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事先放下。”云织拍拍手掌,把注意力都引过来。
他缓缓地露出一抹微笑,“现在我们该来说说你口袋里的口红是哪里来的了?”
“什么口红?”谢识淮一脸震惊。
云织掀起眼皮,“你最好老实交代!”
谢识淮挤过去,抓着云织的手,“宝贝,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口红是怎么来的!”
“是吗?”
谢识淮急得脑门都冒汗了,才终于从脑海中的犄角旮旯里想起来那天的事,有个女的故意往他身上撞,想碰瓷,虽然他躲过去了,但是还是被她抓到了一截衣服,估计口红就是那时候塞进去的。
解释清楚之后谢识淮一脸怒气,那人肯定是对家故意派来的,就是想挑拨他和云织的关系,好让他工作分心!
云织听到这儿,已经气消了,他知道谢识淮不会背叛他,但是有别的女人觊觎他,他还是有点生气的。
这场啼笑皆非的误会解除后四个人干脆一起去吃饭了。
回家的路上,谢识淮突然一脸深情的说,“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
......
第42章 暴君和妖妃1
梁国。
地牢里,一个穿着白色单衣的年轻男人仰着头靠在墙上,发丝凌乱,遮住了部分面容,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还带着丝丝缕缕的血痕。
即使是这样,也不难看出,这个年轻男人一定是一个美男子。
地牢外,有两个狱卒坐在桌前喝着酒。
“诶,你说这云公子怎么得罪陛下了,被折磨成这样?”
一个狱卒惋惜的看了眼牢里面的人。
“我听说啊,他刺杀陛下!”
“啊?”另一个狱卒明显不信,“云公子可是广陵侯家的公子,梁国谁不知道广陵侯对陛下忠心耿耿,他家的嫡公子怎么可能刺杀陛下呢?你这小道消息听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听到别人在讨论自己,牢里的人也没有一丁点反应。
“......我还听说,楚国已经派兵攻打咱们梁国了。”
“放心吧!咱们梁国兵马众多,那楚帝攻打梁国,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一个黄毛小儿,怎么比得过我梁国军士!”狱卒言语中满是不屑。
“这楚帝仗着打下了齐国这个边陲小国,便以为自己是战神下凡了,居然片刻都不曾停歇的攻打咱们梁国,简直可笑!”
“说的也是,我大梁泱泱大国,岂会输给楚国!”
“来,喝酒!”
“喝!”
两个狱卒喝的醉醺醺的,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提到楚帝的时候牢里的人有了反应。
云织眼神聚焦在地上的稻草上,手指无力的动了动,片刻后,他又抬起头,透过高墙之上那一方小小的窗户望着外面的天空。
似是在期盼谁的到来。
......
上个月两个狱卒还在谈论楚帝攻打梁国一事,就一个月的功夫,楚军势如破竹,一路斩了梁国二十三位将军,直逼都城!
皇宫内人心惶惶,生怕哪一日楚国的大军踏破皇宫。
楚军攻破都城这日,梁帝由禁军护着从密道逃离都城,皇帝都逃了,宫里乱成一团,宫女太监都拿上宫里之前的物件纷纷逃命。
地牢里看守的狱卒也都逃跑了。
云织用前两天偷来的钥匙打开了大牢的门,虚弱的走出了地牢。
久不见阳光,云织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
不远处响起铁骑的声音,越来越近。
云织放下手,望见玄衣帝王纵马而来,迎着光,像天神降临一般在他面前勒马停下。
“陛下,应当是从地牢里逃出来的,要不要?”玄衣帝王身旁的将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云织双眼一眨不眨的仰头望着这位年轻的天子。
“不必。”
褚毓顿了顿,俯下身,对着云织伸出手,“要跟孤走吗?”
“陛下......”褚毓身旁的人都如出一辙的惊讶。
云织看了片刻那只布满薄茧的手,伸手将自己脏污的手放了上去。
褚毓一用力,瘦弱的青年便顺着他的力道坐到了他的身前。
褚毓扬鞭,“驾!”
年轻的帝王带着浑身残破的青年纵马远去。
......
半个月后,梁国已经彻底被褚毓收服了,所有不服的势力统统都被铲除,自此以后,楚帝彻底的统一了天下!
云织这半个月被褚毓安排在皇宫中,伺候他的人是褚毓带来的,给他讲了不少褚毓的丰功伟绩。
楚帝褚毓,十岁登基,在位期间,楚国国泰民安,政治、经济、军事实力皆有大幅度提升,十七岁攻打齐国,不到半个月将齐国收入囊中,转而攻打梁国,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就拿下了梁国,自此,一统天下!
云织被安置在扶玉宫之后,每天好药养着,身体上的伤渐渐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褚毓忙完之后就踏进了扶玉宫。
殿中伺候的婢女纷纷请安,“拜见陛下!”
“都下去吧。”褚毓挥挥手。
云织听到动静,走过来给他行礼,“拜见陛下。”
“免礼,你身子还未好全,不用行礼!”云织礼还没行完,褚毓就托住了他的手。
“是,多谢陛下。”云织收回手,站起身。
褚毓轻咳一声,竟有些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他走到桌子旁坐下,“身上的伤如何了?”
云织站在他旁边不远处,恭敬的回,“托陛下的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
褚毓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青年。
云织的身份他已经查清了,梁国广陵侯之子,自幼不受广陵侯宠爱,在梁国素有美名,却不知为何突然刺杀梁帝,被关入地牢,直到都城城破,梁帝逃走他才从地牢里逃出来。
褚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踏进皇宫,他的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念头驱使他往地牢的方向走,直到遇到青年。
他仿佛昏君一样留下云织,还把人好好的安置。
褚毓并未坐多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忙。
第二天,褚毓又来了。
云织起身行礼,还没开始就被褚毓拦住了。
“不是说了你伤还没好不用行礼的吗?”褚毓说。
“礼不可废,陛下恩准我不必行礼,但我是梁国余孽,能得陛下照扶已经很感激了。”
褚毓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示意云织坐在他旁边。
“坐。”
云织紧张的坐在了褚毓旁边的椅子上。
褚毓柔声道,“别紧张,孤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你为何会被关进地牢里?”
按理来说,云织是广陵候之子,不可能去刺杀梁帝,更不可能没有跟梁帝他们一同逃走,要知道,梁帝是由广陵候护着离开都城的。
云织抬起眼,眼圈微微发红,“陛下,连您也不信我吗?”
“我知道,外面那些人都说我是梁国故意留在皇宫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勾引您,做梁帝的内应。”说到这,云织轻轻抽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于掉了下来。
褚毓心一揪,也顾不得什么了,弯腰凑近他,修长的手指拂去自眼眶中滴落的泪珠。
“孤信你,别哭!”
第43章 暴君和妖妃2
云织还是泣不成声,泪珠子一颗颗的往褚毓手心里砸,砸的他心上都出现了一个小坑。
褚毓顿了顿,俯身抱住青年,又说了一遍,“孤信你。”
云织靠在褚毓肩上,时不时的抽噎两声,良久才平复下来。
云织轻轻推了推他,褚毓松开手,看着云织红肿的眼眶,故意道,“方才吓死孤了,还以为下大雨了呢。”
云织被逗笑,脸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笑容。
褚毓一瞬不瞬的盯着云织,眼里炽热浓烈的东西烫的云织别过眼去。
过了一会,云织深吸一口气,“陛下,您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被关在地牢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紧接着,云织原原本本讲述了这具身体原身的故事。
没错,云织这个世界是直接附身到已有人物身上,身体的原主人已经在地牢里死了,从云织降临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所有人脑中关于广陵侯之子的记忆都变成了云织的模样。
原主是广陵候的嫡子,奈何生母早逝,府中又有广陵候宠爱的小妾被抬为继室,在这种情况下,原主当然不受宠了,但是府中也没有克扣他的吃穿用度,只不过他还是不受广陵候的重视罢了。
这也没什么,原主努力读书,再加上容貌过盛,渐渐的就在梁国扬了名,整个梁国都知道广陵候家有位姿容绝世、惊才绝艳的公子。
原主今年十八岁,满心欢喜的参加科举考试,一路连中三元夺得状元,奈何就在殿试的时候被老皇帝看中了。
梁帝年老昏庸,喜好美人,一见到原主就惊为天人,不过看在原主是广陵侯之子的份上,梁帝并没有做什么。
是广陵侯得到消息后主动把原主送进宫伺候老皇帝,原主不从,只能刺杀了老皇帝,没有得逞被关入地牢,受尽折磨。
原主咽气后云织的灵魂就进入了这具身体,容貌和名字也都变成了他自己的。
说完之后云织又是一滴泪落下来,他擦去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陛下,这就是我被关入地牢的真相,只不过外界只知我是因刺杀老皇帝才被关入地牢,却不知我因何刺杀他。”
褚毓未曾想到这其中居然有这样一桩事,心疼极了,被自己敬重的父亲亲自断送前途送到一个老东西床上,他肯定伤心极了吧。
褚毓郑重道,“你放心,孤相信你,等抓到了那老东西,就交给你处置,如何?”
“多谢陛下!”云织感激的望着他。
“不必谢孤,等抓到梁帝后孤......带你回楚国可好?”褚毓迟疑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褚毓也知道自己说出这话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留下云织,带他回楚国。
云织轻轻抬眸,看了褚毓好一会儿,看的他都紧张了才点头说,“好。”
“你答应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脸上第一次出现这么明显的笑容。
云织忍不住笑了,他看着褚毓,“我知道陛下是真心待我好,不是贪图我的容貌。”
褚毓一怔,摸了摸鼻子,老实道,“其实,还是贪图的。”
云织闻言一脸受伤,“那陛下,您的宫中有多少像我一样的人呢?”
“没有!”褚毓紧张道,“孤从前兢兢业业,从来没有纳过妃,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我相信陛下。”
云织唇角扬起,全神贯注的望着褚毓。
褚毓也望着他,眼神缱绻,两人之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氛围。
“陛下,云公子该服药了。”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走进来。
褚毓伸出手,“给孤,你下去吧。”
“是。”宫女行了行礼,下去了。
褚毓一手端碗,一手执勺,“孤喂你?”
云织没有说话,直接张开嘴巴。
褚毓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喂到云织嘴边。
一碗药就这样喂完了,云织微微皱着眉,药虽然不是特别苦,但是也不好喝。
“张嘴。”一个东西抵上了云织的唇,他下意识的张嘴。
一股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云织惊喜的抬眼,是蜜饯。
褚毓笑着说,“吃了蜜饯就不苦了。”
云织一怔,眼神变得柔和,他想了想,往前俯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褚毓唇上。
轻轻一吻过后,云织起身,满眼笑意,“我想让陛下也甜一甜。”
褚毓怔怔的望着他,耳尖红透了,“你......”
云织歪头一笑,“我怎么了?”
“没什么。”褚毓眼睛慌乱的眨动,他站起身,“......孤想起来还有些政务没处理,先走了。”
说完,他强装镇定的走出了扶玉宫。
殿内,云织笑得趴在桌子上,褚毓可真是太纯情了。
......
虽然昨天可以称得上落荒而逃,但是第二天褚毓还是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云织靠在软榻上望着窗外无意识的发呆。
这副场景让褚毓不自觉的停住脚步,怕惊扰了美人。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云织就发了多久的呆。
褚毓迈步走过去,“在干什么?”
云织看到他来,只是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也没有起身行礼。
“在发呆。”
褚毓也没有计较云织行礼没有。
云织很瘦,软榻上他只占了一半的位置,褚毓坐在软榻边。
他忽然就想到了刚才云织发呆的场景,偌大的宫殿,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陪云织说话,他每天只能一个人待着,只有他来的时候云织才有人陪有人说话,其他时候他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以至于他只能望着窗外发呆。
“孤以后把政务搬到扶玉宫来。”褚毓忽然道。
云织视线上移,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笑开了,“好。”
褚毓高兴,伸手握住了云织的手,冰冰凉凉的。
他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冰?”
随后褚毓把云织的手包在自己手里,给他暖着。
云织想了想,认真回答他,“可能是体质问题吧。”
褚毓眉头疏散,“以后要好好给你调养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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