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夏卿欢马上要为今年的春季总决赛贡献出宝贵的一血的时候,屏幕之中蓦地一闪。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江颂的烛臣居然开启了护盾模式,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一跃直接挡在了埃尔德林的前方。
?!
不论是场上场下,台前台后,所有人都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甚至就连夏卿欢都毫不例外。
要知道,在这赛场之上,能让身经百战的夏卿欢露出这样表情的情况……满打满算还不超过三次。
巨大的圣光特效笼罩在身材瘦小而单薄的烛臣身上,耳边,尽都是烛臣痛苦地哀嚎声。
烛臣只是一个刺客,不用想,即使是开着护盾,前期的血量自然也是不够支撑敌方飞逐带着加成的一击终极技能的。
眼看着血量瞬间见底,但是所有人却又都清楚,烛臣这名角色还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被动。
他可以通过自废一个技能而强捞回一条命。
在烛臣没被加强之前,这个被动的使用频次还是挺高的,因为烛臣的护盾技能设计得比较鸡肋,尤其是打到后期之后根本就没什么大用,废了也就废了,根本不心疼。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烛臣的护盾技能算是后期他的保命技能,一旦牧师位照顾不到他,他也不至于会被敌方的C位给一套秒死。
而其他技能又是烛臣的连技,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不可能废掉。
……
所以江颂到底是准备就这样献出一血等重生……还是废一个技能来保法器?
江颂一念之间的决策几乎是牵动着在场每一名选手的们的心,烛臣倒下去的一瞬,场上甚至因此安静了几秒。
虽然前期在被击杀之后,角色会在十五秒之后就可以复活……但是眼看着现在是至关重要的法器团,减员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小……”
夏卿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可是都还不等他将江颂的名字说全,烟雾散尽的一瞬,就见烛臣纵身一跃直接来到了圣坛之上。
动作之轻盈甚至让人无法听清其落地的声音。
“我没事夏老板!”
自废技能之后的烛臣会获得持续十五秒钟的无敌Buff,在此期间其技能伤害的数值以及伤害范围的判定也会被按百分比提升至全场最高。
虽然只有十五秒,但是这对于江颂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夏老板!”江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大概是在因着自己刚才顺利救下了夏卿欢而洋洋得意,“你的魔法球!”
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对于自己废掉了一个技能的心疼与惋惜。
只有自豪。
就见烛臣一个后空翻躲避掉一众向他扑来的焰魔鱼,而后掌心运气用力向前一推,直接将法器连带着魔法球都一并推到了埃尔德林的手中。
拥有了魔法球和法两样神器的埃尔德林属性远要比之前更为强势的多,将魔法球丢出去的一瞬,几乎是直接将李宗纯的曼拉和周围的焰魔鱼击退了半个身位。
“靠!这里怎么会有法球?!”
“夏卿欢他找到法球了?!”
“是法球被刷在了法器的圣坛上!”
“不能放他走,他身上有法器!必须抢回来!”
在这种情况之下,SSC战队的短板和硬伤似乎立时就显现了出来。
对于劣势局面的处理太过急躁不够谨慎,这是大忌。
“走了小江。”
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悉数拿到手,他们自是没有再从这里逗留的必要。
于是就见夏卿欢的埃尔德林将法球一挥,一段吟唱之后与陆闻锦配合着,将江颂和自己都传送到了安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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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拿到了魔法球,但是身上一直挥之不去的恶咒对于夏卿欢来说却依然是个大麻烦。
他不知道对面的飞逐究竟会什么时候突然给自己来个奇袭。
因为SSC的术士角色有一个隐匿技能,夏卿欢的感官就算是再敏锐,也终究无法从隐匿效果中辨别出人的方位来,不光是夏卿欢,任谁都是做不到的。
二十六分二十二秒。
果然就如夏卿欢所预想的一样,飞逐在隐匿效果当中忽然从自己面前现身,大概是早已经确定好了他身边再没有跟着别人,所以才敢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动。
夏卿欢无心恋战,披着恶咒和飞逐硬刚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于是翻身躲避,对着飞逐就是一记影法球,将其击退。
终究还是个功能性的术士,打不出什么太多的伤害出来,所以这一整场比赛下来,几乎见不太到夏卿欢与对面正面交战的场面。
反倒是江颂,前期一举拿下了对面射手和刺客两次人头之后,整个人瞬间来了自信,虽然自废了一个很关键的技能,却也已经难挡其那一颗想要大杀四方的心。
非常恐怖。
最终,在比赛进行到第三十二分钟的时候,在陆闻锦与夏卿欢的双层保护之下,江颂从荒蟒之棘的临渊谷一举抢下了最终法器罗尼尔德的心脏,拿下了第一局比赛的胜利。
比赛结束之时,双方十人均都在场无一减员。
乍看之下似乎是一局比较和谐的比赛,殊不知其中涌动的汹涌暗流也就只有各位参赛选手们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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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场往休息室走的时候,双方队员彼此打了个照面,本来谁也没想说话,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双方都已经快走过去的时候,江颂忽然听见走在他们SSC队尾的李宗纯十分突兀地冷哼了一声。
而之所以说突兀是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大,明显就是故意让人听见的。
于是小暴脾气的江颂停下了脚步,不悦地眯缝了一下眼睛。
“你哼什么。”
江颂的语气其实还算是客气,毕竟他也知道这是在后台,人多口杂的,他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
而夏卿欢明显是没想搭理李宗纯的,但是一看到江颂停在了那里,他便也一同跟着停了下来。
二对一的架势,李宗纯一挑眉,看了看江颂又看了看夏卿欢,笑得轻蔑又随意。
“夏卿欢,”
“之前我就已经和你说过了,上一次的常规赛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在春季赛上交手。”
“但只可惜,你这人还是和上次一样让我觉得失望。”
说着还故意咂咂嘴,露出一副充满探知欲的表情出来:“不是我说你是不是真不太行啊,啊?”
“派个代言人来跟我对话,是自己是没长嘴么?”
夏卿欢皱眉,正要开口,不料就见身前的江颂忽然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就要往李宗纯面前冲。
夏卿欢见势不妙赶忙一把攥住江颂的肩膀给他拦下了。
“小江,别。”
在这种事情上,夏卿欢还是远要比江颂理智得多的。
这里是后台,而且总决赛还正在进行着,如果真要是在这裉节上双方起冲突甚至是打起来,那之后被媒体添油加醋大肆宣扬事小,双方都要面临禁赛的风险才是大问题。
所以夏卿欢才必须得拦住江颂。
李宗纯见江颂冲自己捏拳头,倒也一点都不慌,甚至还在笑。
一边笑,一边玩味地摇摇头:“其实从刚才比赛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堂堂联盟夏老板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需要去寻求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来给你当保镖了?比赛里面当完下了场接着当,没完没了。”
说罢,又垂眸睨了眼江颂。
“累不累啊?毛长齐了么。”
“李宗纯你他妈……”
“小江。”
夏卿欢又一次伸出手去摁住了跃跃欲试的江颂,但是这一次明显是要比上一次还更吃力一些。
好在是拦住了。
而后就见夏卿欢松开了江颂,将江颂挡在自己身后,看向李宗纯。
淡然,甚至是漠然地推了一下眼镜。
李宗纯促狭又顽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好像是水珠溅在玻璃上,片刻都停留不了,直直地就滑落了。
其实夏卿欢最不屑的就是这样无意义的挑衅,只觉得幼稚,根本让他的内心波动不了分毫。
但必须承认的是,他现在确实是有些不高兴了,不过绝不是因为李宗纯所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李宗纯说了江颂,他让江颂不高兴了。
那这就是触了夏卿欢的逆鳞,犯了大忌讳了。
“你总拦着他干什么,”李宗纯歪了一下嘴角,朝着夏卿欢身后的江颂极其挑衅地抬了抬下巴,“放开他我看看他是要干什么?”
“李宗纯。”语气中尽都是将露未露的愠然。
夏卿欢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将息怒挂在脸上的人。
而如果有一天他要是真的挂脸了,那就说明他离爆发真的不远了。
一线之隔而已。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忽然变得这么好斗了,”说着,夏卿欢朝着李宗纯的方向迈了一步。
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身上散发出的是那种让人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是在次级联赛被除名那次之后?还是你已经被除名一年却还要厚着脸皮跑去给俱乐部送礼送钱,让他们应给你塞进主队那次之后?”
“啧,当初打假赛被发现的时候应该挺紧张的吧,赢得多还是输得多?”
“你是脑子受什么刺激了才会跟我过意不去?”
“嗯?”
“现在想想真不错啊,当初还有人愿意收你的礼平你的烂事……”
“”你说要是搁现在,联赛纪律查得这么严,你那些事要万一被谁给‘一不小心’抖落出去……之后还能有人敢帮你么?”
夏卿欢甚至还故意加重了“一不小心”的读音,细品之下让人觉得更瘆得慌了。
一说一个不吱声,岂止不吱声,李宗纯听完夏卿欢这些话之后恨不得脸都绿了。
“你……你TM瞎说什么!”
“瞎说?你说我么?那不见得吧……”夏卿欢边说,边一脸得意地伸手揽住了江颂的肩膀。
此时的他,活脱脱像个什么影视剧里的大反派。
危险而迷人。
“昨天李鸿卓还在祝我比赛加油呢,你猜猜他要实在闲得无聊……之后还会和我聊些什么?”
“……”
“对了,光顾着说你,何美然最近挺好的吧?”
“????”
“怎么,很意外我提到这个名字?”夏卿欢歪歪头,脸上浮现出的无辜与疑惑不像是演的,“难不成为你堕了两次胎之后就再没联系了?不记得她是谁了?”
“……”
“啧啧,可我倒觉得,李队这么深明大义明白是非的人,应该做不出这种始乱终弃的事情来吧。”
……
李宗纯紧攥着拳头,眼神中闪过一抹羞愤与惊惧。
他想说话,但却偏偏又被夏卿欢这一句接一句的提问给噎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这男人在自己面前贴脸跳大,自己根本连一丝还手之力都不具备。
比刚才在赛场上输掉比赛的时候还更狼狈得多。
“时间宝贵,我就不等你回话了。”夏卿欢的笑容轻松且舒缓,恭敬而礼貌。
与李宗纯刚刚面对他时候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之后要是还想说什么,可以向你们老板要我的微信。”
“微博我实在不常看,所以李队长就没必要再发了。”
“拜拜,赛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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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夏卿欢和江颂两个人走出五十米开外,李宗纯整个人都还愣在那里没缓过神来,惊惧的目光和长大的嘴巴也迟迟都没有合上。
其实也不光是李宗纯,江颂在旁边也直接听傻了。
同样都是身处电竞圈的人,怎么他夏卿欢能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刚才那些事,江颂根本闻所未闻!
“你刚刚说得那些……真的假的啊!”
“有真有假,半真半假。”夏卿欢笑了笑,凑近江颂与他温柔地对视。
“我靠,半真半假你怎么还能给李宗纯吓成那个样子?”一边说,江颂还一边回过头去朝着李宗纯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好像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呢,你都要吓死他了。”
“可能是都让我蒙对了吧,”夏卿欢乐了一声,“打假赛和堕胎都是真的,不过在捅出去之前就已经全部被SSC的老板摆平了,所以具体细节我其实不清楚。”
“那你知道这些事你也够离谱的!”江颂啧了一声,“和SSC还有交情?”
“算不上交情,”夏卿欢一挑眉,“等你到我这个队龄之后知道的八卦肯定比我多多了。”
“靠,我才不信呢,”江颂惊呆了,“我现在甚至觉得就我是一门心思光知道闷头打比赛的傻小子,你们一个个消息网都挺精彩啊!”
夏卿欢被逗乐了,确实,相比起其他人来说,江颂的确是要单纯得多得多。
“没关系小江,”
“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我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江颂哽住,有种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感觉。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小江。”
“谁让我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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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怎么这么慢啊。”
夏卿欢和江颂两个人从外面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其他的队友早都已经到了半天了,于是领队周忱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没拿冠军呢就开始合起伙来耍大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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