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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对您是这样，”机械音说，“您和其他玩家不同，Gin。”
“您已经死在那个世界了。”
琴酒感觉头痛欲裂，他用手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
“大哥，你还好吧。”伏特加一边开车一边偷窥自家大哥，大哥看起来好累啊，连轴转了这么久，果然应该休息一下了吧。
他鼓起勇气道：“大哥，下一次任务急不急，要不要休息两天？”
“不用，”琴酒睁开眼，打开了游戏光屏，“好好开车，伏特加。”
“是，大哥。”伏特加立刻收回眼神，专心致志盯着前方。
其实这个世界的熟人，和之前的那个世界的没什么区别。尤其是伏特加，还是他所熟悉的样子。
不过他的这款爱车——保时捷356A，却有点奇怪。
它的车身比以前那辆长了很多，甚至，后座处还加上了车门。
琴酒盯着后视镜里的车后门，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后门到底是怎么装上去的？
他用左手揉了揉眉心，尝试着把注意力拉回来。
他点开游戏光屏，发现弹幕已经停了。原来右上角有一个直播开关，每天他有三个小时强制直播时间，之后如果再想直播，就要自行开关了。
他往上翻了翻弹幕，没找到其他什么有营养的内容。他又点开了左下角的“玩家游戏论坛”，点进了攻略组一栏，尝试在里面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要完成红方任务，其实也不算太难。作为组织高层之一，他能接触的内幕是那些小卧底所不能及的。
他想的是另外的事——琴酒可以忍受自己的“红方”身份，但绝对不能忍受FBI和CIA那群人。
不过是另一群走狗罢了。
琴酒需要一个“立场”，说白了，他到底是哪方卧底。对于这个问题，他内心其实是有倾向的。他回想起自己不多的童年时光，但那个国家的高层，不一定能给他搭上线的机会。
那么，也许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他的目光定在一个账号名称上，这个名字在论坛发了好几个热帖，标题全都是和他有关的。
它叫做“爱琴酒联盟”。热门帖子“论琴酒的可推倒性”“琴酒攻受值分析”“琴酒攻略指南”。
“......”琴酒直接略过，又往下又划拉了几下，看了看其他帖子。
“如何让工藤新一提前变成柯南”，“和安室透偶遇的方式”，“解锁技能卡需要天价积分，来看看这几个隐藏任务”......
“关于如何拯救琴酒的讨论与分析——正经篇”，发帖人爱琴酒联盟。
看见到这个名字，琴酒犹豫了一秒，还是点开了。
【爱琴酒联盟：琴酒作为黑方，最后会和组织一起灭亡。但你们真的忍心吗？我提议大家集思广益，想想拯救琴酒的方法，游戏的自由度很高，改变一个反派的结局也是有可能的！】
【琴酒的发带：我提议让琴酒和我结婚，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红方了。我现在已经打入日本公安中层，只要解锁技能点，就能飞升了！】
【楼上的在想屁吃：我觉得不妥，琴酒怎么可能跟你结婚，他明明在我床上。】
【你们都正经一点：别水楼！大家严肃讨论，我觉得首先必须策反琴酒，我作为FBI的人，已经申请了去组织卧底，靠我的实力，不久后就能见到琴酒，这个重任我会帮大家努力完成的！】
【伯莱|塔：你们想太多了，还策反，小心Gin一枪崩了你。】
【一位玩家：搞不懂你们，琴酒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有什么值得拯救的？】
【小白痴：楼上的，玩儿游戏魔怔了吧，这是虚拟世界，而且反派就不能从良了？】
【另一位玩家：吵什么吵，大家还是好好讨论吧，love and peace。】
......
琴酒点了右上角的叉，果然，看这个帖子浪费了他宝贵的一分钟时间。
他点到论坛的另一栏“玩家分享”，草草扫了一眼，两个标题吸引了他的目光。
“我成功制造了断线卧底的身份”，“家人们，泪目了，明天我就能见到Gin了！”
断线卧底——这是个不需要联系任何势力高层就能做出身份的好方法，也是琴酒计划的方向。
而至于第二个帖子......他想起那20个陌生的名字。而这场考核就在明天。
他点了点第一个帖子，只见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上面显示着：您的积分不足，无法浏览（请多多直播，赚取积分哦）。
琴酒关了论坛，正准备关掉光屏，一段文字又跳了出来。
“您真的不需要继续浏览吗？这些信息还挺重要的。建议您打开直播，赚取积分。”——A. 打开直播间 B. 关掉直播间
这个游戏系统可以直接和他对话？
琴酒皱起眉头，这种被人时刻观察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毫不留情地点击了B。
车子这时候也稳稳停了下来，伏特加下了车，走到副驾驶这边来，为琴酒拉开车门。
琴酒一条长腿刚迈出去，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影。那人带着针织帽，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抽着烟，翻着手里的报纸。
“赤井秀一......”琴酒当然记得这张脸，一个棘手的叛徒，阴魂不散的家伙。
天知道他有多想崩掉这张脸。
琴酒右手插兜，左手缓缓摸向腰间的伯莱|塔，往赤井秀一的方向走去。
“大哥”伏特加见琴酒脸色可怕，顺着目光也看到了那个长凳上的陌生男人。他从未见过这人，难道也是组织的？
琴酒走到赤井秀一面前，那人头也没抬，似乎毫无所觉，直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赤井秀一这才抬起头，往后一仰，嬉皮笑脸道：“哎呀，被发现了。”
他完全不在乎指着他的枪口，自我介绍着：“初次见面，我是诸星大，明天的考核成员。”
“不知道有没有幸，能和Top Killer共事。”
赤井秀一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他刚接到消息，说要在琴酒的手下考核，就过来踩点了。
其实明天就是考核，他大没有必要这么着急。但听内部消息说，考核的成员有整整二十几个，实际能给出的酒名却只有三个。
竞争这么激烈，他当然是要来提前争取一下的。在组织里，要想进入更高层，接触到更多信息，就必须得到酒名。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上爬的机会，哪怕这得冒着生命危险，比如，在琴酒的枪口下逃过一命。
琴酒真的对他动了杀意，那食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手|枪已经上膛，黑色礼帽下的脸阴沉地俯视他。
“别这么生气，我只是想提前来拜访一下，”赤井秀一收起手里的报纸，双手举起，以示无辜，“如果可以的话，希望Gin能多考虑考虑我。”
他注视着那双浅绿的眼睛，陈恳道：“我关注你很久了。我想加入你的组。”
琴酒不为所动。赤井秀一耸耸肩，手伸向身边的背包：“好吧，其实我来这里也是有个请求。”
伯莱|塔的枪口一直对着他的脑袋，直到他掏出一个速写本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一张逼真的画像。
那是琴酒的画像。画中的他正侧着脸，低头点烟，那头长发盖住了半边脸。
“这是我专门找人画的，怎么样，像吗？”赤井秀一把本子递了过去。
琴酒见到那幅画，手中的枪往下放了放，他看着这个还没有跟他开始“对狙”的宿敌，挑了挑眉。
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你跟踪我，”琴酒打量着眼前这人，“诸星大？”
“我的意思是，你能给我签个名吗？”赤井秀一指着本子上的一角，“就在这里，最好用花体。”
琴酒看了看那幅画，又看了看赤井秀一，对方还是挂着那种不羁的假笑。
他危险地眯起眼：“诸星大，你耍什么花招？”
第3章
如果不是因为琴酒读过一个叫做“NPC指南”的东西，他就要怀疑这赤井秀一被玩家假扮了。
这款游戏的玩家，应该是不能选择原著里的人物进行“魂穿”的，而琴酒之所以能选择“琴酒”，只不过因为那是他自己。
所以眼前的这个赤井秀一，是货真价实的。那么问题在于，他要签名做什么？
“我只是想留个纪念，”赤井秀一解释，“如果冒犯了你，我道歉。”
见琴酒没有要给他签名的意思，赤井秀一顺手把本子又收进包里。
“如果这就是你的投名状，”琴酒收起了枪，“那么我劝你早点回去。”
早点滚回你的美国老家去。
琴酒不想再给他一个眼神，转身就要走。赤井秀一站了起来：“等等，你不想听听朗姆的计划吗？”
琴酒的脚步一顿。
“我知道些有趣的事。”赤井秀一很自信，琴酒一定对这事感兴趣——毕竟他早就打听到了，这人和朗姆有多不对付。
果然，银发的身影回过头。
“除了你，我不想告诉任何人，”赤井秀一说，“所以，Gin，给我一个机会。”
这模样让琴酒回想起了久远的场景。就是这个野狼一般雄心勃勃的人，让他放下了警惕。琴酒欣赏有能力的人，尤其是这人还有不输于他的水平。
而这一次——他当然会给赤井秀一机会，毕竟这么好用的打工人白送上来，谁会拒绝。卧底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至于朗姆的把柄......现在的朗姆，在琴酒眼中早已全身都是把柄了。
“你可能搞错了些什么，诸星大。”琴酒嘲讽道，“我的组可不欢迎说闲话的人。”
“——会被当成老鼠的。”
赤井秀一背后发凉，就好像一直跟踪的猎物突然消失，一转身发现竟在身后，还朝他露出虎牙。
他看着那人走远，嘴角的笑容渐渐收起，“很有挑战性啊，Gin。”
......
渡边雅彦今天又是晚班，他打理好吧台后，便坐在那儿发呆。
他在游戏世界里度过了半年，以优异的表现得到了代号考核的机会，还是在Gin的手下，这一切就跟做梦似的。
手习惯性地摸向一个抽屉，翻出一个画册，那上面夹着很多张图，都是他临摹的素描，每一张都是那位银色长发的男子。
他只能临摹，因为在今天之前，他从未亲眼见到过Gin，只能翻着游戏系统里的剧情漫画反复端详。
如今他终于可以画真人了，不知道Gin愿不愿意做自己的画像模特呢。
渡边雅彦觉得自己又在做梦，他人生中没发生过几件好事儿，全靠白日做梦的能力支撑。
就比如进入这个游戏。和其他玩家不同，他若是角色死亡，那就真的死了。没有什么弹出去的选择。
他的肉身在进入游戏前，就已经没了。
不过渡边雅彦是个乐观的人，他没有时间沮丧，有这精力不如多做做梦呢？明天的风景才更重要——他可是有了和Gin接触的机会啊。
要怎么做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渡边雅彦翻看着手里的画册，一副痴迷的表情。
于是赤井秀一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光景。这位骨架修长高大的白俄正缩在吧台内侧的一角，偷偷翻看一个本子，痴痴傻笑。
“......渡边。”赤井秀一凑到他跟前，视线往下，看见了那本画册，一时沉默了。
这家伙竟然画了整整一本吗？
渡边雅彦意识到有人靠近，眼睛这才不情不愿地从画册上挪开。
他关上画册：“啊，是诸星先生啊。要喝点什么吗？”
“来杯Gin Fizz吧。”赤井秀一说着，坐到一旁的吧台椅上。
“诸星先生不如试试这个吧，”渡边雅彦像没听到他的要求，伸手给他拿了瓶威士忌，“新到的黑麦威士忌。”
酒倒入杯中，加上了一块大冰球，直接推到了赤井秀一面前。
“其实我想来杯调酒，”赤井秀一暗示，“有什么推荐吗？”
渡边雅彦拿回杯子，往里面挤了一泵糖浆，又放了块柠檬，给他端了回去。
“......”见他如此敷衍，赤井秀一也不想再纠结。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又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速写本。
“我是来还东西的，”赤井秀一把那张画了琴酒头像的纸拆下来，“抱歉，我没能要到签名。”
渡边雅彦接过那张画：“啊，没事。”
早几天他放出消息，说只要有人能帮他拿到琴酒的花体签名，他就用巨款来收购。
不要钱的也没事，情报、差事，任何要求，只要他能做到，都可以答应。
只要对方能拿来琴酒的花体签名。
不过很明显，并没有任何人想找死，用脚指头想想也不可能，谁能拿到Top Killer的笔迹？真是活腻了。
而赤井秀一就是那个不怕死的。他倒不是缺钱，是想要情报。
渡边雅彦在组织里只混了半年就有了争取代号的能力，和朗姆、贝尔摩德都交集甚多，在外围成员里可以说是最顶尖的人物了。而且根据赤井秀一的观察，这人对琴酒有着变态的执着，应该研究了不少相关资料。
或许他能给自己一些重要的信息呢？
所以他才愿意去试试，反正他也需要一个由头来引起琴酒的注意，横竖不亏。
至于渡边雅彦，他其实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琴酒。毕竟在今天以前，琴酒都是个活在大家口中的人物，据说根本不在日本。他传出消息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炸出琴酒的消息。
否则的话，他才不会给赤井秀一机会。
渡边雅彦翻开画册，把那张画纸好好地收了进去：“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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