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许他不是故意放你鸽子？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意外才让他没出现？”
“呃……”沈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那之后的几天，因为院里有几个孩子被传染了病毒性流感，当时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被隔离。
等到隔离结束，沈烨再去蛋糕店后，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孩子。
不过这些话不适合在镜头前说，他跟褚泽彦之间的事情，还是得私底下好好谈谈才行。
见沈烨不说话，褚泽彦眼神一暗，转头看向远方继续说：“后来我也没再去那里。”
“为什么？或许真的跟烨哥说的一样，那个哥哥只是因为突发的意外耽搁了，所以那几天才没能过去呢？也许他之后也去找过你呢？”初一忍不住说道。
“是吗？或许吧，不过都不重要了。”褚泽彦语气平静，听上去对于当时的原因已经完全不在意。
“褚添荣知道我跟褚昊天在一个学校上学后，大概是害怕我在学校里找褚昊天的麻烦，就强行给我办理了转学。把我送到了我外公家那边的学校。一年大概也就能回来一两次吧。”
“握草！这是什么人渣啊？凭什么不是把那个什么褚昊天的转走？凭什么是把你转走？”向欣没忍住，当着镜头的面爆了粗口。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乎她说的话合不合适，众人都跟她一样，因为褚泽彦的这番话气得不行。
【我靠！我真的是已经很久没有骂人了，毕竟要积口德。但是这个人渣我真的忍不住，狗都比他有人性！】
【别侮辱狗了，他也配跟狗比？】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配为人父母的东西，但是真的听到这种真实案例后，还是会气得想砍人。】
【说个让你们更生气的事情，褚添荣现在已经是某富豪榜单前一百了呢（微笑）】
【……日！淦他啊兄弟们！这种人也配上榜？】
【你们说，这渣滓这么渣，会不会是那个小三怂恿的？】
【没必要都带上小三，至少在有证据之前别带，万一人家就是渣男自己渣呢？当然，我不是帮小三说话，但是都理智一点，不该背的锅也别强行让小三背，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们在强行洗白渣男。】
【怎么就洗白了？合理猜测而已，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不会也当过小三吧？所以才这么共情？】
【我就说一句让大家理智一些，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你是被三过？你该不会就是那种老公出轨只会怪小三，认为自己老公什么错没有，回家接着舔的那种人吧？】
……
田雨妨看着直播间又吵了起来，对身边的助理说：“看着点，吵得太厉害就封号。”
“哦，好的！”
助理对于这个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不用导演说他都知道怎么处理。
助理这边忙着盯直播间的时候，褚泽彦那边还在继续说自己的故事。
相对于其他人的愤怒，褚泽彦本人却非常冷静。
“我一开始也很愤怒，不过后来就冷静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在哪都一样。我在这边同样是一年见不到他几次。我外公那边，虽然什么亲人都没了，但是外公以前的那些邻居朋友都还记得我，对我都挺照顾。说实话，他们比褚添荣要关心我多了。”
刚被送到外公那边的褚泽彦心中也很惶恐。他一个人，身边什么亲人都没有。
褚添荣大概是怕他一个人真的死在外面，到时候他身上那些股份拿不到手，所以给他找了个照顾衣食住行的阿姨。
不过像他这样家里只有一个孩子，也没有大人过问的主顾，很容易遇到恶奴。
一开始那阿姨还算尽心，但一段时间后，发现真的没人管褚泽彦的死活，就开始不老实。
起初只是把褚泽彦的东西拿回去给自己的孙子，后来胆大到直接克扣褚泽彦的生活费。
有一段时间，褚泽彦每天的一日三餐比孤儿院的孩子还磕碜。
要不是褚泽彦自己有私房钱，指不定就要因为营养不良饿死了。
后来，隔壁的邻居奶奶发现异常，实在看不下去孩子吃苦，又不好说人家家里的保姆，每次饭点就会把褚泽彦叫到自己家里一起用餐。
“我本来懒得跟她计较，她领的工资也是褚添荣给的，我有我妈给我留的钱，反正饿不死。但是奶奶心疼我，看不得我受委屈。可奶奶心太好，即便心里把褚添荣都骂成了一坨屎，也不愿意在我面前说褚添荣的坏话，怕抹黑我心中父亲的形象。可惜她不知道，我心中父亲的形象比街边的乞丐还不如。”
“所以你后来处置那个阿姨了吗？”付晓曦问。
“嗯。”褚泽彦点头道，“我后来想明白了，褚添荣的钱我确实不屑要，但是那钱本来也都该是我的，既然如此干嘛不要？与其给这个欺主的老太婆，为什么不给我喜欢的人？”
“我找人在家里撞了针孔摄像头，把那个老太婆拿主人家东西的画面拍的清清楚楚，然后直接交给我警察，顺便也给褚添荣发了一份。”
“干的漂亮！”向欣鼓掌道。
“你们一定猜不到褚添荣的反应。”褚泽彦笑得一脸玩味，又带着一抹小孩子恶作剧成功般的得意。
“他看到监控视频后，第一反应不是帮我讨回公道，而是让我不要计较那么多。还说每个月给我那么多钱，又不是不够花。”
听到这里，众人又是气了个仰倒。
褚泽彦笑眯眯地继续说道：“可惜了，他让我不要计较的时候，我已经把证据交给了警察。”
警察那边都已经备案了，可不是褚添荣说不计较就能不计较的。
所以后来褚添荣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后，差点气疯。
也是在那个时候，不少人才知道，原来褚泽彦竟然是褚添荣的儿子！
“在被奶奶收留之前，我一直都觉得，能够跟褚添荣撇清关系也是件好事。我觉得跟褚添荣是父子是一件特别恶心的事。但是这件事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该就这么黯然退场，凭什么我要退场？该退也应该是褚添荣那一家三口退！”
说到这里，褚泽彦眼中迸发出一阵恨意。
他不是不恨，只是这恨被他隐藏的太深。
“所以我开始频繁刷存在感，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才是褚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我不点头，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褚家的一针一线！”
“就该这样！”向欣赞同地点头，“但是后来你为什么就这么简单放弃继续争夺家产了？就因为一个羲和娱乐的话，我觉得还是太轻率了。”
“我也觉得。”付晓曦赞同地点点头，“你只要继承了褚家的家产，羲和娱乐迟早也是你的不是吗？”
褚泽彦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个时候，褚添荣说，如果我不同意，他随时可以让羲和娱乐消失。”
“靠！”沈烨撇开头，低咒一声。
“他做得到不是吗？他只要一句话，羲和娱乐就会消失。对我来说，那是我妈留下的很重要的东西，但对于褚添荣来说，那就是一家当时正在不断亏损的娱乐公司，可有可无。甚至在当时看来，没了更好，及时止损。”
褚添荣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但是褚泽彦不行。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羲和娱乐消失。
羲和娱乐是顾薇留下的，为数不多跟这个世界的联系。
也是留给褚泽彦的，为数不多的念想。
所以褚泽彦最终还是答应了褚添荣的要求。
不过褚添荣也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他可以不要褚家的家产。但是他不要，难道褚昊天就能拿到手吗？
即便是真的拿到手了，褚昊天那猪脑子，能守得住褚添荣的棺材本吗？
想到今天这场直播结束后褚添荣和褚家将要面对的舆论风暴，褚泽彦的心情就格外美丽。
褚昊天见不得他过得好，那就别怪他也不让褚家安生。
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对褚家出手，他还记得他妈临终前的话，让他不要跟褚添荣正面对上，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褚昊天上位。
他不对褚添荣出手，他对褚昊天出手总可以了吧？
褚家毁在褚昊天的手上，褚添荣应该会更加难受吧？
这么想想，也不错。
可惜，褚昊天就这么等不及想要跟他宣战，那就如他所愿。
卖惨虽然可耻，但有用啊。
说起来，还得感谢付晓曦。要不是这货非逼着他讲故事，他恐怕还得另外找个好时机。
听完褚泽彦的话后，付晓曦开口说道：“其实，也不一定。”
“什么？”
其他人都疑惑地看向付晓曦。
付晓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本来在你母亲去世前如果能够证明你父亲婚内出轨，是有机会让你父亲净身出户的。”
“不能吧？现在法律改了吗？可以直接让对方净身出户了吗？”向欣挠头问道。
付晓曦给了她一个微妙的笑容，“能不能的……还不是人说了算？”
刚说完，就看到旁边的印骄阳皱着眉抬起了手。
付晓曦脑中警铃瞬间响起，连忙道：“诶！我的意思是，可以协商的嘛！只要男方答应净身出户法律也不会不同意的不是吗？我可没有教大家钻法律漏洞啊！绝对没有！大家都要做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哦！”
众人闻言，嘴角止不住抽搐。
这求生欲也是没谁了。
【我信你个鬼！】
【啧啧，付小狗这思想是不是有点危险？】
【哎呀，人家不是说了协商吗？你们乱想什么？住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说这些马后炮的话，还不如想点实际的办法。】
【付小狗的人品好像确实不行，说话扎心就算了，现在还想教大家钻法律漏洞。建议上面的查查这个人哦（抠鼻）】
【能不能别跑题了？现在的问题在付小狗身上吗？】
【不管付小狗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真的是那个意思，我觉得也无可厚非。遇到这种渣男，别说让对方净身出户，把对方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呃，姐妹冷静！虽然渣男该死，但是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啊！】
……
直播间的观众们争论不休，就在不少人觉得付晓曦在马后炮，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时候，付晓曦接着开口说道：“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是废话，只能走其他途径了。”
“你有办法？”沈烨问道。
付晓曦道：“办法不都是人想出来的？虽然他那渣爹用羲和娱乐作为筹码，逼迫他放弃了继承权，但是也不是没办法操作。我先问一句，你那渣爹让你放弃继承权的时候，是口头说的，还是签了协议？”
褚泽彦愣了一下，摇摇头，“当时只是让我签了股份转让书，并没有让我签什么放弃继承权的协议。”
付晓曦笑了，打了个响指说道：“这样的话，那就还是很有操作空间的呀。你作为褚添荣的亲生儿子，还是原配的儿子，你享有合法继承权。刚才不是说了，咱们要做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那这种时候，当然是要求助法律的保护啦！”
“哦豁！没毛病啊！”向欣激动地拍了一下手掌。
沈烨立刻提出反驳意见：“道理是没错，但是如果褚添荣提前立好遗嘱，将所有财产都给褚昊天继承呢？”
付晓曦点头道：“按照褚添荣那个德行，确实有可能。”
“啊？那不还是白说？”向欣表情一垮。
印骄阳顺着几个人的话说道：“原本确实有可能，但是等节目播出以后，舆论的能量足够大的话，褚添荣只要不想褚氏的股票跌停，他一定会做出让步，甚至为了挽回企业形象，势必要给褚总更多的补偿。”
印骄阳说完后，付晓曦耸肩道：“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我看褚总也不是很想要他那遗产……呃，不是，财产的样子。既然这样，不想便宜其他人还不简单？让他破产不就完了？”
众人：“？？？”这么狠？
“那个……你们在直播里讨论，怎么让褚氏破产？”初一举起手，弱弱地开口提醒道。
“咋了？”付晓曦摊手，“说了又怎么样？褚添荣还能对我们出手不成？呐，观众们可要作证啊，之后我们几个任何一个人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事故出了事，那绝对跟褚家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记得帮我们跟警察叔叔反应情况哈！”
向欣：“……6！”
第87章 新老板不简单
“之前网上说你是狗，我还能勉强解释这是黑粉给你的黑称。但现在我是真的觉得你狗，你是真的狗啊！”褚泽彦听完付晓曦的话后，忍不住吐槽道。
但付晓曦不以为耻，甚是得意地看着褚泽彦问道：“那你就说我的话是不是正中你下怀吧？”
褚泽彦抿着嘴，愣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众人看着他这样子，也算是明白了，他心里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一时间众人哭笑不得。
合着最后这两个看着最不对付的人思想最接近？
初一摇着头笑道：“我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欢喜冤家。”
闻言，四个男人一起变了脸色。
付晓曦跟褚泽彦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嫌弃地撇开视线。
付晓曦：“跟他？我呸！”
褚泽彦：“谁跟他是欢喜冤家？仇家还差不多！”
初一＆向欣：“……”你们高兴就好。
直播间的粉丝们看到这一幕后，弹幕一改之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屏幕的“哈哈哈”。
【别说，还真有点内味儿（狗头）】
【我也发现了，很多时候付小狗能够瞬间领悟褚总的脑回路，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默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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