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川:“……”
看到时言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薄砚川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时言。”
时言一僵,他好像听见薄砚川叫他了。
“宿主,你回个头。”
时言悻悻的扭头,入目看到一道高大的阴影站在他的床边,男人肩宽腿长,面容清冽俊美,不是薄砚川还能是谁。
此刻,薄砚川漆黑如墨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时言率先打招呼:“砚川哥,你回来了?”
“嗯。”
薄砚川心情有些复杂。
时言昨天哭成那样,他连他今天会生他的气都设想好了。
但是着实没想到,今天的时言不仅不委屈了,反而还挺开心的。
时言合上书籍起了身,圆润的眸子盯着他看:“砚川哥,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薄砚川蹙了蹙眉,以为他是想要离开。他张了张唇,刚想说话,就见时言眨了眨眼,又问道。
“砚川哥,你今晚还在我这里睡觉吗?”
两句话跨度太大,薄砚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直接懵在原地。
时言看出,他提出锁着他这个问题时,薄砚川脸色不太好。当即他就转移了话题。
“时言,你…”
时言打断他,微微消肿的眼圈看起来粉粉的,眼睛里则是一片无害:“砚川哥,你不想抱着我睡觉了吗?”
几句话下来,薄砚川呼吸都热了热。
今天这小孩怎么了,就知道撩他。
“宿主,你干嘛?”
“薄砚川都说不会强迫我了,我要憋死他丫的。”
133:“……”
看来昨晚是真的没尽兴。
薄砚川叹了口气,眸子底处晦暗闪烁,“时言,你昨天哭的那么狠,今天怎么不和我闹了?”
闻言,时言卷长的睫毛颤了颤,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砚川哥,你都说了,你会把那些事情查清楚的。”
“你公司现在这么忙,这个关头,我确实不该给你添麻烦的。”
闻言,薄砚川喉口堵了堵。
说不准,是他错怪时言了?
【叮~攻略目标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75】
“那砚川哥,你今晚还会留下来陪我吗?”
薄砚川点了点头。
时言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面无表情的安排133。
“133,今晚,把剩下的三瓶造梦药水,全洒在薄砚川身上。”
“这次要造的梦,和上次的不太一样…”
第97章 这样他会遭雷劈(38)
梦里…
薄砚川变成了地里的小白菜,它裹着青翠欲滴的白菜叶子,窝在泥土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午时三刻,日头越发高,阳光曝晒。薄白菜娇气的抖了抖自己的白菜叶子,将鲜嫩的白菜心用枯黄的叶子盖起来,生怕自己身体里的水分,被阳光蒸发走。
也是这时,田地里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大黑拖鞋倏的映入眼帘,来人脚丫很白,但是沾了许多泥土,一看也是在地里面劳作过的人。
薄白菜愣了愣,他一抬眼,就看到了扛着锄头俯视着他,对他邪笑的时言。
时言白净的脖颈上,随意的搭了条颜色鲜艳的土蓝色毛巾,一顶草帽高高戴着,嘴里还叼了一根狗尾巴草。
或许是田地里面长的野草太刺拉,时农夫忽然觉得,脚被剐蹭的有些痒。
他随意的吐掉狗尾巴草,然后从大黑拖鞋里抽出单只脚丫,对着另一只脚踝的瘙痒处,用脚趾随意的蹭了蹭。
“哎呀呀,这个就是王二狗的白菜地。没想到,这狗贼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种的白菜还不错嘛!”
薄白菜听着他的话,心底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时农夫又呸了一口:“但是这小子,居然敢用锁链锁我家的小白菜。看老子他妈的,不把他的白菜地砸的稀巴烂。”
说着,时言恨恨的、高高的扬起了锄头。
他的锄头一看就是磨砺过的,在阳光下铮亮铮亮的。
娇气怕晒的薄白菜,看着锄头朝着自己砸过来,当即就吓得叶子乱颤。
“吭…”
一道极大的噪音落地,周围飞溅起阵阵黄土。
锄头刚刚好,掠过薄白菜,打到了他身旁的那颗白菜上面。
伴随着一阵汁水四溅的声音,一旁的白菜,被噶了大半截身子,锄头挑起菜心,扬落到周围的土地上。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薄白菜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抬起头。
时农夫满脸狰狞,“他敢锁老子的小白菜,特么的,老子要砸碎这群白菜。”
接下来长达四个小时的时间,时老农一直在勤勤恳恳砸白菜。
“吭…”
“吭…”
“吭吭吭…”
薄白菜明明看到,时农夫的锄头对着他砸下来了,但是落地后,却总是能和他差了一毫一厘,砸落到他的身边。
这场惊吓的砸白菜劳作,一直持续到了太阳落幕。
时农夫“呵tui”一声,握紧了锄头,砸向了王二狗地里的最后一颗白菜。
“啊…”
一道惨绝人寰的响声在白菜地里漫延。
薄砚川被惊醒,猛的坐起身来,男人发根半湿,漆黑的眼珠里,带着一丝惧意和劫后余生的戾气。
大脑清醒后,薄砚川才发觉那些都是一场梦。
他平稳下心率,忽而听到一道含含糊糊的声音。
“唔…砚川哥,你怎么了?醒的那么早?”
时言揉了揉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薄砚川蹙了蹙眉,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惊醒时动静太吵,惊醒了时言。
想到昨晚的梦境,薄砚川一脸沉厉,菲薄的唇也要抿成了刀锋。
他黑着脸说道:“没事,你继续睡吧。”
时言没看清他的脸色,他“唔唔”应了两声,随口嘟囔嘱咐道:“砚川哥,你起的那么早。那待会你下楼见到王姨,记得帮我转告她,我早上想喝蔬菜粥。”
“记得多切点小白菜放粥里,我要喝炖的烂烂的蔬菜粥。”
听到“小白菜”三个字,薄砚川的脊背忽然僵了僵。
妈的,昨天在梦里,他被砸了一夜的白菜。
……
想到时农夫怒骂王二狗,用锁链锁了他家的小白菜的场景。
薄砚川似有所觉,目光幽深的望向时言。
时言偏着脑袋睡着,他的半边脸颊陷在枕头上,睡的迷迷糊糊的。
然后,意识混沌中的时言,混混沌沌间,似乎感觉到了一股阴风从脸上刮过,他掖了掖小被子,从容的翻了个身。
“……”
薄砚川从他身上抽离目光,是他想太多了吗?
刚刚有一瞬间,他居然觉得,那个梦境是时言搞的鬼。
这怎么可能呢,时言怎么可能有控制梦境的能力。想着,薄砚川嗤笑一声,抬腿准备离开。
不过一会功夫,时言又睡熟了,他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和133一起描绘梦境的场景。
他一字一句,对133描述的很仔细,甚至连时农夫的台词,都是他想出来的。
薄砚川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床上的少年,忽然扯着嗓子,极有代入感的嗷嗷了一句:“王二狗,哪里跑。”
薄砚川浑身一僵,听着这熟悉的名字,一时间竟然顿在了原地。
他半阖眸子,幽幽的转回头,一瞬不瞬的盯住时言。
“王二狗?”
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点咬意。
虽然现在说不清楚,但他昨天那个梦境,多多少少和时言有关。
薄砚川不徐不疾的折返了回来,坐到了时言的床边。
看着时言殷红水润的唇瓣,一张一阖。
眼前的人渐渐,和梦中搭着土蓝色毛巾、戴着高草帽、扛着锄头的时农夫重合。
薄砚川卷长的睫毛微闪,眼下一截乌青格外显眼,一看就是昨天没有休息好。
他克制住情绪,低下声音慢慢勾诱着:“乖~告诉我,王二狗是谁啊?”
时言文字功底不错,他写的东西一向有代入感,再加上现在他以为自己还在和133讲梦,自己很自觉的就代入了时农夫的角色。
“王二狗,是…”
“是谁?”
“是…是锁我家小白菜的坏人。”
“……”
实锤了!
闻言,薄砚川拳头硬了,他攥紧清晰的指节。
这下,可以确定,他的梦境应该和时言脱不了关系。
虽然这个想法很奇葩甚至离谱,但薄砚川就是有这种感觉。
男人慢慢靠近时言,他低下声音,慢慢的勾着,诱着人说出实话。
“那你说说,你昨天是不是砸了王二狗家里的小白菜地?”
“砸…”
时言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电流电醒了。
133痛心疾首,它刚刚不就离开了一小会儿,怎么宿主就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时言被电醒时,整个人还是迷瞪的,他掀开眼皮,入目就是薄砚川那张俊美的放大的,快要近在眼前的脸。
“哎呦卧槽!!”
时言被吓了一跳,眼睛瞪的贼大。
第98章 这样他会遭雷劈(39)
薄砚川没有和他拉开距离,而是直直的盯着他,他掐住时言的下巴逼问道:“快说,你昨晚是不是砸了王二狗家的小白菜地?”
“啊啊…”
时言惊叫一声,被吓到的他,打掉薄砚川的手,直接蒙住被子,迅速缩躲在了被子里。
“……”
薄砚川看着床上的小鼓包,眯了眯眼。
“时言,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老实对我交代,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间别墅了。”
听到薄砚川忽如其来、赤裸裸的威胁,时言惊愕的张大了唇。
133给他详细解释了一下事情原委,然后。
时言哆嗦了一下,迅速将周围包裹着自己的被子,捂的更紧了。
薄砚川:“……”
即便薄砚川看不到时言,但是看着瑟瑟发抖的小鼓包,眉心还是急促的跳了跳。
时言这是在故意气自己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火气,在小鼓包靠近枕头的位置戳了戳。
这应该是时言脑袋的位置。
“快说,不然我就掀你被子了。”
时言被吓得还有些精神不济,他颤着嗓音说:“砚、砚川哥,有话好好说,不然…不然我哭给你看。”
薄砚川:“……”
男人黑了黑脸,“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现在没有在和你好好说吗?”
时言嘤嘤,“砚川哥,你现在太凶了,我不会出来的。”
他现在才是小白菜,没人在没人爱,要自己好好保护自己。
薄砚川:“……”
他稳下声音,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吓人:“快说,昨晚那个梦境是怎么回事?不然我真掀你被子了。”
“什么梦境,我也不知道啊?”
时言开始装傻。
133刚刚提醒过他了,造梦药水也算是系统商城的道具,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不然,他很有可能,会被造梦药水的商家告上系统法庭。
往小了说,133可能会再进去。
往大了说,会影响他以后做任务。
133:“……”
“时言。”薄砚川咬了咬牙,“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对我说实话了?”
听着这阴森森的语调,时言抖了一抖,“砚川哥,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上次史密斯的事情,你就不相信我,还把我关在了这里…你敢说,我和史密斯的事情,你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这次我说了,你再不相信我怎么办?”
闻言,薄砚川沉默了一会。
“好,你说,你只要说实话,我就相信你。”
听到薄砚川也松了口,时言松了口气,小声的说着。
“砚川哥,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变成了农夫,去地里劳作干活,把宿敌王二狗家的小白菜地给砸了。”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这些,就能说明他和薄砚川,只是做了相似的梦境,而不能说明薄砚川的梦和他有什么关系。
“砚川哥,该你说了,你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还故意跑我床头吓唬我?”
时言语气很委屈,比起薄砚川,他更像是受害者,被铁链锁着不说,还要因为做了一个梦被欺负。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梦到了什么?”
这下,轮到薄砚川答不上来了。
他黑着脸。
他能告诉时言,他昨天砸的不是白菜,而是他吗?
显而易见的不能。
小鼓包听不到回答,抖动的更厉害了。
“砚川哥,你说过不强迫我的,可是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欺负我…”
“我吃什么饭玩什么东西,甚至做什么梦你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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