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凤闻言,默默将挤脚的鞋子脱下来重新放进鞋盒。
“行了,别多想,这些都是小事儿,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司力行将鞋子拎起来,看了一眼时间说:“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我明天再过来。”
戴凤一听对方要走,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你等等…”
“嗯?”司力行抬头。
戴凤抿抿唇,最终道:“…没事,路上小心。”
司力行明显感觉到戴凤有话要说,所以干脆将手提袋放下:“想说什么就说,你是小女孩儿吗?怎么还藏起小心思了?”
“……”
“不是…”戴凤有些尴尬的抬手摸了一下耳垂,然后降低音量道:“我就是想请你帮我剪头发。”
司力行一愣,抬眼看向对方。
戴凤对上司力行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的错开视线,低声道:“头发长了遮眼睛,不舒服。”
“不是不给你剪,你最近不是都在打比赛吗,找个发型师给你剪个造型上镜更好看。”
“我不需要好看,我打游戏靠技术,不靠脸。”
戴凤不自觉的抬高了音量,眼底带着一丝平日里没有的傲气。
司力行听到戴凤的话,挑了挑眉:“你还挺自信,你怎么知道你那些粉丝不是相中了你的脸?”
戴凤:“上镜再好看,比赛输了也是丢人。”
司力行没忍住笑了,这小孩儿怎么突然就话多了?
戴凤看到司力行脸上的笑,抿了抿嘴唇嘟囔:“…你要是嫌麻烦,我明天出去剪也行。”
“我什么时候嫌麻烦了?小朋友,不要随意揣测别人的想法,走吧,去休息室剪,你屋里铺了地毯,碎头发弄上去难打理。”
司力行笑着拍拍戴凤的肩膀,然后转身朝门外走。
戴凤听到司力行答应了,心里莫名一喜,连忙抬脚跟上去。
进了休息室,司力行让戴凤在椅子上坐下。
“还是不剪太短了,这样到时候做造型,也会好看。”
司力行用手指捋了一下戴凤的额前发,比了一下长短。
戴凤感觉到司力行手指在额头上划过,脸莫名有些热热的,他闷闷的嗯了一声,又变回了闷嘴葫芦。
司力行觉得有些好笑,故意调侃道:“你这么不爱说话,比赛做采访的时候,场面会不会很尴尬?”
戴凤没想到司力行会问这种问题,他想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回了一句:“不尴尬,他们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问到敏感问题呢?”司力行又问。
戴凤:“……”
司力行:“懂了,像现在一样,装哑巴。”
戴凤撇了下嘴低声道:“我没有装哑巴,而且我也不是不爱说话。”
司力行:“是吗?”
戴凤被司力行调侃的语气弄的说什么都不对,有些憋气。
“生气了?”司力行笑问。
戴凤抬头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司力行,好半晌才憋出两个字:“没有。”
司力行从镜中看着抿唇憋气的人,手指戳了一下对方的发旋儿:“瞅瞅这嘴角撇的,还说没生气。”
戴凤被对方戳了下脑袋,竟然也没觉得不合适,反而犟嘴似的反驳了一句:“就是没生气。”
“行行行,你没生气好了吧?”司力行笑着接话,手里剪头发的动作也没停。
戴凤听着对方哄小孩儿似的语气,别扭的错开视线,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来,抬头。”
司力行剪完后边的头发,又转到戴凤身前,弯下腰托起对方的下巴。
戴凤下巴微扬,视线被迫落在了司力行脸上。
暖色调的灯光打下来,斜落在对方脸上,这么近的距离,戴凤几乎都能看得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
司力行的嘴角是微微上弯的,哪怕没什么表情,看起来都像是在笑。
他的嘴唇很红润,上唇突出的唇珠看起来饱满有型。
戴凤的视线定格在这抹红色上,盯着瞧了好一会儿,直到司力行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偏头,他才猛的回过神。
司力行为了将头发剪好,此时弯腰凑得有些近,戴凤甚至能若有似无的闻到对方散发的淡香,那是一种木质香,不刺鼻,淡雅清香。
戴凤的余光往下,落在对方低垂的领口,看着对方奶白奶白的颈部皮肤,突然就觉得有些不自然。
他快速收回视线,有些局促的搓了下手指,但是没过两秒,视线就又不自觉的落在司力行的身上。
司力行黑色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凸出的喉结上似乎有一个很浅的痣,不仔细看似乎很难发现。
戴凤下意识抬头看向司力行的眼睛,太记得对方眼皮上也有一颗痣…
“看什么?”
司力行感觉到戴凤抬头,下意识垂眼对上对方的视线。
戴凤脸一热,心虚的错开视线,低声道:“没什么。”
“你别乱动,小心戳到你的眼睛。”司力行为了防止剪到碰到戴凤,所以手心贴在对方额头上剪对方的额前发。
戴凤感受到对方微凉的手心,心跳突然跳漏了一拍。
司力行…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可是他身上好香。
司力行手腕的皮肤也好白,光滑细致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异样的清晰。
对方身上的香味散发的更多了,戴凤甚至觉得对方贴在他额头的手都是香的。
是不是用了香水,真的很好闻…想凑近嗅一嗅。
戴凤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下,在身体打算前倾的前一秒反应过来,脸突然就有些发烫。
他…他刚刚想做什么?!他竟然想凑近去闻司力行身上的味道?!
戴凤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想往后靠。
“别乱动。”司力行感觉到戴凤往后仰头,手指摁住对方的脑袋。
戴凤视线不自在的左右乱看,垂在腿上的手指也快速搓动。
司力行大致剪完之后,又抬起双手托起戴凤的下巴将对方的脑袋扶正,从正面打量了一番,然后又将不对称的地方略微修剪了一下。
“好了。”
司力行剪完之后,手指在戴凤的刘海上拨弄了一下,笑着说:“嗯,果然还是很帅。”
戴凤听到对方的夸赞,抬手揪了一下耳垂,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是垂着眼皮低声问了一句:“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嗯?”
司力行愣了一下,然后抬手闻了闻,疑惑道:“味道很重?”
“不是…”戴凤连忙回了一句,然后抬头看向司力行:“我就是觉得好闻。”
司力行笑了,他抬手在戴凤发顶揉了一把:“朋友送的,你喜欢下次给你带一瓶。”
戴凤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回道:“不、不用,我不怎么用香水。”
司力行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抬眼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戴凤闻言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我送你。”
“行。”
司力行笑着率先出了休息室的门。
戴凤跟在后边儿,视线再次落在司力行身上。
黑色的皮带掐着纤瘦的腰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裤沿着后腰臀往下,线条流畅。
司力行身量不高,但是身材比例却是极好的,腰肢纤细,但是臀部挺翘,西装裤包裹的一双腿又长又直,这样的身材若不站在一起比较,目测都有180+
戴凤看了一眼司力行被皮带勒住的腰身,猛然就想起那晚他喝醉后,伸手搂上去的事情。
司力行整体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孱弱纤瘦的类型,但是对方的腰却过分的细了,似乎一条手臂就能搂全。
戴凤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第二眼,他今天太不对劲了,视线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停留在司力行身上。
两人下楼之后,司力行将外套套上,然后出了门。
戴凤跟在后边出去,目送司力行上车。
“进去吧,外边凉。”司力行将车窗落下,跟外边的戴凤说道。
戴凤脚动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你明天还来吗?”
“这么想我过来?”司力行笑着调侃。
戴凤抿抿唇没有反驳,但是却也没否认。
司力行:“没什么事儿的话会过来,快进去吧,别冻感冒了。”
“嗯。”
戴凤应了一声,像个乖小孩转身走回门廊下。
第204章 番外3-9 发烧
翌日。
戴凤比往常晚起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洗漱完出了房门,他就感觉鼻子不太通畅,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沙哑。
“队长,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王嘉与吃完早午饭,朝第三次打喷嚏的戴凤问了一句。
戴凤揉了揉堵塞的鼻子,有些懒懒的靠在沙发里应了一声。
刚醒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结果洗漱完出来他就开始头疼鼻塞。
王嘉与见状,连忙去翻找药箱给戴凤拿药。
戴凤接过王嘉与递过来的药片塞进嘴里,连水都懒得喝,硬生生干咽了下去。
吃了药之后,戴凤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就直接上楼去了训练室。
但是他只打了两把游戏,额头就一跳一跳的疼。
身旁的王嘉与见状,终究是忍不住道:“队长,要不你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比赛呢。”
戴凤用力揉了揉额头,反应有些迟钝的嗯了一声,又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才起身回了房间。
他甩掉拖鞋倒在床上,脸颊埋在枕头里,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不过就是今儿早上吹了一会儿冷风,怎么就成这样了。
戴凤是今天凌晨四点才从训练室回房间睡觉,只是睡下没多久就开始做梦。
梦里的场景转换有些快,一会儿是他在打比赛,一会儿是他没分寸的跑去找苏沐表白,甚至还伸手拽着苏沐搂在对方腰上。
梦里,戴凤有些不真切的搂着‘苏沐’,颠三倒四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直到他看到对方白腻的颈子,才恍惚的抬头,然后就对上了司力行审视的目光。
那一刻,戴凤猛然从梦中惊醒,从梦中醒来的他,脑子里全是司力行最后的眼神。
梦里的场景很模糊,但是司力行白皙细腻的脖颈却异样清晰,简直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更让戴凤觉得糟糕的是,醒来的他,某个地方…起了反应。
他觉得屋内燥热,直接起身拉开阳台的门出去,只穿着单薄的睡衣,靠在露天阳台上将之前剩下的小半包烟抽完,才压下那股怪异的情绪。
他原以为自己之后应该就睡不着了,结果从阳台回去之后,躺下没多大一会儿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结果起来就鼻塞头疼感冒了。
此时,戴凤躺在床上,脑子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清醒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早上梦里的场景。
为什么他会梦到司力行,明明他在梦里搂着的人是苏沐。
他以前不是没做过类似的梦,他太依赖苏沐了,所以其实经常会梦到对方。
但这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梦里,出现了其他人。
戴凤脑子里又闪过那抹白到发光的皮肤,不知怎么的,他猛然又想起了昨晚上司力行给他剪头发时的场景。
到现在他都记得,司力行身上的香味。
一想到那个味道,戴凤的喉咙就有些干涩的痛。
好渴……
戴凤迷迷糊糊的哼咛了一声,但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最终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戴凤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了他的额头上,然后就是模糊的说话声,他听的不甚清晰。
戴凤的房间里,司力行给对方贴了退热贴,又仔细帮对方掖了被角,这才起身去送医生。
送走医生,司力行重新回到戴凤房间,结果就看到戴凤已经踢了被子,一条腿几乎要从床边垂下去。
“怎么跟力学一个样。”
司力行有些好笑的走过去,伸手托着戴凤的脚腕往里推了推,又重新帮对方盖了被子。
“热…”戴凤闭着眼皱眉哼咛。
司力行闻言,抬手碰了一下戴凤的脸颊,因为烧还未褪去,所以对方的脸颊又红又烫。
“戴凤?”司力行弯腰唤了一声。
戴凤似有所感的偏了一下脑袋,下意识抬手捉住司力行碰在他脸上的手。
司力行见状又喊了两声,然后就伸手托住戴凤的肩膀把人扶起来,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
经这么一折腾,戴凤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睁开有些干涩的眼皮。
“吃了药再睡。”司力行将水杯和药拿过来,递到戴凤嘴唇。
戴凤迷迷糊糊之间,根本不知道跟他说话的是谁,但还是很乖的张嘴把递到唇边的药吃了。
戴凤原本就口中干涩,此时又尝到苦涩的药片,脸瞬间就皱在了一起,他像个小孩子似的,皱巴着脸脑袋下意识就往司力行怀里埋。
人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最为脆弱,而戴凤似乎就是如此。
司力行低头看着戴凤的动作,撑了一下戴凤的额头,结果没把对方推开,反而把戴凤额头的退热贴给蹭掉了。
司力行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小孩子吗?”
“苦…”戴凤脑子混混沌沌的哼咛。
“再喝点儿水。”司力行此时也不介怀戴凤过分亲昵的行为,毕竟又有谁会跟一个病号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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