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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
五条悟想起皓纪在任务间隙和他闲聊，说起的农场建设进度已经趋于完善。
在那之前，他就要先把农场接手过来，真正获得其所有权，而这一天已经近在眼前。
那也就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从最开始，五条悟见到这个皓纪并上前和他打招呼，他就已经知道两个皓纪有很大区别了。
这是个从最初就把疏离冷漠写到脸上的家伙。
他也再清楚不过，两个人的轨迹能有后来这样久的重合，完全是因为皓纪想要钱。
皓纪不是贪财的人，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确，这从一开始就是为更好的离开这里做准备。
皓纪那么认真地跟着自己和真希练体术，对得起自己付给他的教师工资只是一部分，更多的其实是为了独身旅行的时候不用担心咒灵而已。
他目的性太强了，又足够清醒。
知道这个世界与过去的差距，就十分努力又迅速地去补足一切他完成梦想所需要的。
一般来说，五条悟会欣赏这种性格，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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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躺在床上，孤枕难眠的寂寞洗礼着你空虚的心房。
夏油……
夏油，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再不回来，你铲屎官今晚就得在床上因为寂寞死掉了啦！
就当你哀怨地在枕头上画圈圈时，你的耳朵捕捉到了床沿细微的声响。
你都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直到猫走近、爪垫与布料摩擦，你才意识到猫回来了。
难道今天夏油走的是窗户？
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并不把它当回事。
猫回来了，那你肯定能睡个好觉了！
这么想着，你就发现了问题。
确实……
呃……
确实是猫回来了……
但这猫……
是个白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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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步子不是很稳当，几步钻进你怀里贴着挨着就睡着了。
这什么情况啊……这？
猫你养了很久，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但就是认出来才纳闷啊！
五条悟这大晚上的，变成猫钻你被窝是做什么啊？
你和白猫不是已经散伙了吗？
不过很快你就没心思疑惑了。
白猫发出了呼噜声。
你对他实在太熟悉，他才刚贴着你躺下，你就确定他这就立马睡着了。
光是第一眼看见他，那软软的步子就已经够奇怪。
五条悟倒也不是困得不行还要找你，只是他进来之后困意突然涌上来，他也没有刻意保持清醒这才步调发软。
猫在很舒服的时候会发出呼噜声，像个小引擎一样。
白猫不但呼噜，他还蹭你。
小脑袋蹭你胸口，你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这么累吗？
早就知道他最近忙，但眼前这种情况还是远远超出了你的预料。
白猫蹭几下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呼噜声倒是没停下来。
五条悟被另一个你剧透，这一下子肯定是要多出来许多要做的事情，即使不知道内情也能有所猜测。
而那个你在咒回世界待得更久，他的情报远比你更多，五条悟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加忙碌。
最近伊地知都去负责更复杂的事务，接送五条悟去做咒灵任务的开车工作都交给了你。
你亲眼看着他在车上忙里偷闲补觉的时间变长。
虽然五条悟摊手用有些无赖的语气问你这个移动冰库要甜品和饮料时，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为工作奔波而劳累的人。
但你实在太过熟悉白猫，即使看不见眼睛，是沉静思考又或者是浅眠，你都能区分出来。
起初他坐在后座都要发发消息打打电话，用尽了空闲处理事务，到后来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没有经过思考，你伸出手，轻轻环抱住白猫。
猫对人来说体型小，但在同类之中却是比较大的类型。环住他时，怀中的空荡、连着心脏似乎都被填满了。
你曾数次在夜晚和白猫同睡的时候这样做，但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你抱住猫，看着他，想起的却是五条悟靠在车窗上睡着的模样。
心中的索然被驱散，你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朦胧却又无法明晰的感觉是什么了。
原来你喜欢他。
不是你当做亲人一样宠着惯着的白猫五条。
你喜欢五条悟。
这可要命了。
你想起许多画面，从相遇到现在，你们搭伙吃饭、一起训练、进术式里打游戏。
你喜欢他吃到合口味甜品时满足的神色，也喜欢他训练课上不着调却细心指点学生的负责。
通关游戏后神采飞扬的模样喜欢，打电话处理事务时冷然而嚣张的模样也喜欢。
就连回想起本就喜爱的白猫，你都觉得他比原来更加可爱了。
家人们，这可要命了！
夏油，你快回家啊——
第102章 if之爱上鳏夫是我的命（12）
你的夏油和另一个夏油不一样。
他在外流浪一年，现在也以家庭成员的身份自居，但到底是浪习惯的猫，有时候在外面玩还是会忘记时间。
昨儿他去了个挺远的地方探望老朋友，等到想起时间，才发觉那时回家也晚了，得深夜才能到，干脆在外面过夜了。
夏油一早儿回到家，推开卧室门，就看见你颓废地坐在床头，手指间装模作样夹了根没点燃的烟。
你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哦，你回来了啊。”
又垂眸。
夏油愣了一下，窜到你边上：“嗷嗷？”
你也懒得解释，本来也算不上值得担心的大事……
确实是大事，但也不用担心就是了。
你抄起猫放在腿上，夏油闻过你身上没血腥味，精神……应该也没有失常，就安静地盘下来等待你自己梳理情绪。
至于你身上别猫的味道嘛——
看在你一副受了打击思考人生的模样的份上，姑且先放过你。
你喜欢五条悟，如果说你想和他在一起，这件事和你想要弥补自己、出去大玩特玩，其实并不冲突。
五条悟只会要求自己，从不会要求别人做什么。
不彻底去国外旅居也没关系，不会影响你的自由和找乐子的进程。倒不如说有他只会玩得更高兴。
所以你思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你曾经对五条悟说，你在父母眼里基本上是完美的儿子，这并不是他们对你的主动要求。
优秀固然是值得骄傲的，但他们只希望你过得安稳快乐，成家立业，有顺遂的生活。
偏巧，你很早很早就知道这才是最难的。
你的精神底色就是追求快乐、追逐刺激的，上辈子他们给你物色的相亲对象都是正常人，也没有让你心动的。
要让你安稳就已经很为难，更别说没有感情硬要成家立业。
于是你借由找工作的机会换了城市居住。距离产生美，你们难得的重逢时间里，他们也会更惦记着叙旧、关心你。在做不到的部分外，你也会修饰自己的性格与行为，在他们面前表现得更符合广义上的好儿子。
外人眼中，无疑这是个十分美满的家庭。
而当你的外在有所伪装时，你的内心也不免与他们划开了些许距离。
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正是极近的亲缘关系，才更容易伤害对方。你的本性与普通甚至有点迂腐却又深爱着你的父母家庭来说，注定是并不相合的。
拉开距离，是你对他们爱的表现，但也不止是这样。
你也是在保护自己，不至于被他们的爱伤害，于是你可以在他们对你迟迟不成家而失望、规劝乃至指责时笑脸相对。
那样的相处模式，不仅是你的主动选择，也是你的唯一选择。这样才能更舒适地生存。
但现在，你想要在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再一次的拉开距离。
拉开与五条悟的距离。
你不知道自己此刻想做的事情微妙地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重合了。
但那个“皓纪”是隐隐觉得不对，稀里糊涂逃避式溜掉的。
而你，你正是想得明白，才认真做出这个决定。
五条悟其人的风评，很难摸着良心说好。除了实力，基本上是没什么正面评价。
如果问你对他的印象……你却大概会说，他是个很寡的人。
即使五条悟并不会为任何人停步，也少有人能看出三年青春曾留下的。
但他对所有人，你也好、学生们也好，哪一个人没有被投射夏油杰曾对他的影响呢？
那是死在他手里的挚友，是曾形影不离最后却背道而离的one and only。
就算是他最用心栽培的学生，身上都覆盖着他对夏油杰的感情。
不过你也相信，随着时间，师生的情谊总能填补一些伤疤。
你不想去触碰这样疲惫的灵魂，他总会自我修复。
是你对自己的保护，在还可以抽身的时候离开，就和原来一样，你总还是那样自在快活的，不用被任何感情牵绊。
却也是你对他的爱。因为很喜欢，因为爱，所以克制。
……毕竟你也很累了，没能力去焐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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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纪为什么要躲着我？”
伊地知感觉自己额头好像在渗汗，他小心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五条悟正在甜品袋子里挑挑拣拣，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情绪，只是随口一问。
伊地知是不知道你俩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但他想到你最近代了他不少工作……
怎么说呢，和五条悟工作这么久，会有些负面的反馈好像也很正常？
伊地知只好说：“啊，没有吧？”
而且他确实没有觉得你在躲五条悟，明明顶替五条悟辅助监督的工作一点也没推辞？
“唔……是吗……”
五条悟吃着东西发出含糊应答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确实，你最近和五条悟必要的任务接触时间并没有减少，当移动冰箱的时候依旧兢兢业业，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也和以前一样。
但你绝对有发生变化。
类似“等会要不要一起玩游戏”这种会增加两个人相处的话已经完全消失了。
最忙碌的一阵子已经过去，伊地知能接手回去的任务也都被还了回去，之留下了必·要·的任务接触。
以及很微妙的，相处中的亲昵减少，而增加了一点疏离的客套礼貌。这一点做得并不明显，所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五条悟没意识到。
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细小转变却由他这个本不在乎这些的人发现有什么问题。
等晚上他就更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你站在五条悟五米开外的地方，笑得局促：
“就保持这个距离吧，实在不好意思哈。”
谁能想到夏油看你emo装乖任你抱任你摸，后面居然玩秋后算账那一套！
你就跪在枕头上听他骂你，整整两个小时啊！
他都没让你起身！
夏油：身上全是前任的味道，肯定一起睡了一觉！怎么一点也没有人德的啊？！
可怜富有猫德的夏油却找了你这样的人，但他有什么办法，自己碰瓷来的铲屎官，还能分咋的？凑合过呗！
你也不占理，没法狡辩。
毕竟只听说过人强迫猫的，难道你还能被猫强迫，按在床上被逼着一起睡？
呵，坚守不住节操到处睡猫的渣男而已。
你哪能告诉夏油你没把五条当猫，想着本体的人和他一起睡的？
最后只能答应了一堆丧权条约，并且承诺以后都离白猫远远的。
这一点其实和五条悟没什么关系，通情达理的夏油知道你们工作必然会有交集，没有强求。
夏油：有高级手段的猫从来不会做让铲屎官为难的事。
不过你觉得这几天还是离远点儿好，防止刺激到正敏感的猫咪。
最近夏油出门次数都减少了，而且当天肯定回家，超没安全感的模样。
五条悟从来不会拐弯抹角：
“你干嘛躲我？”
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你睁大自己的眼睛，试图传送一个真诚的眼神：“没有啊？”
五条悟：他在装疯卖傻！
“对了，”你问，“找我是来验收的？”
前两天五条悟就告诉你可以准备交接农场了。
你本来就一直跟进汇报农场进度，五条悟是知道的。
其实前阵子就随时可以易手，不过之前是应他那里的要求把产物和农场都先放在你这里，等他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再接手。
“对啊。”
五条悟推推墨镜：“我可是很严格的，不给出合格的报告别想从我手里拿到钱。”
用了很符合铁公鸡形象的刻薄语气。
？
有人质疑你的职业素养，这你可不能忍！
你花了整整三个小时给他讲解目前的农场运作以及效益——以PPT的形式。
东亚人真的热爱PPT。
五条悟：“啊……嗯……总之就是那样吧！我懂了！可以。”
他敷衍地夸赞两句。
可恶啊，倒是尊重一下你的劳动成果，好好听讲啊！
你整理手里的资料，想来五条悟也不太会认真看这些繁琐的数据，回头都转交给伊地知好了，留给五条悟一份精简报告就行。
在递送仓库钥匙到五条悟手里时，他问你：
“什么时候走？”
这句话听着像是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死……
“当然是能买到的最早的航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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