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样都对他有利。
许春想了想,这老狐狸的算盘珠子都快蹦他脸上了,“待我细想一下,再跟您老娓娓道来。”
言外之意,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编吧?啊,那我能张嘴就来么?
许春俩眼一翻,故事就来了。
灿阳边吃边看着许春,看看仙尊能编出一个什么样的下饭小故事,林寒宠溺的看着他的道侣。
对方已经尊贵为一宗之主,三界第一,却也会被一个老家伙为难到需要现编,怎么看都可爱的紧。
许春想了想,“数月前跟我那已经死了的爹,吵了一架,于是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离开宗门,半路上结识了这位,他当时下山游历,一眼便看上我,死活非我不可,他说我美得惊为天人,美的不可方物,此生非我不可,他说我的美丽……”巴拉巴拉,省去无数夸赞的词汇。
“噗。”灿阳一个没忍住喷对面那个道友一脸。
这实在不怪他,他那迷人又强大的老宗主,他是万万不敢肖想的啊!人间的说书先生也不敢这么编排诽谤吧!
而且这话要是让沈长老听见,非扒他一层皮不可!肖想仙尊,实在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你就在给他十只烤乳鸽他也不敢干出来这事啊!
林寒听完也轻笑一声,怎么越听越像极了自己遇许春,当时也是一眼万年,非他不可。
天杀听完拍拍手额头直抽,“倒也……是一段佳话,真是人鬼情未了啊。”
“嗯??”
“不是,伯父心直口快,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别介意啊。”天杀急忙找补。
“????”
天杀举杯就干,“都在酒里都在酒里了。”
听完故事的天放气得手直翻飞,恨不得再扣出一个镜花宫,所有人都没当真,就他当真了,哎太容易共情的人活的会很累的。
天放心里发堵,人人都惦记他道侣,那种废物为什么也会有这么多人追?他实在不明白。
在他的认知里,许春虽为天山宫宗主之子,但他在宗门并不得宠,而且天山宗也是最为末流的宗门,加之许春性格胆小懦弱,修为低下,灵根也为最下等,放眼下三界也是废物。
如果不是他体质特殊为天灵体,自己又怎么可能跟他定下婚约,当初天山宗宗主听见镜花要与他们订婚约,那老不死的恨不得立刻就把许春打包送过来,唯恐他们出尔反尔,那些画面他现在都还记得。
他抬眼细细的观察他对面的许春,这是他第一次拿正眼打量这个曾经在他心里只配为炉鼎的家伙。
他抬头刚好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那人细嚼慢咽的吃着佳肴,他生得极为好看,一颦一笑都勾人的紧,他就好像一幅世间绝美的画作。
他艳如魅妖一个眼神都能把人的三魂五魄勾去,却又清冷疏离,他长发只是随意的束在身后,就为他增添几分艳丽,美的不可方物。
灿阳的话果然当真。
天放第一次脸红,他突然决定如果许春能乖点,听话懂事一些,与那些俗物断绝来往,他不信天下这般大,他爹又有灵眸,在替他寻一个天灵体又如何?
他爹要是知道他的心里话得把他锤死,你当天灵体是地里大白菜啊?这个不行再挑一颗新的,你看我像天灵体不像。
许春这边对上天放的视线,他忍不住打个寒颤,这人视线炽热火辣,带着点……就是……额……变态?
他饭都吃不下去了,林寒刚刚给他夹了个鸽子腿,“嗯?”
许春声音有些小,“太变态了……”
林寒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眼里的温柔霎时不复存在,转眼变成漠然,他贴在许春耳边,“若你不喜,杀了……”
“不不不。”许春挽着林寒的手,小声喊出他们的口号,“一切为了烤乳鸽,看在鸽的面子上蒜了吧。”
“好,都依着你。”林寒轻轻拍拍他的背。
既然他柔弱漂亮的道侣都发话了,那林寒自然是没有异议,只是那人盯着他道侣的目光实属让他厌恶,不如就剜了他的双目。
天放望过去,只看见俩人相依着撒娇,怒火中烧,他一拍桌子,“天某突发不适,恕不能奉陪。”转身就走,不带一丝一毫留恋。
天杀急忙给他儿子找补,“被惯坏了,别介意,别介意。”
灿阳一直盯着秋年离开的位置一语不发,天杀心里有些忐忑,这人到底是玄天宫的内门弟子,万一回宗门在添油加醋一番,那传出去,他们镜花宫不就成招待不周的小门小户了。
他有些试探的问道,“是有何……”
“他那鸽子腿还吃吗?”
“啊?”天杀愣了愣。
“他还吃吗?”
“不……应该不吃了。”
灿阳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吃个精光,吃完一脸不满足的看着天杀。
天杀有些麻木的对着下人道,“再杀俩。”
“是。”
不行把他也给杀了,助助兴吧。
玄天宫,是强盗!是劫匪!闯他宗门!杀他爱鸽!欺他爱鸽!
他跟玄天宫不共戴天。
一顿饭下来,灿阳吃了他八只乳鸽,鸡腿若干,米饭数碗。
强盗,悍匪。
许春哭笑不得,他偷偷摸摸在林寒耳边道,“我们玄天宫,就他一个人这样……”
“嗯,我知道。”林寒摸摸他的头,“散散步?”
天杀这时候却叫住了他,“春儿,你留下来,爹有话要跟你说。”
第五十二章
许春对着林寒道,“我很快的。”
林寒塞给他一块令牌,“遇事不对,就捏碎。”
“嗯嗯。”
灿阳吃完饭去看那片鸽子园了,“这个肥适合清蒸!”
“这个也肥适合糖醋!”
“这个瘦了点,烤着吃最入味!”
鸽子们对着这位活阎王瑟瑟发抖,哥们你搁这可汗大点兵呢?小灿阳点鸽子,点到谁,谁就死。
等客厅空无一人时,天杀佯装慈爱对着许春道,“我知道你爹爹刚走,你一时半会很难改口……”
“爹。”许春直接喊道,“爹,爹,爹。”
天杀,“……”
“好,好,好。”随那老不死的根了,没出息。
许春却懒得听他废话,许春道,“那我能出去了吗?”
天杀额头直突突,“你喊那么快就是为了早点出去玩?”
“不然……啊不是,孩儿想尽快熟悉镜花宫。”许春急忙开口。
天杀闻言脸色这才好点,“这还差不多。”
“爹喊你来还有其他事要说与你听。”
“嗯?”许春不解,难道还要认妈吗?他可不想再平白无故多个便宜妈
“妈呢?”许春问。
“你哪有妈……”天杀想也没想,很快他回神道,“哦,你妈死了。”
许春,“……”他就随口一问,倒也不至于骂人吧
天杀神色颇为严肃,“先别管什么妈了,爹问你,你跟放儿如今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往后该如何?”
许春想了想,很认真的道,“放儿……是……谁?”
天杀,“……”
他额头青筋暴起,他恨铁不成钢道,“我的长子,天放!你的……你的……”
“哦哦。”许春倒有些懵,“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你们两个早就订下婚约已经是准道侣了!等放儿踏入大能你们就能正式结为道侣!”天杀扶额道,“可如今你跟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传出去有损镜花宫脸面啊春儿。”
许春摇摇头反问道,“我与您是什么关系?”
天杀一头雾水,“你喊我一声爹,如今我自然是你爹爹。”
“那天放是爹的长子对吧?”
“不错。”
许春痛心疾首道,“那我们都是爹的儿子,属于乱,伦啊!倘若哪日被人传出去!镜花宫的名声就一落千丈!届时爹颜面往哪放啊!”他说的这般情真意切,一时间竟然真的唬住了天杀。
天杀见他语气认真,神色颇为遗憾痛苦。
天杀七老八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无措与茫然,许春他说的对,但又不对。
脑回路都要给他干烧了。
他头有些疼,烦躁的冲着许春摆摆手,“你先出去,等爹顺顺,理清之后再给你答复。”
“好勒爹,我不急,您慢慢顺。”说完就跑,不带一丝留恋,只留下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天杀。
对啊,他说的对,许春是他儿子,天放也是,那俩人如果在一起了的话,这不就是妥妥乱,伦吗?
他差一点就酿成大祸,宗门不幸啊!
传出去,他镜花宫直接原地解散得了。
他一路飞奔到天放身边,晃着他的肩膀,天放抬眸,正好他找他爹有事要说。
“我想与春儿结为道侣。”
“你俩绝不能结为道侣!”
二人同时开口,都愣了神。
天放不解,“为何?”
“混账东西,那是你爹爹啊!”天杀气的脑子打抽,暴躁道。
“我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是你弟弟!”天杀长叹一声,“你想让镜花宫名声扫地吗?”
天放,“……”
“爹,你收许春做养子不是为了骗骗世人堵住他们的口吗?怎么把自己给骗了?”
天放有些不解,“就因为许春他们多吃了几只您的烤乳鸽,您就气糊涂了?”
是啊……天杀这才回神,自己被那小兔崽子给饶迷糊了,都怪自己太容易共情了,把自己带入进去给骗了。
他真是一个善良单纯的老笨蛋啊,嘤嘤嘤。
天放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父亲,傻了……啊不,老了。
果真是岁月如长河匆匆不回头,岁月这把杀猪刀它放过谁啊?
他对天杀道,“孩儿打算真心与春儿结为道侣,终身不弃,一生相依。”
他爹挑眉,“你前脚刚说我,后脚这不也把自己给骗了?”
天放,“……孩儿是真心的。”虽然有些苍白还带着无力。
“荒唐!”天杀抬手结道屏障才敢怒声痛斥,“爹费尽半生才为你寻得一位天灵体,你如今跟我说你想与他终身不弃?你把宗门荣耀放置何处?”
“我……”
“宗门上下就指望你能突破虚空,有望冲击化神!那时把天灵体给炼化得神器,以你的悟性是指日可待!放儿你莫不要糊涂!”天杀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他是漂亮,可等你真正强大了,这天下什么样的绝色没有?!”
“爹有灵眸,再为儿子寻一位天灵体不就行了。”天放有些为难,“父亲说得那些孩儿拎得清,可对许春的感情也是真的……”
“呵呵。”天杀道,“你当那天灵体是地里的大白菜呢?随手就能碰见?那你看爹像不像天灵体?你把爹给炼化得了呗。”
“我……”天放有些欲言又止。
其实为了爱情,为了宗门前程也不是不可……
二人不欢而散。
另一侧暗处的众人听的一清二楚,那天杀的屏障自然挡不住半步化神灵魂的林寒,这些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众人耳朵里。
许春若有所言,怪不得……
怪不得对他这么执着,天灵体,若能将天灵体炼化,必然得一半神器,可这天灵体也是万里挑一,想寻得自然是不易,而且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方是不是天灵体。
只有在机缘巧合下才能知道。
林寒倒是一点也不震惊,只是有些嫌弃的看向远方,只道一句,“是镜花宫的做派。”
灿阳也惊讶,他摸了摸许春,“仙尊,您是天灵体啊?”
“怎么?”许春挑眉看着他,“你想把我给炼了?”
灿阳吓的脸色苍白慌乱的摆动小手,死命摇头,“您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
“那我要是给你二十个胆呢?”
灿阳都快吓哭,唯恐仙尊曲解他的意思,拔剑对着许春道,“那弟子只能以死明志了!”
许春看着他。
灿阳,“……”
“我死了啊……”灿阳道。
“死呗。”
“我真死了啊!”灿阳一咬牙许春轻轻一抬手就把剑给摁住了,“逗你玩呢。”
他们一行人回到天杀给他们安排的寝宫后,林寒设下屏障,灿阳不放心道,“天杀不会……”
“不会。”林寒淡淡道。
“万一……”
“没有万一。”
“假如……”
许春酷次给他一脚,“天杀在我鞋里行了吧?在我脚底板上趴着呢行不?”哪那么多事啊磨磨唧唧的,居然敢质疑男主!他的好男主说啥是啥得了呗。
那林寒半步化神,他布下的结界自然只有他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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