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踏入屋子就看到了。
和“真人”几乎一样、只有极小区别的咒力，放肆而大胆地在它途径的所有地方都留下了飘扬的残秽。
被皓纪认真喂养照顾，日日同床共枕的小黑猫盘在冰冷的地板上，守着一把破旧的匕首。
【被用钝的匕首：无法对任何东西产生破坏。（不可损毁）】
它看起来残损但实则坚不可摧。
五条悟曾被皓纪拉着做实验，就连他的茈都没法破坏这个匕首分毫。
皓纪曾想把它当做什么护心镜之类的东西，然后发现在咒回世界里这么小的匕首压根什么也保护不了。
最后他开玩笑地说：
“这东西好，哪天我遇害了，就把这个当暗号，谁也破坏不了。嗯……如果它没有被人捡走的话？”
第46章 六眼看见的太少
你和真人一起进入了游戏。
这是你有把握的，之前你就拿小真人试过，咒灵也可以被你带入游戏。
选的副本是森林，你和真人瞬间从温馨的小屋到了坠毁的飞机之中。
真人并不对环境的突然变化过多关注，他专注地看着你。
他的目光朝着你，却并不在你的身上聚焦：
“啊，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狂热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好有趣！”
他扣紧你即将松开的手，力道大到手指几乎要穿透你的手背。
你低头一看，啊，原来是确实穿透了。
真人的手已经变形，从手心长出一根根细长的锥形尖刺给你的手扎了个两边通透，血滴滴答答顺着他的刺往下淌。
在游戏里你可以再次发动术式借别人技能，你用出了熟练度最高的“钢链手指”。
真人改变灵魂形态捏出的刺被拉链分割，留在你的血肉中，随着你疾速后跳时的动作被你拔出扔到地上。
他对于你的挣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解说起来：
“人类的灵魂个体间差异很大，他们的恶如果不是能看到灵魂的话是很难描述的。”
“但说到底，人类也只是高等动物。人类也好，别的动物也好，所有的灵魂都是共通的。”
说着他的瞳孔兴奋地扩大，声音轻微颤抖：“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
你难以置信地扫视他：“真人你现在骂人是越来越高级了啊！现在就把我碳基生物籍都开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直接变成幻想种否定我的存在啊？”
对面的家伙明显进入了战斗状态，兴奋得不行，还说着什么“再多一会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像极了发现猎物的痴汉。
从他的话语来看，你与他再有几次接触或许他就可以找到改变你灵魂的办法了。
没有办法了，本来还想试一下在夏油杰那里和特级咒灵对战的训练经验呢。
“回来吧，真人！”你凹了个风骚的投掷姿势，扔出了精灵球。
随着一道白光，你看到——
真人被精灵球捕捉住啦！
嗯……虽然只收进去一点就卡住了。
考虑到精灵球显示过容量，大概是真人的强度超过了精灵球的捕捉范围，这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更不用说他还是被强迫的，捕捉难度就要指数级上升了。
“可怜的真人，就这样被关了灯。”你忍不住咂嘴。
收哪不好，正巧给脑袋收进去了。
好好的异瞳美女这下变成了长着两条蓝色辫子的红白精灵球脑袋了。
颜值骤降啊。
在这就不得不提到，精灵球内部是有一个舒适的小空间供宝可梦居住的，其中的空间与外界是独立开的。
这些都是小真人告诉你的，但他也没有过这样一半在里一半在外的经验，接下来你会面对一个什么状态的真人还是未知数。
已经过去好几秒了，对面还没动静，你又想看戏又担心他爆种。
毕竟真人是成长A啊，突然学会什么东西可不好说。
必须防止他在这种情况下反而领悟了什么比如领域展开这样的技能，领域展开可不需要看到你的位置，手也没被关进去，施展起来很方便。
要优雅而不失风度地看乐子——
所以你从背包里找出对讲机扔到了真人脚边，飞速后撤了。
找到个离得足够远的高处，你掏出望远镜和瓜子盘膝而坐。
山间绿植茂盛空气清新，瓜子入味儿又香脆，望远镜里的红白球脑袋真人清晰可见。
太惬意了。
只是镜头里这出戏未免无聊，一直也没个动静，总不会进去了一颗头就真动弹不得了吧？
等了好久，你终于发现了细微的变化：
真人的手心正缓缓睁开一只眼睛。
豁，这是cos宿傩吗？不能进了一趟你的精灵球就被宿傩附身了吧，你也没在球里放泡椒凤爪啊？
那只眼睛睁开的速度真的很慢，要不是知道真人手心本该没眼睛，你大概都看不出那只眼睛有在动。过了好一会儿，又有一道嘴在眼睛下方张开。
这个造型设计没有参考宿傩的话你是不信的。
考虑到他现在头和身体不在同一空间，你怀疑他是想通过在身上再长出一副五官来代替头部的功能。
按照这个思路来解决问题，似乎头被精灵球吞掉都没什么影响了。
只是看他目前的情况……你怀疑是头那边的时间流速比这里快，他改变灵魂的一个快速举动在这边却要很久才能完成。
对讲机也随着他的动作传来了一些声响，是真人的新嘴在说话，但说的太慢了导致声音像是什么外星生物电波，完全听不懂。
你用手机录了下来，反复倍速处理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听清了对面的话语。
“你妈的！”
嗯，听起来他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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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游戏里探出一颗头来猥琐四望。
遇到真人的时候还是午饭时刻，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暗沉沉的。
周围是极端的寂静，窗外应有的风声与草木虫鸣之声全无痕迹，沉凝的空气弥漫着难以察觉却又切实的恐怖。
你瞬间升起的危机感在看见沙发上那颗白毛脑袋的时候又迅速消散。
悬浮在虚空的脑袋边又探出一条胳膊，你招了招手：
“嘿，悟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算了，来的正好，过来帮个忙！”
你好像看见有莹蓝的光亮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可五条悟明明缠着绷带。没等你细看，他就伸手捂住了眼睛放声大笑：
“哈！早知道你这种祸害是死不掉的。”
“……果然没死啊。”
随着他的笑，氛围都立刻松快了，那种死寂感消散一空。
你把心里那点古怪收起，随意回道：“嗯嗯，无敌的悟当然什么都知道啦。真好啊，六眼。”
他从沙发上起来，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臂，最后搭上你的手掌：
“让我看看是什么家伙。”
你把五条悟拉进游戏，两人并肩走着一起下土坡去找真人。
因为真人没什么异动，你们走得很悠闲，颇有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你想起自己扔出去的匕首伸出手：
“匕首还给我吧。最后还是没发挥作用啊，不错！你要是晚点回来我都可以自己回收了。”
五条悟把匕首递给你，问道：“在你的术式游戏里还没把握？太逊了吧。”
“诶——他的术式要是成功的话，我应该就会变成一个痴呆怪物吧？”
毕竟你也搞不懂为什么上次无为转变对你没用，这次失灵也并非不可能。
“我死掉，他也出不去游戏，两个人一起关在游戏里……”
你摸了摸下巴，沉吟：“这何尝不是一种happy ending呢？”
五条悟：“诶——？只能算NE吧？”
NE，normal ending，咒术师的死亡确实很符合正常结局。
“你说得对。但是——”你振振有词，“如果现在的游戏不是咒回online而是日在咒术的话，这又怎么不能算是HE呢！”
“我和真人宝贝之间当然是病娇系恋爱游戏啊。他想和我双宿双飞（死在一起）失败了，接下来就是我把他关在小黑屋这样那样的剧情了！”
你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把真人关起来，磨灭他的个性，让他成为生育的机器——！”
你搭上五条悟的肩膀：“放心，到时候你肯定也有份！”
五条悟侧开脸：“噫，你好变态。”
“？上次是谁说咒灵排好吃的啊，真人可比那个更好吃诶！”
他又把脸转回来，甚至贴近你：“多给我来点。”
原本你准备看看如果另一边战场结束了，就找乙骨来帮忙，现在有五条悟这个战力在就更方便了，在他陪同下你把真人带回了现实。
五条悟对真人这个红白球态挺感兴趣的，把他要到了边上说要先玩会。
许久不见你出现，五条悟也没踪影，不太放心的同学们循着突然发出的巨响过来查看情况。
真希看了都忍不住咂舌：“这是多大仇啊。”
你与同学并排观看五条悟暴揍无法动弹的真人沙包：“我愿称之为满清十大酷刑的精神传承。”
熊猫get到了刑罚的梗，接道：“真人招了吗？”
你遗憾叹气，摇头道：“大人，他已经再不能开口了。”
你察觉到身旁乙骨似乎有什么变化，但说不上来，没等你问，刚刚还与你惺惺相惜一同玩梗的熊猫就变了嘴脸：
“说起来，皓纪，刚刚乙骨和里香已经解咒了哦。”
不用他细说，你就立马明白了自己都错过了什么，一时间震惊、痛苦一系列情绪涌上心头，你心脏都快揪成一团了，最后这股情绪化作愤怒：
“悟，再用力点！”
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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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是自作主张提前回国，学校又闹出这么大动静，要等他处理的事情不少，揍完真人没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又消失了。
真人则在你的要求下被拷上了一堆大概没有用的控制类咒具没有即刻处死，等着被你明天偷渡出去找夏油杰。
可怜的伊地知好不容易把自己和一堆东西给顺利运走，深夜又得当司机赶来接五条悟。
五条悟准备先回一趟本家。
在车辆的快速行驶下，路灯的光影规律地照入后座车窗又略过，五条悟倚靠在车窗上任光线一遍遍拂过他的侧脸。
从皓纪和真人的残秽轨迹，他可以一眼看出许多两个人当时的场景细节。包括那于沙发处的戛然而止，几乎是沙发在张嘴告诉五条悟，他们俩被皓纪的术式带入了游戏。
这实在不能算是完全劣势的走向，所以那个匕首只能说是个危险预警，达不到传递噩耗的标准。
他就坐到了沙发上等一个结果，是死是活总会有个定论。
从太阳刚落到月亮高挂，五条悟并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什么情绪。
他只是觉得，原来六眼可以看见的信息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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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红白球真人送到了夏油杰面前，还没等两个人聊正事，你先说道：
“帮我一个忙吧，可以把我的学籍身份搞出来吗？还是做个新身份更容易？”
第47章 真人流水线
“你要这个做什么？”
夏油杰问道。
在被你蹭吃蹭喝蹭陪练的日子里，夏油杰已经对你的行事作风很是了解。
“犯了什么事情，在咒术师那里干不下去了吗？不用换身份，直接加入本教就可以哦。”
你翻了个白眼：“你倒是盼我点好啊。”
在以前闲聊的时候，你在解说自己术式的时候把自己的大概情况告诉过夏油杰，也把他在剧场版干的事情详细解说了一下。
“你说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独眼猫藏着掖着硬是吊人胃口。”你当时这么问他。
谁能不好奇夏油杰死前五条悟到底说了什么啊。
他只说自己猜不到，毕竟电影里的夏油杰也没想到，还反问你的想法。
这个你曾试想过，如今没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圣诞快乐。”
夏油杰听了笑得很开心，而你完全搞不懂笑点在哪。
既然他知道你的来历，如今你要和他解释也还算方便：“这不，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夏油杰：“？”
“算上咒回，我都遇上四个动漫剧组了，这不得主动出击去找找别的。”
你掏出自己的奇犽抽象简笔画：“是时候出去寻找我的白月光了！”
不过猎人的世界观一看就不能和现在这个世界融合就是了……但人总要有梦想的！
都遇到四部动漫了，再遇到点什么离奇的也不是不可能嘛。
你收起画：“没有灵魂的流水线农场已经开始无聊了，咒回线也已经要失去魅力了，下一站就是去意大利寻找秧歌star！”
虽然没有SPW的世界大概率也不会有JOJO们。
“没有甜甜圈头的话就正好圣地巡礼。那不勒斯风味……披萨、炖小牛腿肉……吸溜。”
你越说越来劲：“我都计划好了，要是没有经费了就掏出我的咒术师证招摇撞骗，赚完钱就换地方继续玩。”
夏油杰倒没对此发表意见，只是问道：“你告诉悟了吗？”
你一下子萎了：“呃，没有。”
有夏油杰的事情在前，虽然你不是叛逃，但一声不吭就跑掉的话，怎么想都不太好。
你是个特级，不提之前那些暗地里没证据的搞事，就是明面上农场里的特殊蒜汁便足够烂橘子下功夫找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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