的夸赞，疑似脑子有坑的陈海广只礼貌性的笑笑，没有得意，也没有像之前和秦琀他们在一起时那样，说些不着调的话。
他似乎有些焦躁。
秦琀的手指凭空点了几下，微微眯眼的样子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走吧，我们去看看视频。”
头顶传来股不轻不重的力道，秦琀仰头看向柳谦景，目光闪烁一瞬。
算了。
“好。”我帮你。
……
那三个嫌疑人分别是两男一女，其中两名成年人，一名未成年。
“我们先看她吧。”潘雨浅指了指屏幕，“一般来说女性遇到这种事不会太镇定，应该会比较容易辨别。”
但事实证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女人遇事，别看外表娇弱，却比有些壮得膀大腰粗的男人要淡定得多，淡定到及其冷漠。
这里，具体参见，嫌疑人之二叶秋声和杜玥。
叶秋声，女性，普通白领一枚，长相属于清纯怜人那一挂的，却偏偏是个板着一张小脸的冰山。
冷脸，冷心，冷清。
从始至终没多余的一个表情，叙述也有条不紊，叫人完全看不出她到底紧不紧张，心不心虚。
就连描述命案现场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佬样。
“既然你当时已经发现了受害人，为什么不报警？”警'察质问道。
叶秋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轻轻挑了下眉，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围观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讥讽笑意。她说：“关我什么事？”
“卧艹，这什么人啊？心理变态啊？”陈海广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是很反常。”柳谦景出声应和，他摩挲着下巴，紧盯着屏幕，像是在仔细观察着什么。
潘雨浅和姚溪虽然没说话，但也一脸的难以接受。
秦琀抿了抿唇，敛下眼眸。
反观杜玥，那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
明明是个壮实的大男人，却从一开始就哭天抹泪的，话也说得颠三倒四，像是被这桩惨案吓得不轻。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还化妆!
看着男人脸上一坨白一坨黑的不明物体，秦琀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别样的攻击。
“嘶……这人也太辣眼了吧。”陈海广抬手盖住自己的一只眼睛，确保自己不会"全瞎"后继续吐槽道：“难道他以为这样做警'察叔叔们就会不堪其扰的放过他？做什么白日梦!”
诚然，视频里的警'察虽然被这样的画风弄得很无语的样子，但还是顽强又专业的走完了程序。
“警'察同志，这孩子太惨了，那凶手简直不是人!你们有啥想问的尽管来找我，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啊！”到最后，杜玥像是冷静了些，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冲着审问他的警'察喊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的妆容全花了，或许是因为太过愤怒，一双眼里闪着冰冷的光，竟像来索命的恶鬼一般，瘆人得慌。
秦琀觉得，有一瞬间，杜玥和叶秋声的气质极其相似。
陈海广"啧"了声，说：“如果这话他说得真心实意，倒还算个好人。”
秦琀瞥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好人？怕也是个"疯子"。
最后一名嫌疑人叫洪希，是位高中生，长相普通但拾到得干净整洁，看上去脾气挺好的样子。
他苍白着脸，双手有些颤抖，警'察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末了还问能不能走了，学校今天有小测试。
问话的警'察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同学，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只是照例问问情况，在没有证据之前，并不会对嫌疑人做什么。”
“你现在只是嫌疑犯，又不是凶手。”说到这，警'察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锐利，“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我那天晚上图快，抄近路回家，没、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低着头，声音略带哭腔，“就是，有些后怕。”
怕运气差点，也成为受害人。
这是正常的。
警'察压下怀疑，见他还是个未成年，又表现得这么害怕，还适当的安慰了几句。
“那个……我能走了吗？今天学校真的有测试。”他似乎很重视考试，“你们可以等我考完了再来找我。”
这时候该问的都问了，便让他先去参加考试，并且暂时不要离开m区，之后有问题还会找他。
“这孩子看上去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潘雨浅评价道，“这凶手应该是个有心理疾病的人，他不大像。”
“就是，好像胆子小了点。但也正常，高中生嘛。”
陈海广不知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说：“那可不一定。”
潘雨浅看了他一眼，笑了。
“也是，我们这次的实验名称可是‘画皮难画骨’……”
她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尽，却又神神秘秘的戛然而止，像是引着人前去探寻。
秦琀捻了捻手指，在心中补充道：画皮难画骨，识人不识心。
就是不知道，指的是这次的案件，还是……暗旅者。
亦或是，两者皆有之。
48.画皮难画骨（三）
“好了，现在分下队，看谁去跟哪条线。”陈海广将之前找到的本子和笔分发出去，“依照我们的人数，最好是两个人或一个人盯一条。”
“也就是说分为三个小组，其中有一个人要单独行动，有意见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表示赞同。
陈海广看了眼表，说:“好，那我们就赶快分出来。有想法有意愿的都说出来。”
潘雨浅举手道:“我想和小溪一组。”
“我们两个都是女生，去和叶秋声沟通也方便些。”
陈海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转头问姚溪；“你觉得呢？”
姚溪看了看冲她笑的潘雨浅，又看了看十分严肃的陈海广，低下头小声道:“我同意。”
陈海广用眼神示意秦琀和柳谦景，见两人都没有异议，便干脆的决定到:“那就这样，潘雨浅和姚溪一组，叶秋声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他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却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柳哥，你和小琀一组？”
“不。”柳谦景沉默了会儿，出人意料的拒绝了，“你和小琀一组，我去的会会杜玥。”
“啊？”陈海广很惊讶，他有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在柳谦景和秦琀身上扫来扫去，最后一脸慈爱的拍了拍秦琀的胳膊，“没事，陈哥罩着你!”
秦琀：……你别不是又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秦琀冷冷的斜了陈海广一眼，见他老实后便看向柳谦景，问出他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怎么了？”
“没事。”柳谦景此时的目光有些深处，像是无法窥视的深海，晦暗且压抑，“小琀，注意安全。”
秦琀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就听柳谦景来了句；“如果陈海广欺负你，直接揍他，打死了算我的。”
陈海广：？？？
陈海广：讲道理，这关我啥事啊？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嘛!
真是不讲道理!
秦琀抿了抿唇，说：“知道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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