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那故人,还真是便宜那个小狼崽子了。若不是也不过是个消费的东西。”
*
“泊明,天字二号房的是谁?”
“大约是三十多,快四十的年纪,应是金玉锦绣堆里的人物,浑身威严贵气,不是本地人。”
林致远沉默半晌,“按店里现在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把铺面开到京城?”
“最长不到三年。”
二年?变数太多了。
“哥哥,若想知道京城的事,何必舍近求远去麻烦别人,只要不是什么大事,父亲与温先生都可以一问。之前父亲与温先生在京城多年应是有些人脉。 ”
林致远豁然开朗,短时间内铺面信息的路走不通,还有人脉信息可以用,还可以通过人脉推进铺面,越想越觉得可行,“不错。黛玉真聪明。”
林黛玉叹了口气,像是个小大人的地反驳,“不是我聪明,是哥哥好像做什么都想自己担着,不说也不问。什么事不能大家一起解决,总是瞒着,让我们觉得我们都是你的软肋、负担。”
林黛玉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委屈地耍起了性子,“不玩了,林强,送我回家。”
林强默默的将自己藏起来,我没听见,我不知道,我一个小人物谁都惹不起,惹不起啊。
林致远上一世独身一人习惯了,虽然尽力再融入,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还是会给他们留下了这样的感受,顿时有点失落。
林黛玉看到第一次看到林致远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便拉了下林致远的衣袖,见他没有反应,就有些害怕,手脚并用的爬到林致远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哄道,“不说也没关系的,哥哥。我们会关注着你,我们靠近哥哥就好了,哥哥,我饿了。”
没有人是没有秘密的,但总有人会主动靠近你,拥抱你。
林致远抱住了怀里的小团子,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低哑地开口,“好,我们去吃东西。”
我会尽力改正,我们互相靠近,终有一天我会握住你们递来的手。
泊明适时开口,“有两盆从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花,姑娘可要见见。”
“姑娘,现在饿了,就先放到马车上吧。”
不一会儿,泊明抱着两盆长着红色长条的东西送到了马车上。
林致远看着面前的两盆辣椒,一愣后又倏地笑了。
花?
确实是好看又实用的花。
晚饭有着落了。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推广辣椒,积分一千。】
林致远叫住了泊明,让他收这种花,只要有人运来就收。三天后,回府议事。
“哥哥,这花有什么特别的吗?”
林致远笑着说,“特别好吃算吗?”
可惜身体不太好,不能吃太多。不过,离冬天也有一阵时间,这火锅店还有时间准备。只是这夏天……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制冰,积分一千。】
林致远:好吧,又一笔银子进账,如此探听京城消息指日可待。
林致远:系统,我父亲的盐商之事进展地怎么样了?
第15章 镇北王
【进展还算好,甄士隐自发的在暗中帮助着,速度自然快了许多,最多两年,京城应该就会有调令下来。】
林致远:最多两年,就要离开扬州了,平静也就没了。
【宿主,或许不用这么悲观,京城也许挺好的。】
林致远:甄府,贾府,四王八公,太上皇,哪个是好相与的。你的安慰,我都不敢信。
系统没说话,只是在心里默念,或许不是安慰呢?
林致远带着黛玉吃过后,刚回到林府,就带着辣椒直奔厨房,吩咐好该怎么做底料,就回到自己院里,将火锅需要的锅与支架画了出来,让林强去找铁匠按着图先打一套用具,加急傍晚要成品。
处理好火锅的事,林致远又开始将制冰的方子写出来,带着析木去林如海书房,将方子交给林如海。
林如海看着这方子愣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这是谁给你的。”
析木适时出来,“这是偶然间小的们随着大爷发现的,觉得应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这才来报给老爷。”
“致远觉得呢?”
“儿子觉得确实是不错的买卖。不过,既是买卖,儿子自然是想要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林如海不动声色的问,“你是想林家单独做这个买卖?”
林致远挥退了析木,转身答道,“林家单独做,有点不妥,所以来问问父亲该怎么做?”
林如海欣慰的笑笑,“不错,这事绝对不能林家单独做,不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可以选择一个靠山。你觉得找哪个靠山合适?”
“儿子的人脉有限,所知甚少,只能想到皇家这个最大的靠山。可是与皇家合作,势必会被压制,甚至会被忌惮。”
林如海听见儿子如此说,既惊讶于他的通透,又怕他未来会祸从口出,便急忙制止,警告他不能随意妄议,小心隔墙有耳。
林致远很是平静说,“我只是与父亲说说。来时,我就让所有人退下了,如今析木已经在院口守着,不会有危险。”
林如海点了点头,淡笑道,“致远,你明白就好,只是虽有远见,可也不要忽视习惯力量。至于你对京中所知甚少,也是为父的原因。”
林如海顿了顿,叹了口气试探道,“致远,你是不是想科考入仕,在京做官?”
林致远低着头沉默,林如海以为自己会错意了,正想说他没有想让他入京的想法,却听到了一声坚定有力的是。
小家伙抬起头,眼睛里散发着林如海之前就见过的光亮,坚定而炽热,就像是十几年前的琼林宴上的温览。
恍惚间,青年在殿试上不卑不亢的表现如在眼前,为生民立命的豪言壮语仍然在耳边,可……
林如海看着儿子精致的脸愣了好久,不禁想到,如果他要是像他先生一般可怎么办啊?
林致远看着林如海大受打击的模样,神色有些担忧,轻声唤着父亲,想把林如海从回忆中拉出来。
林如海苦笑,“想做就做吧,至少你不是一个人。制冰之事为父会帮你办好,去好好准备乡试吧。”
林致远知道应该让林如海自己静静,便知趣的退了下去,让析木寻来林州守在门口。
林致远回到院中才又想起那块令牌,但折返回去问又不太合适,便打算明天去温府打听一下。
【宿主,你问我呀。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林致远:那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无语,【你也没问啊】
林致远:快说。
【镇北王。】
*
“主子,属下看着马车入了林府,打听了一下,今日的小公子想必是林家的嫡子。”
陆铭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嗞嗞嗞,要真是林家的嫡出贵公子,难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犹疑道,“陌阳你说,依着那崽子的脾气,这俩人不会结仇吧。他要是像之前的秦王一样,我是出手呢,还是不出手?走走,我们抓紧回去,与夫人商量一下。”
陌阳看着主子如此,不禁提醒道,“或许不是林家公子呢?”
陆铭头也不回的说,“你觉得不是的可能性有多大?”
陌阳被噎住了,默默跟上。
不是的可能不足十分之一。如果不是这林家公子,大爷点有多瞎才能看上别人。啧,可惜,这师徒两个一样的好看,一样的倒霉。
两人匆匆走在街上,一个憨厚壮实的汉子撞上了陌阳的肩膀,把陌阳弄得一愣。
好了,现在没有不是的可能性了,就是林家大爷。
愁人啊。
*
第二天,林如海将京中的人脉关系仔细同林致远说了一番。
四王八公十二侯大多都是武将出身,这些人或是祖上是开国元勋,或是早些年跟随上皇东奔西跑,凭着战功封侯拜相,世袭承恩。但那也只是之前了,如今他们的后辈很少有敢上战场之人。相比之下,文官在之前的朝堂并不是很受重视,一生兢兢业业、名扬天下的文官,死后谥号才得以“文正”二字。
如今明文帝继位,明文帝并不想上皇一样重武,他注重民生,重视文章策论,重用以实干为主的臣子,不在意华丽词藻。
说起明文帝,林致远极其小心的补充了一下先太子,先太子的母家是开国勋贵,其实按常理来说,他应是的贵族最大的保护伞,可这位殿下是心怀天下之人,他从不接贵族递来的好处,不喜奢靡,除宫廷礼宴不着锦衣贵服,生活朴素,文治武学,无一不精,又礼待臣下,在京中素有美名。
上皇南征北战,难免会忽略子女。太子殿下就接过了照顾弟妹的担子,如今再世的皇子公主,即使是甄贵妃的两个孩子忠顺王与忠义王,也都得到过他的教导看顾。因为明文帝出身低微,没有母家看顾,太子便自行接下了照顾的重任,将他与自己唯一的妹妹静安公主一同教导。六皇子安王体弱多病,太子得了什么好药,便会送去。三皇子秦王有勇无谋,好武多动,但在太子面前却很听话的读书习字。
然而,本来是一派和睦,欣欣向荣的未来盛世却突然被打破了。
第16章 商议与宣泄
上皇惨胜回京,变得极为敏感多疑,对盛名的太子殿下很是忌惮。太子殿下急退保身,本来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却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太子伙同母家谋反,被就地正法。
朝堂诸多猜疑,风波不断,一年后,上皇退位,传位于明文帝,猜忌才逐渐平息。然而,上皇揽权,明文帝就像是一个被推上皇位的傀儡。
上皇与新帝之间的矛盾不断,不过会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与孝道。明文帝一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提拔寒门学子与太上皇的勋贵对抗,想做实事,为百姓谋福祉,可又苦于孝道的压制与国库的空虚。
如今,明文帝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可以与太上皇分庭抗礼,足可见他的能力被太上皇低估了,而太上皇也在逐渐变老力不从心了。
“父亲,儿子觉得上皇很矛盾,不管太子当年的真相如何,上皇扶持了一个由太子培养的皇子登上皇位,这点就很难解释,如果说是选一个没有朝堂助力的皇子,安王比明文帝更合适,也不太会影响上皇的地位。”
林如海笑笑,提醒道。“皇权根基。”
林致远了然,安王体弱多病,不知什么时候会撒手人寰,若帝王死后,无人继位,势必天下大乱。明争暗斗可以,根基不可动摇。
林如海想多让林致远见识一下人心诡谲,但又不想一下透露太多吓到他,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致远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如水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光,轻声道,“那贾府呢?”
“父亲,贾府属于四王八公的勋贵之列,又送女眷入宫想亲近新帝,如今贾府已经卷入新旧交替的风波,即使贾府的举动是想两边都不得罪,但未来不管谁赢,贾府的举动势必会被上位者所厌弃,而我们大约是会被贾府牵连的。”
林如海沉默,他又何尝不知呢,可是当初承蒙老国公厚爱,将女儿许配给他,他已是一再提醒,可贾府不为所动,几年前,又闹出那等事,若不是顾念是贾敏的母家,他早就放弃他们了。
林致远见林如海面色松动,便也又开始加把火,义正词严道,“贾府如今已是不比当年老国公在世时家风清正,大舅舅自太子谋逆后便沉迷女色,二舅舅有刻板迂腐,假人意真小人,琏表哥同大舅舅一样,最可笑的是含玉而生的哥儿,还在内围厮混,文不成武不就,剩下的三个妹妹虽姿色各有千秋,但不能扭转乾坤。”
林如海厉声斥责,“跪下,你怎么能如此目无尊长,妄议女眷?”
林致远跪下,不卑不亢回道,“儿子并非目无尊长,只是就事论事。父亲先前与二舅舅交好,可二舅母做错了事,二舅舅可与父亲写信解释?并没有 。”
“二舅舅占了大舅舅的正房,虽面上是外祖母想亲近儿子,其实就是偏心,二舅舅若明白或者是真的迂腐,就坚持应与大舅舅分东西两侧居住,而不是打着孝敬母亲的旗号堂而皇之的住在正房。”
“至于妄议女眷,儿子更是冤枉。父亲想想儿子从未出过扬州,又怎会知道女眷的事?儿子知道女眷之事,更能说明贾府家风不严,四处漏风,且儿子在扬州尚能知晓贾府女眷情况,更何况是京城。”
林如海瘫坐在木椅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父亲,该有决断了,若是他事无伤大雅就罢了,可此事如今已经事关性命,谁又顾得上谁呢?更何况父亲已经做了,父亲所能做的一切,贾府不听劝告,本就是咎由自取。”
林致远磕了一个头,真挚的眼神看着林如海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恨意,“父亲,儿子不孝,儿子恨他们。如若不是他们肆意放纵下人,儿子、黛玉与母亲不会如此体弱多病。儿子的眼界很小,小到只能容下几个人。儿不求腰缠万贯,不求位及权臣,只求在意的人平安幸福。如果儿子信神的话,大概会在药王殿前长跪不起。”
林如海心中翻涌,眼睛微红,扶起跪着林致远,抱住他,压制的情绪顷刻间爆发而出,心中万般情绪复杂,最终化成了一股力量。
“你没错,你很孝顺,爱恨分明没什么不好,自苦才是害了自己。为父没什么好犹豫的,你们一直是我最坚定的答案。我会处理好的。”
林致远平复好情绪,笑着回抱住林如海,“父亲,我们过了此事后,未来会更好的。既然国库空虚,那我想让制冰之法成为我们靠近新帝的敲门砖,为父亲将来高升做些贡献。”
林如海抱着林致远,轻声道,“致远,我就你这一个嫡子啊。”
林致远明白,林如海的未尽之言,正色保证道,“父亲放心,我会一直陪着父亲的。”
林如海平静下来,仔细与林致远商议了未来的计划。
其实,对于现在的林致远来说,他只能提一些建议,事情只能林如海去办。他的当务之急是认真的明年的乡试,争取拔得头筹,引起明文帝的注意,也是试探明文帝的气量可不可以容下勋贵姻亲的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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