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芜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捏的他手臂生疼,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了。
驰宇恒终于意识到了,今天不应该单身一个人来和周芜对峙,这周芜和驰珝厮混了两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芜挥手甩开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地离开了。
————
周芜外婆去世之后,按照他们丈城那边的习俗,是要过烧七的。
嶂城那里流传下来的习俗,说的是人死后需要过七关,才能进入轮回,最终转世投胎。而这每一关便是七天。
第七个七天叫轮回关,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七七”。传说中,下了望乡台,去世的亲人会在阴差的带领下继续往前走,来到奈何桥,而经过奈何桥需要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真正的进入转世轮回。
阳间的人在“烧七”是要给去世的亲人烧纸钱的,以便去世的亲人打点关系,找寻生缘。
外婆的“烧七”正好是个星期六,周芜,星期五上完上午的课,下午没课,便离校回到了春水街。
他和外婆的亲人很少,大部分也不是嶂城人,所以烧七的时候,只有周芜一个人。
周芜一个人做了一整桌的饭菜,给去世的外婆祭祀,因为心情不太好,他自己草草的吃完饭便睡了下来。
最近天色不太好,夜间起了大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还有街道上的空易拉罐瓶被风吹得满地滚,在深夜里格外空幽吵人。天上连星子都没有了,似乎有落雨的前兆。
果然深夜下起了雨,雨水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玻璃窗上,楼顶年久失修的排水道正在哐哐的排水。
周芜被一阵阵惊雷吵醒,突然想起来,睡觉之前贪图凉快,并没有把窗户关严,雨水可能会沁入家里。
黑灯瞎火的,周芜也没摸索到自己的拖鞋到底踢哪里去了,打着赤脚踩在光滑的瓷砖上,盯着扑面而来面的雨水把窗户关严。
周芜一偏头,目光穿越过房间和过道客厅,发现外面阳台上的门似乎没有关。
因为春水街大部分住的都是穷人,他们二楼也没怎么放钱财,所以阳台上的门安装的是普通的木门,几乎一拧开阳台门把手,便能进来。
周芜微微皱眉,思索着是不是自己睡前忘记关门了。
四下漆黑一片,周芜身体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身躯。
周芜心中一惊,身体却下意识抓住了那个熟悉的身躯,他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却又格外熟悉的信息素。
他便被那淡淡的信息素摄住,整个身体都僵硬在了原地,甚至他脑海中那一刻想的,竟然不是久别重逢,而是不可思议,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周芜紧紧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臂,身躯忍不住朝那个人靠去,低声问道:“是不是你?驰珝,是不是你?”
当“驰珝”这两个字从他唇齿溢出,周芜的声线都微微颤抖,强行压制住自己强烈的情绪。
驰珝似乎是从外面闯进来的,他的身上衣服被雨水浸湿,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湿淋淋的气息,还携带着外面的冷意。
周芜感觉自己被人抱住,然后眼睛、眉间、鼻梁被人亲吻着,这些亲密的动作无声地安抚着他的神经。
周芜紧紧的抓着驰珝,像是生怕驰珝又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一样,当他缓过来的时候才把脸埋入驰珝怀里,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驰珝手指扣住了周芜的后脑勺,紧紧的把周芜抱住,在黑夜之中,两个温热的身躯是彼此唯一的慰藉。
驰珝手指捏住了周芜的脸颊,轻轻的刮去了他脸上湿淋淋的水迹,声音格外低又格外的沉:“乖乖,别哭了,乖乖,谁欺负你了?”
驰珝话音一出,周芜才发觉自己哭了,周芜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沙哑,便闭上了嘴,他的脸紧紧的贴在驰珝的手上。
窗户外一道惊雷掠过,几乎照亮了屋内的光景,驰珝垂眸望着周芜光滑纤细的脖颈暴露在眼中,一幅十分依赖十分信任的模样。
驰珝一点一点的把周芜手中的一角扯了出来,哄着周芜道:“我衣服都湿了,别把你身上也弄湿了。”
周芜抬头望向驰珝,可惜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周芜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手指随便的抹了两下脸,松开了驰珝,转身把卧室的小夜灯打开,雾白色的光线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周芜终于看清了驰珝的模样。
周芜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驰珝把他湿淋淋的外套脱了下来,丢在一边。
驰珝走到周芜身边,周芜主动抬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驰珝有点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激动和欣喜,周芜清醒时候这么主动的和他接触,很是少见。
周芜往驰珝身上扑,驰珝因为后背腰侧处有伤,所以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周芜的床上。
周芜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伸出毛茸茸的头,低头咬在了驰珝的脖子上,不过咬的力气不大。
这是周芜自认为的惩罚,但是又怕咬疼了驰珝,像是小狗啃骨头一样,在驰珝眼里,更像是调情。
“谁欺负我?就是你这个王八蛋,你一言不发就玩失踪,好大的能耐呀。当初你叫我有事就去找芮凌阿姨,可是她也没有你的下落。
我……我给你打的电话一个电话都打不通,我真的以为你死在m国了。”
“好好好,我王八蛋,你看我这不是全头全尾的回来了吗?他们是真的没有我下落,我今天也是偷偷过来见你的,他们都不知道。”
周芜在驰珝脖子上咬的都是红印记,似乎在宣示自己的不满。
驰珝手掌托着周芜浑圆挺翘的屁股,指挥着周芜怎么去咬他脖颈上的性腺:“在后面,别用舌头舔,用牙齿咬。”
周芜嗅到了熟悉的alpha信息素,他曾经被驰珝标记过,再次闻到熟悉的梨薄荷味,身体难以抑制的兴奋起来。
他努力去嗅令他十分安心的alpha信息素,舌头尖含着那个地方,想要汲取上面的alpha信息素,他有些踟躇。
因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个alpha会主动把性腺让omega咬,alpha咬omega脖颈注射信息素完成标记的过程,实际上是alpha宣誓着自己的主权,生物书上教的性知识是这样的。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omega咬alpha,omega也可以标记alpha吗?
周芜一时之间有些踌躇,有点怕咬伤了驰珝,但是驰珝这个不安好心的坏蛋,却一直怂恿这周芜。
周芜用牙齿咬破驰珝的性腺,一刹那间,驰珝大股大股的信息素全部涌了出来,周芜喉头上下滑动,艰难地把驰珝的信息素全部吞咽下去,身体隐隐约约开始发烫。
他笨拙地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驰珝的性腺,但是他标记不了驰珝,便松开了驰珝,感觉驰珝的态度像是逗小孩玩一样。
周芜想要从驰珝身上移开,却被驰珝按住了肩膀,又重新抱在了怀中,发出轻声的喟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周芜脸上、脖颈、锁骨:
“周周,我的好周周。”
第八十二章 小别胜新婚
周芜坐在了驰珝身上,手指捧住驰珝的脸,身体往后退了一点,不让驰珝继续亲吻他。
驰珝的面容依旧,秾丽俊美,周芜忍不住问:“你在m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偷偷过来看我,为什么不告诉严涯他们你的下落。”
驰珝手指揽住周芜的脊背,身体往着身后的床上倒去,周芜措不及防被他带倒,两个人一起滚入了松软的棉被里。
“m国那方面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驰珝和周芜面对着面,手指总是欠欠的,捏了捏周芜的后颈又摸了摸周芜敏感的耳垂。
周芜被驰珝弄得浑身不适应,伸手抓住了驰珝胡作非为的手指,脸色格外严肃。
周芜认真说道:“如果我们双方不坦诚的话,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我不希望你因为顾及我,而把这些事隐瞒,我已经半踏入这浑水之中了,你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我会尽我可能帮助你。”
驰珝被周芜这样严肃的神态盯着,忍不住笑了一下,只好道:“好吧。我们之间需要坦诚。”
“我们去到了m国之后,m国方面因为之前驰启东的毁约,所以对我们格外警惕,我们并没有调查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只知道驰启东拿走了他们的一项重要实验成果,导致他们后续的实验无法继续进行。”
“后面突发大地震,m国那组织的实验室也受到了波及,我们并没有离开,而是趁乱进入这个实验室,把一些珍贵的材料复印了一份传到了华夏军区信息站。
后面m国方面虽然知道数据材料被泄露了,但是我们已经回了国,他们也无从所知,是不是真的驰启东干的,这笔账应该会算在驰启东的头上吧,反正我没管。
驰启东投资的研究室干的那些实验,实际上已经属于违法,和m国组织搅在一起是叛国,而且还牵扯到了军队,等到所有的证据整理好之后,他就要被上面清算了。
回国之后,军方就把我单独隔离起来,防止我手里曾经拿到的m国实验数据泄露给别人。不过我提出的条件是,我要来亲眼见你,我知道你会担心。军方的车还停在楼下,雨停之后我就要走了。”
周芜手指紧紧攥住驰珝的手指,眼瞳中倒映着驰珝的模样,突然问道:“那你以后呢?在这消息被报道出来之前,永远呆在军区吗?”
驰珝凑了过去,用温热的唇亲昵的贴了贴周芜的脸颊和嘴唇,梨薄荷味的alpha信息素包裹住周芜的身体。
“怎么可能,我是积极配合他们行动的好公民,又不是囚犯,怎么可能会一直呆在那里?”
周芜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抿着嘴唇不说话。
驰珝又道:“等过几天吧,估计过几天之后就会放出我回国的消息,重新再去把公司搅成一团浑水,才方便军队的人混水摸鱼。
等我把这一切的事都解决完,周周,解决完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一起了。”
周芜忍不住道:“驰启东真正的私生子找回来了,你知道吗?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小心。
你干了那么多事,即使是驰启东的儿子,他不会心慈手软,轻易放过你的。”
驰珝轻声:“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周芜突然挣脱开驰珝的手,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观音吊坠解了下来,神情格外认真道:
“这是我小时候发高烧不退,外婆给我挂上的,说是可以保佑我平安健康。你干的这些事总让我担心,但我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我把这玉观音送给你,让它替我好好保护你。”
驰珝避开了一下,把周芜抓着玉观音的手按了下去:“外婆留给你的,你就好好带着它吧,不要胡思乱想。放心,我会没事的。”
话说这枚玉观音吊坠和驰珝还是缘分颇深。当初周芜刚来驰家的时候,就是他欺负周芜的时候,让周芜的这个玉观音掉在了自己的房间中。
还吓得周芜每天魂不守舍,到处去找自己的宝贝玉观音吊坠,后来周芜甚至克服住了心底对驰珝的恐惧,偷偷潜入驰珝的房间去偷玉观音玉坠。
被驰珝当场抓住,还被驰珝故意打屁股。
一想到这里,驰珝看那玉观音吊坠,神色微微有些变化,觉得啼笑皆非,当初欺负周芜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孩子好玩,没想到后面还会和周芜发展这么多故事,甚至一点点喜欢上周芜。
周芜固执地要给驰珝戴着,他刚才哭过一次,眼圈红红的,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你发起疯来,连命都不要,我不信你的话。驰珝,我真的怕你出了什么事,要是连你都离我而去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孤身一个人。”
驰珝在这件事上拧不过周芜,为了让这傻小孩放心,驰珝戴上了那个玉观音,捧着周芜的脸,低头轻轻吻掉了周芜脸上的泪水,声音格外低也格外哑:“如果你死了,我也孤身一个人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周芜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身体,周芜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伸手去摸了一把。
紧接着,他便反应了过来,双颊立刻飞上了一抹红,像是鲜嫩多汁的熟桃子一样。
周芜忍不住提醒驰珝道:“你刚才还说军方的人就在下面,雨停之后就要走,你……你还这样……”
驰珝一翻身把周芜压在了身下,好笑的望着周芜害羞的模样:“还怎么样?这样?”
驰珝的手指探入了周芜的睡衣之中,略带有些粗糙的指尖刮过周芜平坦胸前的红萸,周芜措不及防,唇齿之间溢出暧昧的呻吟,忍不住想要卷曲身体,却又被驰珝的大手捋平。
驰珝眼眸里面闪过戏谑的神色,手指一点点往下滑动:“还是这样?”
周芜忍不住夹住了双腿,他这下知道了,驰珝这个王八蛋就是故意玩他的。
周芜的睡裤已经被褪到了脚裸,身上光溜溜的,感觉丝丝透风,周芜伸手抓住了驰珝上下撩火的手指,神色有点着急:“军区的人还在楼下面。”
驰珝皱着眉头,正色道:“谁家小夫妻没有个夜生活,况且我为了办成他们的事,在m国风餐露宿两三个月,也素了两三个月,情难自禁很正常。放心,我们声音小一点,他们听不到了。”
周芜都怀疑驰珝这字典里到底有没有礼义廉耻这四个大字。
和精虫上脑的驰珝,简直无法交流。周芜低下头,又在驰珝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不来。”
驰珝拍了拍周芜的后脑勺:“不进去,但是你要帮我。”
驰珝手指按在小周芜上,周芜被吓的一哆嗦,差点没有从床上翻下来。
驰珝伸手把周芜身体捞住,重新捞回了怀中,神色似笑非笑:“那么大的反应干什么?你怕什么?”
周芜的命根子现在被驰珝抓住了,整个人浑身不舒服,用脚踢了踢驰珝的手臂,哆哆嗦嗦道:“你……要干什么?驰珝,你松手。”
最后一句话,甚至急得声调都有些变了。
驰珝没有回答,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在干什么。
驰珝低下了头,温暖的口腔包裹住了周芜,周芜瞪大双眼,瞳孔放大,整个身体僵成了一座石雕。
一重重刺激通过神经传递到了大脑皮层,周芜的身体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刺激,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穿过大脑传递到了灵魂,灵魂都在兴奋和喜悦中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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