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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适合战斗，有防护罩的只是里莫尔城罢了，围绕着这里生存的其他村镇民众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
他们只能躲在教堂里瑟瑟发抖，而那些小型教堂，可撑不住这种巨兽的攻击。
对于这些无辜者，格雷惯来是不介意麻烦一些不给这些人增加任何负担的。
有时候，光是修复建筑物的损失都会害的一家人难以生活下去。
将那巨龙扇远了些，格雷注意到，对方似乎理智全无，并且完全不知疼痛，脑子里也没有无法战胜，逃避的想法。
反而因为格雷的行为而直接就盯着他，准备冲过来和他缠斗，格雷又撇了眼城内的模样，干脆附身飞跃过去，一把子抱住对方来个地球上投。
“杀……杀！杀光！”
那巨龙的眼中依旧闪烁着红光，对方的杀意弥漫，似乎要杀死所有看到的一切。
对于这种失去了理智的家伙，格雷惯来是不会留情的。
即使他隐约间感觉到，这件事本身有问题，但面对眼前这全无理智的龙族也没有任何的留手。
他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比如，堕落的味道。
那是连神明都无法抵御的侵害，格雷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发疯的龙族能够做到。
但很奇怪，即使格雷处理这家伙并没有多少的难度，但这并不意味着眼前的龙族就弱了。
这样的存在，格雷不可能不认识，但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这只发疯了的龙，是突然冒出来的。
看着眼前的那龙，格雷的眼中带着几分叹息。
即使知道，眼前之人没有可能救回来，并且对方造成的杀孽足够他死上数次，但格雷依旧对这位可怜的龙族产生的少许怜悯。
这一切，都非她本心。
“我会杀了你，有什么遗言吗？”
就在他的话音落下的刹那，那只龙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点，变得更加疯狂。
“杀！杀——杀！”那头龙的瞳孔也是红色的，但和格雷那漂亮剔透的红宝石不同，那双眼睛如同一颗破碎了的玻璃珠子，其中有着无数的漆黑的细小线条，看起来格外瘆人。
破碎的纹路中似乎有鲜血在渗出，龙的双眼流淌出血泪。
那份污染，那份疯狂，会如同一颗钉子，深深的扎根在人的心中。
格雷俯视着对方，缓慢的闭上眼抬手干脆利落的了解掉对方的性命。
动作干脆，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特效，只是简简单单的将那龙族切成了碎块。
“杀了我……”
硕大的龙躯被切割为了碎块，鲜血迸溅而出，又在格雷的魔力控制之下全部停留于半空。
听到那龙族临终之言的格雷的瞳孔猛的一缩，他看着面前那和自己身型相似的龙族，心底很是不好受。
“你也是受害者吗？”
他安静的看着那漂浮在空中的血肉，很快的就带着对方的尸骨消失不见。
瑞纳德在距离里莫尔城大约千里之外的一处山谷找到了格雷，他也看向那在山谷之中的龙尸。
“这家伙的血肉都是极为糟糕的东西，血液能够腐蚀脚下的泥土，让沾染到的地方寸草不生。
他的身躯坚硬，却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靠近就会有无止境的毒气易散而出，还是那种无法被利用的毒，会引诱人堕落疯狂，具有污染性。”
瑞纳德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即使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还是想要开口询问一句。
“那、吃下的人呢？”
以前不是没有被野兽吃下，及时救出就还安然无恙的事情。
龙族的消化系统也不是超级马达式运转的，总会有一些人可能幸存下来。
格雷摇摇脑袋，抬手指了一处黑红色的肉球。
“你看那边。”
顺着看过去，瑞纳德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还觉得这块器官看起来有些奇怪。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为什么那里看起来还有棱有角。
那家伙直接将人给揉杂在了自己的骨血之中，绝不可能有生还者。
“这简直——”瑞纳德咬牙，心中的骑士道义让他对这做出了无数恶果的龙族产生了滔天的恨意。“你认识这条龙吗？”
“她是个女孩，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格雷摇摇头，眼神也有些复杂，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是太对劲。
总觉得，眼前这个发疯的怪物自己觉得有些熟悉。
可是记忆中龙岛上见到过的存在之中绝对没有这种！
“这个孩子年纪很小，不超过百岁，你该知道的，这种幼崽不会被允许出龙岛。”
格雷只能暂时的把这龙尸收了起来，等以后找对这方面比较了解的人来做一个研究。
“我认为，这孩子是被控制，被做了一些什么实验，你也看到了，那和我类似的金色鳞甲之上的黑色纹路。”
瑞纳德点了点头，“我会向众人说明情况的。”
格雷想到了之前在教堂里见到的天使，感觉自己大概可以去见见对方，那人说不定会对这件事有什么了解也说不定。
“我去问一个朋友！其他的事你帮忙处理一下。”
见格雷又一次消失，瑞纳德有些无语。
他匆忙赶过来就为了和格雷说这两句话吗？！
想着自己之前还准备问的一些问题，以及安慰的话，一句都没派上用场瑞纳德就觉得心痛不已。
格雷倒是不在意对方在想些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人的身上。
在物质世界中，天使经常是隐匿不出的，不过在教堂中祈祷顺便喊下对方的名字，倒是有可能对上电波。
“萨里尔！”格雷很自然的笑着，和对方打着招呼，就像他们本是久别重逢的好友。
“刚才外面出现了一个好臭的家伙。”萨里尔围着格雷转了一圈，鼻子皱了下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你是来找我玩的还是有事？”
格雷没有多废话，直接将那颗龙头提到了手上，语气有些冰冷。“你能看的出来什么吗？”
六双巨大的翅膀扇动，萨里尔在那颗龙头出现的刹那就拉开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面色凝重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你的胆子可真大啊，居然敢直接接触这东西。”
“当年的屠神之战我都参加了，哪里会害怕这种小东西呢 ？”
格雷的语气轻松，他注意到，萨里尔的表情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原本或许只是把格雷当成了一个乐子，此刻才真正的正视了他。
天使盯着那颗畸形怪异的龙头看了一会，把自己头顶上的光环摘了下来，放到了那颗龙的头上。
格雷没有询问对方这是什么意思，而是专心致志的观察是否发生了某种变化。
那颗龙头在被贴上了天使光环之后，一闪一闪的迅速在收缩着大小。
原本的脑袋很大，格雷只是用手提着龙角，可此刻正在不断的缩小，形状和模样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那比火车头还要再大上一圈的龙兽变成了人类头颅的大小，而被格雷提着的龙角也变成了头发。
那是有着一头金色发丝的女人头颅。
女人的容颜秀美精致，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睁着，似乎死不冥目。
她那原本应该白皙光洁的肌肤此刻也布满了黑色的丝线，将她那过盛的容颜毁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那张脸，格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他能够感觉到熟悉，却清楚记得，自己应该没有见过对方。
“这个人……”天使围着对方绕了一圈，脸上带着些许好奇的神采。
“你认识？”看天使这个反应，格雷有些好奇的询问。
少年人挠挠脸颊，很郑重的点头。
“她以前也是教堂的常客，经常来祷告捐款的。”
这么说着他又看了眼格雷，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说起来和你也有一点关系哟。”
见格雷露出好奇的神色，天使萨里尔的唇角勾起，带着一个有几分诡异的刻板笑容，“她是王后的妹妹，托兰德的母亲。”
身处精神世界，天使的羽翼自天空中落下，格雷在这一瞬出了一背的汗，一种被人掐着脖子的窒息感涌现，让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第26章
听到这个回答，格雷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采。
“我记得这位夫人似乎是因为难产而离世？去世的时间比王后家族发生灾难还要早一些。”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在几个教堂的区域里玩罢了，以前也没有关注过这件事。”萨里尔摊开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不过还是很感兴趣的凑到了格雷的身旁歪头看着那此刻看起来狰狞可怖的女人头颅，“当然，如果你调查出来了记得告诉我，我觉得这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格雷挑眉，他感觉到了些阴谋的味道。
王后身上和自己血脉相连的痕迹，她妹妹能够化身巨龙失去理智，这些线索似乎串联了起来。
不过这其中似乎还缺少了些很关键的东西，或许，他该找个机会去问问，这位据说难产而亡的夫人被埋藏在了哪里。
他去挖坟掘墓，顺便再询问一下对方的丈夫究竟知道些什么。
王后身上的血脉，是人为制造的？
还是说，有人想要制造出半人半龙的存在？
想到这里，格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混血确实是存在的，人族是所有的种族中包容性最强的那一类，可即便如此，想要诞下混血的子嗣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特别是龙族、精灵、人鱼这一类天生受到了眷顾的种族。
龙族近千年来也就两个新生儿，其中一个还是格雷这么个异类。
人族寿命短暂，大部分人也不过百年寿命，即使混血的出生率提高，也只是稍微提高了那么一点而已。
“就算是想要生出强悍的后代也很难，特别还是这种人工制造。”这么想着，格雷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些。
这么想着，格雷准备直接去问一问王后。
此刻混乱已经得到了遏制，去避难的人也都从地底上来，格雷绕过那有些杂乱的人群，走到了王宫之中。
此刻即使是这里，侍卫女仆们依旧动作有些急躁，他们也没有想到，那恐怖的怪物居然前后只几分钟就被解决。
这弄的他们急匆匆避难的行为看起来有些傻。
王后坐在一处安静的花园中，阳光洒下，让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看起来格外的恬静。
格雷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对方。
他能够感觉到，女人的情绪不怎么高，她的眼中盛满了悲哀，似乎在因为什么事情而哭泣。
可眼泪已然干涸，她只是怔愣的看着虚空中的一点。
“那些女仆呢？”
格雷的突然开口让王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女人的唇角带着笑意，立刻就摆出了一副完美的贵族夫人仪态。
“我打发她们去忙了，现在到处都在忙碌，怎么好让她们都围在我身边呢？”
格雷的眉头皱起，他感觉对方没有说真话。
王后似乎不太喜欢那些人侍奉在旁？
可她一个病人，如果身旁没有什么人看着的话，说不定会在哪里直接晕倒。
别看现在的王后看起来漂亮精致，看起来还带有一种特别的破碎感，让人想要呵护在手心。
可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花了大价钱在吊着她的命，她的内里早已掏空，不知道死亡和明日那一天会先降临在她的身上。
看着眼前的那些东西，格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心底也有了些猜测，国王真的爱重王后吗？或许吧。
对方绝对没有那么爱，放在口头上的爱情罢了。
不然不会在对方都变成这样之后还不断的招惹各种情妇，增加孩子。
除了死亡的大王子和走失的七王子之外，对方的子嗣可是一点也不少的。
生的太多，本就给王后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即使她已经疯癫，可只要她还在这个位置上，那绝对会有不少的夫人对她有所窥伺。
强硬的让一个疯女人坐在王后的位置上，让人细心照料，同时还不断的给对方增加竞争者，这可不是爱惨了的表现。
更别提格雷明显的注意到，在自己回来的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都对他有小动作。
特别是在发现他并非一个草包蠢货之后，此类争斗会变得更加复杂。
格雷本人对于这种争斗完全没有兴趣，再加上他也不在意，就算是有人想要对付他，找不到人，空中楼阁一般的应对就像是在虚空打圈，没有什么意义。
“国王爱你吗？”
听到格雷的问题，那病弱的女人勾起唇角，带着一种病态破碎的美。
“陛下当然是爱我的，他爱我胜过了自己。”女人的声音轻柔，似乎是情人间的耳语低喃。
“你知道吗，我们家族的人容貌都极盛，还都具备着与生俱来的商业天赋，就像是天生懂得如何做生意一样。
世代积攒下来的财富让我们的家族屹立，也构筑了宏伟的蓝图。
只不过我们家的人似乎受到了某种诅咒，大多活不过四十岁，如同璀璨的流星，转瞬即逝。”
王后靠在秋千上，只是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的脸色就变得更白了些，更是在细细的喘息着，疲惫的闭上了眼。
她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今天的奔跑已经让她没有了更多的力气。
她的脸色白的吓人，让想要问些什么的格雷都没办法再多说些什么。
看她如此，格雷也叹息一声，把人给抱到了房中。
他再是铁石心肠也没办法再多说些什么，他有些怀疑王后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毕竟她所说的东西正是自己所好奇的。
但他又没有从对方的表现中看出来任何端倪，就像是对方只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对‘父亲’这个角色抱有什么期待一样。
将人放置在床上，又给人喂了药，在离开之前格雷还是问了一句，“你的妹妹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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