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林岁开温柔地抱住他,说:“宝宝,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姜雪折也紧紧搂住他,生怕他突然消失不见了似的。他一想到他和宋染在一起,甚至可能之后和林寒涧在一起的一幕幕都被林岁开看着,他就觉得恐惧无比,林岁开从相识相爱都那么宠爱他,保护他,肯定未曾想到会遭受这样的背叛。
恋人享受这难得的温存,姜雪折不知道之后该去哪里,林寒涧的事情如何解决,他拉住林岁开的手:“你弟弟要杀你是真的,是真的......”
“我知道。”林岁开的表情变得冷淡了一些,“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姜雪折一时失语,心里闷闷的,于情于理,他失去了林岁开,林寒涧的因素占据了一半,他是恨林寒涧的,但是少年爱情热烈,他对林寒涧也不是没有感情。
林岁开和他在一起十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突然感觉活了下来似乎也没什么意思,整个人有些低沉,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说:“宝宝,我不可能放过他的。”
姜雪折把脸埋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林寒涧和宋染一前一后地闯进来,好几个护士不知道在说什么,林寒涧一见到姜雪折窝在林岁开怀里,眼眶顿时红了一片。
他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甚至刚刚他还和心爱的人有过深入的交流,可是不到天亮,世界全变了。
......
厮打,血流不止。
宋染把零散的钱给了姜雪折,想让他先坐车回去,林岁开其实已经可以出院了,终于拿到了出院通知,没有人再阻止。
林寒涧满头的血,眼中是令人惊心的疯狂,他嘶吼着不知道在喊叫什么,外面聚集了一大群人,有点病患都被吵醒了,保安过来压制住了他,宋染是主要制止他的人,林岁开才醒没多久,还被亲弟弟打了一拳。
姜雪折又气又急,用手捂着林岁开被打到的下颚,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才对上林寒涧的眼神就被吓了一跳,林岁开赶忙把他拉到身后。
混乱又突然的下半夜就这么过去了,没有人还睡得着,他们去了警局,姜雪折的精神有点不佳,依靠着林岁开小睡了一会儿,又马上惊醒,林岁开和宋染分开坐他两边,林岁开马上搂着他哄,宋染的手抬起来,最终无力放下。
一场斗殴,正好牵扯出了杀人未遂的大事,主角是一对亲兄弟。
调查途中难免会有兄弟阋墙的源头——姜雪折的身影,林寒涧从昨晚就一句话没说,而林岁开也不想让雪折成为谈资,两人在调查过程中都尽力避免了牵扯到旁人。
宋染没有参与,自然管不到他头上,然而姜雪折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他袖手旁观的事,一时间五味杂陈。
迷茫,慌乱,以往顺风顺水备受宠爱的姜雪折感觉自己已经把这辈子的倒霉事全部经历完了,他一步不离地粘着林岁开,林岁开也不想和他分开,要是说谁最能给他安全感,果然还是只有和他相爱十年的合法丈夫。
林寒涧的罪行是杀人未遂,这么大的事情林父林母那边已经尽量瞒着了,林岁开当时已经被确定无法醒来,林寒涧有很多事情没有好好处理,以至于留下了很多证据,宋染默不作声地把自己摘出去,证据不足,他平安无事,主谋林寒涧于次日开庭。
宋染本来只是暂时停留在姜雪折的家,现在林岁开回来了,第三者被扫地出门。
就算林岁开郁结于心,此时林寒涧入.狱板上钉钉,宋染被姜雪折疏远,他还是有些开心的。
姜雪折正在睡着。
他身上的痕.迹斑驳,多得不像是同一个人留下的,林岁开早早地起来做了早餐,下午林寒涧就要开庭了,他特地把自己捯饬得光鲜亮丽,经历了意外,陷入危险,幸运生还后,他再次成为了那个温和儒雅,风度翩翩的林岁开。
可是谁都知道,林岁开已经变了。
姜雪折在柔软的被子里显得小小一只,其实他一个舞蹈为生的人体态修长,只是太瘦,给人的感觉就是年龄和身材都很小。
此刻已经中午了,姜雪折向来不会赖床,如今被折腾得不得不补补眠,林岁开也不叫醒他,怜爱地亲吻他的脸颊,心中温软满足。
姜雪折也该醒了,他想揉揉眼睛,却被林岁开抓住了手腕,对方用湿巾帮他擦了擦,说:“不要用手揉。”
姜雪折迷迷瞪瞪地“嗯”了一声,他们的关系再次回到了新婚热恋时,林岁开把他抱起,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拿了袜子给他穿上,又给他穿裤子脱睡衣,样样做得熟练又甘愿。
姜雪折还在犯困,不过此时也有些清醒了,蹭上去亲了亲他的喉结,林岁开拍了拍他的背,又给他套了外套,站起来。姜雪折顺势靠在他背上,顺着他的力道被带进卫生间,林岁开挤了牙膏,托着他的下巴给他刷牙。
一切都做完了,姜雪折也醒得彻底了。
林岁开和他交换了一个早安吻,又忍不住摸了摸,姜雪折一瘪嘴,两颗眼泪就滚了下来。
林岁开心中吓了一跳,赶忙哄着说:“宝宝,怎么了?我刚刚咬到你了?”
“没有——”姜雪折摇头,“我不想弄了,你老这样弄......”
看过心爱的人出轨,林岁开心中不可能毫无芥蒂。
但是他把过错都放在宋染和林寒涧身上,对姜雪折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难免从别的地方讨回一些。
林岁开也心疼了,只是一上来控制不住自己,他搂着宝贝给他揉了揉腰,又在椅子上加了个垫子,说:“不弄了,让你休息,多吃点饭。”
......
下午两点,宋染到了地方。
姜雪折正赖在林岁开怀里,林岁开大了他六岁,他对林岁开的感情是从友情和依恋转变成爱情的,对他还是依靠大于互相扶持的爱,他在林岁开面前总是忍不住撒娇,但是面对宋染和林寒涧却不这样。
宋染突然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心中空空落落,他曾拥抱过姜雪折,也曾短暂拥有过,甚至幻想过会和姜雪折结婚,但是到最后终究一场空。
宣判在沉重的氛围下进行,姜雪折真希望自己可以封闭感觉,他感受到林寒涧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林岁开注意到了,他侧了侧身,阻挡了林寒涧过于炙热的视线。
最终宣判的时候,林寒涧突然哭了。
爱姜雪折成了他此生唯一投入的事情,他爱姜雪折,从年少到现在,为爱杀人,因爱入.狱,他突然意识到,他将有一段漫长的的时间见不到姜雪折了,等到他出来,或许姜雪折已经忘了他,最终姜雪折仍然是林岁开的小王子,仍然过着甜蜜的生活,以往的记忆全是钝刀,把他刺得痛而难愈。
大家都以为他是接受不了入.狱而哭的,但是有人知道不是这样,他是为见不到姜雪折而哭的。
姜雪折从林岁开怀里探头,林寒涧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愣愣地看着林寒涧被押走,对方像是一条疯狗一样挣扎,大喊。
——“我爱你!我爱你!”
他最终消失在姜雪折眼中时,嘴里一直在重复着“我爱你”。
......
林寒涧的刑.期是四年,他比林岁开想象中更有钱,请了一个好律师。
如此,林岁开也算满意。
宋染在之后想要和姜雪折说话,姜雪折也没有理他,他对宋染的冷眼旁观还是有些怨气的,宋染觉得,可能他也难以再见姜雪折了。
果不其然,不过一个月,林岁开就和他分了权。
天资教育的名声还不错,主要在这个城市,但是外地也有分校,林岁开不可能再和背叛了自己的好友合资开业,经过了漫长的分割,天资教育的一些模糊的地方也被分清。
宋染没有说什么,他接受了一切安排。
他偶尔会在梦里梦到和姜雪折在一起了,梦到那个热情追求高中时的姜雪折的其实是自己,梦到那个在好友面前展示恋人照片的是自己。
他没有林寒涧的疯狂,也没有林岁开的优待,他是一个冷漠又自私的人,妄图能将珍宝偷走。
他给姜雪折打过电话,无人接听,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姜雪折已经换了手机号。
宋染舍不得走,但是他听说林岁开想要带着姜雪折去外地,顿时觉得惶恐不已,不过姜雪折不愿意离开这里,最终林岁开妥协了。
林岁开痛过,伤心过,扭曲过。
但是他爱姜雪折,他放不开,他只能更宠爱姜雪折,让他离不开自己。
林岁开搂紧了姜雪折的腰,短短两个月已经让所有人变得面目全非,可是都在维持表面的和谐,只有姜雪折被保护得密不透风,渐渐恢复了以往矜贵又柔软的模样。
姜雪折说,不会再出轨,以后只有他。
林岁开永远相信。
第17章 番外一(1)
温柔宠爱如初
兄弟篇,宝出轨警告🆘🆘这次之后真的再也不会出轨了
温柔宠爱如初(1)
这个家只有林岁开和姜雪折两个人。
和林父林母的关系不亲近也不疏远,姜雪折的家人又远在另一个城市,逢年过节才去看看,他家里人口多,自己又不是最受重视的孩子,以至于仿佛在这个巨大的城市,只有林岁开和姜雪折两个人相依为命。
过去了四年,林岁开看似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日常,可是姜雪折还是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自己心虚,不敢问起。
洗衣做饭是林岁开的活,做饭的人不洗碗在他们的两口之家也不成立,姜雪折也想为他分担,可是林岁开从来不让他做家务,也不让他干活。
姜雪折偶尔也会想自己太过分,林岁开已经对他这么好,他还背叛了他。
四年时间并不能让一个人变化太多,可是林岁开却肉眼可见地更成熟了一些,他的眉间出现了一道轻微的细褶,发现这道皱纹的时候姜雪折刚刚起床,林岁开罕见地没有在身边,他去找他,爱人正在浴室扶着洗手台,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
年轻的恋人经过四年的无忧也不会长大,姜雪折的脸还是如林岁开回忆中一样稚嫩。
姜雪折从后面轻轻抱住他:“怎么了?刚刚喊你也没应。”
“我发呆了。”林岁开说,他好像还没能从这种呆滞中缓过神,“你醒的太早了,我都还没做饭。”
姜雪折和他出去吃早餐,然后一起去上班,一切看起来如常。
第二天洗手台悄悄多出来一些瓶瓶罐罐,从前需要登台表演的姜雪折认出了其中几个品牌,这些东西大多有驻颜补水之类的功效,他默默地站在那,突然为林岁开这样的恐慌感到难以抑制的难过。
林寒涧入狱这件事不可能不通知父母,林家父母来了之后试图救出自己的孩子,可是当他们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一切都成空,再偏心的父母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要杀害另一个孩子,他们心中知道林寒涧是罪有应得,却还是在探望儿子的时候泪流满面。
听说林寒涧积极服刑,做事勇先,在那里居然还过得可以,不过前期他受了些罪,在里面被打过,不过慢慢地过好了,林岁开去看过他,两人相对无言。
之后林岁开便没有再去看过他,只有林父林母会去。
宋染在林岁开的隔离下杳无音信,姜雪折也不去问,若问这三个人之间他对谁的感情最深,林岁开是首位,林寒涧其次,宋染末尾。
他偶尔会梦到林寒涧,梦到年少热烈的感情,他以往就受欢迎,在林寒涧之前也谈过几次恋爱,他想如果不是被林岁开直接俘获,林寒涧的这段感情也不会在他心中留下什么痕迹。
他刻意地忽略自己的无情和多情,希望能像自己说过的一样,专心爱林岁开。
日子就这么过着,林岁开虽然没有明显地防备什么,可是身边也没了朋友,也不去聚会,准点上班,准点下班,他不控制姜雪折的来去,姜雪折交的朋友他也不过筛,只是偶尔姜雪折要出去玩,他要反应好久才能回答一个“嗯”。
姜雪折何时走,他就坐在那等着,又一次姜雪折的手机没电,林岁开几乎要疯掉,十二点之前他回来了,林岁开把房间所有的灯打开,手机屏幕微微亮着,他给姜雪折打了一百多个电话。
朦胧中他看到姜雪折回来了,他哭了,他说:“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后来姜雪折才知道林岁开给他安装了定位,就算手机没电也能看到他的位置,他和几个好朋友去玩,先是吃了饭,又去几个地方玩了玩,然后他们去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的暂住酒店打打牌聊聊天,林岁开误会了。
姜雪折觉得自己还是天真了,林岁开怎么可能不在乎,怎么可能不介意,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这样过下去,反正......他不会再辜负林岁开的。
在今年的秋风刚去,初冬来临之际,林寒涧出狱了。
他的表现不错,提前出狱,甚至还有人给他送行,叫他别回头,后面给他加油打气,让他好好做人——这是林父林母转述给林岁开的。
姜雪折知道这件事,他教学生跳舞的时候被学生失误推倒,手腕有些隐隐作痛,贴了药膏,林岁开体谅他,没有再做更多,稍稍温存就放过他了,那天他手腕痛痒得有些睡不着,林岁开背后搂着他,他悄悄睁眼发呆,想着明天的教学内容。
林岁开觉得他睡了,摸了摸他手上膏药,有些卷边,他抚平了。
姜雪折的心突然柔软起来,正要入睡,突然一声嗡响响起,林岁开赶紧关住,屏息注视有没有将姜雪折吵醒,他的肌肉从僵硬到放松,姜雪折装睡。
他拿着手机,呼吸在身后变得急促而压抑,林岁开轻轻地把手从姜雪折腰上松开,拿着手机去了客厅。
又是许久,姜雪折见他总不来,又觉得手腕痛得睡不着了,从床上爬起来,林岁开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的声音尽量压低了,可是在寂静的黑夜还是清晰无比。
“我就不去了,”他说,“他想见的也不是我。”
又是一阵沉默。
“之后我会安排的,”他说,“好了,我挂了,太晚了,不用刚刚得到消息就打电话给我,我不会因为他提前出狱感到高兴。”
他在跟父母打电话,比起沉稳可靠的大儿子,林父林母实在是倾注了太多心血在小儿子身上,他们唯唯诺诺地挂了电话,林岁开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他还是没回来,姜雪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出去,只能这样靠在门边,林岁开又去了阳台,一股极淡的烟味传来,他本是不爱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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